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唯：《色戒》八个月体会别人一生的起伏(图)

汤唯

　　打败章子怡、舒淇、周迅(听歌)、大S、刘亦菲(听歌,blog)等等红星，成为李安重返华语影坛之作《色，戒》的女一号，这样的幸运去年降临在浙江女子汤唯身上。电影尚未出炉时，西方媒体已开始称她为“才华媲美章子怡”的天才新秀，电影在本届威尼斯影展首映之后，拿来与汤唯才华作比的已经是巩俐。

　　《色，戒》甫一面世，东西方评价不一，对汤唯的赞赏却口径相似，她被称为电影“最大的惊喜”，是本届威尼斯影后热门人选。接连多场尺度惊人的情欲戏，更是震惊威尼斯——欢迎从“断背山”的伊甸园来到东方冒险家的爱之地狱，这里是大旨谈情的《色，戒》，这里是汤唯的至高起点。毫无疑问，李安许了汤唯一个未来，世界会还她一个公道。

　　由于汤唯对《色，戒》太过重要，李安对她严加保护，想尽办法让她与媒体隔离，远离八卦是非。此前她仅在上海丢出过一句心得，“一辈子一个王佳芝足矣。”电影杀青后，汤唯一直在美国做后期，合约上也规定不得擅自接受访问，所以她到底是如何塑造王佳芝这位“乱世佳人”，一直云遮雾罩。等到《色，戒》在威尼斯亮相前后，汤唯终于接受本报独家专访，一吐自己8个月来的不凡经历，“这8个月里，我就是王佳芝。”这是她第一次向媒体详尽披露饰演王佳芝的心路历程。

　　【角色】

　　王佳芝是个幸福的女人

　　南方都市报(以下简称“南都”)：打败华语圈众多一线女星被李安相中，你觉得是什么特质吸引他去冒这个险？

　　汤唯：我不知道导演选我算不算冒险。选我的具体原因我并没有跟导演聊过，我通过很多轮试镜才被确定演王佳芝，我想导演选演员有他自己的标准和想法。另外我是南方人，非常喜欢话剧演出等等生活经历，跟王佳芝这个角色很相似。

　　南都：李安习惯找一张白纸作画，拍《卧虎藏龙》时他认为只要章子怡的造型到位，再给她设计表情，就能达到想要的效果。拍《色，戒》你是不是也经历同样的过程？

　　汤唯：角色不同，导演的要求也不同。导演没有给我更多限制，我想在他的心目中，王佳芝这个角色早已经定型了吧，不需要太多形式上的东西，只要配合他的想法完成他的要求就可以了。

　　南都：之前看过《色，戒》小说吗？

　　汤唯：我是在试镜时知道要拍《色，戒》才去看了小说。可当我在香港第一次拿到剧本后，感觉跟看小说完全不一样：改编后的剧本把28页的小说完全放大了，我有种被震惊的、说不出话的混乱感。导演问我看过剧本有什么感觉时，我都不知该怎么回答，几乎说不出话来。

　　南都：你怎么看待王佳芝这个人物？

　　汤唯：说实话我没想过。我不愿去想，拍完后就想尽量回到自己的生活。我个人不想赋予王佳芝一个标签或定义，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为了爱勇敢地做了一些超出实际生活的事。其实她始终保持自己的纯真，即使最后她的人生发生巨变后，还是非常勇敢地尊重了自己内心的纯真。

　　南都：走进王佳芝需要内外兼修，你怎么从气度、形体、仪态、眼神等方面进行修炼？

　　汤唯：从“外”来说，下功夫最多的是形体方面，像每天穿旗袍和高跟鞋——这些与现实生活中的我离得太远。我的方法是，看一些老电影，再穿着旗袍学她们的言行举止。说实话造型帮了我很多，有时你一穿上旗袍、高跟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会真以为自己到了那个年代。

　　南都：王佳芝有多种造型设计，你自己最满意哪一个？

　　汤唯：有一个学生时期的造型。因为整个化妆加发型时间只需要十分钟，我可以多睡3个小时，这个造型让我很放松。可惜在片中并不多。

　　南都：最喜欢哪个阶段的王佳芝？

　　汤唯：我想看过电影之后，大家都会喜欢成熟阶段的王佳芝。那时的她更具魅力，更能体现(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女性的美，而且经过很多磨合，我个人也觉得我在王佳芝成熟期的表现更自然更投入一些。

