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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曾在博客里写过,许晴是个演艺圈的“异类”。她看到那篇文字后,也赞同这样的说法。要采访她很难,不是在美国学习,就是在英国拍片。国内很多娱乐圈热闹的场合总看不到她,也许她当年就应该拿着外交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去上学,而不是选择热闹的北京电影学院。
半月前,记者在柏林电影节上就与身在美国的许晴约好,回国后一定做个对话,昨天许晴果然应约,一聊就是两小时。
关于宋庆龄
“我与国母真是有缘”
聚集了张国立、陈凯歌、姜文、葛优、胡军、冯小刚、刘德华、唐国强和陈坤等一线大腕的巨片《建国大业》日前开机,许晴应邀出演“国母”宋庆龄,这是群戏中的真正女一号,也让她今年回国后首次“浮出水面”。据她透露,她的戏份主要在上海拍摄。
扬子晚报:为何请你扮演宋庆龄?
许晴:导演找到我,希望我演宋庆龄,说我特别合适。其实在中国,要找谁特别像宋庆龄是很难的,再说我也不是那种特型演员,我也不会迅速吃成宋庆龄那么胖,还要扮成比我大很多的宋庆龄。他们看中的可能是我的“神似”吧,导演希望一个有“气场”的人来演宋庆龄,就找到我。这部片子中宋庆龄有十场戏,其中有五场戏很难演,毛泽东、蒋介石等人都来请求宋庆龄出场什么的,对人物的表演更是要求很高。我也是这样想,不去刻意追求人物的形似,重要的是“神似”和“底蕴”,宋庆龄在戏中的行为动作不是很多很夸张,关键是要看她的一种状态,这是相当考验演员的内功的。
扬子晚报:宋庆龄可是位重量级人物,拿到剧本后是否要反复揣摸?
许晴:是啊,肯定要下工夫才行,才能演出宋庆龄的风采。不过,我透露一个秘密给你,我与“国母”还真是有缘!我外公的父亲,就是曾外祖父叫熊文卿,是湖北省最后一位参议长,当年也往来于日本中国两地,并曾变卖所有家产捐给辛亥革命,与孙中山多有联系,也是辛亥革命另一位重要执行者黄兴的好友。(许晴姐姐告诉记者:去年湖北有关方面还来北京要找曾外祖父的资料,可惜原来住在外交学院时,资料大都在文革期间被红卫兵抄走。许晴母亲说:家里还有先辈的画像,可以提供给你们)。(据记者了解,许晴的曾外祖父熊文卿曾担任国民党进步报刊《新》报的主编,还担任“共进会”主要负责人,人称“熊大胡子”。在文献史料《辛亥革命》第一卷中有相关记载)。
从小我就对家里这段历史感兴趣,我外婆的父亲也是日本帝国大学的高才生,很早我们家里人对有关孙中山宋庆龄黄兴等的历史就特别感兴趣,只要有这方面的资料就会注意搜集和了解。没想到百年后的今天,我能扮演宋庆龄,想想我就会很激动,这真是一种缘分!
关于名利场、角色
“成功的过程就是透支的过程”
看演员是否在一线,不是看他(她)的通告多少和曝光率多少,有些艺人新闻不多,但从未跌出线外,如斯琴高娃、姜文等,许晴亦是如此。从《笑傲江湖》、《皇城根儿》、《边走边唱》、《东边日出西边雨》、《秦颂》到近年的 《沙家浜》、《宽恕》和即将出演的《建国大业》、《代号夜来香》等,许晴戏虽不多,但演一个“立”一个,人气一直旺在观众的心里。娱乐圈给她带来太多,但她又如何看待这个光怪陆离的名利场呢?才女许晴在这方面的领悟,比很多“频繁曝光”的演员要深刻得多。
扬子晚报:怎样看待艺人这个角色?如何看待名利场和成功?
许晴:很简单,艺人在我眼里,就是以作品说话,以你扮演的角色与观众对接,这才是一个艺人应该做的本分事儿。看一个艺人的好坏,是看你对这个社会创造了什么,如果你有好的作品,自然会在社会中有好的位置。
演员是不分大小和有名无名的,社会上真正接触和认识你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他们靠什么了解你?认识你?应该是你的作品,如果你给大家带来美好的东西,人们便会觉得你是美好的人。
转眼间,我和影视如同梦里梦外的神奇,又宛如出世入世般的魔幻。既然是生命牵引我,顺乎自然地走进娱乐圈,由兴趣而由衷地喜欢这个职业本身,我也就没有拗着自己的性格,一定要从中索取什么、争取什么,或者特别在意什么。我因角色形象的“套路”,而被喜欢、被批评、被争议。其实,同样数量的好评或非议,都不会改变我。
有时,一个角色既是人生唯一可以寄托的去处,又是人生飘忽不定、捉摸不定,沧桑孤立的象征。
人的一生就是在盈和亏之间取舍摇摆,我以为亏的时候是长的,人总会进步;而生命中“盈”的来临,越晚越好。生命的张力,需要缓缓释放;“盈”的狂喜,常常可能打破人生的从容。我感谢梦幻的影视世界,肯与我个性的情趣妥协,宽容我坚持自己反叛大多数的得失取舍尺度。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演喜欢的那种能和自己内心有激发点的角色,保持自如、自在的节奏,享受工作的趣味,生活的趣味,让人生的每一刻都闪耀出生命的鲜亮。
扬子晚报:你理想中的角色是什么?
