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下无贼》还可以跟《功夫》打一仗,我更兴奋。我愿意邀请星爷跟我同一天上映影片。他是1.6亿的投资,我是3000万的投资,他票房赢我一倍都不算赢。”
现在进行时
【冯导蛰伏了一个冬季,苦心等待春天的来临。寒意还未完全散去,初春时节树枝
发芽遍野新绿,《天下无贼》经过十数次的修改希望能通过审查。这或许不是他等到的那个季节。
他心里还惦记着《温故1942》,他已在为下一个春天酝酿激情。不仅是他,还有许多中国电影人正满心期待春意盎然的季节早些来到。】
记:《天下无贼》从筹备到现在,改了很多稿,现在的剧本是否与小说有很大不同?
冯:有一点是不变的,劝人向善的主题。《手机》看了有点恐怖,对一些家庭关系造成一定的冲击。那么《天下无贼》,就相当于打了一巴掌之后,揉三揉,是一部劝人向善的电影。实际上有点理想主义,现实生活中可能没这么美好,但是我们寄希望于这样的美好,观众有时候也是宁可信其有的。我们经过讨论,观众对美好事情的发生是接受的,我们就不再怀疑它是否能站得住脚。就连片中的火车,别人问是什么线的火车,我都说是“无中生有”线。
我不担心有人对号入座,没有贼会说片中说的就是他。这是一次火车长途旅行,也可以看成是他的人生旅途,两个浪子重新寻找他们丢失了的心灵家园,最后人性回归了。当然我们不会用一个远大的理想去感召他们,但最终的结果是弃恶从善的,这也是现在社会提倡的吧。
《天下无贼》实际上是一个理想,所以我特别喜欢赵本夫起的这个小说名。剧本我前前后后已经修改了十遍之多了,审查部门有一个底线,我本身也有一个底线,只能两边将就到合适,要是突破了我的底线,拍出来也没意思。如果有人担心将来年轻人会模仿,那我告诉你,他们模仿不了,这是不可能的事,里面没有展现如何去“偷”的技巧,如果说有,是用电脑做的,人是无法做到的。我觉得观众看完之后,体会到更多的是一种向善的力量。
记者:你对票房一样有信心吗?
冯:票房一定很好。听说《功夫》也要挪到年底上,所以我很兴奋,去年和《无间道》打了一仗,我们胜出了,如果还可以跟《功夫》打一仗,我更兴奋。我们不需要躲,还希望是同一天上映,怕什么呀?
我相信我们的创作力量,除了刘德华、葛优、刘若英、徐帆、傅彪等,我们还有一个秘密的影帝出现,这一切,再加上一个向善的故事,我们有自信,并愿意和香港的强手狭路相逢,我觉得可能是双赢,内地的观众需求是很宽的,一方面需求好莱坞的电影,一方面对香港的电影也有强烈的需求,对我的电影也需要。投资方可能考虑到档期问题,但我愿意邀请星爷跟我同一天上映影片。他是1.6亿的投资,我是3000万的投资,他票房赢我一倍都不算赢。我们现在海外版权已经有1000多万的收入,DVD的价格相信不会比《手机》低,还差1000万就回本了。这部电影娱乐性更强,有更多以前电影里没有的东西,比如动作,找来《赌神》的动作指导江道海,很特别的动作,跟魔术一样。
记:葛优演什么呢?
