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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刘震云:电影《我叫刘跃进》是D字头特快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22日17:11  晶报

  日前,写出《一地鸡毛》、《手机》等畅销小说的著名作家刘震云来到深圳,这次他带来的不是文学作品,而是一部名为《我叫刘跃进》的电影。作为这部电影的编剧、监制、制片人,刘震云以他的“刘氏幽默”为晶报记者深度解读了他的这部“作家电影”。

  谈幽默幽默在生活的深处

  晶报:据说《我叫刘跃进》将揭幕今年的贺岁档,您觉得这部电影属于哪个类型的贺岁片?刘震云:《我叫刘跃进》11月29日将在全国上映,属于今年的贺岁片。这部电影的类型是喜剧,我觉得喜剧放在贺岁档是合适的,但它跟以往的贺岁片又有所不同。

  晶报:不同在哪里?

  刘震云:这个不同出自大家对戏剧幽默不同的理解。我认为世界上的人有两类,一类是有趣的人,一类是无趣的人。据我调查,无趣的人大约要占到80%,而有趣的人只有20%,而我一般愿意跟那20%的人在一起。在有趣的人中,我认为又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他一说话你就笑,还有一类是他说话时你没笑,但是你一出门“扑哧”笑了,晚上回家洗洗睡的时候“扑哧”又笑了。我觉得第二次笑、第三次笑跟第一次笑有所不同,当面说话就笑的我觉得叫说笑话,而后来笑的则叫幽默。《我叫刘跃进》属于后一种电影。

  晶报:也就是说《我叫刘跃进》会给观众带来可以延伸、可以回味的喜剧感?

  刘震云:对,大家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肯定已沉浸在情节中,不会有爆笑的场面,如果有爆笑的场面,那这部电影也就跟其他电影没区别了。但在出了电影院,晚上回家洗洗睡的时候,想起电影里的情节,你笑了,我觉得这就是《我叫刘跃进》在幽默上的探索,而且这种幽默可能更接近生活的深处。

  晶报:作为幽默的制造者,您是怎样理解幽默的?刘震云:幽默有很多种,所以我特别想通过《我叫刘跃进》真正探讨一下中华民族特别是汉族的幽默到底在哪里。是在表面,还是在深处?我是河南人,河南人的幽默有许多别的省份的人没有的幽默,比如正话反说,就是我到别人家串门,人家问我“你吃了吗?”我肯定不说吃,也不说没吃,我说“您先吃”,他就肯定让着我一块吃了(笑)。这是正常人之间的交往,而交往中却透着一种幽默。

  谈电影从山田洋次到吕克·贝松

  晶报:除了幽默,《我叫刘跃进》里还有什么?

  刘震云:我们还在电影的节奏上做了一些探索。以前中国电影的节奏一般来讲属于慢车,而《我叫刘跃进》的电影节奏是快车,也不是快车,是一特快,也不是特快,是D字打头的。

  晶报:片名为什么要叫“我叫刘跃进”?

  刘震云:刘跃进是我表哥的名字,给主人公起名字的时候我就顺便拿过来用了(笑)。我觉得之所以写作,是因为生活的某些方面让你感动了或者让你愤怒了,所以你才会写作,而我表哥刘跃进就是一个在生活中对我拧巴得最狠的人。说起我的表哥刘跃进,他跟电影里的刘跃进一样也在工地当过厨子,但他从来不关心工地食堂的饭,他关心的都是那些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儿,比如北京市政府换领导班子什么的,他就是这么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人。

  晶报:之前您说过《我叫刘跃进》是把一件事儿讲来讲去讲成另一件事儿,而且片中的人物都会陷入一种不可掌控的状态,这很容易让我们想起意思差不多的《疯狂的石头》

  刘震云:《疯狂的石头》刚剪出来还没有上映的时候我就看了,觉得很好,这是因为它开创了中国电影的另外一个思路、另外一种电影语言,所以我觉得它的价值很大。我觉得拿《我叫刘跃进》跟《疯狂的石头》比较没关系,跟《手机》也可以比较,跟《教父》比较也行。但我要说的是,《我叫刘跃进》肯定会区别于《疯狂的石头》或者别的电影,因为它是做另外一种创新,这也就是它的价值。

  晶报:韩三平称《我叫刘跃进》是一部“作家电影”,这个概念该做何解?

  刘震云:这几年中国电影拍出了不少大片,但也陷入了内容缺失的问题,好像不生在清朝或者唐朝就不能叫中国人,没有武打就不能叫电影,大场面是越来越多了,可就像现在很多月饼一样,光有好看的外表可“馅”却是一塌糊涂。我觉得“作家电影”就是和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的电影,是有营养、有内容的电影。比如这部《我叫刘跃进》,讲述的就是一个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一个“一只羊无意中闯入狼群”的故事,而讲故事的时候,我们也用了新鲜的电影语言,痛快淋漓、赏心悦目,我觉得就是从山田洋次到吕克·贝松。

  晶报:怎么样理解这句“从山田洋次到吕克·贝松”?

  刘震云:我觉得这是电影本身内容的定位。一般艺术作品开始创作的时候,你是一种主观创作,但是到一定程度之后,作品本身自己也会有一种生命的要求。我说从山田洋次到吕克·贝松,是电影里的刘跃进自己要这么干的,不是编剧和导演要这么干的。

  谈小说写作是为了不得忧郁症

  晶报:您是作家,以往都是用小说来跟我们探讨问题,现在改用电影来探讨了,是不是觉得跟现在的人探讨必须用比较直观的东西,比如影像,而文字是不是有点词不达意了?