　　南都：前期的清纯似乎不难演，后面的性感风情你如何驾驭？

　　汤唯：其实走入一个人物的心里之后，不管是清纯或是后期的风情都是这个人物的。如果没有走入她的心里，不管是哪个阶段，哪怕是背影，也会怎么演怎么不对。

　　南都：现在再来看，王佳芝的选择你有多少认同？一个女人在一场革命中去色诱汉奸却爱上了他，你从中更多看到的是悲凉还是温暖？

　　汤唯：与王佳芝一起生活了8个月后，我觉得她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在她有限的生命里，完全体会了别人一生才会有的人生起伏。

　　【演技】

　　尽量让汤唯变得微不足道

　　南都：李安接受本报采访时曾表示，你完全把自己放在他的手上。这种完全的信任和不设防何时开始建立的？中间有你自己的坚持吗？

　　汤唯：这种信任从第一次看见李安导演时就开始了。对一个演员、一个想学习的学生来说，遇到好老师是件难得的事。我不完全放弃自己，就不是一个好学生，可能也没法从老师那里学到真正的好东西。从最初训练的3个月到接下来的5个月拍摄，我和导演之间建立起了默契。

　　南都：“汤唯是微不足道的，真正有价值的是王佳芝。”你怎么理解李安这句话？

　　汤唯：我认为对于角色来说，任何演员都是微不足道的，都是为角色在服务。作为一个新人，我一直尽量让汤唯变得微不足道。

　　南都：出演《色，戒》似乎更像一场殉道，你把“汤唯”放在一边忘我投入，这种忘我有多困难？

　　汤唯：在这8个月里，我就是王佳芝，其他什么都没想。导演并没当面夸奖过我什么，但导演对媒体说过的一句话让我很感动：“汤唯让王佳芝活了过来！”算是对我8个月投入的一种认可吧。

　　南都：王佳芝是戏剧迷，一演戏就能找到真实的自己。而你演王佳芝，王佳芝又演别人，这种“戏中戏”的关系会让你混淆吗？

　　汤唯：我和她一样都是戏剧迷，我们扮演角色时都不会再去想原来的自己。拍摄时我尽量忘掉自己，所以戏中并不存在汤唯“扮演”王佳芝的矛盾，我就是在全身心去投入到王佳芝去扮演麦太太的过程中了。

　　南都：就是说你与王佳芝同步成长，扮演她从学生到间谍的过程也是你从纯真到世故的成长过程？

　　汤唯：这8个月，不是工作了8个月，而是过了8个月生活。每天都在用王佳芝的方式生活，反而有时回到现实中觉得奇怪，看牛仔裤也怪，看街边的报纸也怪，电视也不敢开。我是切切实实地经历了一次王佳芝的成长。虽然我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但也许就像导演说的，佳芝的成长过程同时也是汤唯表演的成长过程。

　　南都：对你而言，最有难度或最具挑战性的表演在于哪部分？NG最多的是哪些戏？

　　汤唯：最难的是在演过成熟阶段的重头戏后又要回头演学生时期的清纯。NG？导演认为比较重要的戏通常都会用很多角度拍，因为尽量要求完美，所以都会拍很多条。

　　【压力】

　　情欲戏我们排练过很多次

　　南都：《色，戒》成败都压在你身上，压力大到什么程度？

　　汤唯：戏拍完了，我的表演完成了，不管我压力大小，电影已经成形了。只希望上映后观众能喜欢我饰演的角色，更喜欢我们的电影。

　　南都：一些报道提到你戏里戏外经常哭，是压力太大还是入戏太深？

　　汤唯：我可能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爱哭。当然为了角色也是哭过的，因为深入了角色内心后，会随着她的喜怒哀乐而变化。拍摄快结束时，因为马上要和一起工作了8个月的伙伴分开，感到伤心。不舍得离开剧组。剧组还有很多人都哭了。

　　南都：中国人拙于谈情说爱，原著又是那么惜字如金，人物的情欲挣扎也多为心理活动，怎么去突破这些障碍给人物更多血肉呢？

　　汤唯：中国人表达情感的方式是很含蓄，但并不拙，很多中国式的爱情都浪漫到刻骨铭心，有时并非直白的语言可以代替，有想象空间的爱更浪漫，28页《色，戒》小说给了大家更多的想象空间。在剧本中，导演已经非常详细地补充了这些血肉，给演员很多提示。

