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颗子弹》导演萧锋专访 让主旋律电影儒学化

《五颗子弹》导演萧锋专访 让主旋律电影儒学化
2008年03月12日 11:33 新浪娱乐
导演肖锋 导演肖锋
肖锋在片场 肖锋在片场
肖锋在片场 肖锋在片场

  新浪娱乐讯 由著名导演萧锋执导,刘佩琦、姜武吴大维李滨曹颖主演的电影《五颗子弹》将于4月10日在北京举行盛大首映式,并在全国各大院线上映。在中影集团组织的看片会上,各路专家对影片评价颇高,称其为一部集灾难、悬疑、科幻为一体的“国产好莱坞大片”。而在昨天举行的小规模媒体见面会上,萧锋导演向记者透露了影片拍摄过程中鲜为人知的细节和电影诞生的艰难历程。他甚至半开玩笑地告诉记者,“如果把电影七次关机七次开机、几易演员等等全部过程拍摄下来,可能比电影本身还要好看。”

    让主旋律电影“儒学化”

  《五颗子弹》,以一场特大洪水为背景,艺术地再现了一名老狱警和其押解的几名犯人,在安全转移途中发生的惊险、离奇和有趣的故事。影片通过几个主要人物美与丑、善与恶、生与死的碰撞,来表现人性和人情之美。

  记者获悉,《五颗子弹》最初的剧本根据获鲁迅文学奖的报告文学《生死一线》改编,以真实的事件为背景,写的是中国南方一个监狱在被特大洪水淹没的极其困难情况下,转移一万多名服刑人犯,无一逃跑无一死亡,在国际上产生轰动影响的故事。萧锋透露,现在这个非常吸引人的故事情节却是先后找了八个编剧、写了八个不同的版本才得来的。影片里后来留下的和报告文学有关联的唯一一句台词就是:“一万多犯人转移,无一逃跑、无一死亡。”

  几易其稿,仅仅修改剧本的工作量之大就令人难以想像。之所以萧锋对这个题材情有独钟,他表示:“对我来讲各种类型的片子都能拍,但心中有一个心结,就是没有拍过一部真正让自己激动的电影。作为男性导演,我喜欢大气的、豪情的,所以拍这部电影可以说是激情的驱使,我没有更多的考虑后果,就一猛子扎了下去……”

  萧锋精心构思的剧本获得了专家们的肯定。在不久前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组织召开“十七大”献礼影片《五颗子弹》研讨会,与会专家学者就该片的主题立意、故事叙述、技术制作、市场开拓等方面广泛而深入地展开讨论,称赞该片是中国主流电影在新形势下寻求多方突破的典型范例。北京师范大学王一川教授评价说,《五颗子弹》提炼出“仁枪”的主题,可以看作是主旋律影片“儒学化”的一种尝试,“这部影片把国家意志、社会稳定、人性颂扬,附以儒学的伦理精神,提炼出‘仁爱’的主题,这在以往的同类影片中很少看到。”

  萧锋说:“枪,是暴力的工具,是杀人取命的利器。把一个‘仁’字置放在枪的前面,显然不是在强化它的暴力功能和威慑力,而是要强调它的道德力量。”

  故事的主角——即将退休的狱警老马,崇尚的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仁枪境界。在特大洪水袭来之际,他接受了警察生涯的最后一次任务——负责押解三名不服调命的囚犯,其中一名还是被判死刑的杀人犯。与大队伍失散后,四人陷入死亡的绝境。他们之间的矛盾在灾难面前表现得尤为激烈。老马最终是用“仁”,而不是用“枪”征服了囚犯。

  这是一部将刑侦、灾难、悬疑等不同类型电影相互兼容的主流影片,创作者把主旋律电影的主题与商业电影的观赏性进行了有机“缝合”,围绕着老马枪里的五颗子弹到底射向了谁,影片悬念迭出。

  然而,《5颗子弹》的真正意义并不仅仅在于导演的认真以及他把主旋律电影成功地类型化,而在于创作者把一种以仁爱为核心的传统价值观注入到主流电影的肌体之中,把中国传统文化的历史根脉与现代的影像艺术相互融合,进而使中国主流电影彰显出一种过去未曾凸显的“影像化的儒学”。