  刘震云:不是的。我觉得小说跟电影是完全不同的动物,它俩之间没有可比性,种类不同,性别也不同,说出来的话、语言方式

  都非常的不一样。如果是一盘菜的话,电影就是上到桌上的一盘菜,色香味要俱全,而小说是锅,厨房里的锅,需要爆葱、爆蒜,出来的是菜下到炒锅里的声音、爆出来的火苗,你说这探讨的是一样的吗。比如以前我写的《手机》也是小说跟电影有一个联动,但如果大家看了小说《手机》的话,肯定会觉得小说跟电影非常不一样。我觉得小说的幽默,远比电影要丰富得多,因为它不受篇幅的限制,而电影就是90多分钟。但话说回来,电影的锐利又是小说没有的,而且电影还可以借助导演、演员来帮助丰富艺术作品,这些都是小说不能比的。

  晶报:相对于写小说,您这次拍电影是不是以一种玩的态度?

  刘震云:我绝不是在玩电影,因为我觉得电影是门很高深的艺术,就像小说一样深不可测。事实上,我觉得艺术是没有止境的,因为艺术最后给人带来的就是两个字——“绝望”。

  晶报:您以后的小说是不是都会跟影视剧沾上关系?

  刘震云:我觉得这跟写小说一样,你和书里的主人公相遇会不会投脾气,如果有投脾气的,改成电影也可以,如果不投脾气,光是写成小说也挺好。

  晶报:现在开始写新的小说了吗?

  刘震云:现在主要在忙《我叫刘跃进》的宣传,我觉得到明年一月份就可以开始写新的了,现在已经有了点思路,一定会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晶报:现在写作主要为了什么?

  刘震云:我经常说写作就是为了不得忧郁症(笑)。

  谈搭档希望和冯小刚再次结伴

  晶报:您是《我叫刘跃进》的编剧,又是监制和制片人,在拍摄中,您觉得导演马俪文有没有让电影达到您想达到的风格或状态?

  刘震云:我觉得导演达到没达到我剧本提供的艺术要求并不重要,真正好的导演是在剧本停止的地方出现,而真正好的演员,就是在导演停止的地方出现,秦海璐就是这种好演员,而马俪文也就是这种好导演。

  晶报:不论是《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还是《我们俩》,马俪文给我们的感觉都不是您需要的那种快节奏的导演。

  刘震云:的确,一开始大家对马俪文是有些质疑,因为她拍的片子节奏都比较慢,人物也相对简单,电影中更多的是一种情绪性。不过,我觉得跟人合作,并不是用他以往的东西,而是要用他身上潜在的东西,而马俪文除了能拍慢节奏的电影,也非常适合拍深层幽默的电影。很多人想像不到,其实马俪文在平时是一个非常幽默的人,比如她对片中马曼丽这个角色的理解就是“干了潘金莲的事却没失身”,太到位了;再比如她认为孙悟空其实是个女的,我是孙悟空的粉丝啊,我觉得孙悟空无法无天的,怎么可能是个女的呢?马俪文就给我分析了,她说你看孙悟空抓到女妖精,从不调戏,都是一棒子打死,这是不可理解的,还有孙悟空特别爱穿花衣服,爱戴花帽子,一定是个女的。

  晶报:对影片中出演马曼丽的秦海璐有什么评价?

  刘震云:我认为秦海璐在中国电影界是个非常独特的演员。我觉得不管是判断一个作品也好,或者判断一个演员也好,最有价值的东西肯定是不同的东西,而不是相同的东西。好多演员在演戏的时候,就是去演了不同的角色而已,而那些角色内心深处的东西也大都一样。我觉得秦海璐不是这样的演员,她总是能拿出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再有就是她身上有一种冷艳的气质,而这种气质在中国影坛是特别缺乏的。

  晶报:说到和您合作的朋友,冯小刚导演不能不提,你们之前合作过的《一地鸡毛》、《手机》都很受大家喜爱,现在您也开始拍电影了,以后还会不会再和冯导合作?

  刘震云:跟冯导合作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因为他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冯导拍片子跟其他导演有非常大的区别,他的《甲方乙方》就开创了中国内地贺岁片的概念。另外,冯导原来也写过剧本,我觉得他对剧本的理解,对剧情结构的理解,对剧本细节的理解,都有非常独到的地方。我曾经和冯导一起结伴去汴梁,后来他去天津了,相信将来有一天我们还会结伴同行的,这回不去汴梁,我们一起去哈尔滨!

  《我叫刘跃进》剧情

  厨子刘跃进丢了一个包,包里装着他的全部财产。刘跃进找包时,又捡到一个包。这个包里的一个U盘,牵涉到另一生活圈的几条人命。犹如一只羊,在羊群里遇到点倒霉事,无意中闯到了狼群里。因为这只羊的到来,几头狼自杀了。

  一类是他一说话你就笑,还有一类是他说话时你没笑,但是你一出门“扑哧”笑了,晚上回家洗洗睡的时候“扑哧”又笑了。我觉得第二次笑、第三次笑跟第一次笑有所不同,当面说话就笑的我觉得叫说笑话,而后来笑的则叫幽默。《我叫刘跃进》属于后一种电影。

  ——刘震云

  作者:晶报记者刘忆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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