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日,国产大型影片《邓小平》首映式在沈举行。该剧中有几个人物是由生活中邓小平身边的工作人员饰演的,如长期在邓小平身边担任医疗保健人员的黄琳。当日下午,本报记者对黄琳进行了专访,请她回忆了在邓小平同志身边工作时的一些很少为人知的故事。
“首长是用最后二十年的生命与时间赛跑,打开了中国人民经济增长的大门,他的勇敢和智慧值得我们学习!”一见面,黄琳就动情地对记者这样说。身着中校军衔制服的黄琳坐
在沙发上,慢慢地让思绪回到了十多年前,回到了刚开始到邓小平同志家里工作时的那一刻。
小平同志惦记我手上的小伤
黄琳1980年参军,在当时的总后军医学校当学员。在去邓小平同志家里工作之前,她先后在叶剑英元帅、刘伯承元帅等国家领导人家里一直做保健工作人员。1990年,由于工作需要,领导指派黄琳去邓小平同志家里做保健工作。当时黄琳不到30岁,接到这个任务后,黄琳的心中不免有一些紧张,“初次来到首长家里,部队领导给我和小平同志介绍说,这是小黄同志,以后由她来负责您的日常保健工作!小平同志马上伸出手来说,欢迎你来我家!这短短的一句话,马上就把我的紧张感消除了,我感觉我与这位在世界上叱咤风云的伟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就拉近了!”黄琳感慨地对记者说。
黄琳刚到小平同志家里时,小平同志86岁,身体还非常好,甚至在1992年小平同志南巡时,身体也十分硬朗。给黄琳留下深刻印像的是,小平同志虽身为伟人,却也有着常人一样的心态,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喜怒哀乐,虽已近90高龄,但思维还十分敏锐,也十分细心。小平同志平时在家里话虽不多,但在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能体会得到小平同志非常关心人。曾有一次,黄琳在工作中不慎将手弄破了,小平同志马上对黄琳说:“快去包扎上,沾水的话你就不要干了,让其他工作人员帮帮你!”隔了几天,又轮到黄琳值班时,小平同志一见面就问她:“你的手好了没有?”黄琳对记者说:“一个80多岁的老人,身边的工作人员又那么多,竟还记得几天前一名普通工作人员手被割伤的小事,小平同志是多么的细心啊!”
一起在电视机前为邓亚平鼓掌
黄琳向记者介绍说,小平同志在家里讲四川普通话,话虽不多,但说出话来声音十分洪亮。和平常退休在家的老人一样,生活十分朴素,喜欢吃家常菜,吃的从不要求什么,用小平同志自己的话叫:“会吃不好吃”,在闲暇时非常喜欢打桥牌,有固定的牌友,这些牌友都是一些退休的老同志,有时小平同志也参加一些桥牌比赛。有一次人民大会堂举办桥牌赛,聂卫平等许多喜欢桥牌的知名人士都参加了,小平同志打的非常好,“别人打不过我们首长”!黄琳自豪地对记者说,怕记者不信,黄琳又补充了一句,“不是他们让着我们首长,是他们真的打不过!”说这话时的黄琳,言语神态中无不透着对小平同志的敬仰和深切的爱。
晚年的小平同志每天坚持看报纸杂志、看电视,每天必看中央电视台的经济半小时,还喜欢看古龙和金庸的武打小说。黄琳还向记者透露了一个许多人不知道的事,“我们首长是一个超级球迷!十分喜欢在电视前看足球比赛,英足总啦、英超等球赛首长必看!对一些大牌球星相当熟悉!”除了足球,小平同志还喜欢看各种体育比赛的电视转播,还常常给体操选手打分,然后再看裁判给打出的分数。黄琳对记者说,有一次她陪小平同志一起在电视前观看乒乓球比赛,当时邓亚萍正打到关键时候,与对手的比分咬的十分紧,在最后一球的时候,黄琳紧张地用手捂住双眼不敢再看,邓亚萍终于赢了,黄琳看到小平同志也长出了一口气,用浓重的四川普通话说了一句:“好紧张!”看到比赛结束,小平同志对黄琳说:“咱俩也给(邓亚萍)鼓鼓掌吧!”说着,就在他家的电视前,以一个平常的退休老人的身份,为我国的体育健儿赢得冠军鼓起掌来。说到这,黄琳的目光里充满笑意,对记者说:“那是一个非常好的老人!”
老人曾仔细看过专题片《邓小平》
对于小平同志的去世,黄琳对记者介绍说,跟了首长这么多年,包括首长在内都认为这是自然规律,是迟早要发生的。但小平同志去世这个事实真的到来时,在他身旁的所有工作人员包括黄琳在内都非常难受,但并不恐慌,黄琳说:“首长的伟大之处在于他去世前就已经为全国人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使全国人民不分老幼都对生活充满信心,每个中国人都自信了,由小平同志总设计的改革已初见成效,所以全国人民对小平同志除了感到惋惜和悲痛外,对工作都没有太大的影响。”黄琳认为这就是小平同志的过人之处,他用他的智慧已经为他自己和全国人民安排好了一切。
黄琳说,1997年2月19日小平同志去世前,在同年的1月1日,由中央电视台播放的大型专题片《邓小平》以每天一集的速度开始播放,小平同志每天还都在观看,每当有比较模糊的镜头闪过,小平同志总是仔细地问黄琳刚才照的模糊的那个人是谁。小平同志一直把这部十二集的大型专题片看完,这期间都一直没有异样的情况出现。
黄琳说,小平同志认为,去世是一个很正常的过程,是每个人无法避免的一个现实。而事实也正是这样,小平同志去世后,身边的工作人员在经历了悲痛和伤心后,都接受了这个现实,这和在小平同志身边工作接受小平同志的教育是分不开的。目前黄琳仍在小平同志的家里,照顾着小平夫人卓琳的生活,据黄琳介绍,卓琳同志目前的身体很好,今年也已87岁高龄了。
黄琳在现在公映的大型影片《邓小平》中,扮演的就是她自己,片中许多的故事都是真实的,这部影片观众非常喜爱,对小平同志不只是怀念,还能引起观众的强烈共鸣。在片中曾有一个情节,是工作人员站在了小平同志的右侧向小平同志汇报工作,黄琳提醒了导演,因为小平同志的右耳有些背,左耳的听力好,熟悉小平同志的工作人员常站在左侧同小平同志讲话,导演也采纳黄琳的提醒,当即对情节进行了改动。
这部影片的导演准备了九年才开始拍摄,黄琳认为,这是一部非常值得看的影片。本报记者杨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