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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语电影传媒大赏提名揭晓 谁站上华语电影山头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28日23:00 新浪娱乐
看看谁站上了华语电影的山头 【第七届华语电影传媒大赏提名名单】 最佳电影:《疯狂的石头》(blog)、《我们俩》、《黑社会以和为贵》 最佳导演:贾樟柯(《三峡好人》)、宁浩(《疯狂的石头》)、杜琪峰(《黑社会以和为贵》) 最佳编剧:张承、岳小军、宁浩(《疯狂的石头》)、吴彦祖(《四大天王》)、游乃海、叶天成(《黑社会以和为贵》) 最佳新导演:宁浩(《疯狂的石头》)、万玛才旦(《静静的嘛呢石》)、吴彦祖(《四大天王》) 最佳男主角:富大龙(《天狗》(blog))、郭涛(blog)(《疯狂的石头》)、李连杰(blog)(《霍元甲》(blog)) 最佳女主角:金雅琴(《我们俩》)、巩俐(《满城尽带黄金甲(blog)》)、徐若瑄(blog)(《人鱼朵朵》) 最佳男配角:黄渤(《疯狂的石头》)、吕玉来(《马背上的法庭》)、廖凡(《好奇害死猫(blog)》) 最佳女配角:杨亚宁(《马背上的法庭》)、陈冲(blog)(《茉莉花开》)、陆弈静(《深海》) 最佳新演员:宫哲(《我们俩》)、张孝全(《盛夏光年》)、霍思燕(blog)(《我要成名》) 经过来自内地、香港、台湾三地8位评委的讨论,第七届华语电影传媒大赏提名名单日前正式揭晓。在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新导演、最佳男/女主角、最佳男/女配角、最佳新演员9个奖项的入围者中,分别产生3个提名者,他们将进入终审评委的视野之中。 作为由《南方都市报》于2000年发起主办的电影评选活动,华语电影传媒大赏走入第七个年头。本届活动依然以“深度开掘、锐意进取”作为评选宗旨,坚持走专业路线和民间路线相结合的评选模式,邀来港台和内地的知名电影文化工作者共同参与评审(此次参与的港台评委包括林奕华、罗卡、舒琪、梁良、王晓祥等人),力求以评委的独立性、权威性和优质媒体独到的专业眼光,架筑一个独立健康、视野开阔的平台,为内地、香港、台湾三地2006年公映的华语电影做出真正全面深入的鉴评。 作为目前国内唯一将内地、香港、台湾三地公映的华语片进行共同评选的活动,本届华语电影传媒大赏的提名名单经由三地评审讨论得出,呈现出一种别具意义的“百花齐放”。这即是说,不论来自江湖或是庙堂,不论新手还是老姜,不论演技派还是偶像派,更不论讲国语或是粤语,只要表演足够出色,都可以在此舞台上赢得喝彩和鼓励。所以,你可以看到气质迥异的宁浩(《疯狂的石头》)、万玛才旦(《静静的嘛呢石》)、吴彦祖(《四大天王》)同台竞争新晋导演,他们电影里的重庆、西藏、香港,也都称得上是当代中国的鲜活一角;年过八旬的金雅琴可以跟巩俐打擂,同时参与影后之争的却是娇滴滴的徐若瑄;北京胡同里穿梭的少女宫哲、台北盛夏里飞驰的张孝全、香港片场内落寞的霍思燕,都以令人惊喜的新人面目亮相华语影坛。 本届传媒大赏回头看 年初,由内地、香港、台湾三地评委分别对2006年当地公映的华语片进行投票讨论,在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新导演、最佳男/女主角、最佳男/女配角、最佳新演员9个奖项中提出3名候选者,即初选内地、香港、台湾三地各得一份名单,综合三份名单得出首轮入围名单。