　　南都：李安觉得一开始拍床戏可以帮助演员入戏，比如《卧虎藏龙》很早就拍了章子怡与张震的床戏。此次也有相当大胆的情欲镜头，是否也是很早就拍了？

　　汤唯：我不太清楚导演的安排。先拍什么戏要根据诸多条件决定吧，比如在哪个城市、场地的时间、演员的档期等等。我们之间的情感戏大概是在开机一个月后拍的。

　　南都：情欲镜头相当大胆，你如何应对？

　　汤唯：在开机前我们就有排练，就和其他的很多戏一样，像麻将戏啊等等，排练过很多次。排练时导演就定好了实拍时的很多机位，实拍时我们已经相对熟练。

　　南都：拍完后，走出王佳芝的影子有多难？

　　汤唯：结束后回到家，见到亲朋好友，过回原来的生活，慢慢汤唯就回来了。

　　南都：王佳芝给你留下什么后遗症？

　　汤唯：王佳芝是我演艺生命中遇到的一个角色，一个非常重要和难忘的角色。她给我带来的是在工作态度和工作经验上的改变。留给我的后遗症可能就是让我找到自己更女人味的一面，习惯穿上裙子和高跟鞋生活了。

　　南都：你是天秤座，你觉得王佳芝更像哪个星座？

　　汤唯：王佳芝当然也是天秤座的，因为她是我演的嘛！

　　南都：会站在王佳芝的角度看汤唯吗？

　　汤唯：很难啊，不同时代不同生活背景，而且王佳芝连自己的生活都忙活不过来，实在没工夫去管别人。(笑)

　　【搭档】

　　李安，梁朝伟(听歌)和王力宏(听歌)

　　南都：有人认为李安身上有两个显著特点：深深的谦卑和对艺术极大的渴望。你所感受到的李安是怎样的一位导演？

　　汤唯：李安导演是一本百科全书，不管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一定会有答案。也许是因为他对喜爱和关注的东西投入了太多精力——他真的懂得太多，所以他的心也真的很宽。无论什么样的难关，在导演那里似乎都可以化解掉。生活中的导演是一位很谦和、很温婉的师长。在拍摄现场，导演却要求严格。他其实是完美主义者，对每个细节都非常苛求，不达到他的要求决不叫停，工作人员总在想怎样才能达到导演要求。这部戏很多时候完全靠他一个人撑着，大家那么信任他，所以他真的很累。

　　南都：李安受过很多西方戏剧教育，他调教演员的方式与以往你经历的学院教育有些什么不同？

　　汤唯：最大的不同在于，学校老师教的是入门的方式，是从外往里的学习；而在与李安导演的合作中，他更多是让人深入了解角色的内心，体会角色的思想，诱导你进入角色的灵魂，让你不知不觉中与角色融为一体。这种从内而外的表演更真实自然，是从书本上学不到的。

　　南都：和梁朝伟合作的感觉如何？与老练的影帝对手，该怎样与他抗衡并生发火花？

　　汤唯：他是个很专业的演员，从来不给我任何压力，总会用默默的力量支持我，他让对手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他总认为，两个演员演对手戏是相辅相成的，一方好了另一方才能好。在合作过程中，我明白了怎么样才是一个好演员。

　　南都：戏中你比梁朝伟高半个头，有什么感觉？

　　汤唯：说实话我从没觉得自己比他高半个头，因为他就像一个镇场，稳稳地在那里，让人觉得很安心。

　　南都：梁朝伟有多敬业？

　　汤唯：梁朝伟不管是和谁对戏，从排练开始他就一定会在那里，镜头里有他没他，他始终都非常认真地给对手搭戏。当镜头看不见的时候，是最能体现这个演员的艺德的。

　　南都：你与王力宏关系怎样？

　　汤唯：大部分时候我和他在一起就是和“同学们”在一起的感觉，我们很多时候都在享受那种久违了的学生生活的感觉，一起玩闹，一起唱歌一起笑，特别开心。

　　南都：王力宏也是表演新人，他有多用功？

　　汤唯：力宏认真得可爱，觉得自己做得不够时不会放弃，而会用所有的办法寻找解决途径。看着他那种专注的样子我会想，难怪他的音乐做得那么好。

　　南都：戏外大家如何得相处？

　　汤唯：有时在戏里我演得不太顺，休息时会去请教，或者找导演或者找梁朝伟。梁朝伟常会讲些他以前拍戏时的事来鼓励我，但更多时候，他喜欢安静在休息室坐着，看书、看剧本，还会做些简单的运动。

