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日晚,张艺谋执导的奥运会会徽发布仪式文艺演出和宣传片,让我们在影片《英雄》之后再一次享受了视觉“盛宴”。与此同时,批评《英雄》的声音不绝于耳。
“《英雄》把历史上有名的暴君秦始皇拍成了这个样,和历史上的形象截然相反,欺骗观众,而且有为他洗身翻案的意思,把人的价值分几等,不尊重生命,这是一部拍得很荒唐的电影,所以我不喜欢。”2003年7月底,著名武侠小说家金庸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认为《英
雄》是一部荒唐的电影。
话音未落,仍然掷地有声之时,张艺谋的圈中好友、著名导演陈凯歌也“漫不经心”地批评了《英雄》:“说实在的,我不喜欢《英雄》这部片子。我看这个电影很有问题。这部片子是空的,我不喜欢它的主题……我不认为牺牲个体生命成就集体是对的。”
而张艺谋无疑很满足于自己目前的状态,特别是他在艺术上的表现手法:追求唯美的镜头感、技巧极端化的剪接……对于任何批评都照单全收,然后依然故我。
于是,我们采访了两位国内在文艺评论方面的重量级人物——王彬彬、余杰,让他们来谈谈他们眼里的张艺谋。
王彬彬:张艺谋没有一个基本的价值定向
-本报特约记者吴学军陈磊
《周末》:您赞同金庸和陈凯歌对《英雄》的看法吗?
王彬彬:我的看法和他们基本相近。《英雄》这部片子的主题很有问题,首先它违背历史真实,其次它违背最起码的现代意识。
《周末》:您能否具体谈谈它在哪些方面违背历史真实和现代意识?
王彬彬:很简单,历史上的秦始皇是专制和极权的代表,他的残暴是骇人听闻的,封建王朝的很多恶劣行为始自秦始皇,而张艺谋给我们描绘的秦始皇却是一个忍辱负重的英雄,这是荒唐的。其次,张艺谋不假思索的“天下”观对照今天的民主、自由和人权观念是十分可笑的。张向我们展示的是,个人的仇恨、爱情和生命在天下一统政治观面前是渺小的,这是逆当代世界文化潮流而动。
《周末》:有评论说张艺谋的某些电影由于主题的原因无法在国内公映,所以在《英雄》中张艺谋确定“秦始皇英明”的主题是为了迎合审查。
王彬彬:若真是这样,那张艺谋就完全失去了自我。不管张艺谋想确定何种主题,一个必然前提是,封建帝王不能歌颂,要不然中国就不用辛亥革命了。如今国内的辫子戏拍个没完,“皇上圣明”、“奴才该死”之声不绝于耳,实际上是对观众进行帝王崇拜和奴化教育。而《英雄》更有很大发展,它不是隐恶扬美,而是以虚幻的人物、不讲心理流程与行为逻辑的情节,从根本上将血腥的兼并和全无人性的暴政颠倒为保国卫民,值得英雄志士为之而死的人间大义。说到底,就是宣扬强权和极权崇拜,这是不合理的。
《周末》:有人说《英雄》形式大于内容,而电影永远是形式主义第一位,要思想可以去看文学、哲学巨著。
王彬彬:形式与内容是两回事,电影不是纯粹的视觉艺术,事实上,《英雄》还是引起了人们形式与内容哪个更重要的思考。一个优秀的导演首先是个思想者,没有思想的导演拍出的电影是苍白的。
《周末》:张艺谋自己说,《英雄》只是个武侠片,主要目的是给观众带来视觉享受。
王彬彬:武侠片展现的是虚幻的世界,是为成年人编的童话,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娱乐一下观众就完了,可张艺谋偏要用很著名的历史人物尤其是帝王来做主角。从一个个应当刺秦而不刺,能够刺秦却反而心甘情愿地为之献出生命,到最后几个英雄成全了一个超级大英雄,该片成了很强的说教片或者说是教育片。
《周末》:但张艺谋在柏林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称:《英雄》是一部关于和平的电影,而不是政治性电影,它有意摒弃血腥暴力场面,用心智去影响他人。
王彬彬:这是张艺谋颇富策略性的辩解,但没有说服力。要我说,它是武侠其表、政治其里,武侠的外衣包裹着强大政治躯体,一定要给个名称的话,称之为武侠政治片比较合适,不过,武侠是作为修饰词的。
