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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周刊:一个主流话语权的筹码海1976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2月15日19:26 新民周刊

  若承认电影除了娱乐还有艺术和文化属性的话,那在娱乐化生存的同时,电影还是要自觉地去帮助社会思考,反思社会的弊病,反思金钱与人的关系,反思现代人的幸福感在哪里,反思被遗忘的单纯的愉快感。

  曾是第六代导演领军人物之一的胡雪杨,在沉寂数年后,重执导筒,与他的同辈们会师在即!

  一个胡雪杨,一部《上海1976》,是否能为第六代拥有主流话语权再添一个筹码?

  这是一个话题,同辈导演王小帅,前辈导演黄蜀芹受邀与周刊一起“铿锵三人行”。

  新民周刊:在北电时,你和胡雪杨是上下铺的同窗哥们,你对这位同是第六代的哥们导演,应该最有发言权,无论是他的作品还是他的为人,还有你们共同对电影的理解和各自对电影的理想。

  王小帅:应该是这样。胡雪杨是戏剧世家子弟,身上秉承了

传统文化的气息。真的,上北电时,雪杨就是咱同学中文艺味和书卷气较浓的一个。他很能聊,很艺术,为人有正义感,尤其是在雪杨身上那股子时代批判精神、历史使命感和艺术责任感,这在当时我们这个年纪及我们下几拨同学身上都是较难找得到的。这些特质同时也反映在了雪杨的作品中。

新民周刊:一个主流话语权的筹码海1976
复苏历史,是胡雪杨的艺术追求

  当年的《童年往事》,是对“文革”经历记忆的复原,真切展示了“文革”中少年的个人体验,导演对影像的控制及人性化的描述,让人充分感觉时代的怪异和少年的惊恐,这一切都表现得淋漓尽致。当然还有《牵牛花》,很精炼,很写意的少年记忆。雪杨用他独特的电影语境和个体视角成功地复苏了那段历史。

  当然作为老同学,我也得全面客观地评价,当然雪杨也有“失手”的时候,譬如那部《湮没的青春》,是一部典型的上海文艺片,上海腔很浓,是讲二奶生活的。雪杨在把握上有小资矫情的拙笔,不如他的其他作品。

  黄蜀芹:胡雪杨的作品题材大多接近生活,具有一定的社会现实意义。但他的风格不是那种张扬的,特正面的。他的电影感觉很好,有自己的思想。但在雪杨现在的年龄段,应该多拍作品。

  新民周刊:胡雪杨可以说是中国第六代导演中最早出道的一位了,很多第六代还在“地下”苦苦挣扎的时候,他已能获准在上影的体制内拍片了,当然个体表达和体制内价值论断之间的矛盾,使得创作并不一帆风顺。

  现在的第六代们都年届不惑,且值得庆贺的是你们也终于从“地下”晋升到了“地上”,但边缘化的焦虑始终存在,胡雪杨此前也有一部影片未被公映。

  然而,2005年,被称为是第六代集体会师和复出的一年,人到中年,第六代终于有了主流话语权!你拍《青红》,胡雪杨欲拍《上海1976》,等等。请问,当下,你们最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王小帅:其实也真是巧了,2005年有《青红》有《孔雀》等,现在雪杨又要拍《上海1976》,表现的都是那个时代的人物命运,但这只是巧合,而非统一行动。我们每个人都照着自己的节奏在进行创作。像我的下一部影片就会是关注当下的社会问题,以一个中年人的视角来阐述对现代社会的看法。

  但真的,好像还没听说我们这拨人中谁要动科幻片大制作的主意。人到中年后,可能更关注具有社会性的问题,更愿意表达具有现实意义的思想内容。当然每个人的情况还是有不同。

  至于主流话语权的问题,依我个人角度来看,第六代在整体上不见得有多少主流话语权,只是个别作品和个别导演拥有了主流话语权而已,对第六代的整体忽视还是存在的,我们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但我们也绝不会像前几年那样再度失声了!

  黄蜀芹:一个导演能从自己的切身感受出发,亲自写剧本,那是最好的,这比去抓别人的东西来拍要生动。胡雪杨的《上海1976》就是他自己写的剧本,他将最能触动自己的一段故事写了出来。

  乍一看影片的题目,觉得有点触目,很直接。但看了剧本后,觉得他很聪明,角度选得很好,重大敏感特殊时期的落脚点最终落在了几位涉世不深的少年身上,只是特殊时期,特殊的青春表达。现在社会已前进了一大步,对自己过去的历史,应有更坦荡宽阔的胸襟去面对和更全面宽容的认知。我希望他拍摄顺利。

  新民周刊:从青年步入中年,你们怎么看待亲历的这20多年文化潮流的变化及评判潮流对你们自身电影创作的影响?

