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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朔:考验徐静蕾的时候到了 《梦想》月底公映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6月23日10:15 精品购物指南

  《梦想照进现实》月底公映

  徐静蕾(blog)执导的第三部电影《梦想照进现实》将于6月30日在全国公映。这是一部独特的电影,通片只有两个演员:一男一女,男的是导演,女的是演员,他俩在剧组驻扎的酒店房间内彻夜长谈——聊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引人入胜、耐人寻味。已经提前看过影片的记者在这里不方便透露详尽内容,以免扫了观众的猎奇欲和趣味性,记者只能提前告诉你
,这是一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作品,它或许能令你兴高采烈,或许能令你昏昏欲睡,就看你是什么类型的观众、什么气质的人,以及你走到了什么样的人生阶段,面临着什么样的心理困境。

  除了徐静蕾的号召力和“双簧戏”的特殊性,《梦想照进现实》最诱人的看点,在于它的剧本出自著名作家王朔之手。在毁誉参半的长篇小说《看上去很美》之后,王朔多年不曾动笔,此番出手,直指娱乐圈的虚无与幻灭,由此推衍至现代人的精神困境。从某种意义上,可算是他沉寂多年的夫子自道,影片里那位喋喋不休的“男导演”,其实就是他的内心代言人。充斥于全片的连篇累牍的大段独白,充满了阔别重逢的王朔风格,所以这部电影对影迷、蕾迷、朔迷而言,都不容错失。

  王朔与徐静蕾的联袂,以及电影里某种“男导演”与“女演员”的夜话,又似乎暗含着微妙莫测的角色对位——王朔与徐静蕾,同样的一男一女,他们之间到底交织着何等关系?只是最简单的编导合作关系吗?抑或者……?这样的电影,这样的合作,这样的对照,叫人想不八卦都不成,当事人当然不予解释,所以要想一探虚实,也只能到电影里去寻寻觅觅了。

  带着对影片本身的种种创作疑问,记者联络到了深居简出的王朔,对他进行了难能可贵的独家专访,并由电影延伸开去,探寻了这些年他的心路历程。

  我没法儿讨好“大众”

  记者:我看了《梦想》,觉得它是一部成本很低的电影,最初为什么想写这样的东西?

  王朔:创作初衷其实很简单,就是现在拍电影都要拍商业片,但是大投资的电影实际上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我觉得中国也没那么多有钱人,中国电影市场本身也没那么大容量。

  记者:所以你想做小成本的电影?

  王朔:我觉得电影好坏和成本高低没关系。大成本电影反倒受各方面的制约,一般来说都是类型片,类型片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因为它们都是一个表达方式。加上去年的《宫里的日子》筹备了一年,最终因为一些资金的原因耽搁了下来,可徐静蕾作为一个导演不能一年不拍戏,把本行丢了,所以就写了这个。其实这种低成本、两个人、一场景的电影,实际上是非常考验导演的,你没有什么其他可使的招儿,基本功得到位,不可能像过去常规电影那样满世界拍那么容易了,会很考验人。

  记者:也很考验编剧吧?

  王朔:当然也考验剧本,但对我来说倒不难。我觉得人在生活中比较多的就是说话,而且聊一两个小时的天很正常,就看你聊得有没有意思了。

  记者:为什么把男女主角设定成“导演和演员”的关系?

  王朔:因为我自己也是从事编剧工作的。工作时间长了,就会产生创作上的困扰——到底写什么,能令自己满意,又能让所谓的观众满意?为谁而写,一直存在争论,过去说是为工农兵,现在有了商业电影的概念,又说是为了观众,市场是上帝,当然之前还有个说法,是艺术家的自我表达。

  记者:所以你也在剧本里借导演和演员之口探讨了“谁是大众”的问题?

  王朔:我个人认为没有大众一说。谁是大众啊?你想讨大众喜欢,只能是望洋兴叹。谁都不能代表大众来回答,所以我在剧本里也写到了,我只能从自己的需要出发。尽管我是靠写作为生,但我不用每一个字儿都要讨人家喜欢,我也不知道谁是大众。我写这个剧本,不需要准备,就像写小说一样,不需要事先设计,自然流露就继续了。

  导演不必尊重原著

  记者:最初的剧本容量似乎比现在要多很多?

