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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凡倾听》吴思远专访 谈《理发师》与陈逸飞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28日10:56  新浪娱乐

  2005年的4月10日,陈逸飞在《理发师》(blog)的拍摄过程中去世了,而如今能让他感到欣慰的是,香港导演吴思远接手完成了他的遗作,并将于4月28日与全国观众见面。用吴思远的话说,他是为老友陈逸飞补好了他生前最钟爱的一幅名为《理发师》的画。4月初的一天,曹可凡在《可凡倾听》中与吴思远导演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

  接过重担

  曹:吴先生你好,没过几天就是四月十号了,我想每一个跟陈逸飞先生有过交往的朋友都会觉得这个日子是挺灰暗的,因为在2005年的这一天,正在拍摄《理发师》的陈逸飞先生永远倒下了,那这部戏经过了很多的坎坷,马上就要和观众朋友们见面了,我想作为这部戏的艺术总监,后来您又帮陈逸飞完成了这部影片,我想你此时的心情应该是特别的复杂。

  吴:时间过得很快,当日陈逸飞突然去世,就仿佛在眼前,那天我记得是在香港,我大概一个礼拜以前跟他通电话,我问他一切进行得很正常吗,他说很正常,很快来探班,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医院了,所以我一听到这个消息,也一直不可相信,那么第二我是非常难过,然后家里人最主要有关的就打电话给我,我第二天就马上赶到上海,赶到上海当时的情形就是有两百多个人,这样的一个剧组,在南京附近,那么群龙无首的样子,很可怕的事情,那么我经过一个晚上的考虑,我第二天答应马上接手,这个是基于几个考量,因为第一,陈逸飞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他的第一部电影是我投资的,他常常对人家说,是吴思远把他带进了这行,那么第二呢,就是这个戏我本来就是担任艺术总监,帮他出出主意什么的,那么第三很重要就是,他是上海人,我也是上海人,我觉得上海人的事情由上海人自己来解决比较好,我是基于这个想法,这个想法不一定对,但是当时来讲,作为上海人,作为一个上海的艺术家,他发生问题的时候,如果有上海人来帮他能解决,那是最好的事情,所以我第二天,就马上到现场去,就是这么一回事。

  曹:当时这个片子已经拍了差不多五分之四,还有五分之一的片段没有完成,那我想你要接手把这部戏完成可能最大的一个困难,就是说如何在最后的五分之一能够完全地体现出陈逸飞他所要追求的那种风格,因为每个导演他用的手法和他表现的手法不是太一样,你当时怎么能够在最短的是时间里投入到拍摄当中去,并且尽量跟陈逸飞原来前面拍的片子能够很好地衔接?

  吴:这个也是很多观众关注的问题,陈逸飞他对画面色彩跟灯光非常重视,还有人物的造型,那么这些是毫无异议的,那我是尽快的,因为我跟他合作过,我基本上,他要的什么东西我心里很清楚,我尽快看一些他以前拍过的东西,那我想我有那个能力,可以帮他弥补得天衣无缝,我自己自觉有这个能力,因为第一我们所有的整个班底没有换,道具啊美工啊摄影啊,所以我们以前怎么拍的就照怎么,打光有打光的路数,那我们就照旧,另外画面是一个什么样的也很明白,原来怎么拍的,所以我想这个在,拍的这个过程一点困难都没有,而且呢我更加加强了要把这个故事拍得更好看,让他那个电影不单是一个画面美或者是色彩美,我要整个戏的节奏,要让观众能投入,随着故事的发展,把观众能够带到剧情里面,我想这个是很重要的。

  为一个纽扣形状琢磨半天

  曹:那在整个《理发师》前期的筹备过程中,你是不是也是一直参与其间?