  王小帅:今后的拍片趋势是会越来越弱化“代”的概念,在计划经济下的代性划分,到了当下,衍变成愈发个体化的倾向。只要有资本支持,谁都可以拍电影,当然他可以是70多岁的老人,也可以是十几岁的少年,他们也可以是横空出世的某某某。所以说第六代之后是没有第七代的了,有的只是以个人作品为标志的系列。

  第五代们经历的是改革开放前十多年,与全民族一起团队性地整体回顾,总结历史,整体性地文化反思,之后可以反映到他们的作品中。而我们是身处变化潮流之中,我们没有办法总结,我们也顾不上,来不及总结,那也就谈不上沉淀。我们只能往前走,随着洪流。因为整个社会也顾不上总结。在变革的洪流中,我们唯一能做到的是保持独立而清醒的思考,只有社会文化责任感强的同辈导演,他们将自己的作品保持个人化倾向的批判性,但那也只是一种个人化的判断而已。

  1990年代末,中国电影进入“娱乐商业化”,下一代年轻人的创作方式是抛弃个人思考性的体验,而直接进入物质化的感官娱乐。说得夸张些,他们连个体性的文化反思都没有,当然这也是电影大工业生产所带来的结果。他们对社会更没有反思的过程,他们所表达的也许就是直接的个人物质化享乐主义。他们不能理解承上启下的我们在经历了变革洪流之后,所带有的批判性的东西。他们却直接进入娱乐化时代。

  但若承认电影除了娱乐还有艺术和文化属性的话,那在娱乐化生存的同时,电影还是要自觉地去帮助社会思考,反思社会的弊病,反思金钱与人的关系,反思现代人的幸福感在哪里,反思被遗忘的单纯的愉快感。

  有话语权的导演们,自省之后请再向公众传递你们的社会文化精神吧!

  新民周刊:张艺谋陈凯歌等第五代们正如你刚才所说,在经历了集体反思总结后,他们倒合时宜,又赶着潮流进入了娱乐商业时代。你的《青红》和贾樟柯《世界》都不是市场的宠儿,当然胡雪杨的《上海1976》是乖巧地定位在“具有观赏价值和文艺欣赏品位的商业大片”。你们该怎么面对市场与艺术的双重压力?

  王小帅:在当下资本控制的情况下,电影制作很大程度上都由金钱来控制,人们都浮躁地往现时现地就能得到好处的方向奔。没有资本就没有电影话语权。我们从计划经济一下又转到任由大资本控制。这是两个极端!

  商业大片的拍摄,是一种证明。但电影创作的丰富性,不是只要这一种形式的电影。其实我们每年都会生产一大批中流的文艺片,它们却都被雪藏。文艺片本身并不属于那种极具商业诱惑的电影,所以我们不在当下盛行的大资本风头之列。

  像国外成熟的市场,它有市场细分,各种类型的影片,艺术片甚至包括纪录片等,都有相应的渠道与观众见面,而我们并没有提供这些细分的平台,现在更没有相应的政策来支持和保护这些被排斥在大资本之外的,却有艺术价值的影片的创作。

  新民周刊:要还原1976年上海的特殊人文风貌,其实不易,你是怎么看待像《上海1976》这类影片在历史真实感上拍摄的难度的?

  王小帅:创作本身不应该有什么难度,只是导演的处理风格含蓄与否的问题。预祝雪杨能拍摄顺利。

  黄蜀芹:我也这么认为。

  新民周刊:怎么看待当下中国电影的创作审片制度?

  王小帅:现在能提供给我们的创作语境宽松了许多。其实我们导演心里对于“审片”,还是心存敬畏的。现在的审片制度已衍变成真正服务于电影创作的政策,那于我们是利好。

  新民周刊:很多青年人对“文革”已是恍若隔世,当下再探讨这段历史中的人物命运,其价值何在?

  王小帅:其实雪杨和我的电影都只是以我们个人的视角来表达的,人们健忘,只要你不健忘就可以。当然我们无意让现在的观众去忆苦思甜,这是没有意义的。当然别人要怎么接受和看待我们的电影,那并不完全掌握在我们手中。

  黄蜀芹:历史不可忘却。

  新民周刊:胡雪杨作为一名上海导演,曾一度离开上海去北京。你也有上海情结。你是怎么比较上海、北京两地不同的创作氛围的?

  王小帅:说得夸张点,想在上海搞创作,要有一种过客的姿态。在这座城市,只有过客是可以欣赏它的风情和它的质量的。但要随时准备抽离。若长期生活在此,其城市的物质商业氛围会同化你的文化。这座城市更符合商业,你浸淫其间,潜移默化会变成一个更像商人的人,而非更像文化人的人。

  黄蜀芹:当下的电影制作队伍进入自由运动状态,以导演为代表,自由选择的空间较大,这是好事。这比过去更放开,人才不用拘在一个地方。相互能选择,是进步。撰稿/夏菁岑(特约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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