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5000年历史中，我们从来没有把一个外国人当作英雄，当作学习的对象，只有白求恩。但对于他，我们只知道毛泽东同志的称颂———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但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我就是希望通过这部电视剧告诉大家，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采访中，《诺尔曼·白求恩》的导演杨阳，这位曾经执导《牵手》、《记忆的证明
》等多部佳作的女导演，每次在讲述拍摄经历时，总是忍不住潸然泪下，“拍摄的过程也是了解他的过程，他不是以往教科书里的一个符号，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到了片子后期剪辑阶段，杨阳感觉自己几乎“寸步难行”。“不是不肯剪，而是每剪辑一次都会被他感动一次，到后来我实在没法再看了，每看一次，我和我的剪辑师就会被他征服一次。”说到这里，杨阳再度哽咽了。
8月11日起，该剧将在央视一套黄金档播出。
导演语录
在加拿大看到白求恩当年任职的圣维多利亚医院辉煌的建筑，了解到那个医院现在也还是加拿大最好的医院，再看看山西当年他所呆过的晋察冀战区，震撼是可想而知的。
实地拍摄：
一口饭半口沙蹲着吃
在剧中扮演白求恩翻译一角的王策在回忆起山西两个多月的日子时，只有一句话：“苦到难以想像。”从小在大都市长大的他，虽然去之前作了充足的思想准备，可真到了拍摄地点，环境恶劣的程度还是让王策这个大男人大吃一惊，“知道艰苦，不知道会艰苦成那样”。
拍戏地点是在山西祁县的一个村子，剧组成员住在祁县的一个宾馆，每天往返宾馆和那个村子，要在山路上颠簸近五个小时。每天的这五个小时，也成了演员们休息的“黄金时间”。王策说：“奋斗了一天回宾馆，腰酸背痛，整个人就像要散架。”
而王策他们每天的盒饭，也是从宾馆颠簸两个小时才送来的。虽然到他们手上时还带着点儿余温，可一打开盖子扒一口饭，满嘴都是沙子。山西的沙尘特别厉害，一刮起沙尘，漫天都是沙尘粒。大家吃饭没个遮蔽的地方，几乎所有人都是随便找个地方蹲着就吃。“有什么办法，不吃的话就没有体力拍戏，所以大家都是和着沙粒把饭咽。”王策笑着说。
一天的户外戏拍摄下来，每个人都成了名副其实的“沙人”，就像刚从沙堆里钻出来一样。室外戏受到风沙的袭击，好不容易等到了室内戏，却是在破得不能再破的窑洞里拍摄当年医院的戏———白求恩就是在窑洞里救死扶伤的。乍见到这个废弃的窑洞，王策只有一个感觉：“那不是人住的。”整个窑洞完全用土堆砌而成，除了一口破水缸，窑洞里一无所有。“现在都这样，就更不用提白求恩时代了。但说来也怪，拍起戏来，一想到那时的艰苦，身上就来劲！”王策接着说。
导演语录
我到白求恩家乡蒙特利尔拍摄了三个月，那里尽管有白求恩雕像，但我发现那里的很多人并不了解白求恩在中国的故事，在加拿大特聘的一百多位演员也大多不了解白求恩。
外籍演员：
看到露天厕所目瞪口呆
在山西的拍摄对于加拿大籍演员来说，无疑也是一场严峻的考验。由于从小生活在物质条件优越的北美，打开水龙头就能喝到饮用水，所以外籍演员到了山西，一看到用石头堆成的露天厕所就目瞪口呆。采访中，导演杨阳说：“那个厕所外面的墙只有腰这么高，下面是个土坑，蚊子、苍蝇到处飞，臭气熏天。那些加拿大演员开始都不敢去上厕所，勉强上完厕所后也绝对吃不下饭！”
虽然剧组住在祁县最好的宾馆，但是一打开水龙头，出来的不但不是饮用水，而且是黄黑色的水；要是洗澡，还会发现自己身上流的都是黑乎乎的液体。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剧组的外籍演员们不敢吃不敢喝，不敢上厕所也不敢洗澡，什么都不习惯。
不习惯归不习惯，但拍摄进度要赶，杨阳最终想出了办法。她一有机会就给大家讲，66年前白求恩是如何在比今天更艰苦的环境中挺过来的。渐渐地，演员们开始不再抱怨了，他们这样给自己打气：“白求恩当年就是这么工作的，而且一工作就是很多年。”
导演语录
我来到山西拍摄时，村子里七八十岁的人提起白求恩就哭得不行。有一位老太太手捧两个苹果找到我：“你也让我在白求恩电视剧中演个角色吧。”
当地群众：
老太太手捧苹果要演戏
导演杨阳讲了拍摄中几段感人的“插曲”。
有一次在山西拍摄送别白求恩的戏，当地几个群众演员不等导演说开机，就哭得非常厉害，把扮演白求恩的演员吓了一跳，直问那些老人是不是受过训练。“其实，那些老人很多是经历过那个年代或者听着白求恩的故事长大的，对白求恩充满了感情。”杨阳感慨地说。在山西，杨阳遇到一位老大娘，捧着两个苹果和她说，白求恩是好人，希望导演给她一个机会在戏里演个角色，和大家一起来纪念这位帮助过我们的加拿大人。
在加拿大的拍摄也一样，虽然有一部分当地人对白求恩不熟悉，但大家的热情也不小。在蒙特利尔，不少当地人一看到有一个中国剧组来拍戏，就立刻围了上来，当得知这是为了纪念白求恩这位“加拿大英雄”而来的，都自告奋勇免费来给剧组充当群众演员。而当剧组转到白求恩故乡的村庄拍摄时，人们也表现出了很高的热情，白求恩的一个亲戚还特意千里迢迢赶到拍摄的那个村子，自愿加入群众演员的队伍。
□徐时芬晨报记者邱俪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