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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圻:好人为什么好?坏人为什么坏?(图)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12月17日18:11  《电影世界》
王学圻:好人为什么好?坏人为什么坏?(图)

王学圻《十月围城》剧照

  采编/少言

  来源:《电影世界》2009年12月刊

  陈德森说,当初他和陈可辛在影院里看了《梅兰芳》王学圻的表演之后“都晕了!”《十月围城》里的核心角色,那一刻就有了人选。随即他们让黄建新联系了王学圻,但还是不放心,几天后约了黄建新,三个人亲自飞到成都,面见王学圻。

  作为经历过中国电影脸谱化时代,并且是其中一份子的老演员,王学圻在近些年几部主流商业大片中每每上演华彩乐章。去年在《梅兰芳》中的十三燕一角,短暂的出场,几乎成为水深火热之中的陈凯歌唯一的救命稻草。

  本次采访在紧促短暂的时间内进行,但老爷子一席对表演艺术的阐述,完全可以编撰进当代中国演员的表演教科书。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在和你对话时表现出来的幽默和豁达,让你根本无法把他和一个63岁的老人联系到一起。

  王学圻几次强调“好人为什么好?坏人为什么坏?”而通过这篇采访,我们也能或多或少地认识到,王学圻为什么是王学圻。

  《十月围城》:他是铮铮铁骨的一爷们儿

  从整体来讲,他做了一个很伟大的事情,但自己却家破人亡,为此献出儿子,把儿子弄没有了。

  □您从《天地英雄》开始第一次拍大型的商业制作,那次是有一种亦正亦邪的感觉出来;然后在《梅兰芳》里,又有一种没落贵族的感觉出来。这次大家能看到一个什么样的王学圻?

  ■这次我觉得可能应该看到另一种不同的感觉。他是当年香港的一个首富,非常聪明又家缠万贯,但他为了事业,走上了革命道路。他本是一个不愿涉及政治的人物,命运趋势他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和结局。但是就是这样,他最终办成了一件大事。

  □这个人是怎样的性格?

  ■他社交非常好,黑白两道全有朋友。正因为这个身份特殊,他才不愿意涉及到某一个派别里去。但是他骨子里又是非常正直非常善良的,无意中就会偏向于某一边。

  □你以前演那两个角色,个性都很鲜明,都很坚持,这个人物是不是比较圆滑一点?

  ■这个也不是圆滑,他虽然在这个生意上很老道,但在政治上很幼稚。在这个在这个事件中,能看见他有时候很幽默可爱的一面,但又有很细腻的情感在里面。他对自己的过去不隐讳,也承认自己用了很多很多卑劣的手法来打造自己的家业。回顾自己的历史,甚至痛恨自己。最开始让人琢磨不懂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但最后整个外界状况的变化,让他本人的性格也发生了转化。

  □您之前演的那两个角色都特有个性,宁折不弯的那种,这个呢?

  ■这个也是属于这种,不是那种卑衍屈膝的,也是铮铮铁骨的一爷们儿。只是信仰不一样,加入了政治色彩在里面。之前那俩也是为自己的信仰,凭自己的这个意志去做事,这个更多的是被迫卷入进去了。他有悲剧色彩在里面,因为从整体来讲,他做了一个很伟大的事情,但自己却家破人亡,为此献出儿子,把儿子弄没有了。

  □这个人物和老上海那种黑白通吃的黑社会老大是不是有点像?

  ■也不是。这个人物不同于就是咱们想象里边的很自信,很霸气,很有一方势力,他没有。他在家里和对待朋友又不太一样。实际上他的很多行为都来不及考虑。

  □之前我听陈可辛导演说,是他和黄建新,陈德森三个人飞到成都直接去找你。

  ■我在成都拍戏,他们特别想直接见我,因为这个角色很重。现在看来是这样的,一个很核心的人物。他们就不知从哪儿连夜飞来了。过来以后他们打开本子叫我看,我就应下了。陈可辛也是我敬仰的导演,黄建新是很好的朋友,国内和香港他们俩都是元老级的导演,这几点都让我很感动。我觉得他们是真诚地想请我去演。

  我也很珍惜这个机会。演员就是这样,人家说学圻啊,也许你这一辈子等的就是十三燕,说我的很感动。因为凯歌他是一个非常讲感情的一个人,《梅兰芳》第一个定的就是我。凯歌当时讲了一句话,“学圻,拜托你了!”他从来没那么讲过,我们俩认识二十三年以后谈了这段话,我当时就很感动。我说凯歌为了你这句话,我会全力演这个角色。大年初四我就去了,他说学圻你慢慢来,别累着啊!

