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电影《铁人》,大家恐怕很难将“铁人”王进喜和平日里白面书生般的吴刚联系起来。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铁人精神曾鼓舞了一代中国人。而今,大器晚成的人艺演员吴刚以多年积攒的功底,将“铁人”王进喜“复活”在大银幕上。吴刚这样评价《铁人》,“我们可比《钢铁侠》牛多了,我们都是玩真的!”
他是“铁人”
形象先要像
“尹力导演见到我的第一句就是,你得脱胎换骨。这四个字做起来,真的是很难。”
单看外形,吴刚显然不是“铁人”王进喜的第一人选。电影里那个有些“粗糙”的石油工人王进喜,很难让人们把他和平日里白面书生似的吴刚联系在一起。
若不是多年在人艺打磨的扎实演技,若不是对演艺事业的执着信念,外形普通的吴刚到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配角。但凭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倔强和一股狠劲,吴刚从侯勇、杜淳等一干明星中脱颖而出,成为出演“铁人”王进喜的不二人选。
“尹力导演见到我的第一句就是,你得脱胎换骨。这四个字做起来,真的是很难。不过有的时候人就得对自己狠点。”吴刚说,为求外形上更贴近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本来有些白胖的他连续两个月只吃西红柿和花生,在酷寒和高强度的拍摄中,自己多次体力不支,还出现过严重冻伤。尹力还曾说,“你的声音太漂亮了,但我不要。”为此,吴刚开篇第一场戏,就对着北风玩了命地扯脖子喊,就那么几嗓子下来,声音全劈了,结果他一直沙哑着嗓子演到完。
可以说,吴刚为了演好“铁人”王进喜,从声音到整个人的感觉全变了。
精神也要像
“喊停是导演的工作。虽然眼睛很痛,但还是希望这场戏能一遍过。”
当年,“铁人”王进喜关键时刻跳入泥浆池,充当人体搅拌机的感人一幕至今仍在流传,那也成就了一直流传下来的“铁人精神”。为再现当年石油开采的真实场景,尹力带领《铁人》剧组远赴天寒地冻的黑龙江省大庆市进行实地拍摄。
在拍摄重场戏“井喷”的惊险场面时,为达到逼真效果,剧组用泥浆代替石油,通过打压后,泥浆在实拍时便会高速喷出地表,达到以假乱真的井喷效果。不成想,这样追求完美的做法,却险些导致了吴刚的失明。原来,导演刚刚喊开拍,泥浆就以惊人的速度喷发而出,令在场的演员措手不及。更为惊险的是,吴刚离井台最近,因为喷出的泥浆速度实在太快,难免喷到脸上。一个镜头拍摄完成,导演叫停的时候,才发现吴刚睁不开眼了。
由于拍摄地在人迹罕至的郊区,剧组人员只得带吴刚到40多公里以外的医院治疗。到了医院,医生感叹:“还好来得及时,再晚来一会儿,他的眼睛就保不住了。”
吴刚如今对着记者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是有些后怕。他说:“泥浆喷出来时,眼睛靠生理反应马上闭上了,接着觉得火辣辣地痛,看不清东西,知道是眼睛被喷伤了。”记者问他当时为什么没主动喊停,他笑着说:“喊停是导演的工作。虽然眼睛很痛,但还是希望这场戏能一遍过——多拍一次,危险概率就提高一次嘛。”
他是吴刚
演完《梅兰芳》就火了
“在人艺一年演5场话剧,我觉得对我是个磨炼的过程,也是件好事。”
继《梅兰芳》后,吴刚今年一连参演了《铁人》《风声》《建国大业》和《沂蒙山姐妹》4部电影,而他出演的电视剧《潜伏》更是收视率屡创新高。难怪有媒体说今年是吴刚年。只是,人们并不知道,完成这一步时,吴刚已走过了40年的春秋。
吴刚的爱人岳秀清早就是尽人皆知的大明星。她出演的《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和《漂亮妈妈》等均是很有影响的作品。“我坚信,有实力的人不用慌,机会一到,出手就有,跟武林高手没两样。”以前人家介绍吴刚都说是岳秀清的丈夫,现在能让吴刚“挺起腰板”的是,大家都说,“岳秀清,吴刚是她老公。”
“在人艺一年演5场话剧,我觉得对我是个磨炼的过程,也是件好事。在人艺,我磨炼了演技,也学会了做人,多在剧院里待着并不是件坏事。我觉得男的不用太着急,沉住了气,女的可以先上,没关系。家里不能全都出去演戏啊,剧院也得有人演啊,两个都往外跑,家怎么办?”吴刚说,“以前别人介绍我都是‘岳秀清丈夫’,说心里话,我一点不觉得难受,不是装,真觉得无所谓。有一点我很自信,我相信我的实力。”
看《铁人》的时候,妻子岳秀清心情澎湃,一方面觉得吴刚演得很好,另一方面,看到银幕上的“铁人”跳入泥浆池,吃了那么多苦后,又会心疼不已。对此,吴刚表示,妻子这么多年一直相信他、支持他,因为妻子了解,“我有这样一次机会,是不会轻易放过,不出彩儿就不是我了。”
记者手记
“费二爷”苦中作乐
在《铁人》首映前,我曾有幸去大庆片场探班。严寒中,“铁人”王进喜跳进泥浆池用身体搅拌的重场戏,让现场记者被“铁人精神”深深震撼。在灰头土脸的剧组人群中,我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凭《梅兰芳》中的费二爷一角迅速走红的演员吴刚。他头戴“前进帽”、脚蹬大头鞋、裹着被油污浸透的破棉袄,瘦削的脸颊冻得又红又紫,还涂满泥浆,完全不见了费二爷的气派。
导演一声令下,吴刚率先跳入泥浆池,边双手用力搅动泥浆,边操着沙哑嗓子用陕西方言大吼。为了制造特殊的效果,剧组的鼓风机在一旁强力作业,一时间石灰粉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我再抬头,已经往复拍摄了5条,尹力一声“过!”,吴刚终于停下来,在几个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从泥浆池中颤颤巍巍地爬了上来。就这样,吴刚还苦中作乐,跟我们开着玩笑:“我们可比《钢铁侠》牛多了,我们都是玩真的!”
本版撰文 信报记者 宗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