冯:葛优演的是一个大反派。王薄、王丽两个贼是浪子回头,火车上还有一伙儿,这伙儿的头就是葛优。那两个浪子回头的话,面临最大的敌人就是这个头儿。
记:为什么选刘若英呢?她的气质似乎更适合演文艺片,怎么看都不像贼呀。
冯:贼是不会让人看着她像贼的。
记:这次的演员选择似乎有市场考虑,比如香港刘德华、台湾刘若英。
冯:我们的市场对香港打开了,香港的市场也对我们打开,但香港的观众还是比较熟悉他们的明星。你看《一声叹息》、《大腕》、《手机》,在香港的演艺圈里挺受欢迎,但为什么《大腕》在那儿的票房只有两三百万?是因为没有他们熟悉的演员。通过和刘德华的合作,能促进我们出去,他们进来。刘德华演了120多部电影,资历很深。我们希望通过和他的合作,使他呈现一个不同的形象。他很喜欢这个剧本,很认真,我发现他真的用心在琢磨。葛优还是内地电影的一个挺有力的保证,如果只有刘德华,缺少葛优的话,和他们两个双拳出击是不一样的。这几个人都很有演技,这些演员在一起演戏的时候,观众看起来很过瘾。
记:葛优和刘德华这两个贼的性格有什么不同?
冯:葛优一定有他的杀手锏,我们找到非常有趣的方法去塑造这个人物,他有所谓道上的规矩。刘德华和刘若英是过路的,不按规矩办事。
记:葛优这次会戴假发吗?
冯:大背头,看起来很儒雅。
记:这次你们给贼的造型会不会完全不像贼?
冯:我们也在矛盾,有一种方法是完全写实的,就是说撒在人群里根本分不出来;另一个方式是把它当作一个娱乐片来拍,不是完全写实的,确实能看到他们有点与众不同。后来我们还是选择了后一种做法。这么一部电影因为是无中生有,所以没有必要沿着写实的路子去走。
记:刘德华和刘若英的造型有很大改变吗?刘德华是一个很干练的贼,还是一个土气的贼?
冯:还行。现在内地的人一点都不土气,甚至比香港的还洋。
记:前两天说夏雨辞演傻根这个角色,现在有人选了吗?
冯:夏雨是一个非常好的演员,我很欣赏他,我觉得傻根这个角色是必不可少的,但同时又像是一个道具,这么一个善良纯朴的人,天下无贼的理想,整个过程不能让他对这个理想有任何的怀疑,他的年龄应该小一点,夏雨年龄有点大,而且他经常就坐在那儿,戏又不是特别多,我觉得有点对不住夏雨,所以我们就跟夏雨协商,下回给夏雨一个更精彩的角色,他也非常理解。换上来的也是一个影帝,回头我再告诉大家是谁。杜汶泽不演了,被公司安排他做其他工作。这次还有尤勇、林家栋、傅彪、徐帆,他们的戏虽然不多,但也非常重要。
记:前一段有报道说剧本改了这么久,可能没有激情了。现在影片开拍在即,你的创作激情恢复了吗?
冯:还是很有意思的,想到里面有很多细节,还是很有激情的。这是一个纯粹的商业片,不要希望能从中获得什么深刻的内涵,不是那样的一部电影,就在娱乐上下功夫,然后加一个向善的主题。
记:目前《电影促进法》正在起草,你听说这个消息了吗?
冯:看了之后我还是觉得挺兴奋的,越来越上轨道了,年龄上去了,就发现中国这事别太着急。事情往前走,别往后退,就得了。我最怕看到的是因为往前走的心态太急,好像迈了一大步结果却因被人抓住把柄又往后倒退了几步。所以我们要珍惜这种局面,别破坏它,电影走到今天,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迈,不容易,就是不要往后走。有法可依,对创作人来说很重要。明摆着有法,别违反它。分一个级,比如说对16岁以下少年有一个限制,就能“向上对得起父母,向下对得起儿女”;对创作上也能稍微宽一点。
记:之前采访了一些导演,他们对《电影促进法》的看法是都觉得这个名义并不是特别重要。
冯:在中国做一件事,必须先明确一个概念,就是一个概念要先被接受,才能去说里面的事。现在《电影促进法》有了概念,我们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我已经觉得很不容易了。有了这个框架,才能往里面添砖加瓦。我还是那句话,大家千万不要心急。一开始是一个形式,三五年之后,就变得更实质性了。我们哪怕不能受太多的益,希望下一代的导演能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