其中,首轮评审的内地评审会于年初依次在广州、上海、北京三地举行,每个奖项在讨论之后进行现场投票,最后在北京评审会上汇总三地的投票结果,得出 内地部分的入围名单;而香港和台湾的评审会都是当场投票,当场得到入围名单。 第二轮评审中,评委在每个奖项的首轮入围者中选出3个提名者,得到提名名单。本次报道的是提名名单的诞生过程。 提名评审会出席评委(按姓名音序排列) ●内地 钭江明(blog)(华语电影传媒大赏发起人、总策划,《南方都市报》编委) 虞晓毅(《南方都市报》资深编辑,影评人) 周成林(影评人,近年撰有影话、影评及随笔,散见于平媒与网络空间,部分文章收入《新青年DVD手册--周成林专辑》一书) ●香港 林奕华(著名编剧、作家、戏剧导演,“进念二十面体”创始人之一) 罗卡(资深电影文化工作者,曾任十届香港国际电影节专题策划) 舒琪(香港电影导演及编剧,创办“创造社”发行艺术电影200余部,现任香港演艺学院电影电视学院院长) ●台湾 梁良(资深影评人,积极推动两岸三地电影文化交流工作,30年来均从事影视创作、评论、教学及出版工作) 王晓祥(资深电影文化工作者,创办著名电影杂志《影响》,曾经是焦雄屏、罗维明等资深影评人的老师,数届金马奖主席) 五大焦点讨论尽显华语电影大不同 【表演奖焦点讨论】 徐若瑄打败赵涛 首轮最佳女演员的入围名单里,金雅琴(《我们俩》)、巩俐(《满城尽带黄金甲》)、赵涛(《三峡好人》)、徐若瑄(《人鱼朵朵》)、梁洛施(《伊莎贝拉》)五位女演员相遇。二轮评审中,梁洛施不被看好,金雅琴与巩俐的实力也无多少异议,更大的争论则在集中在徐若瑄与赵涛身上。虽然两人的表演风格相差太大,有些关公战秦琼的意味,但“两个只能活一个”时,争论势不可免。 对赵涛的表演持不认可态度的评委不在少数。梁良认为她在影片《三峡好人》中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次出场就会喝水,没有其它的了”。周成林也表示不欣赏赵涛的表演,“她的表演没有什么变化,可能这也跟贾樟柯这个导演有关系吧。”他认为赵涛在《三峡好人》的表演有所进步,“但是她还没有达到一个好演员的标准,作为一个演员,她的个性、形象、热情、表演能力我觉得一直都不及格。” 也有评委为赵涛撑腰。林奕华认为赵涛“给人一种无心表演,但实际上又有心表演的感觉。”钭江明则说,赵涛和韩三明都是很自觉地按照导演的要求去塑造自己的形象,“表面上她的形象不是很讨好,但这是她对角色深入理解后有意造成的一种表演。有些人说它是表演得过火了,但往往也有人说这是表演饱满。”他认为,作为贾樟柯的演员,赵涛是合格的。 徐若瑄出现在充满童话色彩的《人鱼朵朵》里可谓相得益彰。“徐若瑄在戏中的表演风格、表演效果和电影的风格是吻合的,所以给人一种比较讨好的感觉。”梁良称。林奕华也投她一票,“《人鱼朵朵》让我没有马上掉头就走的原因就是徐若瑄,作为女主角她没有什么表演,也没有什么演技,但是她有热情,作为一个形象是非常成功的。” 二轮的首次投票中,金雅琴、巩俐分别以6票、巩俐5票直接晋级,徐若瑄与赵涛各以4票打平。评委在徐若瑄和赵涛之间重新投票,结果徐若瑄5:2打败赵涛。 《疯狂的石头》集体男配被推翻 关于《疯狂的石头》男配角的讨论从初审开始就不绝于耳。第一轮的评委多认为该片所有男配角都很出色,如果单提一个人,对其他配角会不公平。由于华语电影传媒大赏的评审规则并未规定不能提名集体表演,初审中《疯狂的石头》全体男配角和黄渤同票并列第三;由于黄渤又被包括在《疯狂的石头》的全体男配角中,所以初审最后入围名单中只出现“《疯狂的石头》全体男配角”。 接下来轮到二轮评审评委探讨这个棘手的难题。舒琪表示,一般整体表演奖比较多地出现在最佳男演员和最佳女演员上,不会再去细分主角配角(《疯狂的石头》里的郭涛也入围了最佳男主角——编者注),“如果同时设立了最佳主角、最佳配角,还有最佳集体奖,这是个蛮奇怪的现象。”