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凯歌《无极》剧组进驻横店封锁秦王宫进行秘密拍摄以来,就给这个浙西南小镇笼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不少媒体为了探秘,纷纷从全国各地赶到横店,但大多失望而归,因为严密的保安措施,《无极》拍摄地秦王宫魔幻城甚至连一只鸟都很难飞进去。好奇的媒体记者也只能通过部分群众演员以及外围的景观做一些推测性的报道。不过4月10日这天,本报记者在内线的帮助下,舍弃照相机、录音笔以及一切采访工具,空手走进《无极》拍摄现场,目睹了其中的神秘。
4月10日上午,横店晴空万里,江南初夏的太阳已经显出些许的火辣。记者走进魔幻王城的拍摄场地时,一眼望过去,现场两块巨大的反光板霸气地把强光打在手拿长矛和盾牌的一排士兵的脸上。待记者走近时,看见陈凯歌导演聚精会神地坐在魔幻城东侧的监视厅内。镜头前,4名武士骑在高大的马上,其中一匹马不听使唤地扬起前蹄,看上去是想将骑在背上的武士给甩下去,现场的工作人员连忙向后疏散,也就在此时,记者真切地看到了谢霆锋的造型。
谢霆锋造型素描:
头戴8根长羽翎
早在片场外面,就听一位群众演员说谢霆锋的造型有点魔幻,不过用另一位群众演员的话来说:“脑袋上只不过是比孙悟空多了6根长长的羽翎”。记者在现场看到,谢霆锋身穿黑色长袍,外面又披一件白色绸缎衣服,脚踏马靴,银白色的头盔上插着8根长长的白色羽翎。远远看过去,谢霆锋的戏服黑白相间,扮相倒也帅气飘逸,但绝没有威风凛凛的样子。
在片场,记者目睹了谢霆锋的一场戏。古怪得很,导演要求他坐在一个金黄色的座椅上,他的身后是齐刷刷的士兵。然后导演又要求他两腿朝天,头朝地并仰面,屁股支撑在金黄色的座椅上。就这一个镜头,谢霆锋连着演了4次,最后才在陈凯歌的一声“好”后停了下来。每一次停下来,片场工作人员连忙将小谢扶起,脱掉他头上的头盔,让他在一边休息。不过记者看谢霆锋在片场的表演,并不像看刘晓庆在片场的表演那般精彩。
谢霆锋在《无极》剧中扮演的是北宫爵无欢。在剧中,他与韩国的张东健、日本的真田广之以及新出炉的香港影后张柏芝等影星共同撑起陈凯歌这部大制作。据了解,这部大戏说的是关于承诺和背叛、家国与爱情的故事,但故事没有时代背景,更没有国界限制,尽管是这样的玄虚,但片场一位副导演还说:“这绝对是一个好故事”。如此好的故事,又为什么不选用实力派演员来演呢?记者在片场看谢霆锋的表演,真是替他捏着一把汗,任凭陈凯歌两次走到他身边作辅导,小谢还是不来感觉。从记者看过的众多著名演员在片场演戏的表现来看,说实在话,谢霆锋的演技实在还是嫩了点。
拍摄谢霆锋那场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每拍完一个镜头,谢霆锋就要脱掉头盔休息一会。剧组对谢霆锋的照顾可谓细致入微。休息时怕谢霆锋遭受火辣太阳的暴晒,特意给他撑起一把大伞,旁边还放着一把椅子,椅子背后用白漆写着“谢霆锋”3个字,显然这是谢霆锋的专用休息地。可惜天生好动的谢霆锋根本不坐在自己座位上,而是喜欢坐在陈凯歌的监视厅里面,和陈凯歌说话。从现场谈话的亲热劲可以看出,陈凯歌对他也是爱护有加,没有一点懈怠的表情。
谢霆锋也时不时地站起来在片场走动,手里拿一支矿泉水,看上去疲惫不堪的样子。剧组规定,群众演员不能任意走动,特别是不允许走近导演陈凯歌和大明星谢霆锋的身边索要签名,或者搭讪等,一位群众演员想走近谢霆锋,被一位工作人员喊了回去。
陈凯歌片场速写:
陈凯歌片场外号为“大王”
在片场,所有工作人员都喊陈凯歌为“大王”,其敬重与服帖之意可想而之。大家为什么叫他“大王”,这源于几天前陈凯歌在片场给导演组的各位副导演起了一串外号。什么“水族长、赵掌韩、王大明白、金豆子、甲壳虫……”这是陈凯歌在拍戏间隙,心情一时爽快,用白色板笔写在搭建的帐篷上的名字,由于他没有给自己起外号,后来剧组人员就给他起了这个外号。