《周末》:张艺谋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就反复说过,电影是一次性的艺术,观众进来看一次就可以了,干嘛老让人去思考?他在去年年底接受《时代》采访时又说,观众将会记得美的画面更多于故事。观众不是来看思想的,而是来看景观的。
王彬彬:我得承认张艺谋的视觉艺术感觉很好,技术手段也运用得相当好,例如《英雄》中的色彩、光影、动作、构图都比较有特色。但他是缺乏文化修养的。历史上一些腐朽文化人物对音乐、摄影等技术的运用也是超一流的,但那是征服民众的手段,是违背现代以人为本的政治理念的。张艺谋现在还歌颂秦始皇,那是玩错了感觉。《英雄》除了一张美丽的画皮以外,什么也不是。而他极力将原有的主题思想转移为“和平”,并用外在形式淡化“思想”与观众的关系,那是吃力不讨好的。
《周末》:综观对《英雄》的评价,我们发现大多是质疑和批评的。我们对《英雄》主题负面影响的担忧是否多余呢?
王彬彬:不能这么认为。我们不能因为行为没有造成恶果而低估了行为本身的负面影响。
《周末》:您对张艺谋以前的电影是如何看的?
王彬彬:虽然看得不多,但总体感觉还不错。
《周末》:张艺谋从《红高粱》开始在文艺圈走红,后来的《菊豆》、《秋菊打官司》、《一个都不能少》等为他在国内外赢得好多声誉。有批评家总结,张艺谋是靠揭示民族劣根性而走红的。
王彬彬:这个说法早就有了。主要还得看他的电影是否符合历史真实,只要价值观念不存在重大偏差就不能完全否定他。
《周末》:张艺谋曾表示,拍电影是个创作过程,至于得奖、票房什么的,是功利的标志,不是他的创作标准和创作开始时考虑的东西。可这次《英雄》拍摄的前前后后,商业炒作堪称国内第一吧?
王彬彬:对。看来张艺谋已是穷途末路了,他没有一个基本的价值定向。他不是靠思想赢得观众,而是靠金碧辉煌赢得观众暂时的感官享受。张艺谋与国际电影打交道多年,却没有吃透国际观念,现在靠做秀赢得观众,这可能与其自身的文化素养有关。
《周末》:《英雄》在全国公映后,曾有人撰文要给张艺谋上课。
王彬彬:在中国第五代导演中,张艺谋算是比较有艺术感觉的人物,他基本上靠感觉吃饭。他是当代中国电影的视觉先锋,同时也是思想的侏儒,所以有人提出给他上几课很正常。
(王彬彬,著名文艺评论家,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余杰:张艺谋制造出来的是“糖衣炮弹”
-本报记者吕菽菲
《周末》:最近金庸、陈凯歌都在批评张艺谋执导的《英雄》,你同意他们的观点吗?
余杰:《英雄》我看了,看完后,我写了一篇尖锐批评它的文章。这部电影显示了张艺谋最后的、彻底的堕落,如此谄媚地为秦始皇这样的暴君辩护,制造出这样的垃圾,真令人作呕。《英雄》体现了张艺谋对中国历史的基本态度,影片反映了在张艺谋的心目中,“英雄”绝对不是“四大剑客”,而是“胸怀天下”的秦始皇。这等同于贩“毒”。
这太荒谬了,违背了历史的真实性。就像一位署名“一无所有”的网友在《粉饰美化暴君的<英雄>》一文中所指出的,“这种‘艺术’手法实在似曾相识,天下为暴君、苛政粉饰、辩护者,所通用的手法亦不过如此。在这种‘艺术’的装点之下,独裁者和暴君都成了暂时不能为世人所广为理解的大智大慧之圣者,又都成了最能理解别人的人,还成了被‘激愤的民意’所左右、所要挟的无辜受害者,所做的一切‘违心’事,都不是出自于其本意。同时,乖戾没有了,残暴没有了,苛政没有了,‘宁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枭雄本性没有了,‘以百姓为刍狗’的‘圣人不仁’没有了。反正,天下最美的词都能套到其身上,所干下的所有坏事都可以找出无可奈何、不得已为之的原因。”
《周末》:《英雄》在票房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你怎么看这一现象呢?张艺谋去年年底接受《时代》杂志采访时说道,观众将会记得美的画面更多于故事。观众不是来看思想的,而是来看景观的。你也这么认为吗?