林奕华则认为郭涛的表演挺好,如果设立一个最佳集体奖而抽起最佳男主角入围 名单里的郭涛,对他而言是种不公,“最近出现类似情况的是王家卫当评审主席的戛纳影展,把最佳女主角颁给了《浮花》里的六位女演员,我觉得那个奖给得很差。”周成林赞同说,“如果电影中的演员是比较平均的,就可以颁发整体奖,但《疯狂的石头》里面的演员参差不齐,难以做一个整体的评估。” 因此评委投票决定把《疯狂的石头》男配角集体入围最佳男配角这一提名抽走,林奕华建议将其中某一演员抽出提名最佳男配角。最终黄渤以8票入围最佳男配角。 【影片奖焦点讨论】 《我们俩》挤走《三峡好人》 二轮“最佳电影”的投票结果为:《黑社会以和为贵》(7票)、《疯狂的石头》(6票)、《我们俩》(5票)。其中《三峡好人》的落马在“最佳导演”的争论中已见端倪;在金马奖和香港电影金像奖上取得佳绩的《父子》(blog)也铩羽而归。把它们挤下去的《我们俩》,为什么赢得评委一致青睐? 王晓祥表示,虽然《我们俩》是小成本影片,但在三地影片中蛮让人惊喜,“一个导演只要用心,不论是新导演还是旧导演,只要把真诚放到里面了,就可以打动观众。”梁良认为马俪文(blog)的《我们俩》在集中的场地通过两个人物来表现一种隔代的感情,演员演出十分精彩,“两个人物的个性慢慢激荡出戏剧张力,很吸引人”。 不过罗卡和周成林都认为《我们俩》不够成熟。周成林在肯定成绩的同时,也认为有些地方显得火候不够,“在坏苹果里面挑好苹果,它绝对是好苹果。”罗卡认为《我们俩》是部让人感动的实在的电影,“但你把片子影片缩短,它同样能让你感动,可见导演与结构没有调整到最好。” 【编剧奖焦点讨论】 王朔二轮首遭淘汰 华语编剧还有希望吗?在最佳编剧这一奖项上,《疯狂的石头》初审就以压倒性的优势入围。相反,著名作家王朔编剧的《梦想照进现实》则在二轮评审中被一些评委首先淘汰,梁良甚至表示,很意外初审评委会选择这部电影。他认为与外国同类影片相比,该片很肤浅且没新意,更似乎无意和观众沟通,“影片中的内容除了是圈子中的人、有过相似经历的人才可以理解,如果没有字幕的话根本听不懂对白。”钭江明则表示,王朔在90年代是以一种拒绝精英的姿态出现,他身上的自我反省又到了自虐的程度。“他以前拒绝精英,可是后来也变成了精英。剧本中有很多缩略词,我觉得这是与赞成他思想的人的一种暗号,通过这种暗号建立了一个精英小圈子,这一点我不太喜欢。” 评审中也有认为《疯狂的石头》过誉的意见:周成林表示该片的编剧、情节比较过时;梁良也表示,《疯狂的石头》是个普通题材,和1980年代的港片有相似之处。不过,林奕华反驳说,《疯狂的石头》和1980年代的港产片还是有很大差异。“80年代的港产片是以演员的表演为单位的喜剧,就像麦嘉、许冠文,而《疯狂的石头》是从剧本出发的。”他认为,这个剧本里存在着典型的以盗宝为主线的喜剧公式,“我喜欢它的原因是剧中每个人都是有自己问题的,我们是在看那些人的生活形态。”他评价说,“在一个那么犬儒、那么虚无的时代下,它却显得并不虚无并不犬儒。而不像港产片,结局是要达到让主角出彩的目的。这也是两者最大的区别。”虞晓毅也力挺《疯狂的石头》,认为它最好的地方在于枝节而非主干,在于它跟中国社会现实呼应和贴近的地方,“它把好莱坞电影中程式化的东西拿到中国社会来,产生一种喜剧效果。” 【导演奖焦点讨论】 贾樟柯险未入围 “最佳导演”的二轮评审中,宁浩与杜琪峰(《黑社会以和为贵》)分别以5票直接晋级,可谓众望所归。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对于贾樟柯和《三峡好人》的争论在二轮评审中愈演愈烈,相左意见处处交锋,也可见评委对贾樟柯和《三峡好人》的要求更高,这也让贾樟柯与马俪文(《我们俩》)的竞争尤为激烈,到底谁能拿到下一张入场券? 