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在《南京！南京！》片场

《南京！南京！》中的祭祀场景

　　尽管观众们早已经从历史教科书等多种渠道了解到南京大屠杀，但是真正以影像的形式再次面对这段历史，其冲击感还是非常强烈的。在回答填写本报观影问卷时，几乎所有观众都表示看完之后“很不好受”。影片采用了黑白影像处理，强化纪实感。背景音乐出现的次数降到了最低，取而代之的是大量“静默场景”，这样处理让观众失去了一些发泄情绪的渠道，不少人的“压抑”感也因此而来。针对这种负责的情绪体验，我们收集了观众最关心的问题，请导演陆川进行回答。

　　主角 不一定要活到最后

　　新京报：电影的第一个镜头给的是刘烨代表的部队阻挡军队出城，是用来表现什么？

　　陆川：这是故事的开始，不是表现什么，故事从这里开始讲，讲南京的溃逃，当时大部分的部队是往外跑，但是守城的部队还是坚守岗位。

　　新京报：做了这么多的研究，你认为中国军人溃逃的原因是什么？

　　陆川：其实大屠杀在每个战争中都有，我认为南京大屠杀不是割裂的、偶然的现象，它是符合战争中屠杀的一般规律。从淞沪会战到南京保卫战，中国军队的殊死抵抗，让日本军队付出了惨重代价，他们原来说3个月拿下中国，后来也就拿下了一个城市而已，到南京保卫战的时候，中国军队打出了可歌可泣的战役，这是屠杀的核心原因。如果你不抵抗，成批倒戈，也许屠杀也会有，但是可能没有那么惨烈，因为他对你的戒心小了。后来蒋介石就跟十二道金牌追岳飞回来似的，一道道密电要求唐生智撤退，他撤退的时候没有计划，后来大队长桂永清也跑了，这两人一跑，整个指挥系统瘫痪，整个总参谋部没了，这个仗怎么打，后来消息出来说各个部队准备渡江，但是原来作秀把船都烧了，当时宋希濂是一个抗日名将，他是一直抗日的，是一个很有骨气的将领，他当时守着挹江门，他是不许一个人跑的，这就是这段戏的背景。

　　新京报：为什么刘烨三分之一的戏就死了，有观众说给人“男主角没了”的感觉。

　　陆川：我觉得男主角不一定非要活到最后，男主角是对电影的精神贡献最大的角色，从这个角度看我认为刘烨是男主角，他的戏我花了最大的心血，而且他的戏非常的出彩。其实我们有一个看法，真正的历史中有谁是主角？它的主角一定是个群像，历史就是这样的，而且历史中的这些人物。最近我身边的很多朋友都不断地出事了，死亡降临的时候都是非常突然的，并非像很多电影里那么磨叽。

　　祭祀 拍这个想敲警钟

　　新京报：日军的故事，是真的吗？

　　陆川：日军的视角，像慰安妇啊，整个大的线索都是真的，我在写日军这条线的时候，查阅了很多侵华日军日记。还有很多日军照片，相关博物馆给了我们几万张照片，包括洗澡，日本人的娱乐活动，他们作战时的状态，拉倒孙中山像可能没有，但是我有日军坐在孙中山脖子上抽烟的相片，我也提防着影片出来有人挑错，所以基本上都有旧照片撑着。

　　新京报：范伟最后被杀了，但有观众认为其实日本人没必要杀他啊？

　　陆川：其实日本人暗示过活着多好，当时伊田拍拍他的肩膀，原来我们有一套完整的台词，伊田告诉他说，我们知道那个人是谁，你为什么要救他，活着多好，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就剪掉了，所以后来观众对于枪毙范伟有点想法，但是其实也符合历史。

　　新京报：祭祀这场戏对很多人来说，可能是最震撼也最有争议的一场戏，怎么想到要设计这么一场戏？

　　陆川：它原来是我梦到的一场戏，可能确实是很多资料看多了，集中在脑海里就会出现幻觉。我觉得它有几层意思，第一层意思就是战争的本质———异族的文化在我们的废墟上舞蹈；第二，它也表现了战争的核心操作原则，战争发动前，对于所有发动方要做的事情就是洗脑，用精神和文化的东西完全控制你的意志；第三，我确实想敲响一个警钟。

　　自杀 角川不是忏悔是崩溃

　　新京报：结尾角川为什么选择自杀呢？

　　陆川：我觉得可能不是忏悔，也不是反思，是崩溃。对绝大部分日本人来说，没有忏悔，但是角川应该是崩溃。经历了这么多事，一个正常人是会崩溃的，尤其是他亲手打死了姜淑云，听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百合子的死讯，看到了长得很像百合子的女人死去，最后让他自己崩溃。我觉得姜淑云的行为促使他释放小豆子，但是他释放小豆子就违背了自己的信仰和军队的职责。他也没有出路了，他也必须去死，所以这些原因让他选择了死亡。其实，他不是在这里死的，他在祭祀当中就死了，他在祭祀中已经疯掉了。

　　新京报：小豆子和顺子边跑边笑的镜头，用王朔的话说“挺像欧洲片”的，挺有诗意的感觉，你拍这段戏有何深层含义？

　　陆川：我没想拍这戏还要解释为什么，很多东西就是拍到那儿的感受。所有人都会说感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我来说，是一种对内心的释放，我的释放不可能放在角川自杀上，要释放在孩子身上，我特别盼望着孩子能活着出去，他可以去享受他应该享受的生命，这可能是我的一个梦。我不能再像《可可西里》一样，全都打死，这是在枪杀自己，太恐怖了。

　　- 观众评语

　　我看到了真正的地狱。100分

　　震撼，应该记住历史。100分

　　中国人不屈不挠。100分

　　陆川表现得还不够狠。100分

　　太压抑了，自强不息。98分

　　悲痛、愤怒。98分

　　两个多小时正襟危坐，不敢大声呼吸。95分

　　震撼，对付敌人唯一的办法是超越他。90分

　　中国人要有民族魂。90分

　　导演OK，片子压抑。90分

　　有震撼，有遗憾，为中国人感到悲伤。90分

　　陆川拍大制作还不错。90分

　　“主旋律”电影越来越好看了。90分

　　结构太散乱，没有完整的故事。85分

　　不要重来这段历史，但要有正视的勇气。85分

　　不能忘却的纪念。85分

　　这部电影没有煽动我们去憎恨。85分

　　结尾小豆子笑太久都笑僵了。83分

　　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良知和情感。80分

　　角川之死不太真实。80分

　　高圆圆的状态有点游离，举手投足太像江姐。80分

　　经历了心灵的洗礼。78分

　　震撼，不过情节有些散，刘烨与整体有些脱离。78分

　　没人能保护无斗志的民族。75分

　　应该怎么办呢？75分

　　太长了，拖。70分

　　比传说的差远了，普通一部电影。70分

　　陆川没展现出创造力，通篇都是别人用过的。70分

　　完全无法接受，极不喜欢。60分

　　还可以，但是不如那个纪录片真实和震撼。60分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 杨林 实习生 吴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