余杰:不可否认,影片的画面非常唯美。但这唯美的画面就如同“糖衣炮弹”,影片想传递的思想的毒素会慢慢侵蚀进观众的内心,尤其是心智不健全的儿童。
也有人说,《英雄》是一部纯粹的商业片,只要好看就行了,不必对其做如此深入的“文化分析”。但是,我想反问的是:《角斗士》难道不是商业片吗?《角斗士》中张扬的是个体尊严的至高无上,拥有庞大帝国的暴君在这样一个坚韧的斗士面前,显得那样的卑琐和可怜。《勇敢的心》难道不是商业片吗?《勇敢的心》中主人公在被五马分尸前一刻,那响彻云霄的呼喊是什么?是“自由!自由!自由!”《泰坦尼克号》难道不是商业片吗?《泰坦尼克号》中音乐家们衣冠整齐地站在即将沉没的甲板上,全神贯注地演奏,让观众感受到的是艺术对死亡的胜利、光明对黑暗的胜利。商业片为什么不能宣扬崇高而善美的人性呢?商业片为什么非得充当权力的帮闲、帮忙和帮凶呢?
《周末》:张艺谋现在越来越强调画面的拍摄、剪切这些技术上的东西,被不少人批评为“形式大于内容”,看来你也这么看,是吗?
余杰:不完全是。我一再说,这就如同“糖衣炮弹”,我们要警惕,它起到的破坏的作用、愚民的作用更大。
“五四”运动以来,中国文化追求的是传达自由、民主、博爱。但张艺谋这些年来执导的东西有不少在宣扬封建主义的腐朽东西,《英雄》是其中很有代表性的一部作品。最近十余年来,我一直都在关注张大导演的动向,我在前两年那部充满波普色彩的新编芭蕾舞剧《大红灯笼》中就闻到了一种腐尸的气味,“穿着旗袍跳芭蕾”、“边跳芭蕾边打麻将”,也亏他想得出来。
我觉得,张艺谋现在不以邪恶为邪恶、不以丑陋为丑陋、不以血腥为血腥,他真正的目的是希望讨好所有的方面,一方面要获得商业成功,另一方面要获得西方的认可。
《周末》:你眼里的艺术家和张艺谋区别很大吗?第五代导演中,你最欣赏的是哪一个?
余杰:我觉得一个艺术家应该有自己的“底线伦理”,就是至少应该本着艺术和历史的良知,在影片中真实地表现历史,而绝不会拍摄现代社会本应唾弃的东西。
张艺谋前期参与的一些影片,像《老井》,应该说很有成就、很有创新,给中国沉闷的影坛带来了冲击。但自上个世纪90年代起,张艺谋只能算是一个股票市场上绝顶聪明的掮客。他不会坚持什么,也不敢触动什么,而只是对商业市场察言观色。张艺谋辉煌的成功恰恰是今日中国文化“空洞化”的典型代表。
我认为,第五代导演中最优秀的人物既不是张艺谋,也不是陈凯歌,而是名气比他们小得多的田壮壮。田壮壮有部作品呈现了一个普通中国家庭在“文革”前后所承担的生活煎熬及其态度,让我感动得泪流满面。
(余杰,著名文艺评论家)
新奥运.老谋子
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会徽,让人一眼就看出是中国特色的东西,不错。这个会徽发布仪式的文艺演出,一看也是中国特色的,但如果不是张艺谋导的,绝不能让我坐在电视机前,但是一看这晚会,我好像已经看到了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我想完了,如果这样的东西5年之后展示在世界面前,那不是丢尽我“新北京,新奥运”的脸面了吗?