陈凯歌在片场的表现看上去很得意。他穿一件暗蓝色的T恤衫、浅蓝色牛仔裤,头发修得短短的,尽管有些花白,但依然精神抖擞。每有一个镜头结束时,他就会冲着摄影喊一声“好”。其中一场武士的戏结束后,陈凯歌大声喊道:“太棒了!”然后就会伸手向坐在他身后的小女生要茶杯,喝上一口。
在其他工作人员忙着安排下一个镜头时,陈凯歌或是把摄影师鲍德熹叫到身边来吩咐着什么,要么就坐在椅子上,手拿剧本,细心地看,还不时拿出一支粗粗的笔,在上面勾勾画画。他的状态看上去很温和,不急不躁的。之前有媒体报道说,陈凯歌对现场要求特别严格,易急躁,工作人员很是怕他。但从片场的情况看,他总是专注在监视器前观察着每一个镜头,对镜头之外的繁杂事情似乎并不多管。
工作人员不礼貌:
一名武士现场罢演
记者在采访中还了解到,在4月9日《无极》的拍摄现场,一位来自上海的特约演员,由于不满剧组工作人员对他的呵斥而罢演。后来记者从这位李姓演员处了解到事情的原委。
据该演员讲,4月9日上午,横店阳光同样火热,在拍完一场戏之后,由于穿在身上的盔甲很重,他和另外几个演员没有在剧组规定地点休息,就走到魔幻宫右侧的阴凉地。这时导演陈凯歌正从另外一个拍摄现场过来,可能是因为这位工作人员看见陈凯歌过来,想立即把他们赶回群众演员休息地点,就骂骂咧咧地冲着他喊,并用手指着说:“你他妈真会凉快儿,都给我回到原地儿。”没想到,这位演员早就不满意现场工作人员对群众演员的随意呵斥,加上他又不是群众演员,他在剧中扮演的是一位武士。该演员讲,他是从上海来,学美术出身,本来就接受不了剧组工作人员对群众演员的一些不礼貌的做法,一时心头发火,就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也用手指着回骂了一句:“你他妈喊谁?我不演戏也不接受你这种野蛮态度。”说完把身上的佩剑噌地拔了出来,摔在地上,又把盔甲脱掉,罢演。
这位李先生还气愤地对记者讲:“我只不过是对影视表演感兴趣,听说陈凯歌导演在这里拍摄《无极》,想过来过过戏瘾,没想到他手下有些人,素质实在太差了,我又不是为来这里挣这几个钱,我总共给他们拍了一天半戏,跟《无极》的工作人员吵了一架,钱也没要,甩手就走了。”
大场面布景不细致:
群众演员有硬伤
早有报道说,《无极》对群众演员的要求格外高,扮演士兵的群众演员身高一律要求在175厘米以上。可是,记者在现场看到,在拍谢霆锋那场戏时,站立在魔幻城前面的士兵真的是高矮不齐,老幼不等,特别是站在最前面的一排士兵,个头有中间向两边逐渐变矮的曲线,完全不符合之前要求的身高,能够达到170厘米也就算不错了,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是,20多岁的士兵和50多岁的士兵混站了一排,给人感觉并不都是精兵强将。记得张艺谋在拍摄《英雄》时,扮演士兵的演员都是部队战士,而陈凯歌用的却是不够整齐的群众演员。
为什么对士兵的要求忽然降低了呢?从记者几天来的采访发现,目前在横店拍戏的剧组一下子增多起来,特别是傅彪主演的《大清宫》以及刘晓庆主演的《京城四少》剧组也开始需要大量的群众演员,这就造成了群众演员的一度紧缺。
另外记者在采访中还了解到,陈凯歌剧组工作人员对群众演员的待遇不够好,也造成大量群众演员“叛逃”到其他剧组。一位四川的群众演员告诉记者,《无极》剧组给每个群众演员一天的酬劳是30元,12元被横店的演员公会扣除,其中包含2元的伙食费,真正能到群众演员手里的只有18元钱。事实上,在横店拍戏的群众演员市场行情本来也就这样。最为关键的问题是,《无极》剧组的伙食不太好,群众演员吃不惯,加上又是古装戏,每天要穿20多斤重的戏服。一位江西的刘姓群众演员说:“穿上这些戏服又热又累,这还不要紧,那戏服很脏,服装师为了保证戏服颜色的效果,把一批刷过墨汁的戏服,穿在我们身上,把衣服染成黑乎乎一片。我们是实在不能忍受了,才跑到《京城四少》剧组的。”
