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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铁三角》:坚挺关系背后的貌合神离(图)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11日16:53 南都周刊
《铁三角》海报 《铁三角》剧照 徐克、林岭东、杜琪峰,三大导演的联袂,即是整个影片的卖点以及全部。宣传上说,是几人重拾旧情,将三十年前在无线时期的关系藉此影片得到升华与呵护。但这所谓的友情,不知怎么,我却总是觉得这是个很不牢靠的关系脉络。南都周刊记者 张燕 摄影 邵欣 影片的开场,是徐克负责。凌厉的剪辑与犀利的镜像,以简短的时间即将出场三个主人公的危机与遭遇铺陈详实,并以剑拔弩张的气氛将一系列的玄机一一交代出。从技术角度论,这一部分玩得够炫,叙事的手法也够实践。复杂的人物关系如蜻蜓点水一般,未能发力却也能使剧情脉络清晰。这为林岭东的衔接打好了铺垫,使整个故事能在已设定的悬疑氛围得以扩张。但仔细核对一下徐克的开场部分,你会意外地发觉,外表游戏不羁的他给出的这个命题煞为严肃也煞为黑色,比早年的银河映像的创作还要沉重还要出格。 林岭东的登场,已然是在立法会门外那一番激烈而夸张的追堵冲突之后,他借徐克留下的危情命题,只做了一些简单的延续,很快就跳出三界之外,只单纯地围绕起任达华与林熙蕾的危险婚姻大做了一番题外文章。徐克在开场留下的殉情诗句、金肚兜、发钗、短匕,此时均被无限放大,成了任达华报复行为过后的抒怀道具。至于任达华、古天乐、孙红雷这所谓的铁三角,则在利益分配中横生了猜忌、怀疑、互不信任,濒临爆发的边缘。剧情发展到这里,我们已发觉,影片中已经不存在任何牢靠的人物关系,可以说,三个人的戏已无关紧要,故事已经彻底从人的命运转移向了肚兜的下落,离奇而荒谬。 故事进行到驱车追林家栋的戏份,就到了杜琪峰接手的段落了。面对徐克与林岭东所丢下来的难题,老杜有些避重就轻,转而将之前一系列沉重的氛围驱除干净,以黑色幽默的手段以及荒诞的故事发展,让这个不容易操作的结尾变得格外有趣、格外好玩起来。装满钱的、装金肚兜的、装摇头丸的、装杂物的塑料袋,还有那满地散落的手枪,均代表了几伙人不同的欲望与需要。任达华、孙红雷、古天乐三人来来回回的折腾,显得很有戏剧性,但也无时不在暴露着一点对剧情牵强的附会感与过于游戏的心理嘲弄。从这些结构的细节来看,老杜对徐克与林岭东的危机观念以及情感抒怀,是不屑也是不予理会的,只顾把自己的一些小聪明利用最短的时间给予最夸大的发扬,甚至是间接复制了《PTU》中的场面,以偶然与必然的两种概念,让你乐于见到的面孔在一番乱战中被剔除出去。结果,他的抽减术,使整个故事在一个莫名的空间里被遏止。这样,他满足了自我,同样也讨好了观众。 三个人,三个段落,三种风格。徐克将自己的事业危机转嫁在第一部分,而林岭东则利用第二部分陈述家庭危机。可见,两个人的创作状态过多糅入了个人情怀,而不似杜琪峰这般游戏与洒脱。就整体来讲,影片的节奏不能划一,风格跳跃过大,不能使观者入戏。但单纯从个体而言,前面徐克的巧布危局,与林岭东在中间的人物关系大毁灭,则更具技巧性也更显发烧一些。至于杜琪峰,只能说是简单应景,仅拿出了一点点小聪明而已。也许,这就是他常胜不衰的原因吧。 文 宋子文 只不过是场游戏 《铁三角》证明徐克、林岭东和杜琪峰的充沛元气和创造力依然属于高峰状态,在炫技之外还不忘相互致敬,尽管搞得剧中角色头疼不已,但确实造就了一部特点极其鲜明的港片。起承转合之间,一首七律般的电影已然搞定,真有“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的快感,但观其大略不过是场游戏。 徐克将任达华、孙红雷和古天乐设计为各有苦衷的男人。“你有压力,我有压力,他有压力”,“未解决”的难题迫使他们走上“盗取国宝”那条不归路,巴士阿叔的金言名句成为当下社会结构性的困局之最强的时代语。这也是电影中人彼此明白的最大公约数,在这条明线之外,林熙蕾作为任达华的妻子,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在此讨论下林熙蕾在本片中发挥的作用,林熙蕾最初作为已知条件出现,但是在求解结果的过程中,她的细节被不断地改写、抛弃和扭曲,她逐步失去灵魂,最终成为本片最重要的傀儡和木偶,这也说明了香港电影的一个特点,女性在绝大多数电影里,只是一个符号和砝码。林岭东和杜琪峰意图将剧情发展,必然先将林熙蕾“解决”,但事实上她的问题根本未曾解决过,任达华和林家栋为她出生入死,但我们无法知道其中原因。 徐克首先将心魔引出,那个神秘富商“陈福水”给了任达华、孙红雷和古天乐所有的启示和指引,然后在新闻中“死去”,这个人的名字代表“过去的、幸运的财富”,我有理由怀疑整个“寻宝行动”就是他组织的一次真人秀演出。徐克还是重事业的,林岭东则讲感情,而杜琪峰则是玩游戏。