贾樟柯现在是张艺谋的另一个极端?“倒贾一派”包括梁良、林奕华、舒琪、周成林等人。梁良认为《三峡好人》的出发点不错,但以整个故事、人物来表达命题并不到位,“贾樟柯交出来的考卷分数不够”。舒琪则直言贾樟柯十分聪明和取巧,这部电影也充满问题,“而且电影一味讨好西方评委,有些场景的设计完全脱离了故事的需要,一点用处都没有。”周成林响应说,贾樟柯电影里面的人物大多沉闷,“仿佛是在梦游”,“也许是他拍文艺片拍太多了,其实底层生活还是挺多彩的,这一点我觉得贾樟柯缺乏说服力。” “挺贾一派”虞晓毅则认为,贾樟柯的考卷要比马俪文的难很多,“我觉得贾樟柯的存在对于中国电影来说还是挺可贵的。”论及是否讨好西方,他表示,“中国还有很多讨好西方的片子,但它们的水平比贾樟柯(的片子)差多了。能有一个导演有这样一种社会关怀,我不管这种关怀是真还是假,他的存在都是很难得的。”罗卡也表示,《三峡好人》为了市场的需要,在某些部分影片还是要迎合外国的市场,“但它不单是为了西方国家而拍的,毕竟导演的这种关怀是中国人的关怀,是对中国现实的关怀。他不是以外国的眼光去看待中国,而是用中国人的观点来看这种关怀,情景紧密相扣。”钭江明则认为,在去年的影片中,贾樟柯对中国现实的把握最到位。“我们的生活没有发生9·11,但可以预见到我们会面对一堆废墟。可贵的是电影在发现废墟的时候也尝试寻找出路,赵涛对丈夫的拒绝是明确表示了对一种阶层、一种权力的拒绝。” 二轮初评,马俪文与贾樟柯分别以3票打平;两人之中重新投票,最后贾樟柯4:2战胜马俪文。 宁浩还算“新人” 在初审中,“宁浩算不算新导演”已经是引起质疑的一大问题。这一疑问在二轮评审中同样引发争论。在评审规则中,对新导演的界定是“候选人导演并公映过的影片不超过两部(含提名影片)”,《疯狂的石头》虽是宁浩的第三部导演作品(前两部分别是DV处女作《香火》和用胶片拍摄的前作《绿草地》),但这却是他公映的第一部电影。同时,评审规则中还说明,“该导演在提名本奖项之前,没有在其它影展、电影奖上获得过最佳导演奖项”,因此宁浩的入围也算合理。 林奕华很好奇为什么评审“最佳新导演”不可以限制是第一部影片,得到的回应是“新导演太少了”。舒琪表示,一般惯例第一、第二部都可以,“有时候第一部限制因素很多,也许会影响才华发挥。”不过他觉得宁浩已经拍到第三部,对其他选手不太公平。“另外,凭《疯狂的石头》他很自然地进入最佳导演的提名,基本上也不需要最佳新导演来获取肯定。” 在这样的争论之下,宁浩仍以低于万玛才旦和吴彦祖的票数跻身最佳新导演的角逐。对于万玛才旦和吴彦祖的表现,评委多给予肯定。钭江明表示,一个新导演的最重要之处在于他(她)没有多少功利心,而是出于真诚的表达拍电影。虞晓毅则表示,他选新导演的标准是“看这个导演以什么样的目光来打量这个世界”。他认为万玛才旦的《静静的嘛呢石》是部很安静的电影,“我相信导演也有自己的诉求,但他没有刻意地去表达。导演也有企图心,但当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时,很本分地把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做好,而且依然保持用澄澈的眼光来打量这个世界。” 对于执导了《四大天王》的吴彦祖,不少评委表示这部电影让人刮目相看。林奕华评价吴彦祖对创作满怀热忱,而且也有企图心,“这种企图心是他对一种文化现象的回应。”钭江明也表示《四大天王》给了他很大惊喜,“没有想到这是部那么犀利泼辣的影片,很期待他的下一部电影。” 