  王朔:实际上剧本写冒了,大概写了4万字,最后拍成影像的也就一半多一点吧。徐静蕾要剪到100分钟之内肯定容量就更小了。但是我写的时候,这些都没考虑,首先我自己先写痛快了。

  记者:那删掉你事先写好的大量对白,你会不会觉得是一种遗憾?

  王朔:我觉得无所谓,因为大家总是会自己去理解,电影你就保持一个最普通的效果就可以。说实在的,如果你不舍掉大段的独白,那个东西未必能表现出来,也不适合电影,那可能需要的是舞台上一个更封闭、更专注的环境才能体现。

  记者:留着以后还可以做成话剧?

  王朔:我个人认为可以做一次话剧尝试,因为它毕竟有个表演的连贯性。

  记者:是不是可以说,导演可以尽情修改你的剧本?

  王朔:我一直认为“改编应尊重原著”是非常可笑的,甚至我说原著表达的所谓思想情感都不必尊重,它最好出现第三个状态。比如说一个导演往往因为欣赏一部小说,从而去改编它,他本来是匍匐在这原著的力量下,但在拍的过程中,却出现了第三股力量、第三种状态和意识,我觉得那是最好的,就是大家都没料到,这东西变成画面后居然是那样的。我觉得人的丰富性是无穷的,不能界定。大家都只是提供了一个立场和一个出发点。

  我不相信我是孤家寡人

  记者:有一些朋友看过影片后,觉得某些台词不是那么容易理解?

  王朔:确实有人说我这个剧本的台词晦涩看不懂,我不考虑这个问题,因为这个看不懂是分人的,我反正懂。我不相信我在这世界上是孤家寡人。其实我自己认为,人和人是不可能真正沟通的,都是在误解的基础上沟通的,所以从根本上跟人沟通让人理解我觉得没必要,我也不需要别人理解。

  我相信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的,看不懂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不关心这些事儿。他们的生活可能跟剧中人所焦虑的问题无关。比如说一个为生存挣扎的人他可能就不关心这个,他自身的问题更迫切。中国各个阶层,不管是从经济上还是各个方面,我觉得悬殊还是比较大的,譬如说民工的问题很严重,但拍一民工题材,也不见得就有多少人看。

  记者:看不懂的话,不担心影响票房吗?

  王朔:电影的成本小的话,我认为甚至都可以不上影院放映,通过卖DVD和私人拷贝,加上海外一些图书馆、博物馆收集,包括一些商务,就可以回收成本了。所以市场没有说得那么牛B,能决定每个人的生死,不是说没有市场一个导演就活不下去了,一个作者就不能表达自己了。我是写小说出身的,写小说没有什么成本。我没有一个“需要广大观众的喜爱”这样的成功标准。我应人而约写的东西很少,我写东西就是我自己,不是说我特想表达一个什么给别人。其实我本身不太愿意跟不太明白的人说话。写作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自我整理、自我归纳的过程,没有表达给别人的强烈愿望。对我来说,就是有感而发,发了,在小范围市场上就能收回成本,甚至有所获利。

  记者:那在不在乎别人的口碑?

  王朔:每个人的反应因人而异,我相信,以我过去的经验,说它好的,大概也未必就真觉得好,说它好也是前门楼子。说它不好呢,可能还说中了某一项弱点,因为批评往往要求你是全能的,只要你有一项弱点,他就有可能指出来,有可能切中实际,但是和创作也没关系,因为创作不可能十全十美。从有文字史到现在几千年了,就没有完美的作品,包括所有的被大家崇拜得五体投地的作品,从文字到各种技术,都不会完美,思想意识也会过时,人类是进步的,没有一个东西是可以作为人类思想的绝对高度的,这样的作品是没有的,所以这也不是我们创作的目的。

  这一男一女纯属朋友

  记者:剧中这一男一女,他们在封闭的房间内过了一夜,会令很多观众好奇他们的关系,尤其是“男导演”和“女演员”,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你是作者,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王朔:我自己认为他们是纯粹的朋友。在各行各业中,都有工作上的伙伴,朋友的结交程度,是经过了一个很长的时间的,有的朋友其实是能比男女朋友还要深的。你个人生活,有的时候对跟你有恋爱关系的人没法说,但是跟有些人就可以互相讲。朋友的形式可能比我们预料的还要丰富得多。面临共同的困难和压力时,这种思想上互相能够敞开来谈的能力就会产生,倒不在于生活中走得多近。

  记者:那你怎么理解你的“朋友”?

