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南京!南京!》进入4月22日的首映倒计时,陆川再也不会像当年《寻枪》、《可可西里》上映那样轻松了,他不担心这部电影的口碑,却更希望看到一个让他满意的票房数据。小众的口碑已不再是陆川对成功的理解,他需要一个大众层面上的认可。因此,在一夜之间,陆川的脸上就起了多粉刺。三个星期之后,票房数字将决定他的容颜以及他在未来中国导演中的新位置。这部耗资一个亿的电影,对任何导演来说,都是一个挑战。日前,陆川在接受《三联生活周刊》访问时谈到关于影片的题材选择和情感问题。
记者:你为什么要去拍这样题材的电影?
陆川:从《可可西里》开始,我有一种感觉,拍电影成为我的一种生活方式了,它会记录了我的很多很多的感受,《南京!南京!》记录了我这四年的一些感受,而且这部片子第一次把我对爱情的看法拍出来了,对于我来说它不仅仅是南京大屠杀,是一个关于人的片子,是我对自己的一次挖掘,里面蕴藏我对人生的很多很多的看法,我很满意的我最终找到了并且表达出来了。
记者:王朔给你提过什么意见?
陆川:我记得有一天有几个朋友来看,没想到王朔来了,我就比较紧张,因为他比较锐利,他看的时候都不用说话,我就突然发现有很多东西是不应该属于这部电影的。看完《南京!》他先跟我说:“我特别喜欢后半部分,我特别热爱这结尾,前半部分呢,说实话,虽然拍得不错但是我有点看不下去,因为这是中国人的公众记忆,你没有找到新的视角。但是日本人这条线太好了,我没想到会有这条线。这条线是决定这部戏的艺术价值的地方,而且你把它撑起来了。”第二天我就坐在那儿,把剪辑师叫来了,重新捋了一遍。
记者:跟日本演员合作,他们是什么样的一个反应和状态?
陆川:其实我心里很复杂,我看到日本演员演戏,真的是特别的投入,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撑起了这部戏。演角川的中泉英雄他爷爷曾是日本鬼子,他是参加过南京大屠杀后来回日本自杀的,那么他比一般的日本演员更多了一种家族的感受。
在拍戏的过程当中,他们其实是很不容易的,好几次都差点被中国演员打,但他们很好,记得拍一场强奸戏的时候,他们都不敢把手放到女孩子身体上,然后我跟他们讲,如果你不去真演的话,这些女孩子就得一直这么裸着,等到一演完喊“停”的时候,他们立马就把衣服给她们合上,然后对着女孩子鞠躬。反而是我们有些工作人员是嘻嘻哈哈的,为了这件事情我还给他们开过会,这些女孩子们都是自愿来的,她们特别伟大,我们应当认真对待。
唐先生:(范伟饰)
万念俱灰准备赴死
早年留过洋,通晓英语和日语,在拉贝的家里做管家看起来很是斯文,头发有些的稀疏却梳理的一丝不乱,抿得很紧。做点小生意也还是旧式打扮穿长衫戴礼帽,家境并不殷实,有钱人多携家眷内迁时他只能留了下来,期望南京城能守住。沦陷后带着全家跟拉贝进入安全区里。
亲眼目睹了日军进城后奸淫烧杀的暴行,自己一介平民却无力保护妻女,看到心爱的女儿被日本人抛出,不顾一切的嘶喊到无声,摔肿的眉眼血肉模糊,脖子好像快要断了一样,衣服也被血染红了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拒绝了跟着拉贝一起离开,头部裹满了纱布沾满了灰尘,不断地往外殷血伤口处的纱布看起来是深褐色,半边脸上被摔的有些青紫上面还有点擦伤的血痕。唐先生万念俱灰,最后撕掉证件也下了赴死决心。
江淑云:(高圆圆饰)
从神到人的转变
我觉得,这样一个女人,在1937年这样的一个极端的人性灾难中,应该成为女性的普遍代表。她在整个事件过程中,自身信仰和行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开始,她认为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完全可以在这样一场巨大的人道灾难中改变战争的方向。她充满自信,认为自己是上帝的化身,是正义的代表。但是她逐渐地被血的事实震撼。她突然意识到:上帝死了。
当她开始积极地安排各种人逃离这个城市的时候,她不再是神的仆人,她变成为信仰生命、为生命服务的勇士。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辞。 在这个瞬间,姜淑云最终完成了从神到人的转变。
唐太太: (秦岚饰)
唯一的一抹温柔亮色
唐太太,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这位娇小美丽的上海女人,除了记得每个月把丈夫工资准时收缴上来,也从来不会忘记即使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也在头上扎上一顶美丽的头巾。这个仔细而善良的妇人,可能永远想不到南京的沦陷,会让她千方百计悉心呵护的家庭彻底陷入黑暗的地狱……
她是南京城里肃杀气氛中,唯一的一抹温柔的亮色,也是生命的延续。当她用双手紧紧抓着铁丝网最后一次凝视着自己的丈夫的时候,她拼命抑制着自己的眼泪,对自己说,要坚强。
陆剑雄:(刘烨饰)
死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
他毕业于黄埔军校受过良好的教育,在教导大队任下级军官,一个德式装备的精锐部队。参加松沪会战,虽损失惨重仍不放弃。回到南京后招兵买马决心死守,城市已遭到日军飞机不间断的轰炸,满目疮痍。腰板很直,军装合体,发型总是修理得恰到好处,棕色的皮肤,脸颊上骨骼分明。满怀誓死保卫南京的决心,鄙视那些个汉奸和贪生怕死的人。当知道政府放弃南京溃逃时突然失去方向变得很茫然不知所措。
历经了无数手无寸铁的市民被残酷的杀戮,心在绝望。还是那身军装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皱皱巴巴的,头上脸上都是血渍不知哪是自己的哪是别人的,跪在日军营地时,死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