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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美女导演黄真真因一部电影《女人那话儿》而一举成名。品尝青春、坦白性,是她一贯张扬的主题。在电影创作上,这位年轻的女导演“亦正亦邪”,在主流和偏锋之间游刃有余,让人感觉冰火两重天:极具话题性和争议性的敏感“性”题材,让人无法不关注。然而她的主流电影《六楼后座》、《六壮士》,却温情得让人呼吸般自然,新鲜得让人如沐春风。
在第八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上,身材娇小的黄真真总是成为焦点,因为她极具感染力的演讲,让大家见识了香港年轻导演的苦;她大胆“怒斥”一些明星不敬业而连累了电影,坦言拍《六壮士》时与两位主演交恶的真相;讲述了身为导演如何和老板“抗衡”的诡计;并在时报记者对她进行专访时大谈如何凭《女人那话儿》让美国观众大开眼界。当然,最后,话题仍离不开“爱情”这问题。黄真真,给人的感觉总是感叹号!
电影 曾破口大骂“六壮士”
“当一个电影人不容易,所以一定要拍自己感到自豪的作品,而不是看到自己的电影海报扭头就走。”
信息时报:《六壮士》已经是你第三部作品了,为什么仍被提名最佳新人奖?
黄真真:这个问题很多人问过我,这可能是因为《六壮士》是我首部在国内上映的影片,所以电影节评委认为我还算是新人。
信息时报:何平导演在论坛里提到很多新导演参加了太多电影节后,会变得浮躁,你有什么看法?你对上海电影节怎么看?
黄真真:我的看法反而相反,我不会觉得跑太多电影节会变得浮躁。我很喜欢电影节,去电影节也不是为了拿奖,而是去认识不同国家的导演。在香港商业氛围这么浓厚的地方拍戏拍久了,反而会变得浮躁。但今天能在论坛里见到泰国的新导演、陆川、何平导演他们,大家一起谈电影,觉得很踏实,因为可以感受到各自对电影的坚持和理想。
信息时报:你在《六壮士》里用了很多大明星,不太像你一贯的风格?
黄真真:说实话,我曾经对其中两个演员破口大骂,因为他们不够专业,在拍戏之前连剧本也不看。我叫副导演拿当天的剧本给他们看,他们也不理会,开拍的时候就来问我今天拍什么,我马上给惹火了,对着他们破口大骂起来。虽然事后我也不断问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了,始终香港圈子这么小,但我相信每个人都要尊重自己的职业,赚钱也要尊重那些钱,所以我告诉自己我没错。
信息时报:你觉得一个好导演应该是怎样的?
黄真真:一个好导演应该是表面不自我,内心很自我。我从来不给老板看我的剧本,如果看剧本就能知道我拍出来的是什么,那干嘛要看电影,看剧本不就行了。最重要的就是开会的时候老板喜欢听什么我就说什么,反正拍戏的时候他们不在。过去两年也有老板说给钱我拍电影,但我不会勉强自己拍不适合的东西。当一个电影人不容易,所以一定要拍自己感到自豪的作品,而不是看到自己的电影海报扭头就走。
事业 男人是另一个星球的人
“我拍戏时总是很粗鲁,就像个男人,如果我穿着高跟鞋,化了妆在现场,都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信息时报:香港现在很时兴和内地合拍电影,是好还是不好?
黄真真:香港电影在过去两年经历了悲惨的低潮,观众少了,投资少了。现在的老板都不肯随便投资拍电影,那我们只能合拍了,这其实也是最危险的一个时期。就拿煮菜为例子吧,一个厨师很会煮中国菜,但由于是中国人和意大利人同时给钱他做菜,于是他要煮一碟既有中国口味也有意大利口味的菜式,这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很危险。
信息时报:你希望自己将来怎样?
黄真真:我的偶像是张艾嘉,她好厉害,又导又演,家庭、孩子都照顾得很好。而我,只是当导演就已经焦头烂额,真希望能做成她那样。事实上,为了能和男性合作者打成一片,我拍戏时总是很粗鲁,就像个男人,如果我穿着高跟鞋,化了妆在现场,都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信息时报:大家都是通过记录片《女人那话儿》开始认识你,为什么当时会拍一部如此大胆的作品?
黄真真:当时我去了美国7年没有回过香港。外国人眼中的中国是很落后的,女人还是站在男人后面依附男性。但当我回到香港,突然发现女性变得非常有自己的看法并会争取自己的权力。我就想拍一部作品给外国人看,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果然,他们看了后,受到很大冲击,不少西方女性看完后走来跟我说“原来天下的女性都是一样的啊!”男性也表示大开眼界。
信息时报:你另一部"大胆之作"《男人那东西》据说是没有完成的作品?
黄真真:是的,我并没有完成的这部纪录片。那是在《女人那话儿》后马上拍了,但没有继续做也没有想要发行,但由于我的知名度高了,发行商想发行,片子是东方的,他们就负责了剪辑和发行,所以我在我自己的作品里没有写《男人》进去,因为没有完成。当时觉得这部作品在艺术角度上而言是在重复,所以停顿了。拍《男人》某一方面来说是想去多了解他们,男人和女人永远都在斗争,为什么斗争呢,因为他们的想法和我们完全不同,脑袋都不同,他们是另一个星球的人,了解了就知道原来他们的想法是这样的。
爱情 去爱比被爱更快乐
“因为电影,我生命有没有爱情都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人。有我对电影的爱,无论成就失败都是自己的路。”
信息时报:你的最新作品《证婚人》已经筹备了两三年了吧?什么时候可以和观众见面?
黄真真:我2003年已经写完剧本,但因为采用合拍的形式,有西方、香港、内地的资金,和这么多人合作,倾谈的时间就会很长,每人都有自己的意见,你就要争取自己的想法。希望9月底可以开拍,而且由于我想去温哥华拍摄,如果9月不行就要等到明年了,要配合温哥华的天气,天气一冷,就不是我想要的气氛了。
信息时报:“证婚人”这职业好像挺偏门的?
黄真真:加拿大有一个职业是香港没有的,就是政府给你一个牌,你就可以证婚,例如我今天晚上12点想结婚,如果证婚人愿意的话就可以来我家帮我证婚,不用再去注册处或礼堂。故事主角是林嘉欣和梁家辉,吴彦祖也可能是主演之一,但在商榷中。
信息时报:那你的真爱是电影还是爱情呢?
黄真真:目前令我最快乐和富足是电影,不能说电影就是我永远的生命,但目前没有其他东西可以让我更快乐和富足。富足是很重要,就是既是没钱也觉得自己是完整的人,生存并活着。很多女性有了爱情或者家庭就觉得很好了,但我会觉得无法满足。因为电影,我生命有没有爱情都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人。有我对电影的爱,无论成就失败都是自己的路,但爱情是缘分,遇到一个人,是额外的东西,上天赐给我的。爱情不是一个人出现去打救你,去给你快乐,而是两个人走在一起互相得到快乐。我觉得付出去爱比被爱重要,这样会更快乐和健康。本版撰文 时报记者 谭争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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