  王朔:经常听到有些人在抱怨说现在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想要怎么样?是想让大家之间都很客气吗?在国外大家见面打招呼啊很友好的,那当然很好了,可是那有多深入呢?那就不冷漠了吗?那只是客气礼貌而已,甚至有时候还挺累的。表面的客气,表面的冷漠,表面的提防,我觉得是一个社会气氛。我理解的“朋友”不是这类的,朋友我觉得倒不必客气吧,而且关键是处境有相同的,才能就某件事达到共同感受。

  记者:剧中二人有着什么样的相同处境?达成了什么样的共同感受?

  王朔:这两个人从事一类工作,他们有共同的困难,一个演不下去,一个导不下去。因为他们在虚构生活,因为各种物质的诱惑,或者自己野心的驱使,他们一定要干这种事儿,但干的又不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因为要完全发自内心创作挺难的,真话不是说你有愿望想说就能说的,有时候生活中的虚假你根本就没看出来,你说假话无比正常。而且我觉得说真话还有技术上的问题,比如回忆过去的事情,记忆就有可能出错,所以我觉得说不说得了真话,跟态度真不真诚没关系。很多人很真诚地说一些不存在的话,比如说为人民拍电影,这就是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可悲的是梦想不可能照进现实

  记者:说说《梦想照进现实》这个题目的由来吧,它很抽象,充满寓意。

  王朔:我一个朋友给我看过一幅画,是美国上世纪20年代一个画家画的,他画的都是抽象现实主义。那幅画就是一个人的家,房间一出门就是海,我看了它好多天,它有一道光,那个人画的光都是戏剧性的光,不是从太阳光源里出来的,是非常强烈的光。光从海上照进房子,我就觉得它应该叫做《梦想照进现实》。人总是跟着梦想在走,才使生活变得有意义、有希望。起这名字的时候,这剧本都快写完了,我一般写东西都是后起名字,最后它会出现一个什么意境,让你找到名字。

  记者:于是“梦想与现实”就成了影片主题?你怎么理解现代社会的“梦想与现实”?

  王朔:梦想和现实在哪儿都存在,梦想有很多种,个人梦想,社会梦想,关于自己未来的种种设想都可以称之为梦想。电影目前自动脱离了所谓的艺术范畴,自甘为娱乐。娱乐从业人员总怀揣着各种梦想,他就会在作品里表达出来,因为所谓的拍戏,就是对自己生活的复制和模仿。但现实生活明显比戏更有意思,电影拍的真的不如生活,就导致了现在很多人愿意看纪实的东西,但现实永远不可能是完美的,所以它永远不可能是一个人的梦想。

  一个人成功了、成名了、赚钱了就意味着梦想实现了吗?我觉得梦想有一个特点,就是你一旦达到,它就不是梦想就成为现实了,它还会产生一个新的梦想。所以梦想是永远追逐的,是实现不了的。

  每个人关于世界都有一个完美的想象,当然往往都是对自己有利的,所有人都爱他,所有钱都流向他,他说的话所有人都听,他的意志得到贯彻。我觉得这个谁也实现不了,永远有落差,但我也不相信,说因为梦想是不能实现的,所以这个人就没有梦想。尽管现在很多人说他现在就很实际、很功利,那只是他的行为表现是这样的,生活绝对不会让一个人满意,他的生活再怎么如意,他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还是会出现焦虑。

  梦想照进现实,说实在的很可悲,因为不可能把梦想实现在现实中,但要是没有梦想,确实也是一片漆黑了。本报记者 许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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