首页 天气预报 新闻 邮箱 搜索 短信 聊天

新浪首页 > 影音娱乐 > 电影宝库 >正文
苏童访谈:我像老兵在打一场没完没了的战役(图)
http://ent.sina.com.cn 2002年11月21日17:23 南方周末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教条”,比如什么是优秀的文学,什么是作家身上最珍贵的素质,令人苦恼的是我们大家不可避免地生活在教条中,很少作这样的反向思维,比如对革新的态度,有些大无畏的革新是否只是一次鲁莽的资源浪费?有些传统是否必须有人去维护发展?甚至有些后退是不是反而具有先进的意义?我觉得不管对什么背景的作家来说,真正自由的写作是摆脱一切“教条”的写作,是一种坚强的自信的写作。      ———苏童

  1我没有背叛先锋,因为我没有宣誓效忠于先锋派写作

  夏榆(以下简称夏):听说你最近又有新的小说被改编成电影,什么片子呢?是侯咏执导吗?

  苏童(以下简称苏):我不太愿意谈此类电影改编的事,侯咏的投资人今年年初买去了《妇女生活》的电影改编版权,仅此而已。我与他没有联系,完全不知道他的进展情况。

  夏:作家中你算是触电比较早的,你的小说《妻妾成群》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让你从文学的圈子进入了公众视野。《红粉》又巩固了这个效应。

  苏:涉及这个话题时大概很多作家与我一样,是一种不舒服的尴尬的心情。通常公众舆论会把这种简单的知识产权交易复杂化,作家似乎是一个既得利益者,他提着篮子到市场去卖菜碰到了一个大老板,可是这对于菜农的生活有什么改变吗?没有改变,菜农仍然种他的地,他的菜主要还是推到镇上,被默默无闻的人默默无闻地吃掉。

  夏:有一段时间你的人气挺旺,有点像现在娱乐圈的偶像派。是电影成就了你在大众中的影响力吗?

  苏:电影给我带来的影响力终将回到电影那里去,事实上它并不属于我,属于我的是那些没记住电影而记得我作品的读者。没有一部电影是能够天天放映的,而一个作家的写作是一辈子的大业。

  夏:在1990年代后期,跟你的明星式的知名度形成反差的是,你的文学写作好像越来越少,虽然也能见到你的作品,明显的没有了那种强力突进的气势。

  苏:1990年代后期,因为旅行增多,更多的是因为我对短篇小说浓烈的兴趣,使我基本上舍弃了中长篇的写作,因此给人造成了减产的印象,我无法说服别人多读短篇或者干脆就说多读我的短篇,但我确实想说,人们普遍地轻视了短篇小说的意义和价值,相对于长篇来说,短篇小说很像室内乐,三重奏或者四重奏甚至就是个独奏,令人专注于旋律本身和演奏者的热情与技巧,强力突进的气势当然是值得赞美的阅读经验,一个短篇小说也能隐藏很深的力量,却无法迎合对气势的需求,把主要精力用来经营短篇的写作必然是不经济的,但我个人从学生时代就酷爱读短篇,到现在喜欢写短篇,基本上也是一个情结了。

  夏:你写《1934年的逃亡》、《罂粟之家》、《米》时的那种力量在后来的写作中消失了。你内心写作的张力因为主流文坛的全面接受而消解了吗?

  苏:当初写《1934年的逃亡》和《米》这样的作品是为了解开少年期特有的叛逆、喊叫和寻死觅活的情结,现在回过头再来解开少年期迷恋短篇的情结,其实都是我内心的需要。我内心写作的张力来源于我的内心世界,它不应该受制于外界是否接纳,有时候我相信一个平静的心灵比一个骚动的心灵更生动,作家的短跑比赛结束以后要比赛走钢丝,这时候平衡能力比速度和力量更重要。