【独家采访台湾资深电影文化工作者王晓祥】 华语电影传媒大赏=鑫像奖=金马+金像+金鸡 前金马奖主席、第七届华语电影传媒大赏评委王晓祥:华语电影传媒大赏=鑫像奖=金马+金像+金鸡 王晓祥,资深电影文化工作者,第七届华语电影传媒大赏评委之一。在本届华语电影传媒大赏的评审过程中,王晓祥与另一位台湾评委梁良在公正评审的同时,也力挺台湾电影新人,力图让更多大陆和香港的评委们认识了解他们。 - 人物简介 王晓祥曾担任第38届和39届金马奖主席,至2003年2月底卸任。 上世纪70年代自美国堪萨斯大学毕业回台湾,任职于中视新闻部,制作新闻杂志节目,对台湾的纪录片产生一定影响。出于对电影的狂热喜爱,创办了台湾第一本纯影评杂志《影响》,大量介绍西洋电影思潮,鼓励台湾本地电影生产创作,推动台湾新电影运动的兴起。是焦雄屏、罗维明等资深影评人的老师,曾一手发掘著名摄影师杜可风、一代谐星许不了…… 著有《电影笔记》、《美国电影论坛》等书。 “侯孝贤、杨德昌、蔡明亮,他们非常爱惜自己,一味地拍小众。他们一直都很坚持,侯导一直到今天都很坚持自己的‘侯式风格’。那种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受到了人们的背弃,因为题材不够开阔。“ “我不赞成现在再让李安回台湾拍片子,这不是振兴我们现在电影唯一的路。再说李安现在拍片的条件也不一样了,你能给他提供什么条件啊?” “成龙(blog)有一次到台北跟我碰面,我说金鸡也好、金马也好,大家以往都各走各路,能不能真正来一个联盟?大家轮做东家,集三方力量在一起,三年合一次,像贸易集会一样。外国很多,为什么我们做不到呢?” - 访谈 《影响》: 台湾和香港比较实验性的第一份杂志 南方都市报(以下简称“南都”):在这次传媒大赏的评审中,你对一些像李芸婵等的台湾新导演都很支持。 王晓祥:新导演在台湾有片子拍算不错了。《人鱼朵朵》很多人批评,但李芸婵是从场记做过来的,她的短片得过奖,《人鱼朵朵》没花多少钱,对不对?我不觉得这个片子特别伟大,可有片子拍就很好,徐若瑄也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这样的机会不多。 南都:说起你跟台湾电影的关系,很多人都会想到当年你创办的第一本纯影评杂志《影响》,当时是怎样的情形? 王晓祥:至少在台港来看,它是比较实验性的第一份杂志。1970年底诞生,开始时很粗浅,不是杂志是报纸,几个朋友轮流写,甚至请香港的罗卡等一批热心朋友写。《影响》至少达到两个目的,一是介绍西方电影、好莱坞工业的思维,还介绍一些新思潮:德国新电影、英国新电影运动、意大利新写实主义……最主要的,10年杂志每一期都有介绍一个导演的专号,很不容易。 当然也树了一些敌,杂志里有很多短评,“片言言片”,批评外国人,八大公司也没讲话,反而有时批评到我们自己人,片商就不高兴了。有一年办了个“年度十大最佳烂片”,广邀各界人士专选那些资金很高、阵容又强,该拍好没拍好的电影,等于是选那个年头的《黄金甲》,就像“金草莓”一样,我们出发点是善意的,希望自己的电影进步。第一届叫好声一大堆,骂声也一大堆,“十大”有一半是我们的龙头中影的。 南都:是台湾新电影的催生者。像《光阴的故事》、《玉卿嫂》的导演张毅也曾是该刊的编辑吧? 王晓祥:对。《影响》是同仁的一个杂志,提供了台湾电影一个新的思索方向,是新人才的一个摇篮。给了点儿营养,开了扇窗子。就像法国的《电影笔记》,没有《电影笔记》就没有特吕弗、戈达尔,这样讲有点自大,不过确实有点这样的味道。那个年头电影资料是非常稀有的资源,杂志就凸显了。后来我认识很多电影界的朋友,明星也好,导演也好,家里桌上摆的都是《影响》,说是精神食粮。