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麻将台上说着男欢女爱，在餐桌前津津有味地啃着鸡爪，在精心策划的聚会中侦察第三者的踪迹……昨日，由女导演宁瀛导演的影片《无穷动》导演版在上海朱屺瞻艺术馆首次公开亮相。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出演影片《无穷动》的是洪晃、刘索拉、章含之、李勤勤等四个响当当的名女人，于是，该片尚未公映已经颇受关注；而洪晃在片中大段关于与前卫艺术家恋爱的台词，曾被指是对前夫陈凯歌的含沙射影，外界对于洪晃的关注似乎一度胜过影片本身。《无穷动》无疑是一部实验电影，名女人的“非专业加盟”，使该片
愈发真实、厚重，还是让它在实验之外加了一点“名人效应”分？昨日，导演宁瀛与章含之同时来沪出现在该片展映现场，还给影片一个本来面目。
章含之
与女儿洪晃像老朋友
一个是章士钊的女儿、中国前外交部长乔冠华的妻子、上世纪70年代中国著名女外交官之一；一个是中国互动媒体集团总裁、陈凯歌前妻，著名广播、电视主持人——章含之、洪晃母女的一连串身份着实让人一惊一咋。最近，由于“馒头事件”和《无穷动》的接踵而来，她们几乎成为了今年最红的一对母女。
“我现在就是‘洪晃妈妈’了，到哪里大家都这么称呼我，再过一阵子，大概都没人知道我叫章含之了。”采访中，当章含之在接朋友电话时，抱怨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为了那个‘馒头’的事情，许多人都打电话来采访我。”章含之说，“如今，又多了一部《无穷动》。今年真是趟浑水的一年，趟完‘馒头’，趟‘无穷动’。”
正说着，女儿洪晃又来电话，告诉妈妈今天又在自己的博客上发了一篇关于《无穷动》的文章。章含之对女儿说：“我没有博客啊，什么时候我能不能借你的博客也骂骂人、发泄发泄啊？”
洪晃一直被外界称为“话题女王”，而此时，一个曾经身为女外交官的母亲和女儿如此老友般的交谈，若非章含之亲口告知，旁人根本无法猜到电话那头是洪晃。“她与我无关，这是她的自我成长。”章含之看出了记者的困惑，“我们的交流方式就像老朋友，她还会经常反过来说我呢。”
“张阿姨”更回归朴实
虽然章含之是一代名媛，在影片中扮演的张阿姨却是有板有眼：杀鸡、开门、泡茶、接电话，言语不多，却从眼神到动作将一个老佣人的形象在银幕上凸现了出来。看完《无穷动》导演版之后，现场观众的评价出人意料：洪晃、刘索拉、李勤勤和平燕妮的表演中总是显露某种清高、小资的精英痕迹，甚至平燕妮出演的角色也有些多余，而章含之在其中扮演的保姆张阿姨一角，在这些精英中却显得更为回归朴实本质。
洪晃对影片也不满意
然而，章含之却在即将出版的《谁动了我的丈夫》中写道：“众人皆醉，我独醒。”“这个‘我’就是宁瀛。”章含之解释说：“这部片子拍摄于三年前的春节，当时我们都以为是拍着玩的家庭小电影，甚至连个像样的剧本都没有。直到有一天，洪晃打电话告诉我，宁瀛将片子剪辑好了，要公开上映，我当时几乎惊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此后，章含之要求将片中关于她的部分全部剪掉，但是当她看到片子之后就妥协了。“原本大家自娱自乐的东西，却在宁瀛埋头剪辑下画面变得很完美，毕竟是她偷偷地三年磨一剑啊。”章含之说，“何况开门、端茶，不能缺了个人，让它自己开、自己端吧。”
对于自己首次出演的影片，章含之的评价是：“这是第一次演电影，以后是绝对不可能的。拍电影是件最烦人、最没意思的事情。我开一个大门就要七八次，那简直是在练臂力。至于《无穷动》的内容，作为我们这一代人，我持保留意见，不可能欣赏，也无法苟同，洪晃本人也对此并不满意。但是在这个多元时代，我们允许来自各方面的争议。”
宁瀛