  我第一个片子就是他找的我,就是《黄土地》。我记得拍《黄土地》的时候,他说学圻,我想写本书,写你。我那时候不懂,我说你认识我你还写我?那不笑话咱们吗?你别写啊,写咱俩不认识(笑)。后来他写了篇文章叫《秦国人》,当年很轰动,写张艺谋

  谈表演:演员要调整自己的表演观念

  直到何平忽然叫我演那个安大人,才没人约束我了,那这人物就活了。那是我第一个反派,我每天都在兴奋当中,我说我能这么招吧?何平说“可以啊!”咦?我还能这样呢!那我明天我能那样吗?“可以啊!”我说哎哟这他妈的好啊!

  □陈凯歌导演说,你刚演十三燕的时候总找不对,那这次呢?

  ■和凯歌那次,开始怎么演都不对,凯歌一直嘟囔:“怎么还是王学圻?”我心想我不是王学圻是谁啊!(笑)我帽子也他妈带了,头也剃了,大褂子也穿了,你不能逼我去整容吧(笑)!最后在第三天,在语言上突破了。当时他也高兴了,那天我记得说完那句话,他说:“学圻你快来看看吧!这他妈不是你啦!”(笑)我一看,我说这可不不是我了,这配音呢(笑)。但我强迫自己要接受这个腔调。最后大家都引以为组语了,突破我的一句台词就是“俩人儿的笔迹”,这句话我们组里头所有人没事着的时候都说。这证明什么?大家觉得成了。

  这个人物也是,他在家里的有一种威严。我就想,这么威严的一个老爷子,怎么有那么多人都来他家捧场套近乎?证明这人在社交上绝不清高蛮横。你真冷血情谁捧你呀?没人捧你你有什么事业?而且政界的人都来,那就更不一样了。得多豁达的一个人,做人才能做到这种地步?所以到最后,黑白两道两拨人都帮他忙了。这么多义士们在他的号召下都义无反顾地参与了,有的他都不认识,但说吃过他家救济粮,所以这个人是了不得的。

  □在《天地英雄》里你演的实际上是个坏蛋,但是你演出来的坏蛋,让人觉得和以往中国影视剧的坏蛋不一样。

  ■我自己做了调整。你说的对,坏人也好,好人也好,我都觉得应该事出有因。如果没有因的话,就一味的坏蛋,这角色也没什么可演的了。因为那就是坏褂,该坏他坏,不该坏他还坏,那不就坏褂么?没啥意思。反之他为什么好?都不是天生的。这就需要在生活中不断的判断。

  《天地英雄》里那个人物其实很丰富,他是劫匪,但他不为钱,可汗答应给他个城池,他都不要,他要娶那姑娘当媳妇。真给他个姑娘了,他看不起可汗,说“和统治整个疆土相比,一个女儿算得了什么。”他把名誉看的比命重。我答应你了,我就做到底。你不让我做了,那好,我就开始跟你干。而且他知音律,会拉二胡,知音律就证明这人有感情。你说这个人物多么厉害!

  □这些东西剧本里都有交代?

  ■这台词剧本都有,但这些你要把它分析出来。《十月围城》也一样,他为什么找范冰冰做妾?是因为她漂亮?不是,她是带着孩子来的。为什么带着孩子还要她?他心地善良,而且起码这人骨子里是正直的,才能跟革命党挂上钩。如果没这个的话,不可能。他骨子有这个东西在才能产生这种行为。这些都是剧本分析的,《十月围城》如果说没有这些工作,我也无从做起。我总是要想为什么要这样。虽然是一样的台词,但经过分析,演出来肯定就不一样。

  □您是经历过中国电影坏之无理的年代,就是脸谱化特别严重的时代。

  ■(笑)这个孙红雷也说过,他说王哥,你们这拨演员我也认识不少,但像你这样跳了两个年段表演观点的,我还没见过。我觉得这首先是观众的欣赏程度不一样,再一个社会发展不一样,你不能一成不变。老百姓现在都知道分镜头了。

  表演也是这样,我们那个年代是“高大全”,不能缺脸,我也演过不少那样的(笑)。直到何平忽然叫我演那个安大人,才没人约束我了,那这人物就活了。那是我的第一个反派,我每天都在兴奋当中,我说我能这么招吧?何平说“可以啊!”咦?我还能这样呢!那我明天我能那样吗?“可以啊!”我说哎哟这他妈的好啊!原来演党支部书记永远不能这样(笑)。因为党支部书记是一个形象的代表,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不能拍得乱七八糟的。所以我觉得演员要调整自己的表演观念,毕竟时代不一样了。就像老一辈对现在的通俗歌曲,像我父辈的,觉得这哪是唱歌,说歌!

  □那你能不能接受呢?