我说这个晚会不好看,不是说导演没有一点新东西,但那些新东西,无疑都是群众体育活动的一次展示,长跑、自行车、武术,国粹一类的东西,在天坛这么一个地方,用开放式的表现手法——这一切在我看来像是一次赶集。大家沿着天坛绕圈,仅此而已。连花样游泳队都用上了,但是没有水啊,你再怎么游也不能激起一点视觉的浪花。舞蹈的造型和服装算是最新了,红色的“蜘蛛侠”式的,在努力竭力演绎那个会徽——这算是让我看懂了,这应该说也算是吸收了一点新潮的东西。但是仅仅是这点皮毛就想唬弄观众唬弄世界吗?一个戴眼镜的男子的独舞,应该说还能让人眼睛一亮的,但是音乐的元素还是来自于谭盾的《英雄》。我认为谭盾是可听的,《英雄》也能一看,但是一个导演一个艺术家如果脑子里面只有《茉莉花》、只有《英雄》,那么还能搞出什么新的东西呢?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男演员还不如换作梁朝伟或李连杰,那不是更有名吗?大家马上还联想到,这《茉莉花》就是来自于歌剧《图兰朵》。如果老谋子再导一个《茶花女》,那么《饮酒歌》肯定要用上去了……
在仪式和演出开始前的采访中,张艺谋认为这都是有新东西的是好看的,但是我认为不好看,这个不好看反映出了老谋子的局限性。老谋子从当年的《黄土地》起家,20年来应该说是在与时俱进的,而且连西洋歌剧都敢搞了,这种敢搞的心态,便被误认为什么都可以搞了——当然包括申奥宣传片和此种大型的演出活动。如果这么下去,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的总导演就非老谋子莫属了——不仅仅因为名气和成就,还在于他知道了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获得通过获得认可——这是他20年来的另一笔财富,也是最大的一笔财富。
观察老谋子这几年来的作品,我觉得他越来越讲究形式感了——华丽,然而缺乏内涵;热闹,然而没有个性;诗意,但那是符号式的诗意,正如他以为镜头的运动、剪辑的技术可以表现一切又弥补一切一样。黄土地、威风锣鼓、兵马俑,我以为这些东西不是说就不能表现了,但是你总得出点新意吧。像我们在1993和2001年两次看过人家的申奥片之后,观念和水平也是上了台阶了,我相信老谋子对这些片子也都研究过的。吸收人家的优点也会了,但是从“天坛8.3之夜”来看,那好像是一次简单的拼贴,而找不到魂一样的东西。没有魂,是张艺谋最致命的软肋。当然喽,也许有的人会说,中国特色嘛,只要人家老外喜欢就好了嘛。老外到底喜不喜欢呢?我就不知道了。
新奥运需要新观念,老谋子更需要新观念。现在凡大型项目都讲究个招投标的,奥运会的场馆会徽会歌都是搞征集的,那么开幕式闭幕式为什么就不能招投标呢?起码可以发动群众智慧嘛,哪怕是像央视春晚这种投标方式,也总是有内部的五六个导演去争了吧。中国的新老导演那么多,电影的电视的晚会的广告的以及自个儿玩DV的,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机会呢?