李行、胡因梦(blog),还有好多对电影狂热的人捐给我们杂志一点儿钱,不多,几千块钱就变成我们的印刷费。就这样跌跌撞撞,一直维持到我在1979年要到国外工作的时候。事隔十年多,一个办传媒的吴姓年轻人借用了《影响》的名字。包括他在内,大概换了4个负责人。 后来很不幸,实在撑不下去了,2001年左右正式停刊。最近这几年我手边常看的杂志,一个是《看电影》,一个就是广州的《新周刊》。《看电影》是现在内地第一刊,资讯很快,专栏挺好,电影文化就是要靠传媒慢慢传 递下去。我讲这话心里还是怦怦然。在台湾,一本评论性的电影杂志还是需要的,现在只有资讯,没有批判,新思潮的介绍也比较弱,这一点我觉得遗憾。 台湾电影: 侯孝贤、杨德昌、蔡明亮,“成也他们,败也他们” 南都:说台湾电影“成也新电影,败也新电影”,你如何看? 王晓祥:1982年以后,中影公司做了件好事,为了节省预算经费,干脆请些年轻人,用最低的成本拍一个三段的《光阴的故事》,从那时开始,误打误撞,成了台湾新电影运动的第一部片子。现在回头来看,片子很出色,里面不乏年轻人的热情和创意。可新电影运动开始后,很多年轻人涌入这个洪流,一种是科班的,像侯孝贤导演,基本的电影操作他都懂,又因为是广东梅县人,有那种渡海情怀、孤城孽子情怀,拍的《悲情城市》都反映了那种情怀。还有一种是蔡明亮这样的,海外侨生,有另一种情怀,也加入了新电影的洪流。新电影中有很多种背景的,还包括留洋回来的,不能一句话就说台湾电影拍的都是人文艺术片。 《光阴的故事》这些当时在海外卖得都很好,可同类型的影片太多了,加上这几个导演出头后,侯孝贤、杨德昌、蔡明亮,参加的影展都是艺术片的天下,不管是柏林、戛纳还是威尼斯,小众的东西在那里受到了肯定,也让他们非常爱惜自己,一味地拍小众。他们一直都很坚持,侯导一直到今天都很坚持自己的“侯式风格”。那种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受到了人们的背弃,因为题材不够开阔。台湾电影萎缩的原因很多,也不能全部推到几个导演头上。 南都:你的学生焦雄屏最近在忙《白银帝国》,由郭台铭投资,你觉得他的大手笔投资会对台湾电影有多大影响? 王晓祥:最主要是要有具体计划,把已经流散的电影工业人才回笼。不光是钱,不是100亿元、100部片的问题。如果有更多的郭台铭把资金拿出来投资影视工业的话,当然还是多多益善。最主要还是制度化,韩国成功的例子可以参考,法国那套保护本土电影工业的也都可以——我们都提过了,每次台湾电影闹危机我们就开会座谈,完了就拉倒。该讲的能讲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坐而谈”不需要太多,更需要“起而行”。 郭台铭带来的也许是台湾电影复兴的一个契机吧,接下来就看他们能不能把经营企业的精神用在电影上。毕竟电影的回收跟企业不一样,不会立竿见影。投资文化事业,要当一个文化工程去做。这点认知有了,能吸收一些人才,有一套制度,我倒是很乐观。 南都:比如再把李安请回台湾拍电影呢? 王晓祥:如果没有中影的“父亲”三部曲就没有今天的李安,李安自己也很争气。《卧虎藏龙》有内地、港台的人才,加上好莱坞制度的行销,才有后来的成绩。有《卧虎藏龙》才有《英雄》,才有后来这段历史。李安很谦虚,我当了两届主席请他来他都很客气。这个人谦虚内向,你不激他的话,他是不太讲话的。李安在台湾算是个艺术家了,在台湾再蹦出个李安我觉得也不容易。 我不赞成现在再让李安回台湾拍片子,这不是振兴我们现在电影唯一的路。再说李安现在拍片的条件也不一样了,你能给他提供什么条件啊? “华语电影市场展”: 集内地、台湾、香港三方的力量,三年合一次 南都:你在任金马奖主席时,怎么想到提出华人电影圈要结合力量,办一个比如内地、港台每年轮办的“华语电影市场展”? 