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有两百年的时间,我们却只有二十年,这种时间好像手风琴一样迭起来,那样会奏出什么样的音乐?以大陆所制作的电影历史来看《恋爱中的宝贝》碰触到一个历史性的挑战,就是一种意识上的现代风格。
大家一头栽了进去,整组人从第一天开始,就人仰马翻,每一个过程,都要转上一个弯,有时候要转上十多个弯才转的过去。什么是写实?什么是抽象?什么是超现实主义?
胶片上呈现了不断的问号,庞大的月亮,古怪的老教授的笑声,彩色的花布灯,旋转的城市建设,与向着城市撒的尿…林林总总,对导演、美术、摄影、甚至是演员。都是极大的挑战,有时候闹得脸红耳赤。有时候却冷静的讨论。一天一天的尝试,错了又改,改了又错,没完没了的掉到各种难题里,使原来和善的小婉,也变的面目狰狞,种种灵难无损我们意念地坚持,慢慢形成那种影片中独有的超现实的大胆风格,可说是史无前例。
由于每一个现实的场景,都需要大量的转化,使戏剧融合一种综合性的乱象,那种乱象发酵在电影中,流露出源自于现代人心灵的浮动与不安感。拍摄期一拖再延,导演、摄影累了就病倒,病倒又起来,渐渐地看到,整个世界都超现实起来。疯狂的要求把他们送到法国,找寻艾密莉的幕后班底,全程处理后置于庞大的特技制作。
在巴黎凌晨六点钟的时候,摄氏零下十五度,头发蓬松的李少红,躲在雪堆后面伸出小头来,迎接一个刚刚从大老远来到的我。看来她饱受折磨,长期守在这部电影旁边,从一而终的坚守着我们原初的理念,当我看到令人振奋的初剪的时候,使我们都松一口气,着实是一次令人鼓舞的疯狂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