  夏:我一直不能忘记多年前读你的长篇《米》的感觉,绝望、冷酷,破败,让人感觉到一种锐度和力量。后来你的写作中就很难再看到那种锐度和力量。更多的是优雅和雍容。

  苏:好多朋友喜欢《米》超过我自己喜欢的程度,我想是人们大多喜欢读那些血气方刚剑走偏锋的东西,哪怕它粗糙,哪怕它有严重的缺陷。《米》是我的第一部长篇,它在我所有作品中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相貌凶恶,但肉质大概是鲜美的,写这部小说很像一次极限体验,我要颠覆的东西太多了,被认定的人性、道德,还有人物、人与人的关系以及故事进展等方面,我几乎怀着一种破坏欲在写,在生活中我应该是个善良温和的人,却一心要与魔鬼对话,所以我觉得我写《米》的状态是跳大神的状态。《米》是在破坏中创造出来的产物,它的优点很明显,有锐度有力量,这是套用你的话,但缺点同样也明显,倒不在于真实问题,在于小说所涉指的人性空间未免有点狭窄单调。

  夏:有人说,你的走红使你从激烈和叛逆的先锋立场变得优雅和雍容了。

  苏:如果说我的写作立场有改变的话,它与走红与否没有什么关系,《米》这样的作品我并没有把它看成是我小说中的一个高度,至于说到先锋立场,我对它的态度一贯暧昧,这是因为我有点矛盾,一方面我赞赏所有独特的反世俗的写作姿态,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写作姿态并不是那么重要,所有的写作是万河奔流入大海,目标其实一致,惟一重要的是写作深度和写作质地,打个牵强的比方,先锋派写作写到化境时能像黄河一样奔腾一河黄水,但你如果夸大了黄河之美又怎么评价伟大的长江呢,总不能用一个百花齐放把问题打发了,所以问题不在于你的河水什么颜色什么流向,而在于你是一条什么样的河流。

  夏:实际上你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看重自己的写作姿态。

  苏:我后来的写作是不预设写作姿势的,我没有背叛先锋,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宣誓效忠于先锋派写作。就像我前面说的,我把自己当一条河,河的使命是只管流淌,尽情地流淌,它都不用考虑自己在什么地方入海,弄不好方向错了,流反了,流到沙漠里去了,那就是一条内陆河了,这也没有什么,写作一生总是美好的。

  2真正自由的写作是摆脱一切“教条”的写作

  夏:南京有一个作家群,几年来一直动静挺大,有朱文的“断裂”群,有韩东的“他们”派,“断裂”和“他们”有宣言,有行动,一直挺热闹。也有你跟叶兆言这样的,哪个派都不是。在南京你很少跟别的作家来往吗?你不欣赏他们吗?

  苏:南京作家群中有一部分是在作家协会工作的,像我、叶兆言、毕飞宇等,还有韩东朱文他们是自由职业者,很自然的,我与叶兆言毕飞宇他们来往较多交流也多,我不是个热爱孤独的人,但也不是喜欢社交的人,如果别人印象中我不属于任何派,我独来独往,应该是件好事。但判定我不欣赏别的同城作家肯定就不是好事了。南京这地方卧虎藏龙,不会是夜郎国,但我对待身边的同行一直持不多嘴态度,就像处理人际关系最好的办法是不处理。如果说这是世故,那么这世故的出发点一定是好的,健康的。

  夏:“先锋”现在是被人说旧的一个词,但是几年前你是被看成最具革命意识的先锋作家,转眼你就被人归到主流的一群里去了。主流就是功成名就拥有话语权力的一群,你对“主流作家”这个说法接受吗?

  苏:我理解“先锋”这个词更多的是描述一种创作姿态,如果文坛是个马拉松竞技场,那么先锋大概是个跑姿独特,步幅节奏都与别的选手有区别的人,但是我们无法判断他的跑姿与成绩的关系,所以回到我前面的观点上去,先锋不先锋不是那么重要,相对而言,主流也不一定那么可怕,好像带着一丝腐败之气,就拿文学史上习惯的文学流派划分来说,所谓现实主义应该是主流吧,但是谁敢说现实主义没有活力没有前途了呢?文学世界就是这点好,又大又不讲规矩,光脚的,穿鞋的,还有一些穿着高跟鞋的,大家都来走,我现在对先锋和主流之类的定位都不认同,我只知道和大家都挤在一起走,我的话语权力在哪儿?好像没有发现我已经掌握了话语权力嘛。我习惯了聆听,在聆听中学会了自作主张,这一直是我真正迷恋的权力。