新奥运,老谋子,这肯定是一个悖论。-孙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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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完全否定《英雄》
据《南方周末》报道,金庸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张艺谋的《红高粱》我喜欢,后来的《菊豆》也很好,最不喜欢《英雄》,完全否定。《英雄》把历史上有名的暴君秦始皇拍成了这个样,和历史上的形象截然相反,欺骗观众,而且有为他洗身翻案的意思,把人的价值分几等,不尊重生命,这是一部拍得很荒唐的电影,所以我不喜欢。”
陈凯歌批《英雄》
近日,柏林。陈凯歌在接受德国广播电台记者塔兹曼采访时,提起他的老朋友张艺谋拍摄的《英雄》时,持批评态度。
他说:“说实在的,我不喜欢《英雄》这部片子。我看这个电影很有问题。这部片子是空的,我不喜欢它的主题。我自己也拍过‘刺秦王’这个题材,可是我们?拍摄?的结局截然相反。我不认为牺牲个体生命成就集体是对的。”陈凯歌还称:“张艺谋和我是老朋友,但我不知道他自己是否清楚他的电影、他的主题会造成什么影响。”
向《英雄》鞠躬,然后,竖起中指
去年12月,影评人钭江明曾发表过一篇名为《向〈英雄〉鞠躬,然后竖起中指》的影评文章,有意思的是,他的一些观点与陈凯歌竟然不谋而合。以下是文章摘要:
“《英雄》里没有心思也没有勇气去表现被虐杀的鲜血和尸体,有的只是对通过CG特效制作出来的满天蝗虫般的箭簇表现出的津津乐道。同是第五代导演的陈凯歌,三年前也拍了同样题材的一部电影——《刺秦》。我虽然不喜欢陈凯歌,《刺秦》也曾酿成也许是空前的惨败。但对于这部电影,我一直保持着我的尊敬。
“陈凯歌在《刺秦》里质疑的是,历史车轮的所谓前进中,所谓的‘必然’带来的可耻的鲜血。从19世纪末开始,现代哲学家就纷纷对这种‘必然’进行了严厉的质疑。更远的中国古代,也早已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悠长叹息。可惜,2002年,张艺谋的《英雄》,却继续着‘天下’的陈辞滥调。陈凯歌是文人,他最大的优点和毛病都在于他散发出的是精神贵族的文人气质。张艺谋不是文人,他最大的优点和毛病也都在于他在文人气质方面的缺失。片尾,字幕浮起,秦始皇终于一统天下,从此天下太平,人民安定。臭名昭著的‘焚书坑儒’被刻意忽略了。
“这是我在看完《英雄》,向张艺谋充满敬意地鞠一个躬后,竖起一根中指的重要原因。”
网友批张艺谋
网友:沉默笑话
《英雄》热终于过去了,中国电影史上最成功的一次炒作也结束了。张艺谋带给了我们一个空洞可笑的故事和一堆艳丽夺目的画面,把这二者结合之后就被他叫做了电影。
电影的重点是内容不是画面,画面只是用来表现内容的,内容失败就决定了电影的失败,再成功的画面也不可能挽救。而张艺谋却还要这样愚弄观众,其结果是塞给了大家一部色彩垃圾,《英雄》应该被定性为美术教学片或是拿去办摄影展。面对如潮的批评,张艺谋巧妙地回应道:“我不在乎影评,我只看重票房。”把他对电影成就的衡量标准定格在他已经成功的地方。但我要问:这高额的票房有多少归功于炒作而还剩下多少能归功于这部电影本身呢?这个问题不言自明,恐怕张艺谋也不会不清楚。从《我的父亲母亲》、《幸福时光》、到《英雄》,炒作伴随着贫乏,作为电影艺术家的张艺谋正在走向没落,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炒作者。不知道他能不能站起来重新去努力做一个电影艺术家,而不是一个浪得虚名的伪君子。
忽然想起王朔的话,“张艺谋是该灭了,此人不灭,对社会对人民危害极大!”
网友:迷墙
张艺谋,这个被我曾经认为是无法逾越的电影高峰,他的一部部电影曾深深地打动了我。他用一种东方特有的叙述方式,讲述了一个个中国普通百姓关于生死爱恨的人生故事。那种对于生命力的讴歌和对人性深处的刻画成为华语电影中的经典。
但《幸福时光》的出现,让我被一种深深的绝望所笼罩着。严格来说,《幸福时光》只能算是一个赵本山式的小品,这是一部连一个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电视小导演也能驾驭的电视电影,导演的风格、创造力、才气、原创精神在这部作品中荡然无存。从此,我不会再期待张艺谋……我觉得他不应该出任《英雄》的导演,而应该去主演剧中的刺客,因为他曾经主演的《秦俑》造型还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