　　南都：作为国语最好的一位主演，你在台词方面给梁朝伟或王力宏多少配合或帮忙？

　　汤唯：其实他们的台词在开拍前都练得炉火纯青了，在现场也会不停地练。看他们表演我真的觉得：不是用自己的母语来演戏，太难了！

　　【未来】

　　王佳芝是一生难忘的角色

　　南都：出演《色，戒》前，都说你的气质比较中性外向，是吗？

　　汤唯：可能是我从小比较喜欢运动有关，生活中一直也是很中性的装扮。爸爸妈妈时常把我当男孩子一样对待，我一直看起来都会男孩气重一些。

　　南都：从职业模特到念中戏，参加环球小姐选美，演电视剧……这些经历对于你演出王佳芝都算是一个很好的积累？

　　汤唯：我不算是职业模特，那只是高中时期的一份兼职。高中学习美术，欣赏了很多世界级大师的艺术品，开始喜欢上艺术。中戏那段时间对戏剧表演有更深的了解与认识，带我走进表演这个行业。参加环球小姐的选拨让我学会展示自己，在舞台上更自信。王佳芝算是第一个让我把以前所学的都发挥出来的角色。

　　南都：28岁成名不算早，对未来的演艺道路有什么计划？

　　汤唯：这部电影对我来说是很幸运的开始，我希望能够踏踏实实地走，有更多实践，成为一个好演员。

　　南都：一辈子有一个王佳芝就可以无憾了吗？

　　汤唯：王佳芝对我来说是一生难忘的角色，是我做演员的一个新的开始。演员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好角色、适合自己的角色，是件幸运事。这个幸运降临到我的身上了，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南都：有美国媒体称你为“才华媲美章子怡”的天才新秀，你自己怎么看？

　　汤唯：这样的评价更多是因为他们对中国电影的关注。他们看到的华语影片还很少，有一个新面孔出现就觉得很新鲜。以后他们看的中国电影多了，会发现中国有很多好演员。我很高兴能通过《色，戒》被大家所认识，也很高兴自己的第一个角色能被大家接受。谢谢！

    专访汤唯之《色，戒》日记

    蜕变400天

　　这是文学史上的一个孤魂野鬼。要不是张爱玲给了她灵魂，李安给了她血肉，汤唯给了她生命，王佳芝——《色，戒》的女主角——或许将继续百年孤独下去。2006年，海内外千挑万选，新人汤唯终于承担了让王佳芝复活的重任。三个月魔鬼式训练，五个月不分昼夜的拍摄，一个王佳芝借由汤唯的肉身还魂，向世界告知：为爱赴死，她才是自己命运的主人。

　　于汤唯而言，同奥斯卡大导李安合作，又有梁朝伟(听歌)、陈冲(blog)等巨星护航，整个拍戏历程就是一场历险记。这位参加过“环球小姐选美”的中戏导演系毕业生，如何重返1942年的上海，从淡雅清纯化身风情入骨，用她的原始武器色诱汉奸易先生？汤唯接受本报专访回顾从去年6月开始试镜到今年8月底享受威尼斯掌声，这一年多来她的光影碎片，将近400天，汤唯完美蜕变。

　　2006年6月

　　初定女主角“试镜那天，李安亲自给我倒了一杯热茶”

　　“年龄19至23岁，身高164至168厘米，魔鬼身材，聪慧过人，气质高雅古典。”2006年李安获奥斯卡最佳导演之后为新片《色，戒》选角，开出以上条件。舒淇、周迅(听歌)、张静初(blog)、大S、刘亦菲(听歌,blog)、章子怡……都经过他的严格审视。当时27岁的汤唯经过多次试镜成为剧组初步锁定的目标。

　　◎ 汤唯手记：我不算是一个充满自信的人。第二次试镜那天，我身体不太好，李安导演亲自给我倒了一杯热茶。他从来不给你压迫感的聊天方式，让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好老师。

　　2006年7月

　　魔鬼训练课“一连打六个小时麻将，腿都僵直了”

　　汤唯被带到上海进行魔鬼式训练，其功课包括学习上海话、穿旗袍高跟鞋、唱苏州评弹、苦读史料书籍，每天近10个小时、历时一个多月训练之后，李安“验收”满意，终于签订合同。