  夏:你注意过年轻人的写作吗?比如1970年代的男性写作群或1970年代的女性作家群。他们有一段时间是呼啸而起。但他们保持着文学的敏感、率真和尖锐。保持着文学最原生的激情和创造力。很多大作家,在功成名就修成正果之后,已经失去了原始的写作冲动和革新的勇气。

  苏:为什么失去原始的创作冲动,为什么失去革新的勇气,这是对大多数作家而言都会考虑的问题,我不认为年轻、激情之类的东西就一定是创作的优势,功成名就以后保守就成为规律了,不管是你说的70年代作家群、60年代作家群以及知青一代作家群,从来没有面临一个群体困境,一切都是个人的困境,这困境具体地来说就是你完成了第一部比较重要的作品以后,怎么写第二部,别人对你第一部作品没要求,你是野孩子,野孩子还光着身子,一般都是生机勃勃地跑出来,让人们鉴赏他的野性之美,但是鉴赏过后你总得穿上衣服呀,穿了衣服你已经改变了,你要准备穿了衣服的创作生活,这时候困难就来了,一方面鉴赏者还要求你原始,另一方面你发现脱不了衣服,也不想脱了,脱了也回不到过去了,这里面一个是作家的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可能是鉴赏者那儿的问题。

  夏:这个问题具体是什么呢?

  苏: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教条”,比如什么是优秀的文学,什么是作家身上最珍贵的素质,令人苦恼的是我们大家不可避免地生活在教条中,很少作这样的反向思维,比如对革新的态度,有些大无畏的革新是否只是一次鲁莽的资源浪费?有些传统是否必须有人去维护发展?甚至有些后退是不是反而具有先进的意义?我觉得不管对什么背景的作家来说,真正自由的写作是摆脱一切“教条”的写作,是一种坚强的自信的写作。

  3最应该Pass我的是我自己

  夏:前几年在文学青年中还能听到有人喊Pass苏童,就是超越苏童,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这样说了。昔日的偶像派作家现在洗尽喧哗,回到最初的安静状态了吗?

  苏:最应该Pass我的是我自己,坦率地说我是一个生活在误解中的作家,连我自己也误解我自己,我很感冒你说的偶像派这个词,总让我有一种虚拟的光怪陆离的舞台感,灯光感,其实这些东西从来没有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所以觉得冤。我对外界的期待多少年如一日,只要有那么些人喜欢读我的小说就够了,别的东西不是我要的。门外的繁华不是我的繁华,我是过室内生活的人,一直很安静,过去就安静,现在更安静。

  夏:我看了你的新书《蛇为什么会飞》,你说这是一部跟过去决裂的书,你对自己的过去不再满意了吗?

  苏:《蛇为什么会飞》是我最新的一部长篇,确实有借这部小说推陈出新的创作动机,但动机是动机,动机不能说明写作质量,决裂也不一定那么悲壮那么值得赞扬,我只是给自己一些写作动力,尽量地从自己身边绕过去,至于好坏,还要你看了再说。

  夏:你现在的文学理想是什么?

  苏:我的过去是一连串的写作事件构成的,我大体对过去的短篇创作感到满意,但中长篇总体上并不满意,有些篇目甚至有重写的念头。我现在的文学理想说起来也不算什么理想,就是到我50岁那年写出我最好的长篇小说,精选出我的短篇小说卷,五卷本比较理想。还有一个理想,就是没有人再说我是一个偶像派作家。

  4我只相信有枯竭的作家,没有枯竭的文学

  夏:美国后现代派作家巴思在1963年写了《枯竭的文学》,宣布小说作为一种形式已经枯竭。一代又一代的作家以自己的努力作出回应,证实着文学在这个时代存留的依据。作为一个职业作家你有类似对写作意义质疑的困惑吗?

