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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原著作者叶弥:姜文还欠我三根萝卜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9月11日15:41  扬子晚报
《太阳》原著作者叶弥:姜文还欠我三根萝卜

《太阳》原著作者叶弥

  如果没有姜文《太阳照常升起》,普通人大概还不会知道叶弥,她仍可以安静地生活在苏州的小桥流水里,建构着她的文学世界。联系叶弥的采访颇费功夫,因为她觉得“作家还是寂寞点好”,而《太阳》已经对她造成了打扰。叶弥衣着普通,谈吐随和,看起来不太像“作家”,她讲起她家里的4只猫,有3只是路边捡来的流浪猫。“有一只小猫,在街头病得快死了,几个小孩在逗弄它,我就捡了回来,帮它洗澡,包好,想让它安安静静地去。第二天早上过去一看,还活着!”她停顿一下,说:“猫的生命力真是顽强,但是这只猫可能从小被人遗弃,对人不亲近,看起来很孤独。”——听了这句话,我才恍然认同,对面坐的叶弥是一个作家。

  《天鹅绒》是买一送一

  记者:(以下简称记)您好,能跟我们说说姜文看中你剧本的过程吗?

  叶弥:(以下简称叶)(笑)姜文的《太阳照常升起》没得奖。

  记:是啊,很可惜。

  叶:其实我跟他的电影关系不大,我没参与他的片子,只看过一次剧本。姜文一开始看中的是我大概在1995年的一篇小说《小女人》,在《钟山》上发表的。他的助手跟我谈的,当时是买下来准备拍这个的,但是,姜文说,他对小说里的某一个细节过不了,理解不了那个女人的心理,解释之后仍然不懂。一来二去大家比较熟了,我就送了我的《天鹅绒》小说集给他,他看了之后很有感觉。他7年没拍电影了,这之间也有人帮他写,他自己也写,但看了《天鹅绒》后他说,自己的很多想法能通过这篇小说串起来了。

  记:这样他就买这小说的版权了。

  叶:嗯,我跟他说我买一送一,他买了《小女人》,《天鹅绒》我就送给他了。

  记:送的?

  叶:是啊,送的时候也没多想,我特别喜欢他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很钦佩他,那么才气横溢、那么真诚、真实的电影,我当时看得都流眼泪,小说送给他我觉得很值,值得期待。当然,我也很欣赏他这个人,他特别率真,又仗义,为朋友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现在中国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少了。2005年11月吧,他请我去他的北京工作室看看,当时我们几个人围在一起吃盒饭,吃完了他来了,看盒饭还有点剩,就全给吃掉了。真是很大气的一个人。我愿意把我的小说当礼物送给他,不后悔。

  记:我看曾有报道说,姜文是三根萝卜买到的剧本。

  叶:(笑)是啊,我曾经在北京吃过一次那里的萝卜,感觉特别好吃,就跟他说,我要三根北京的萝卜,就当版权费吧。

  记:那萝卜现在收到了吧?

  叶:还没有呢,他可能以为我收到了,其实我至今还没吃着。(笑)

  艺术家容易失去力量

  记:《太阳》13日就上映了,到时候会去看吧?

  叶:也许会看,不过不一定是那天。我再说一次,电影其实跟我没多大关系,我的小说只是他电影里的一段。我只是提供了他一个想象的途径,让他进入电影的途径。当然,我还是很期待。不过,没有期待他能拍得像《阳光灿烂的日子》一样好,只是希望他还像以前一样率真。其实得没得奖并不重要,谁也不会因为得一两次奖而成功,没必要在意,没必要着急。艺术家和作家一样,保持力量、保持自信特别重要。

  记:这种力量很容易丢失吗?

  叶:人得要不断成长,具备力量之后并不是取之不尽的,如果哪一天力量的滋生停止了,他就会倒退。艺术家和作家都需要不断地增加自己的力量。

  记:能解释一下你说的这种“力量”吗?

  叶:艺术家的力量还是跟精神有关的,用一句话表达的话,就是对世界彻底地真诚,有精神的提升。《阳光灿烂的日子》不错,但也只是真诚地面对那种生活,但到了这个阶段还远远不够,还缺少一个精神的提升,在十字路口上不去了。中国的文学需要进一步地提升,电影也是。

  期待看李安《色·戒》

  记:姜文的《太阳》是输给了李安的《色·戒》。

  叶:嗯,我很喜欢李安。对于姜文是欣赏,但对于我这个年龄的女性来说,李安更易接近。他有中年的稳健,还有传统的底蕴。我当时就预测他会得奖,他确实很成功,跟《色·戒》的小说作者张爱玲一样,非常冷又非常热,他得奖一点也不奇怪。

  记:《色·戒》太多的情色场面很受争议。

  叶:说实话,我非常想看到原汁的未被删节的《色·戒》,中国的电影和文学都没有好好地谈过性。冯梦龙的《三言二拍》对性没有诚恳的态度,都是调侃的,西方就不同,你看劳伦斯,他写性多么认真虔诚。我很想看看,李安作为东方人,又有西方理念的背景,他怎么写性。性是很高层次的东西,需要静心虔诚的谈论,性也是美的,值得人追求。

  记:您的小说里谈到这一话题的并不多。

  叶:对,我以前的小说里比较回避,因为很多东西自己也没有想清楚。近几年会有一些想法,可能会在后面的小说里体现。

  29岁才开始写作

  记:一次采访苏童,他说,18岁之前的经历就已足够写一辈子。

  叶:(笑)18岁?我觉得应该是8岁呢!的确,一个人在童年、少年时期对生活的感悟,嗅觉就已形成。

  记:那么您的童年、少年生活对您的意义是什么?

  叶:小时候跟父母下放到苏北农村,那个年代是苦难的。但精神上的苦难能激发人无穷的想像和疯狂的追求。我至今还记得那时候在茅草房里看普希金文集,读到《暴风雪》、《村姑》的时候,心中充满激荡。经常回想过去能让自己保持朴素的本色,所以,我不会因为5年不买一件新衣服而感到难过。

  记:您是在30岁时才真正开始写作,这个年龄算很晚了。

  叶:嗯,准确地说是29岁。十七八岁的时候也做过文学青年,后来恋爱、结婚、生孩子,差不多跟文学完全脱离了,29岁那年,觉得自己一直没干成什么事,感觉自己精神方面在堕落,很多地方走下坡路,于是就写作,写的就是《成长如蜕》(注:叶弥的成名作)。

  记:问题解决了吗?

  叶:没有,10年来也没找到出路。

  记:所以你的小说里总有点悲观?

  叶:我对这个世界有一些悲观,很多作家的心态日趋世俗和低俗,我一直在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希望社会的精英阶层能带动整个社会的文化气氛。所以在小说里,我会努力让那些“理想主义者”成为社会的精神精英。马彧苏州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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