　　◎ 汤唯手记：前期我试过顶着书走路，用发带约束膝盖来控制步子的大小等等“土办法”。土是土，但都很有效啊！拍摄后期开始习惯那样的生活，最严重的地步是穿上牛仔裤不适应了。

　　我不会打麻将，练得也很辛苦。有一次连打六个小时，腿都僵直了。因为我是杭州人，妈妈以前唱过越剧，一听到评弹我就觉得很亲切，再加上有好老师，学的时候更是很开心也很顺手。

　　2006年9月

　　演技变三次“导演很严肃的谈话让我哭了”

　　《色，戒》9月开机，一共拍了118天戏，114天都在拍汤唯。李安把整部戏的成败押在汤唯身上，对待她自然极为严苛，活生生让她的演技在八个月里变了三次。汤唯最不顺的一次拍摄，竟然足足NG了三十六七次。

　　◎ 汤唯手记：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变化是在香港。那时已经拍了一段时间，在几场重头戏之后，导演就突然感觉我和以前的状态不同了，用他当时跟我说的话，是“那种纯真的感觉没有了”。导演和我在现场谈了很久，而且是用很严肃的态度，我当时也很意外，可能是害怕自己找不回原来的感觉，谈过之后我哭了，完全不知所措。后来还是导演拽着我一步一步地继续往前走，一段时间后总算是度过了那个阶段。

　　2006年11月

　　拍摄情欲戏“跟着导演走了一趟地狱”

　　讲述“由色生情”的《色，戒》少不了情欲戏，据悉开机一个月后，李安开始拍摄这些戏份。“每次跟老易在一起都像洗了个热水澡。”原著小说对性爱的描写是寥寥一句，李安的尺度大到哪里？上月被美国列为“NC-17级”(17岁以下未成年人不得观看)，电影在威尼斯亮相，令观众目瞪口呆：性爱场面极为大胆，激情程度超乎想象。

　　◎ 汤唯手记：之前就知道要拍一些性爱场面，拍摄时我就是王佳芝，没有去想别的。按照导演的要求，这些场景都是顺其自然出现的。开拍前我们有排练，导演早就定好了实拍时的很多机位，拍的时候我们已经相对熟练。也是跟着导演走了一趟地狱，梁朝伟对我的帮助也特别大，我很幸运。

　　2007年1月

　　“拉链门”事件“任何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会那样做”

　　今年1月21日，《色，戒》杀青前邀请海内外媒体到上海片厂参观。拍合影时李安准备把外套拉链拉上，拉链卡壳了。汤唯俯下腰帮他拉拉链，动作持续近一分钟，李安脸都红了。媒体称汤唯上演了一场“拉链门”。

　　◎ 汤唯手记：当时是我们第一次面对媒体，所以看到导演着急，就下意识地想去帮忙，并没有想太多。在剧组里，导演就是我们的一家之长，就像父亲一样，相信任何一个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2007年8月

　　惊艳威尼斯“听到

　　几天前，汤唯在威尼斯走红毯落落大方，也略显羞涩。媒体报道称当时汤唯的声势居然超过了梁朝伟。在意大利媒体和老百姓看来，“李安新片女主角”就是和章子怡一样红的国际巨星。

　　◎ 汤唯手记：其实我做演员开始，就想做一个好演员，做一个真正的演员，一直在盼望，一直在等。拍这个电影像是再进了一次学校，学到很多东西。导演应该再给我发一个毕业证书。结果大家都看到了，我听到意大利观众的掌声时，觉得自己生命中的第一次是如此宝贵。我所有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在电影里得到了，不再想别的东西了。

　　汤唯在8个月里面变了3次，这是我从来没遇到过的奇怪经历。汤唯受的折磨最大，她投入得非常纯真。

　　汤唯的角色是一个终极的演员，她要演到这样的投入来取得梁朝伟的信任。对我们三个戏剧狂来说，很刺激，也很痛苦，但又是必须要去的地方。

　　(谈到“拉链门”)当时我就想完了，她的手怎么会过来！我与梁朝伟、制片主任同时喊“不要”，但她的手已缩不回去，结果立刻被八卦媒体作文章，真是气死我了。我太太还把照片拿回家给我看，并说排排照相没意思，这反而有趣。——李安

　　采写：本报记者 徐词 实习生 王甜彬 郭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