王晓祥:因为台湾电影萎缩得太厉害,那时每年拍片量都不到20部,香港也萎缩,内地有内地的政策,说不竞争,最多观摩,这个一直没改嘛。我们一直想把金马奖办成一个华语电影的平台,内地加上港台甚至华语区的平台。我们也有新加坡投来的片子,因为水准不够被淘汰了。 当时香港电影金像奖主席是成龙,他有一次到台北跟我碰面,我说金鸡也好、金马也好,大家以往都各走各路,能不能真正来一个联盟?大家轮做东家,集三方力量在一起,三年合一次,像贸易集会一样。外国很多,为什么我们做不到呢?成龙答应了。内地这边我跟电影家协会谈,没结果,可能是经费筹措的问题。我在上海电影节上遇到一些洋人,他们过去买片,但他们说有些电影看不到,在台湾才能看到,所以他们希望可以少些这种仪式方面的东西,多看到一点片子,提供一个影片买卖的平台。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平台? 后来我不再做主席了,电影家协会这边的热心人都不在了。有时候这种事情出力不讨好,就得有人锲而不舍地坚持下去。 南都:华语电影传媒大赏也是集合了三方的力量。 王晓祥:听说要做你们的评委,我很兴奋。当年我没做到的事情你们传媒做了。当初我在做的时候,媒体反应很大,金马、金像还有金鸡,三个“金”字在一起,“鑫像奖”。我没有任何立场来评论任何一方对这个平台的看法,但未来,对整个华语电影,我觉得要有些行动。这些想法和做法要经过磨合,现在还不够成熟。 我是乐观的,未来,三方作为一个主题,再以整个华文世界支持,那我们也有面子嘛——现在不是讲大国崛起吗? - 花絮 这个金马奖前主席不简单 【教过焦雄屏】 焦雄屏曾是王晓祥在台湾政大的学生。“虽然我在新闻系教的是电视电影,可我把电影的概念带进去,很多人因为我的课程改变了他们对事业的追求。”王晓祥认为焦雄屏是其中比较突出的一个。他回忆,焦雄屏毕业前曾找他写介绍信去得州一间学校念电影系,“她要完全脱离新闻直接念电影,我吓一跳。” 一年后的暑假,她写研究胡金铨的论文再找过王晓祥及《影响》杂志。“我给《中时》、《联合报》写了十年影评,焦雄屏走了后,但汉章他们接棒了。”王晓祥认为焦雄屏的笔锋锐利,很叫好,“但也给报馆惹了一些纠纷。”后来焦雄屏慢慢走向电影产业,在台湾等三地电影与国际之间搭桥,“我2001年接金马奖主席的时候,她找我长谈过,谈了很多理想,我也很鼓励她。”当时焦雄屏来拜会他时,认为金马奖要集结力量才不会孤单。 【发现杜可风】 30年前在西门町的一场偶遇,王晓祥发现了杜可风,改变了他的一生,造就了今日享誉国际的摄影大师。 1977年王晓祥在中视担任新闻部经理,在台北西门町看到一个外国人拿着相机东拍西拍,还说一口流利的国语,非常好奇。“他告诉我他四海为家,现在台湾教教英文,混口饭吃,下一站到哪还不知道哩!”王晓祥回忆,杜可风相当幽默,说喜欢亚洲和亚洲的女孩。王晓祥带了杜可风去电视台参观,杜可风就开始在新闻部的专栏《60分钟》里开始见习,“他反应极为机敏,不但对澳洲电影如数家珍,对国际电影还很关心,基于这些才请他。” 王晓祥说,杜可风力大无穷,“我们的机器和三脚架很重,他一把抓起来跟抓小鸡似的。”他也开始用16厘米的无声小摄像机拍片,越拍越有劲。“后来王家卫的那个调调就是靠他嘛。”王晓祥说,因为杜可风力气大,大部分都用肩扛机器,站在那里稳得不得了,“王家卫的电影都是手摇的,都不用三脚架,多多少少跟这个启蒙有关系。” (撰文:记者徐词 实习生庞嘉文 陆严 杨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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