  吴:之前我帮他打工吧,他曾经“姜文事件”之后啊,他也见了很多演员。

  曹:当时他跟姜文闹矛盾的时候,你也充当一个老娘舅的角色去调停了一下。

  吴:我这个老娘舅很遗憾,调停失败,那么后来他见了很多演员,包括香港的演员,那我都有帮他联系,帮他参加一起谈,我想那个时候是一个??的时候,他两边跑,反正我在香港都陪他,所以就是我对他整个电影的构想,我非常清楚,那么剧本也改了好多次,自从姜文事件之后,那个剧本反而改得更好,所以有时候,也不知道是祸是福,所以现在那个《理发师》比较好看。

  曹:而且据说陈逸飞去世以后,接着拍摄的时候,上苍都被他感动,一位艺术家真正为艺术而献身,所以你们拍摄的过程当中,有的时候非常顺利,甚至在北方排戏的时候要下雪就下雪,需要下雨他就突然下雨。

  吴:这个情绪很高涨,因为大家觉得突然死去导演,大家非常难过,但是难过是没有用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唯一能纪念陈逸飞先生的就是把这个戏拍好,我也,当天晚上我也用这个话,我记得我赶到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人家已经吃完饭了,我就马上召集在那个礼堂开会,我说从这一分钟开始,我接替陈逸飞先生的工作,陈逸飞先生是一个非常有修养的艺术家,大家对他很好,我希望你们为了纪念陈逸飞先生,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这部戏拍好,拍得更好,当时大家都非常有感触,那么在现场我还觉得我们有一个车子在前面,挂上了陈逸飞先生的遗像,还有剧组大家签了名,说我们一定要把理发师拍好,所以当时到南京去采访的记者都会看到这一幕,讲到后面在西北拍戏,的确是有这个现象,因为我们很担心的是后面要有雪,那么当时天气可能是没有雪,但是下一场雨呢就会有雪,果然拍戏之前下雨,那么到要拍戏的时候雨停了,但是后面呢有雪了,就是说想什么有什么,那么大家就讲笑啦,这是陈先生在保佑我们,因为我确实是感到他对这部戏非常看重,他可以说是为这部戏失掉了他的宝贵生命,他就是在这短短的一年里面,什么事情都是为这个戏,找演员,服装,这个布景怎么样啊,都是很挑剔的,作为一个很知名的艺术家,他有他的固执的一方面,他对服装颜色的配法,对演员的造型特别有要求。

  曹:他有时候为了一个纽扣形状都会琢磨半天。

  吴:这是艺术家特有的一个风格,有时候我跟他讲有些东西你不用太讲究,但是作为他来讲他是绝对不妥协的。

  旧上海是个情结

  曹:那这个片子很快就要上映了,现在片子已经完成了,你作为这个艺术总监,你觉得这个片子现在怎么样,你对它有什么评价。

  吴:第一这个片子呢,可以跟大家说,很好看,故事性很强,除了电影你会看到陈逸飞的风格,还有他讲的一个理发师很坎坷的命运,就是说一个很普通的理发师,命运让他卷进去,日本人进军上海,他跟他的女朋友分手,歌女分手,但是他跑到小镇上去躲日本人的时候,因为他在上海杀了一个日本军官,他要躲日本人的时候他又认识了一个理发师老板的女儿,但是那个女儿又要去嫁给国民党军官。

  曹:错综复杂。

  吴:里面那个主要是感情,我想陈逸飞先生他想讲的主题就是说人的命运有时候可以自己把握,更多时候是你不能把握,随着那个时间的变迁,里面有很多悲欢离合的故事,所以最后我们的选择在嘉峪关,西北一个劳改农场,当然这个劳改农场是搭出来的,一片荒芜,大家可以想象到在这种环境里面,在黄沙滚滚,他终于最后跟他最爱的人结婚,两个人已经是沧桑万分,感慨万分,这一条黄土的路上,巴士开过,扬起层层黄土,这个黄土慢慢下来,出现他的爱人穿了一件很笨拙的棉袄,已经没有当年的风尘,两个人在这种情形下接吻,可以说是有点悲壮的一个爱情故事,陈先生就是想把这个情节告诉大家。爱情始终是最可贵的。

  曹:象你刚才说的,陈先生刚入道拍电影的时候,最早是跟您合作,他的《人约黄昏》也是您担任监制和投资的,我想尽管当时陈逸飞已经是一个闻名海内外的世界艺术家,可是拍电影毕竟是一个具有相当技术难度的一个领域,当时你怎么胆敢用这么一大笔资金,让陈逸飞去拍这样一部《人约黄昏》?

