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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凡倾听》对陈逸飞专访 回忆大师生前话语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27日12:43  新浪娱乐

  2005年4月10日,一个普普通通的星期天。然而就在那天的早晨,著名画家、导演陈逸飞先生突然辞世。一个如此充满活力、充满乐观精神的艺术家,在顷刻间消失,他的去世震动了整个文化界。

  大约在一年前,也就是2004年的4月7日,陈逸飞先生走进了曹可凡主持的《可凡倾听》栏目,二人进行了一次非常愉快的交谈。当时他充满自信、雄心勃勃,然而现在他却永远离开了他所热爱的艺术。下面就让我们一起重温当时我们谈话的情景,回忆他的辉煌、灿烂然而又命运多舛的一生……

  打造MOOK新概念

  曹:陈先生你好,好久不见。在我的印象当中你是一个特别喜欢接受挑战的人。几乎每过一段时间会有一个新的选择给我们大家带来一种新的惊喜。果不其然现在我们又看到这样一套非常特别的书叫做《逸飞的选择》,我觉得这套书从内容到包装上都非常地不一样,我觉得有逸飞品牌的特质,非常时尚。

  陈: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多事的。

  曹:那你怎么想到去做这样一本书呢?

  陈:我首先我就想着现在做书的人也不少,我老在想我自己是一个喜欢买书的人。我想能不能自己做一点书给周围的朋友看看,所以我就萌生了想做一个《逸飞视觉》或是《逸飞选择》这样的一套丛书。像我这次做的是叫《都市选择》我们这次做了四本:米兰、东京、伦敦和布鲁塞尔。你看上去好像人家是不是会误解是旅游的呢?那如果你翻开来就有我们工作人员的护照。

  曹:我觉得这个创意挺好。

  陈:所以这里面就有我提到的一个概念,就是一个mook的概念

  曹:这个mook是个什么意思呢?

  陈:m-o-o-k,顾名思义也就是magazine我们叫杂志,跟书的一个结合。

  曹:就是把书跟杂志的特点融合在一起。

  陈:大家知道做杂志第一是快,每个月买一本你就想得到一个最新的信息量。包括将要发生的一些预告,会在这个杂志里出现。书呢,一般我觉得是比较精致一点,似乎人们感觉做书要很长时间,人家以为做一本书要几年。朋友们特别关注的是一种质量感,包括文字的质感。所以,从这点上说,如果能把这两点结合得好呢,又有信息量,又有书的那种精致,甚至一个细节上的到位。那我想在书架上就不会像杂志那样一看完就卖到旧货商店或丢掉了。书是可以一直放在书架上保存下去的。

  女性是个千古主题

  曹:你不仅是画画而且对环境艺术也非常关注?

  陈:我们今天是个拿来主义的时代。所以从这点上我们还能做很多事,但实际上将来会越来越专业化,但也必须有一些人出来从一个概念上大家来提供一些讨论的题目。我想是这样的,大家去关注去思考一些问题,就包括像新天地,当然人们有很多的议论,我一直说她使我们来思考城市建筑文化的保护,包括新老建筑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很多事情不是十全十美的,但很多事可以给人们带来一种深思。所以我想我如能做一点事或起一点作用,也就是说我能传递一个信息,就是我能做的,你也能做,而且你可能比我做的更好。就是说大家一起从事关注和实践文化产业的这个大事业,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视觉产业的大事业。我想这个城市会越来越美丽。

  曹:我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就是说,你的这个视觉产业,无论是画画也好,电影也好,模特经纪,时装设计等等,当中有很大部分是围绕着女性展开的,也就是说,你是为很多的女性朋友服务,你是不是对女性有自己一种独特的解读呢?

  陈:我觉得对于一个文学作品把女性作为主题,这实际上是一个千古主题。(家有男就有女嘛,本身就是这个社会的组成的一半,所以我想如何能够画好或是在我们电影作品中,把它表现得更让人热爱生活。

  曹:这个美能够传递给每一个人。

  陈:那我想这是所有艺术家自己喜欢做的,也是应该做得出来的。

  曹:那你作为一个视觉艺术家是怎么去看待女性的?

  陈:我觉得这又是太大的题目。我也被好多人问了好多次。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倒不是怎么去看待她,而是女性自己有什么的表现,而女性自己要知道自己给别人看什么。

  曹:那我们或许换种说法就是女性什么样的表现是能够让你欣赏的?