许晴:我理想中的角色是那种真幻之间的,她们可能是欲望的对象;但她们本身是不带有欲望色彩的。她们代表着一种人生的境界,一种向往和彼岸的渴求,一种美到极致的氛围和让心灵震颤的无以名状的感受,一种永恒的伤心和痛楚。这些角色也许在生活中有着真实的苦难,但是她们小心敏感地维护着她们的向往、情操与自尊,真实与端庄。
扬子晚报:你又如何看待成功呢?
许晴:演员似乎成功的过程,就是一个以自身的存在、努力作为抵押的不断透支的过程;一个去争取和被争取的双重过程;一个源于虚无的过程,一个获得或者丧失的过程。
我常以审美的寻常心来消磨这样的过程。
关于伦敦写真“明年我会更大胆”
一本漂亮优雅的许晴伦敦最新写真,即将由人民美术出版社隆重推出,近百幅妩媚典雅、性感耀眼的图片呈现了这名人气美女的另一面。写真集动用了以中国“彩妆教父”李东田、顶级摄影师陈曼等为首的创作团队,历时一年,选择世界时尚之都伦敦实地拍摄。当记者“近水楼台”先看到写真时,许晴则是开心的如孩子般,用天真的表情一次次评赏着“自己”。
扬子晚报:这些写真很美,与那些“触及底线”的明星照不太一样。
许晴:伦敦写真很快就要上市,你们可是独家了。照片风格是我喜欢的一类,可能与每个人的生活状态有关系吧。自小喜欢安静和美丽,都会在我的写真集中反映出来。更暴露甚至涉及“底线”的我不会去拍,虽然作为艺术片也会很美好,但我不会去尝试。明年,我可能会去马尔代夫,会拍一些更大胆一些和展示风情类的。想象几十年后,我喝着咖啡和朋友们一起再翻看这些写真时,是多么幸福。
扬子晚报:写真里看出你对色彩的偏爱?
许晴:是的,比如有几张我特别喜欢紫色,紫色的闪烁有点任性,有点痴情,亦有点神秘,这是故事的颜色,很男人,亦很女人。这种任性、痴情和神秘,影响了我对色彩的选择,很命运感,其实是一种人生面貌。
在伦敦拍照时,我特地拍了几张和小狗在一起的,我觉得灵性是小狗的语言,每一声叫唤唤醒你的是你最深刻的情感。我对小狗有一种天性的感动,每次见到别人家宠养的小狗,看着它那无助、忧郁的眼神,让我心痛,让我纯净。我喜欢与小狗的目光相视,那一瞬间,消歇尘世的恐惧,唤醒的是你无尽的爱心,而爱心是不会让人悲哀的。
关于老公、孩子
“孩儿他爸应该是‘五星级’的”
几乎每隔半年左右,就会有关于许晴结婚了的消息。对此,她忍不住地笑出声来,这是昨天采访她时第一次大声笑出来。可能是大家关心我,老惦记着我,看来这方面我要加紧速度了。许晴认真地对我说。对于一个女人的私生活,许晴这次是有问必答。一问一答间,我们丝毫不觉得这话题有些八卦。她的表情,反倒让我瞬间感到这样的敏感问题很美很崇高。
扬子晚报:一直没结婚,影迷们很关心,你喜欢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许晴:我当然喜欢我心目中的男人应当责任而超越。要和女人不一样,很不一样。男人和女人有了“差别”意味,这个生动丰富的世界才算真正开始。女人可以是理想是女神,是苦难和创伤中的男人的慰护,是吟不断的诗,也可以是最爱男人心中的尤物,小女人……
扬子晚报:希望知道具体一点,你喜欢什么样的孩儿他爸?
许晴:有“五星”吧,真心、爱心、善心、责任心,还要有童心的孩儿他爸。
扬子晚报:看得出你不属于娱乐圈的野蛮女艺人。
许晴:当然不是,所谓的时尚女强人,虽然不失浪漫和想象的风采,但毕竟不是我愿意的。
扬子晚报:你很喜欢孩子?
许晴:是啊,我特别喜欢孩子,有时做梦都在和孩子做游戏。我已计划好,结婚后准备生三个宝宝,(问:怎么可以生三个呢?)我是土家族,随母亲的,符合政策。如果哪天,我牵着三个宝宝的小手去海边散步,是不是天伦之乐呀。
扬子晚报:是不是更喜欢男孩子一点?
许晴:我更喜欢女孩子啊,如果生一个,我希望是女孩子;如果生了三个,最好是两女一男。
关于自信
“人的自信来自平静”
许晴在人际交往中是那种较“淡定”的人,特立独行,从来都是拍自己的戏,喝自己的茶,不管外面风吹雨打。可能是出身的优越和家庭熏养,她自小就学会过“一睁一闭一天过去”的快乐日子。
扬子晚报:拍片和过日子,你总能表现出很自信的一面?
许晴:我的自信可能来自健康的心态,一个人眼里如果看到的东西是美好的,那他就有足够的自信。我感谢我的家人和朋友们,让我从小至今一直很顺利地成长,因为是女孩子,家里就是“贵养”着我,呵,女孩子是要贵养的。小时成绩也好,长大进入演艺圈也从未要争个什么机会或去绞尽脑汁、用心思。有好剧本就拍,没事就旅游看书听音乐,一大堆朋友也不是圈内的,这样人的胸界也会更宽,心态更加平静,人平静了,就自信了。
扬子晚报:你一直很快乐?
许晴:是啊,男人女人都要让自己每天快乐着。而女人的快乐建立在感恩和惜福上,其实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妥协。有了妥协,你的人生就会有暗示及渲染感恩和惜福所带来的如同圣境的美好状态。两年前我接受你采访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吧:人的内心有多强大,快乐就有多大,我现在还这样认为。本报记者 鞠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