  吴:因为当时我是看了他拍了一部记录片,他自己做主角,就是上海啊,旧上海滩,怎么缅怀过去,那我一直在想,我说拍上海的电影,一定要在上海出生的人,或者在上海有丰富的生活经历,才能拍出旧上海的味道,这是一种先天的,在血液里面还有的,所以你看到很多不是上海的导演,企图想拍旧上海,大部分失败的,不管他有多大的技巧,这个讲不出来的道理,所以我一看陈逸飞拍那个旧上海拍得很好,那我就跟他讲,我们一起来玩一部旧上海的电影,当时对我来讲,我是有一点点冒险,但是,因为我那个时候拍武侠片《新龙门客栈》《黄飞鸿》,讲得不好意思哦,钱赚得很多,总想搞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那么旧上海我觉得在我心里是永远诗意啊。

  曹:是一个情结。

  吴:这个情结,只要是上海人都会有的。他也很高兴,那我们就一起搞了《人约黄昏》。虽然票房上不是很成功,但是这个戏还是不错的。在南斯拉夫拿到一个世界上最有名的摄影奖,都是很成功的例子,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我想里面每一个画面都象一幅油画,我可以把里面每一个镜头把它剪下来把它放大,把它装上一个框框就是一副画,非常美,他那个光打得就象油画一样,所以我觉得我没有看错人,那么有这些基础上面,拍《理发师》我想《理发师》的成绩一定会很好。

  曹:大家知道你是上海人,对上海很有感情,可以说你有一种上海情结,你说你在香港喜欢吃泡饭,早上放很多小菜,花生米腐儒啊酱菜啊,所以你到上海来开电影院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

  吴: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我特别喜欢上海,可能是因为我在上海出生,各种习惯,很多香港人来上海一开始不习惯,我说我回上海就像回家一样,那个早餐我太太知道我喜欢吃,尤其是星期天去买咸豆浆,全香港能买到咸豆浆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在尖沙嘴,一个在铜罗湾,我太太一早就开车去买咸豆浆、油条、葱油饼,虽然质量没有上海做得那么好,但也是非常过瘾,要么吃泡饭,我女儿都学到吃泡饭,我太太不喜欢的,因为她是香港人,不太喜欢,我觉得一个人对一个地方的情结是日积月累的,慢慢地培养,而且这个地方的确有吸引人的地方,我有一次见到几个俄罗斯人在美国,他说,中国能发展那么快,海外的华人的功劳非常大,全世界的华人不管你在那里,他们都有一种落叶归根的感觉,他们都愿意回来投资,回来看亲友,回来帮自己地方办一点事情,我们俄罗斯到现在发展不好就是没有人愿意回去,俄罗斯人到了美国,因为样子差不多,过了下一代就不当自己是俄罗斯人了,没有中国人那种思乡的,其实我喜欢上海,不但是说我在上海长大,我觉得上海是一个非常容纳的一个大城市,最近我也去了很多地方投资电影院,但是很不好意思地讲,我觉得最好的投资环境还是在上海,上海人做事认真,虽然他们说上海人计较得很,但是他跟你签了和约就完全履行,这跟外面完全接轨,还有上海人我从小听到的,吃亏就是便宜,我吃一点亏,人家知道了,会回溃给你,在外面我还没有碰到这样的,所以为什么现在大家都要到上海来,我觉得上海的确是有它的内涵、魅力,我们看到上海现在日新月异,我想这个在全世界来讲,这个变化也是少有的,我希望上海越来越多姿多彩,我希望上海人在马路上在任何公共场合你的一举一动要想,我不单单是个人,我是代表上海的一个精神面貌。有一次我带外面几个人回来,看到有人随地吐痰,我的直觉反应,他们不是上海人,可能是的,我就说。

  曹:怕给上海人丢脸。

  吴:基本上上海人也不太会做这样的事情,我想整个上海的品格除了有高楼大厦,我希望大家一进到上海这个城市,哇,怎么都不同呢,讲话也礼貌,举止也有礼貌,很有修养,很热心,很愿意助人,这是我的梦想,其实也是可以实现的。

  曹:过去蔡元培先生说,所谓大学者,不是说有大楼 ,是要有大师,作为一个大城市来说 ,不是说要有大楼,而更重要的是有大楼风范的高素质的人,那才名副其实是大厦。好的,谢谢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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