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卫昕)昨日,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新人奖”评委会主席田壮壮带领同事与媒体见面。作为当年第五代的旗帜性人物,田壮壮近年来淡出一线,在北京电影学院担任教授带研究生,俯首甘为孺子牛。而在最新出版的《收获》杂志上,刊载了一篇田壮壮和彭小莲两位“第五代”老同学的对话,这篇《电影人的尴尬》的文章引起了巨大反响。
凯歌为票房委屈了自己
彭小莲说,一天自己在家里看书,突然接到电话,朋友说,电影院的观众在那里乱叫,让陈凯歌和陈红(blog)接吻呢,陈凯歌说,别急,我们待会儿会接吻的。“挂了电话以后,我都想哭。做导演做电影都要做到这个份上,真的受不了!导演就是或者永远就应该是站在摄影机后面的人,靠这种手段宣传电影,也不是一个走市场的真正手段。”
田壮壮对此用“尴尬”二字来形容。电影对于我们已经没有神圣感了,模糊了度和界线。“在我们了解和印象中的凯歌,他的那种清高和骄傲的性格,不可能去做这些宣传,现在所有的综艺节目他都去参加。”他说:“我相信,像凯歌做《无极》(blog),艺谋做《千里走单骑》,他们都是非常认真的;但是做完了以后,那些东西又变得模糊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电影人变得如此尴尬?很多电影就像押宝那样在赌博。扔了一笔钱,可能垮掉一个资本家,活了一个导演;或者呢,资本家和导演一块垮;或者票房做到几千万,一个亿,等等。这个现象挺不正常,挺尴尬的。”彭小莲感慨:“他完全是为了票房,他必须委屈自己。”
同学们自立山头不相往来
田壮壮认为,创作离不开两种东西,一是自己心里的激情,另一个就是你跟生命的关系。“土地也好,生活也好,就是说生命中你会找到自己的题材,生命会给你一种启发,这两种一种是你自己的;一种是别人给你的。我自己不做电影10年,不是一直在云南跑吗?后来出来又拍了戏以后,就很想回到学院,原因是我们班的同学到现在为止,每个人基本上在自己周围都有一个山头了。这批山头是老死不相往来,而且是和社会隔绝的,山头越大的人和社会越远,就没有关系了。”
而这也正是田壮壮甘心“隐居”学校的原因,“当你远离社会那么远的时候,你可以有激情,但是你已经没有生命了。我不愿意到媒体上去做宣传,是我希望我自己能在最普通的地方露面。而且回到学院,那些年轻人,他们从各方面带来最新鲜的信息,我能和他们沟通。他们彼此欣赏的东西,你慢慢地会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