  陈:我觉得她要自信,这个自信要很得体,她自己要能表现自己最美的一面,最见长的一面,实际上你看到一种白领她穿得一本正经,甚至过去你看穿军装的女孩都很漂亮,就像我们年龄的人都有这种感觉。你看好多女孩,戴了军帽、穿了军装,也很美啊。实际上这里面她有一种表现,这是一种从内在透出的一种自信,一种显示自己最能够被人领悟到的自己最美的一部分。我觉得这实际上最重要的。

  理想重于金钱

  曹:现在的人们似乎有这样一种偏见就是似乎很难容忍一个文化人以文化的名义去变得富有,当你以文化的名义去变得富有之后也常常会招来很多的非议。你也是如此。

  陈:我真的要补充一点,我实际没有从这些产业上得到什么钱,很多朋友知道我的话,也就像你最开头的话那样,像我现在画画,你也知道的,你也参加过我在纽约的画展,你也看到销售的情况,如果对别人说可能别人还不理解,对不对,我能卖得那么好,在纽约你那一年也是跟我去的,是不是,如果一直那样,你可以算一算,我可以很稳定的,或是很舒适的。

  曹:所以我们很多朋友都说,陈逸飞何必这么吃力。

  陈:对啊。

  曹: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说,你有时甚至用卖画的钱去做其他的事儿。

  陈:是啊,通俗一点说,我妹妹就说过,而且她老说,哥哥你挣钱也挣得蛮多,这钱只从你手里过一过。所以说实在的,我做那么多的事情,有的有点赢利。 又去投资到别的地方去了。那里有点赢利了,又投资到那别处。有时也有失败的时候。我想我喜欢的也就是这个过程。

  曹:当你听到这些非议的时候,你心里会介意吗?

  陈:因为听多了,耳朵也疲掉了。但是这也有一个过程 ,当我在四、五年五、六年前。甚至再早一点的时候,不理解的朋友甚至更多。我碰到一个北京最高学府的美术方面的院长。他说,陈逸飞,我们真不懂你呀。你画画得那么好,拍卖啊 。画廊也是世界一流的。你干吗要去做这些事。

  曹:在你眼中你觉得钱和文化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陈:没有钱就是有点不方便。我想的确,今天的艺术家的一种生活,实际上跟我们一般人从小说中间或者看到的,我觉得已经是有很大的出入。特别你想玛勃罗画廊,那些都是顶尖的、世界上的艺术家,他们的生活方式也是我在思考的,我在思考,或者我也在参考的东西。我觉得也就是把自己所挣得的钱再用在自己所喜欢做的事上。所以我们玛勃罗画廊的经纪人老跟我们开玩笑,跟我也说,哎呀,你们艺术家就是这个不安分,那个谁谁谁——我知道那个西班牙画家很有名,跟我也挺好,我墙上还挂着他的素描呢。他就一天到晚写作,写作以后又说翻作剧本了,老不好好画画。再追溯到前面几个大画家,也是这样,不安分,你们艺术家就是不安分。但是我想,正因为是不安分,也许正因为有这些好奇心,实际上是艺术的最根本的东西。但是我还是要回到前面一条,第一是喜欢,第二,我还有点条件去做这些事,第三,我的确还是比较有点理想的人,我老觉得我还做得不太好看,也会想到自己的一种尊严,跟城市的尊严,跟一个民族的尊严。真的从大道理上来说是连在一起的。

  曹:你希望把自己的理念能够变成现实。

  陈:对。

  合作愉快是大原则

  曹:《理发师》是现在人们非常关注的一个焦点

  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关注

  曹:那你曾经说过未来的《理发师》不仅仅是一部男性电影,因为其中的这个女主角也相当的重要,这是一个叛逆、执着、敢于挑战世俗,但是又不太枯燥的这么一个人物。

  陈:是。

  曹:那你觉得在你心目中应该是哪一类演员能够把这类人物的内心心理轨迹诠释得更好?

  陈:哎呀,你给我出难题,非得要让我讲讲谁可以做这女演员,当然选择很多,我想能不能找个新面孔,因为这会很有意思,我想这本身就能够给朋友们一种陌生感,使人们更能进戏,不会想这就是那个演员。所以我们也在想,能不能网上我们来选择女演员。

  曹:找一个新面孔

  陈:找一个新面孔。这个新面孔一定要符合这个剧情中间的人物。就像您刚才说的那种性格。

  曹:当然整部戏当中这个理发师是一个最关键的角色。

  陈:对,我觉得这个人物实际上是一个性格上比较多面的角色,看上去你说他是一个小人物,他被命运有时好像有点作弄,就像一个人站在中间周围一群人把他推到那摇晃两下,又反弹到这里来,实际上有这种感觉。但我想他还是有一个地球的吸引力,他是站在那里的,那我觉得这样的人物实际是不那么容易处理的,对演员的要求也很高。我想我有时也在一直反复权衡,我家里人也会问陈逸飞有时脑子老出窍,实际上有时候突然会去想到,这两天特别这件事是个大事,有时想想到底是哪个好,有时放在手里左右为难,像是烫手山芋似的。这个丢掉,这个丢过来。但有时候也是说,横一刀竖一刀切下去再说。所以有时下了个决心也就下了。我想最主要还是在于要合作得愉快,合作得好。大家共同地把这个戏拍好。这还是一个大原则。

  不能不负责任地去玩别人的钱

  曹:那现在这个我从一些媒体上看,同名的这个电视剧即将投入拍摄,或许也会选姜文演这个角色,你觉得电视剧的这个诞生会不会对你未来的电影版的《理发师》产生一种冲击呢?