到林岭东结束处,本片中所有的信任、同情和合作关系都要烟消云散了,在即将灰飞烟灭的刹那,杜琪峰接手,加入尤勇、林雪和一个乡下村庄的客栈,一切都变得简单。杜琪峰的结尾拍得非常HIGH,很具有黑色幽默的气质,杜琪峰用二元价值观判断来结束,将徐克和林岭东的沉重主题彻底游戏化,在新界海边一个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的客栈里,以三次跳闸(实际上是拉闸)为界点,多种不同利益诉求的人士,在光明和黑暗之间,颠三倒四地抢夺纸包。杜琪峰这样解决问题,用生死来给出答案,以宿命来终结问题。死了的都可以说是“坏人”,这是政治上正确的表现,但活着的人问题怎么搞定?估计不是到监狱里吃政府饭吧! 文 房留祥 不和谐的即兴三角 小号吹着一个动听的旋律,几小节后,军鼓跟上,伴着心跳时落下的脚鼓,带出一幅慵懒的音景。接着,吉他、贝司和钢琴应和着跟上,将早前的慵懒动机加强直至变得亢奋。突然,诡异的长笛加入,变调得让人没有着落,而狂乱甚至无序的吉他混响Solo也引发了最终的狂欢高潮。 你可以说我是在描述窦唯和他的不一定乐队,这样的听觉经验,你也在ECM的造音大师和更早前的爵士老人那感受过,这一切意料之外的感受都是音乐家的即兴演奏带来的。等等,我要说的却是视觉感官的即兴,那就是电影《铁三角》。 是的,彭辉、宝山和莫中原三人的戏份可以说是稳定整出戏的架子鼓部分,宝山妻子和警探正文的加入,则可作为吉他和贝司,为演出丰富了色彩。为三人指点财路的神秘人陈福水的介入,则可谓是一阵意料中的明亮小号,为故事注入了可观的情节。然而操着这些乐器的徐克却不想将这出表演独自完成,他展开个动机后便全身而退,丢下乐器去给林岭东和杜琪峰接着玩。才过手的演员乐器有些发烫,没来得及继续发展,就一个搅局一个破局地玩起变奏。林岭东稳步地踩着“铁三角”这三人架子鼓的节奏,时不时让三人产生矛盾带些惊喜的错拍出来,并让作为吉他的宝山妻子歇斯底里了一阵后,就将所有乐器合到那个手机没有信号的野外,造成最强的声源留给杜琪峰。老杜则颇不客气地丢开吉他不用,扯出疯癫的乡村傻子和神勇警探,吹出诡异的长笛高音,随后让所有声响在狂乱中爆发,直至胜利的结束。 然而,即兴音乐尚且有听惯唱片的人不乐意接受,在电影中即兴则更不容易讨好观众。毕竟,演员可以作为乐器使用,作为乐句的每段镜头却不能胡乱发展。三大导演在自己的即兴部分既舍不得前者留下的成熟动机,又放不下自己的特质。如果观众没买这个新颖形式的账,还不如老实地每人拍个传统故事。 当然,这次可以寄希望于形式压倒内容,毕竟导演接龙还算新鲜,而如奥尔米、阿巴斯和肯洛区联手打造的《车票》,也只是每人各用了作为交集的演员乐器,去展开独自的故事动机,不足以给《铁三角》一个即兴方式的借鉴。从这个意义上说,《铁三角》在形式上颇为伟大。 文 张海律 掌镜:我们都在拍徐克的电影 南都周刊:如果把这次合作比做一场接龙游戏,那还有些什么规则?比如剧本该怎么弄?谁来定演员?谁来剪片? 徐克:我真的没想过,演员部分是我们三个人都很喜欢的。不过最后剪片是各自分开剪的,也没有使用彼此一个镜头,但却衔接成一个完整故事,这很神奇。 林岭东:实际上,我们最初是有谈剧本的,可是谈来谈去都谈不到一起去,每个人都很主观,特别是他们。 杜琪峰:(指指徐克)都是听他的,他开头用了哪些演员我们就只能用那些了。 遗憾:有不少伏笔没用上 南都周刊:对各自而言,接龙电影的难度在哪儿? 徐克:这种合作对我来说是有难有易,容易的就是我开头,怎么拍都可以。 林岭东:我的压力最小啦,徐克怎么拍我就怎么接,这是最安全的做法。 杜琪峰:所以当他们搞成这样,那几个人纠缠在一起,怎么交待都不清楚的,你说要怎么拍完呢?我就只能用黑色幽默的方式去结尾,唯一的方法就是用“宿命”去解释,这样比较容易消化。 南都周刊:最后电影出来是彼此想要的故事吗? 徐克:这次我的任务很轻松,因为不需要把整个故事想出来。不过我其实是打算到结尾时由我们三个人来演铁三角里的三个男人。 林岭东:有不少伏笔没用上。我本来希望让杜琪峰拍个罗生门版本的结局。 杜琪峰:他们讲的我肯定就不会做了,不然找我来干嘛呢?(笑) 意义:猜来猜去才好玩 南都周刊:大家给彼此打多少分? 徐克:我们怎么会打分,这是观众做的事情。我就是很好奇,想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拍的。猜来猜去才好玩,我开始以为最后几个人都死了,因为杜琪峰喜欢这样结局嘛。后来听说杜琪峰那段还有鳄鱼,我以为最后几个人都被鳄鱼吃掉了呢。 林岭东:(指杜琪峰)他都不给我看,要保密,看完就真的是想不到,没想到他用很简单的方式处理了结尾。他们都拍得好,分都很高,他们是大导演嘛。(笑) 杜琪峰:(接话)嗯,你越来越小。其实他(林岭东)在拍时我去探过班,就是开棺那段,我最开始还以为在拍武侠电影呢。 南都周刊稿件,转载请注明,违者追究法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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