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周刊：非典型性杜氏电影《蝴蝶飞》

《蝴蝶飞》

　　即使他拍过《孤男寡女()》、《向左走向右走()》，也似乎不能把《蝴蝶飞》简单归纳为又一部杜琪峰式商业电影，虽然李冰冰( 听歌 blog)跟周渝民( 听歌)的搭档跟他们的前任如刘德华( 听歌)、郑秀文(听歌)或者金城武( 听歌)、梁咏琪(听歌 blog)一样，充满着偶像的商业元素。用“人鬼情未了()”内核包装的主题思路，本会让人误会是第二部《我左眼看到鬼》，但影片的非传统杜氏风格影像表达和从头至尾严格遵照的编剧岸西构建起的女性精神世界，又将其与那些针对香港本土市场的轻喜剧类文艺小品区别开来。以岸西的话来说，《蝴蝶飞》让大家见到了一个有别于以往的杜琪峰，但在我们看来，硬要称《蝴蝶飞》是所谓杜氏电影转型之作，结论为之尚早，顶多算一部非典型性杜氏电影，在清新气质的大前提下绝对保留了一点杜氏趣味。

　　编辑/杨文 美编/郑佩芬　南都周刊记者 张燕

　　加一点杜氏趣味

　　虽然是严格按照岸西剧本来办，但《蝴蝶飞》还是保留了一些杜琪峰的味道，如御用班底林雪、邵美琪、尤勇等绿叶的衬托，很好保证了演出这一环节不至因新鲜面孔的挑大梁而失去水准。另外，“鬼差佬”突然在男女主角对峙的紧急关头出现等搞笑桥段，消解了一般意义上人鬼殊途的恐怖感，绝对也是杜琪峰黑色幽默的神来之笔。

　　《蝴蝶飞》揭秘

　　绝对主题：珍惜

　　和喧闹的贺岁档影片不同，这是一部放进贺岁档期却是可以安静疗伤的电影，想告诉大家的就是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觉得珍贵。

　　关键台词：她吃这个药已经两年零七个月了

　　按照李冰冰的理解，这句话很好地概括了女性角色经历的痛苦压抑，让观众一目了然她的生活状态：“她不是一个可怕的精神病患者。”

　　重要道具：帆船

　　虽然海报上是蝴蝶萦绕颇有梁祝()的感觉，但实际上周渝民扮演的鬼在最后重生的道具是一艘帆船，乘帆远行的思路没有浪费香港漂亮的海景。

　　岸西保证、张艾嘉(听歌)支持

　　《蝴蝶飞》是杜琪峰转型电影的一大证据便是这部电影有剧本了，不再是老杜加上银河映像几杆御用大枪集体碰撞出的火花。剧本在杜琪峰的公司已经躺了5年，编剧岸西称，该片非杜琪峰执导不可。而杜琪峰对剧本的重视程度也非以往路数，他除了要求演员跟岸西将剧本一页页地完整梳理一遍，为了照顾两岸三地演员的表演习惯，还专门请张艾嘉将岸西的粤语剧本翻译成国语，李冰冰透露，杜琪峰此次相当尊重原剧本，演员在现场的临时发挥是绝对不允许的，“一句普通的台词，如果我按照自己的习惯讲出来，杜导就会要求重来，让我完全按照剧本来，几乎是一字不能动。”《蝴蝶飞》的台词量也超出我们熟知的杜氏电影，李冰冰就称自己很少背过那么多的台词，而且还得准备双份，即岸西的中英夹杂的港式台词和张艾嘉重新演绎过的国语台词。对白的加重，使得电影在某种程度上放弃了杜琪峰擅长的影像叙事。

　　非群像表达

　　岸西曾担忧表示，如果女主角演得不好，《蝴蝶飞》就完了。李冰冰也一再重复，《蝴蝶飞》是她从影以来最难的功课，因为每一场都是她的戏，于是这就成了杜琪峰的难题，因为女人戏是我们最不熟悉的杜琪峰，他在接受采访时也坦承自己不懂得拍女性题材的电影，在他的作品里只是有需要才会出现女角。这次终于避无可避，从交出的功课来看，杜琪峰绝对有能力把女人变成一朵花，其细腻程度也窥豹一斑——李冰冰的短发便是他拍板定案，否定了一款其他人都说好的造型方案。难能可贵的是，虽然失去了观众熟悉的有限空间内寥寥数笔刻画群像的一贯作风，但如果你说这里头没有一点杜琪峰又绝对偏颇，男人之间惺惺相惜的温情移植到了《蝴蝶飞》里，变成尤勇和周渝民的父子情，避免了单纯的男欢女爱的纠缠。

　　《心动》之后 《情书》未满

　　如果你稍有些晃神，还可能在《蝴蝶飞》的叙事层次里摸到一点《心动》的影子，《心动》中年轻的金城武向梁咏琪求婚，梁只是哭，大哭，没接受，多年后两人机场别过，金有了结婚对象，交给梁一个小盒子，里头装了一张张天空的照片，照片反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有个小卡片写着：这是想你的日子。而《蝴蝶飞》则有三次男主角的简单质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但都没有答案。杜琪峰曾这样跟李冰冰解释，为何女主角不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事说出来就不对了。”这样的设置十分容易勾起女性观众潜藏的情绪，比如用“有些人、有些事，我们依旧在进行着，却已经终究错过了”这样的台词来描述电影主旨，也绝对恰如其分。淡然，清新是整部影片的基调，影片的最后一幕，是李冰冰登上山顶望着大海里爱人乘帆远去的背影，倒又颇《情书》化，当然杜琪峰既不是张艾嘉，也不是岩井俊二，《蝴蝶飞》的爱情脉络更戏剧和商业，除了人鬼情未了的大框架，现实中不羁古惑仔的纠缠当然是港片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