实验电影的无奈？《无穷动》放映之前，曾有消息称：这部影片的言语过于激烈，使不少男士无法接受。然而昨日，导演版放映现场，男性观众显然占了较大比例，展映之后频频发问的也以男士居多；其中，如“女人究竟说了什么话”、“影片后半段显得过于拖沓”、“缺乏故事性”等诸多问题显
得相当尖锐。
“我对于观众的生气甚至愤怒并不惊讶。”宁瀛说，“这部影片必定会引起争议。但是面对挑战的是观众，而不是我，一味地解释影片就没有意思了。”
宁瀛认为，该影片只是用男女之情的俗套，将观众套入这部影片中，而该片真实讲述的却是另外一个复杂的历史。“这不是像《欲望都市》或《疯狂主妇》中呈现的物质生活中的小女人。”宁瀛说，“洪晃她们都曾经在政治动荡的年代生活过，她们是从男女之情出发，带出一段历史大背景下的生活阅历。比如，洪晃在片中谈到与前卫艺术家谈恋爱，其实是‘向往西方文化’和‘寻求民族之根’两者之间体现的中西文化冲突；李勤勤对于丈夫之死的内疚，其实是一件生死大事……”
显然，宁瀛在阐述自己的观点时，依然忍不住对影片进行了大段阐释，这或许是实验电影面对观众的一种无奈？
将纪录风格进行到底
由于此前宁瀛拍摄的影片《找乐》、《民警故事》和《夏日暖洋洋》等“北京三部曲”备受好评，她的作品被评价为“其纪录片式的影片风格正在突破影视的局限，成为转型时期中国社会的影像符号”。然而，当观众面对《无穷动》时，似乎觉得宁瀛的风格变了，不再关注大众，而将镜头对准了某些特殊群体或者说是精英分子。
“希望通过影像表现现实的创作思路没有变。”宁瀛说，“‘北京三部曲’是一种外科手术式的调查，《无穷动》是一种胃镜式的调查，镜头对准当下，情感发自内心。在东西方文化营造下的东方女性，如今变得越来越漂亮、年轻，也越来越单薄，其实中国女人是非常强的，我希望通过镜头将她们内心深处的无穷动的情感欲望表现出来。”
然而，洪晃、刘索拉、李勤勤代表的就是中国女人最真实的状态吗？也许，需要看过《无穷动》之后，世人才会有发言权。
剧情
这是四个成功女人的情感故事。
时尚杂志出版商妞妞发现丈夫有外遇突然离家出走，于是请三个最值得怀疑的女友到家里过春节。先后到来的有年轻浪漫的时装模特亲亲、房地产经销商夜太太和才貌双全的艺术家拉拉。妞妞知道她们三个都在不同层次上与丈夫有过情感瓜葛。
随着女友们的故事逐渐展开，每个人不得不面对真实的自我。她们因为同一个男人，互相成为朋友又互相背叛。在她们成功自信的外表下，是那些过去年代遗留下来的不可弥补的情感歉疚，是那些内心深处无穷动的欲望体验。
章含之———张阿姨
上世纪70年代中国著名外交官之一，参与了中美建交会谈、尼克松访华、上海公报谈判等一系列重大活动。她同丈夫乔冠华(中国前外交部长)一起，曾活跃在联合国外交舞台上。章含之还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四部著作。该片是她第一次参加电影表演。
洪晃———妞妞
知名媒体人、出版人、广播、电视主持人。著有自传体畅销小说《我的非正常生活》。中国互动媒体集团的总裁，该公司出版的刊物有《世界都市》、《青春一族》和《名牌世界》；被评为2004年亚洲最著名的四个媒体人之一。该片是她第一次参加电影表演。
刘索拉———拉拉(同时任本片作曲及演唱)
著名作家、音乐家。生于北京。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1988年至1993年前后移居伦敦与纽约，2003年后回北京。主要文学作品有：《你别无选择》、《蓝天绿海》等。她的文学作品被译为多种外文。该片是她第一次参加电影表演。
李勤勤———琴琴
主演过电影《北京故事》、《卡拉是条狗》等多部影视作品，是当今中国最活跃的影视演员之一。
平燕妮———夜太太
从事国际商务顾问。第一次参加电影表演。本报记者王健慧/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