魔幻城看上去不魔幻:
服装道具模仿鸟模型
魔幻城是坐北朝南的,在拍摄现场,记者看到,所谓的魔幻城其实并不魔幻。从片场的外面看,确实是金碧辉煌的,墙体都为暗红色,宫顶金光灿烂的,但是正如一名副导演所说,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花费400万元来搭建如此规模的场景,还跑到横店,这样的场景在北京都可以做到。
就记者观察,这样的魔幻宫,和普通古装戏里面看到的宫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是城墙,拱形城门,金黄色的宫顶,惟一不一样的,或者让人感觉有魔幻特色的,就是魔幻宫的东边,有一堵不太规则的白色墙体,上面画有靶牌一样的环行圈,这一处景看起来有点时尚,有点现代。在魔幻城的西宫门入口处,两侧的墙体上,各有一个类似于金字塔式的金黄色锥顶。此外,记者再也没有看到什么特别之处。
真要说魔幻,记者还是觉得是士兵手里举着的矛和盾。矛没有特别之处,只是够长,盾都以鹰翅模型做成,黑色。还有站在后排被士兵们举起的幡旗,旗杆的顶端是人的拳头,食指朝天指着,幡旗上也有和盾牌一样造型的鹰翅,幡旗呈黑白相间色。
士兵的头盔上也有白色的羽毛绒团作为头冠,谢霆锋坐的座椅扶手,是呈金黄色羽毛状,一边各5只。在魔幻宫,给人最大的感觉,这里就是一个羽毛飞舞的世界。从士兵的头饰,到谢霆锋的羽翎,再到幡旗上的标志,都是模仿鸟的羽毛和翅膀做成。一位群众演员打趣地说:“这是一部有关鸟的戏。”
片场内外保安随处可见:
偷拍剧照没有可能
记者进入拍摄现场,共经过了两道门,第一道门是秦王宫的东宫门,这里有北京来的专业保安把守,与记者问话时,讲一口地道的北京话。令人好奇的是第二道门,是用细竹竿编织起来的一道双扇、滑动的推拉大门,门口有一位身高约180厘米的保安,戴一副墨镜。
记者以为,在魔幻城内部的拍摄现场应该没有保安了,但想错了,魔幻城的4个角落同样也有保安,只不过是穿着便衣,表面看他们坐在那里无所事事,但只要有群众演员乱跑,或者靠近谢霆锋和导演,就会出面制止。
为了不引起剧组的怀疑,记者只是在看完谢霆锋的那场戏就离开了片场,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出门的时候,由于记者走错了出口,从魔幻宫的西宫门出去时,却遭到了保安的盘问。由于记者身上没有任何的拍摄器材,保安指示记者应该从魔幻城的南宫门出去。
之后,记者又绕着秦王宫的城墙走了一圈。这天是星期六,横店天气格外晴朗,秦王宫也同时对游客开放。不过城墙四周时不时地会碰见巡逻的保安,他们身穿迷彩服,头戴钢盔,看上去十分威严。在城墙上,凡是能够看见魔幻城内场的地方,全部用木板遮挡了起来,并注明“施工危险”的字样,告诫游客不能擅自攀爬遮挡魔幻城的木板。在秦王宫的北侧,刚好是一座小山,从这里可以俯瞰魔幻城。这里也是各路记者选择偷拍的一个重要地点。可惜在对游客开放那天,不少记者失算,这里同样用铁丝网捆绑着木板,将视线彻底封住。即使有记者爬上山,也无法拍摄,如果有人一旦破坏铁丝网上的木板,就会被巡逻的保安及时发现。
不过之前有媒体报道说有警犬护场,记者没有看见,启用金属探测器更是捕风捉影的报道。但无论如何,陈凯歌专门用来对付偷拍剧照的做法,确确实实是做到了严防死守。(作者:本报特派横店记者裴军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