  苏:巴思的这种言论有点类似于信口开河,我们大家其实都有这种体验的,就是你在某个时刻思路特别开阔,特别敏捷,头脑像一口池塘,冒出好多泡泡来,泡泡很多,所以放到一起就显得言之凿凿的,但这种言论不用说经不住时间考验,连他自己在写完《枯竭的文学》后还文如泉涌的,怎么就枯竭了呢?所以我只相信有枯竭的作家,没有枯竭的文学,文学作为现实世界的描述和补充,它是永远与人类同在的,这个特殊的供求关系可能在某个时期会萧条,但不会灭亡。我作为一个作家从来没有怀疑过写作的价值,我不能确定读者是否一定需要我写,但我可以确定我需要写,对于我,写作的意义已经演变成生活的意义了。

  夏:回望一下中国文坛所谓的先锋文学的崛起,那时可以用浪潮来比喻,一浪高过一浪,包括文学刊物和传媒的结合,那是文学的蜜月时期。蜜月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作家整体表现出来的疲惫。这种疲惫一直在延展,直到今天。

  苏:你刚刚提到的中国文学的蜜月期,我们大家记忆都很深刻,但是留恋那样的蜜月大概是不理智的,从文学的回应来判断文学的成就同样也是不科学的,在一个正常的社会模式中,文学就应该是少数人的事业,有疲惫的写作,也有疲惫的阅读,疲惫的写作让作家陷入困境,而疲惫的阅读导致了紊乱的判断,我不能一一指出近年来哪些作家哪些作品是优秀的,也许这里有一个主观的立场起作用,但我觉得更能伤害文学的是外界那种随意的快餐式批评,坚强的作家不容易受伤害,受伤害的是那些无辜的容易轻信的读者。

  夏:和中国作家的状态不同,世界上一些重要作家始终对现实怀有激情,他们对现实积极介入。我们看到在巴以冲突爆发的时候,纳丁-戈迪默、西默-希尼、君特-格拉斯和维苏-奈保尔利用世界讲坛支持正义,反对强权,还有另外一些作家穿梭在阿拉伯被占领区,以行动支持被侵略者。作家除了用笔在进行反抗,还在用行动积极地介入和干预现实。作为一个中国作家,你怎么看这种情形?

  苏:好像很难比较中国当代作家与外国作家的处境和写作状态,作家对现实的介入程度与文学的成就似乎没有很明显的因果关系。由于语种的局限,中国作家基本上是关起门来成一统,当然与世界文学的交流就有困难,这不是一件必须解决的事,经济要全球化,文学不需要这全球化,你说到的那些作家生活在西方世界,西方世界的作家直接介入政治是个传统,萨特大概是个最极端的例子了,他是个上街游行的狂热分子,他是个很好地利用了权力话语的知识分子,而且能将其转换为正义的利益甚至文学的利益,是他的努力把热内从监狱里放了出来。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清醒地意识到他人的文本不可模仿却容易模仿,他人的行为可以模仿却不得模仿,所以我情愿从福克纳或者奈保尔的文本中寻找自己的差距,我目前的写作本身就是对现实最轻盈的介入,这样的介入距离和方法,我个人已经满足了。

  5我像一个老兵在打一场没完没了的战役

  夏:我记得你有一个说法,就是站在世界两侧,你的血脉在乡村这一侧,身体却在城市那一侧。不过我看到你的乡村都是往昔的记忆中的乡村,城市也是过去的城市。你是有意保持跟当下的社会、当下的生活的距离吗?

  苏:那说法是我多年前出的文集《世界两侧》的序里面的。这其实是大多数人的写照,没什么特殊的。我过去作品中时间指向大多指向过去,完全是照应我的小说叙述方式,怎样写舒服就怎样拨小说中的时钟。当下的意义在过去中也存在,反过来一样,我关注的东西通常从人性这个始发站开始出发,途经哪儿是哪儿,能开多远开多远,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不有意设置我与现实生活的距离,这距离有多远,由作品决定。

  夏:问一个私人问题,在你的小说里有很多女性形象,《妻妾成群》、《红粉》、《妇女生活》等,你几乎被人看成是当代作家中写女性的高手。对女性的命运及对历史的关注和你的南方气质、你的本质上的诗人性情有关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苏:我不敢说对于女性命运有什么特别关注,只是利用了这块东西,我不希望这话引起误解,但我确实觉得女人身上到处是小说。别人常常问为什么你写了那么多女人,有时候我会很认真地解释我小说中写女性的只是一小部分,有时候我却只想反问,世界上那么多女人,全是小说,为什么不写女人呢?