  作为一个即将退休,一心想完美地完成任务,从而为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圆满句号的警察,在罪犯蔑视法律的铁尺,企图借突发的洪灾逃跑的时候,他难道不能用手中的子弹来捍卫法律的尊严吗?在罪犯试图越过法律的底线、用暴力手段威胁警察生命的时候,他难道没有权力用手中的子弹捍卫警察的安全吗?在执行公务的警察生命受到罪犯威胁的时候,任何一个警察都有权力将罪犯就地正法。老马是“刑警队赫赫有名的神枪手”,但他没有这样做。纵观影片的整个叙事过程,我们发现老马的五颗子弹全都是为了保护人、救助人、帮助人而打出的,没有一颗子弹真的是要去杀人取命。

  或许有人会认为,老马应该“该出枪时就出枪”。但其实,在现实情景中警察应当如何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样一部建立在真实事件基础上的影片中,导演选择了放弃暴力的方式,他在影像背后所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姜文的弟弟姜武扮演死刑犯胡志军。他在影片中对马队说了一句肺腑之言:“要不是你,我早跑了。”这说明,胡志军最终放弃逃跑并不是因为法律的威慑,而是被马队的人格力量所折服、所感化。老马自从与三个罪犯坐上警车开始,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感化罪犯的心灵。他在途中没有用暴力、用子弹解决的问题,最终都用比暴力、子弹更有效、更深切的方式解决了。

  片尾,我们看到在洪水的激流中拼搏得已经筋疲力尽的老马把手铐取下来交给胡志军,准备告别他的警察生涯以及人生舞台时,胡志军反而用手铐把他们两个人的手腕紧紧地连在一起……一个将要赴黄泉的死刑犯,最后能够做出与警察生死与共的举动,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我们过去所有以警察为主人公的电影,对警察形象的塑造都没有达到这样的道德境界。影片《5颗子弹》中的这种仁爱精神,使我们感到新世纪的中国电影真正开始植根于我们中国文化的正脉之中。

  香港演员方中信毁约

  萧锋告诉记者,香港演员方中信原来被定为《五颗子弹》的男一号。但是当电影第四次开机,全体剧组成员等待这位大牌演员入组时,方中信到达剧组两天后却要走人,理由很简单,说“原来你们的男一号是张震,现在怎么没来,他不来我就走了”。

  “这种滑稽的理由没有人听到不气愤。我们早就把给方中信片酬定金汇到了他香港的账号上,况且,合同中也并没有规定方中信要与张震同时出演的条款。这位大牌演员竟然以此为由提出辞演,当我据理力争时,他的经纪人则提出要增加片酬的要求。没有人会接受这样的霸王条款,遭到我们拒绝之后,方中信在到组的第四天就毁约离开,并且至今也没有归还定金。”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样一部讲述人性之爱的电影背后,却遭到香港演员“背信弃义”,这仿佛是对“人性”二字做的另一番解读。因为演员没有完全到位,进度也就谈不上,一天拍一个镜头,多则拍两个镜头,一个月下来只拍了六页剧本。但是萧锋对电影的执着感动着剧组的其他人。作为电影的另一位主要演员,刘佩琦在最艰难的时候仍然没有离开,他送给萧锋最好的礼物就是两个字:坚持。

  最终,姜武和吴大维都加入到《五颗子弹》的拍摄中来,它给每一位参与者留下了难忘的记忆。吴大维在关机后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参与这部影片的拍摄对自己是一次难忘的经历,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我首次出演一个囚犯,也是第一次诠释个性压抑、心机颇重的角色,感觉挑战很大,要表现一个第一次带上手铐的经济犯那种失去自由的无助感觉还是不容易的。剧中人物在被警察押送转移的过程中,遇到了翻车,他面临激烈的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逃跑?怎么逃跑?这些内心挣扎的过程都要细致地表现出来,对我来说真的很费了一番琢磨”。

  此外,吴大维还首次尝试水下戴着手铐拍摄,感觉很不方便。他笑言,“更让我压抑的是,我已经习惯了在镜头前嘻嘻哈哈,可是这次导演却反复要求我适应剧中人物需要压抑个性。”虽然戏路不对,他还是演得非常投入:“因为我很喜欢这个电影的剧本,人物形象比较饱满,人物之间关系也很复杂、微妙,会给观众更多的悬念。”