  ■挺好听啊!周杰伦那个《听妈妈的话》,多有感情啊!旋律节奏又好,那么简单,那么童真。《东风破》,多好的状态!我民歌和西洋乐都爱听。这对演员修养有很大好处,因为有些东西你说不了,但是用形象的东西可以告诉大家,比如这个人物的戏好像应该是个笛子独奏曲,笛子的感觉;那个是古筝,那一个好像是萨克斯……这种状态一说你就能感觉到。

  □王柏杰说他见你之前特别害怕,但是见完发现就很吃惊,难以想象你是一个这样的人,觉得你特别活泼。

  ■(笑)从私人讲我也很喜欢这个孩子。他很纯真,很纯朴。没有咱们内地所说的那种很得瑟的劲儿,不装。咱们内地能装,一来带着七八个人,后边跟着呜呜泱泱的。这孩子作为演员很难得,我跟他说你好好学国语,咱们内地要上好多片子,比台湾要多。

  □你觉得他演的怎么样?

  ■挺好的。他就是真心在演,用心在演你放心,这角色绝对能打动人。因为观众太聪明了,一看就知道哪个是假,哪个是真的。内心空白了,一看就啥也没有。你就喊得破天,假的还是假的。所以摄像师常常说银幕之锋利啊!你挡不住。

  □你现在接剧本有什么标准吗?

  ■你刚说那个特别对,就说愿演反派他就得有道理。也有没道理的,但我不想演这样的。再是一个呢,还是想演一个能说点事儿的,让人享受到一种好的美好的东西,给人点儿希望。我还不想演那个乱七八糟胡打胡闹的,闹完打完他没东西,没意思。

  □我想现在还会有很多党委书记的角色来找你吧?

  ■(笑)也有。比如有一次找我演一个市委书记,这个市委书记没什么特点,很全面的一个人。我跟他们讲,你让我演可以,但我想设计这个市委书记有点结巴,口吃(笑)。他们就很难接受。我说你要成我就演(笑)。但我绝对是不是丑化他,因为生活里有这样的。后来还是我不去了,我觉得还是剧本写的不好,太高大全,天天开会,办公室开会,工厂开会,车里开会,回家跟老婆也开会(笑)。反正我觉得几百场戏里边,起码一半以上都在开会。人家看电影干吗来啊?娱乐,要不党校学习不就完了。要在娱乐中接受你的观点。

  □你的表演受没受过谁的影响?

  ■也没有,恐怕追求的不一样。这种表演的风格可能是我追求的,当看片子的时候有这样的,我就会喜欢。其实国外的演员我也有喜欢的,德尼罗啊,阿尔帕西诺啊,都是我比较喜欢的电影演员。日本演员我也喜欢,像绪形拳,演过《楢山节考》,他演反派,但演得很好,能让你觉得他就是,那是很不容易的。现在很多演员,一看就不是(笑)。但这些东西不是说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要靠不断的磨炼,要接受对事物的感悟,渐渐地,慢慢地形成。

  陈凯歌和张艺谋:他们变化太多

  他从《梅兰芳》悟出个道理,他跟我说过,他说“忍这个字,学问很大。”艺谋前几天我也碰见他了,他的状态真的很好,

  □刚才说到陈凯歌,现在《梅兰芳》这风也过去了,也可以问你一下,就是当时很多评论都说只有你演那第一部分可以看,后边就完全泄气了。

  ■(笑)这事儿是这样,这部分没有任何的约束。其实原来我演那个人物叫谭鑫培,不能写原名,因为有后人,写后人就会牵扯很多。那么为了好看,他改了,但余地很大。到后半部分梅兰芳长大以后,就不能那么自由地设计了,那是个民族英雄,你怎么写啊?家人都在,梅葆玖天天都在那儿盯着呢!谁愿意自己的父亲……就算是有点儿事都不能说啊。这个人就不丰富,很单一,不像十三燕,蔫损坏全有。我问过梅葆玖的,我说京剧界老前辈会损人吗?老头儿说“我跟你这么说吧,当时如果你不会蔫损坏,你当不了角儿!”(笑)。所以这人物就有了,很可爱,又铮铮铁骨。但是这个可爱是靠演员的分寸来把握的,需要火候。就像烙饼,过一点就糊了,少一点还不行,得焦黄儿才合适。观众都能够接受你理解你,虽然缺点很多,但都觉得这老头他妈的太可爱了!

  □你感觉,陈凯歌张艺谋这么多年来有没有什么变化?

  ■变化很多。他们当然是年龄都已经很大了,不像那个时候很单一的较劲。比如凯歌,更热情勇猛一点了,能够听很多人的意见,而且不管你是谁的都能听,这跟以前是不一样的。再一个他从《梅兰芳》悟出个道理,他跟我说过,他说“忍这个字,学问很大。”艺谋前几天我也碰见了,他的状态真的很好,送我了套奥运会的碟。本来我们要合作的一部戏,后来他先拍《三枪》了。我看完那个碟之后,就知道奥运会对他真是很不容易。还聊到《梅兰芳》,他第一次这么肯定我的表演。他说王学圻你知道吗,我一说要拍这个片子,大家第一个说的就是你,所以剧本定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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