  夏:你说过“真正的先锋一如既往”,经历了20多年的写作生活,你还有勇气挑战自己的经验和想象力吗?还有勇气刷新自己的文学标高吗?最后,你还有勇气,还有心灵的能量爆破自己,让自己做一个先锋派的作家吗?

  苏:“先锋一如既往”,也是10多年前的豪言壮语了。记得是套用了吴亮的话。如今我不适合喊任何口号了,抒发自己斗志的恐怕只能是作品本身了,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脑子里现在排斥任何指导方针指导纲领。经历20多年的写作生活,我觉得自己像一个老兵在打一场没完没了的战役,身心疲惫但依然渴望军号再次吹响,所以你问我有没有勇气挑战自己的经验和想象力,当然是有的,因为奇妙的是挑战这两样东西,依我的看法,它所凭借的不是别的而恰恰也是经验和想象力。至于还要不要做先锋派的问题,暂时不考虑,因为我还想不明白这是个人爱好还是群众需要,或许个人也不爱好,群众也不需要呢?那么你先的什么锋呢?

  人物档案:苏童,生于1963年1月,江苏苏州人。1980年考入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1984年到南京工作,担任《钟山》编辑,现为中国作家协会江苏分会驻会专业作家。1983年开始发表小说,中篇代表作有《1934年的逃亡》、《罂粟之家》、《妻妾成群》、《红粉》等,长篇小说有《米》、《我的帝王生涯》、《紫檀木球》、《城北地带》等。随着其中篇小说《妻妾成群》被著名电影导演张艺谋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获奥斯卡金像奖提名,其名蜚声海内外。

  苏童曾被文学界视为“先锋派”主将。他早年以童年视角描述枫杨树故乡的小说充满了大胆的奇思异想。1989年后将现代叙述技巧与古典的故事性相结合,开创了“妇女生活”的系列小说,以忧伤衰败的情调重现冰冷的历史,成为“新历史”小说中最经典的作品。2002年出版了长篇小说《蛇为什么会飞》。本报记者夏榆

发表评论 | 影行天下 | 短信和E-Mail推荐 | 关闭窗口

  免费试用新浪15M收费邮箱 赶紧行动!
  订阅短信头条新闻,第一时间、突发事件、重大新闻尽在掌握!



 发表评论:  匿名发表  笔名:   密码:




你想让你的爱情开花结果吗?短信宝贝,让你们体验爱情的甜蜜,儿女的可爱,家庭的温馨。发送0到888808,即可注册!
· 下载鸟啼铃语 你的星座幸运鸟
· 情圣秘籍--饮食男女系列短信
· 给你一次艳遇的机会
· 赚钱多多!新浪短信联盟全新升级
· 欣赏躯体之美--活力MM 如火激情
· 精彩有趣 “非常笑话”每日惊喜
· 丰富多彩的韩国卡通PUCCA专区
· 每月5元 乐趣无限!图片铃声换换换
头条新闻
(30元/月)
体育新闻
(0.2元/条)
非常笑话
(0.5元/条)
两性学堂
(0.5元/条)
幽默英语
(0.3元/条)
你的手机: 手机密码:   > 快速获取密码
图片  铃声  言语传情  自写短信  游戏  订阅分类  越洋短信

新闻搜索

关键词一
关键词二

免费试用新浪15M收费邮箱 赶紧行动!





下载鸟叫铃声
包月限时2元优惠
[张学友] 他在那里
[许茹芸] 爱是
[张柏芝] 河东狮吼
[许志安] 玫瑰凋谢
更多精彩铃声>>









诺基亚   西门子
摩托罗拉 三星
阿尔卡特 松下
爱立信   三菱
更多精彩图片>>



新浪商城推荐
明星生活
  • 周杰伦亲笔签名CD
  • 人气F4写真集热销
  • 新书快讯
  • 最新天线宝宝热卖
  • 洋话连篇疯狂5折
  • 兰德在线热卖精品
  • 热卖DVD便携播放器
  • 流行摄像机紧俏出击
     (以上推荐一周有效)
  • 更多精品特卖>>




    影音娱乐意见反馈留言板
    电话:010-62630930--5108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Copyright © 1996 - 2002 SINA Inc.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 新浪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