  大规模特技制作

  记者获悉,作为商业影片,《五颗子弹》需要大量的特技制作。全片最后1200个镜头,其中220个镜头经过特效制作。片中90%的雨景镜头是靠特技完成的,90%的水是靠特技完成的。“因为真正的雨天是不具备拍摄条件的。很多场合下,雨来了不能拍的时候,剧组必须顶着雨拍。而第一次真正拍雨的时候是旱季,剧组却得用洒水车把地面都浇湿。”

  萧锋导演向记者透露,《五颗子弹》的拍摄资金一直严重不足,捉襟见肘的资金怎么做这么多特效呢?原来,萧锋用最节省成本的办法来做,先实拍模型,然后再加上合成。他举例,为了拍“大水冲桥”这个特效镜头,剧组拿出了20万元,按照10:1的比例做了一个桥的模型。调集了4台摄影机进行拍摄这个桥可以称得上是中国最大的特效模型,210米的真桥,剧组搭了21米的模型。这个模型也是用钢筋混凝土做的,不容易冲垮。于是大家决定把模型桥的墩子锯断,放大水的时候用钢丝拉。

  但是,这个史无前例的特技制作一开始却没有成功。原先估计,以每秒20立方米的速度把水库的水放出来,模型桥肯定能冲垮。不料那天拍的时候,水像野马似的涌过来了,因为特技总监高度紧张,在那么一瞬间指挥开机晚了,结果水把桥面淹没了才开机,桥垮塌的过程没有拍到。四台摄影机,没有一台拍到。后来摄影师说因为大水的声音特别响,所以没有听到喊开机的声音,当发现不对的时候再开机,水已经把桥面淹掉了。

  直到今天回忆起这幕场景,萧锋眼中闪烁着泪花:“前功尽弃!在我最困难的时候,20万元瞬间像洪水一样被冲走了,当时我恨不得一头撞死……重新来,至于钱从哪来我已经不管了。” 就这样,萧锋恳求工人用最低的成本再做模型,重新拍摄完这个昂贵的“断桥”镜头。

  萧锋还先后4次去制作过《指环王》《金刚》的新西兰后期制作公司进行特效制作。

  美术与电影:摄影过分矫情,是中国电影审美中的一个畸形

  从1992年拍电影开始,萧锋执导的影视作品拿了很多的奖,金鸡奖华表奖、童牛奖、飞天奖、金鹰奖,连部队的红星奖都拿过。所以在业界许多人都知道,什么题材萧锋都能拍,而且都能拿奖。1992年导演的《来吧!用脚说话》获中国电影童牛奖特别奖;1993年编剧、导演《我给爸爸加颗星》获中国电影表演学会奖,参加德国法兰克福国际电影节、荷兰国际电影节;1995年导演《孙文少年行》获中国电影金鸡奖、华表奖、童牛奖、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参加柏林国际电影节、台湾金马奖影展;1996年编剧、导演《滑板梦之队》,获中国电影华表奖、童牛奖、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参加加拿大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1997年编剧导演《下辈子还做母子》,获中国电影华表奖提名,参加美国亲情电影节;1998年编剧、导演《这山更比那山高》,获中国电影华表奖提名;2002年导演《背水一战》,获中国电影华表奖、夏衍电影文学奖……

  萧锋为什么可以获得“获奖专业户”的称号?在采访中他向记者透露的答案不免令人惊讶——这要归结与自己的美术修养。在南京艺术学院油画系学习的时候,萧锋就以“不务正业”著名。思维活跃的他觉得只用静止的一幅绘画作品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在他看来,电影不就是一幅幅活动的画面组成的吗?毕业之后,萧锋做了电影制片厂的美工,耳濡目染,当他有机会拍摄电视剧时,他虽然不会写分镜头剧本,却用了580幅画面表达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后期制作时,连资深的老剪辑师都对萧锋的才华惊讶不已,称他的处女作《失落的爱》故事流畅,“该有的镜头都有,不该有的一个也没有拍。” 对于学美术出身的导演,萧锋对每一个镜头“质感”的讲究甚至到了苛刻的程度,他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美学主张,用蒙太奇的手段表现出来。“从我上大学开始,就认同哲学家费尔巴哈的美学主张:存在就是美。我注重每个镜头内部的构图以及镜头与镜头之间的和谐。但是,我对当前中国电影摄影的潮流不能认同。许多导演过分追求‘阴柔’的效果,摄影过分矫情,在我看来,这成为中国电影审美中的一个畸形。”

《五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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