  陈:我觉得我最近这个问题也没太多的思考,我想电影的观众,包括电影的时间,跟电视剧某种角度也会有两个门类,虽然大家都是一种视觉的动的画面的效果,但是我想各种对象都不一样,但是我想我们会很好地去处理这些时间段,我想是这样。

  曹:《理发师》前面大概已经拍摄了总片长大约五分之一的,你花了很多的钱拿去拍的那些镜头还有多少在你未来的片子中可以被选用呢?

  陈:我想的确很可惜的可能是不多了,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先拍的是人物的戏,当然今天来看样片的时候,也会觉得里面的有些镜头,或者别的也拍得也不错。所以我想也有很多参与的艺术家们也很留恋这个片子。

  曹:也觉得很遗憾。

  陈:也很遗憾。所以也会有人想拍电视剧,我想道理也在这里吧。但是我作为我自己来说,这个事情发生也就发生了,我们总是向前看嘛,我们不要也不该一直纠缠在以前的事情上。

  曹:那这部《理发师》你自己有投资吗?

  陈:我自己有投资。

  曹:那么在好莱坞有很多导演是不主张自己投资去拍电影,比如像那个斯皮尔?伯格,他认为当一个导演把自己的钱投资到影片中去时往往是不能太客观,因为他会考虑到票房,会被票房所约束。所以他们不太主张这样,那么你认为呢?

  陈:但是我想也许我的脾气我的性格,我想你对我也有一定的了解。我想我还是希望拍部好片子。我自己投资钱,一方面表现我对这片子的喜欢。

  曹:也表现了你的责任感

  陈:对,我自己的责任感。我也不是去玩别人的钱,不负责任地去玩别人的钱。另外一方面,我也希望我们在整个拍片实践当中,让我也更能了解这个产业的特性。实际上我前面发生的事情,我也常常怪我自己。实际上我对这个产业本身,经过那么几年社会上的一些变化以后,实际上我是脱节了,对操作、运作实际上我还是欠缺的。所以我想也付了学费,我觉得没什么不好。所以我想您一直盯住这件事说,我也只能说一点,这也给很多人一个启发,我想所有的事情也要很辨证地看,需要很辨证地看。

  曹:你觉得未来这部片子的票房你心里有多少把握?

  陈:这个挺难,我想我们作为国内的一个艺术家、视觉工作者,从一个为自己民族电影,我们从这个道理上来说,我们都应该去做一些事,小时候就喜欢看电影嘛,我记得最有意思的就是下课跑到曙光电影院去看电影。因为曙光电影院5分钱,你坐在里面,可以一直不走。可以观看所有不断放的短片。那时我看的《白鬃野马》、还有《红气球白气球》啊这些经典的这些纪录片都是在曙光电影院就在乍浦路桥下面(看的)。所以我觉得这已经是比较晚的时候,再早我可能会谈到我父母。我母亲特别喜欢电影,所以说我如果给我妈画张肖像的话,我一定会画她坐在那又小也破的收音机旁边,她在给我们讲述,这个王人美啊,这个什么白杨、赵丹,这些故事。所以我想这些都是对一个有艺术爱好的人的各种各样的积累,我也希望现在这种儿童或是少年,能够开始有他们自己的一种积累。

  现在最大的心愿

  曹:那你现在心中最大的一个心愿是什么?

  陈:我想我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够投入一点教育方面的事,因为你看我说来说去,自己的人生来说,常常会想到自己孩提时候的生活,有时画画也会想到我少儿时期,曾经玩耍的地方,常常出现这种题目,就是说小时候的生活就是给自己后面的人生实际上是给自己积累得非常坚实的部分,重要的部分。所以,对一个视觉的,我从事视觉产业那么多年我也深深感觉到,实际上“vision”在英语翻译中它有“前瞻、希望、美好”这么一个涵义,所以它不光是我们职业的这么一个“看”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我们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我们一定会去注意从事我们今天生活中关注的视觉产业。

  陈逸飞先生经常说,人生啊,就像是一个球体,当一束光从上面照下来的时候,它会有暗部,也会有明部。作为人生的话,我们要使得暗部尽可能的小,能够使这个明部无限地扩大。他说人生必须是美的,不仅远看要美,近看也要美。正是为了追求这样的一种完美,他才在自己艺术的人生的道路上永不停息。他确实太累了,他应该好好地、安安静静地睡一觉,不被任何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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