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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磨成一把老戏骨 王学圻:好爸爸,坏爸爸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3月12日02:55  《新京报》
三十年磨成一把老戏骨王学圻:好爸爸,坏爸爸

封面摄影/本报记者 郭延冰

三十年磨成一把老戏骨王学圻:好爸爸,坏爸爸

王学圻因为“安大人”再发新枝,因为“十三燕”红遍中国,因为“李玉堂”荣膺影帝,不知道这次“屠岸贾”会

  尽管在《梅兰芳》《十月围城》之前,王学圻陈凯歌张艺谋等中国顶级导演全部合作过,但他的名字却很少能被观众记住。在2003年接演《天地英雄》之前,“人家不是叫我‘王学斤’就是‘王学芹’,后来很多人叫‘王学什么’,我就会主动答应‘是我’。” 

  如今的王学圻,凭“十三燕”拿到了第18届金鸡奖最佳男配角奖,及第46届台湾金马奖最佳男配角奖。又凭《十月围城》里的“李玉堂”获得了金像奖影帝及亚洲电影大奖影帝的双料提名,并已摘得第16届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大奖最佳男主角,成为摘得该奖项的首位内地演员。 

  现在的王学圻“觉得自己算是挺幸福的”,当听到编辑部众多年轻女同事都在默默喜欢他时,王学圻哈哈大笑,“是吗?那我觉得自己更幸福了!”

  话剧

  与濮存昕一起抢戏

  王学圻在少年时代就考入空政话剧团。

  那时候少年不识愁滋味,白天在台上顶着呼呼大风给老百姓唱戏,晚上就偷偷溜出去逮蛐蛐儿,逮着后就用女同志用的雪花膏瓶装起来,放在床头。政委来视察,他床上蛐蛐儿叫唤,王学圻就拼命摇床。

  那是一个漫长的儿童期,一场做不醒的梦,直到现在,王学圻一看见小战士就觉得特喜欢,总觉得那段岁月,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王学圻说,在他的青年时代,年轻人对自己的将来没有任何设想,自己虽然是一名文艺兵,但也仅限于此,什么明星之类的词汇,不但没想过连听也没听过。那个时候女孩子都盯着棉纺厂,男孩子都盯着机电厂,要不就是农民,其他别的行当都没想过。

  当上了文艺兵,可以上台演戏,这已经让王学圻感到兴奋和知足。

  他记得他演的第一部话剧是反映工业题材的,当时的导演是蓝天野,“文革”之后全北京市的第一台话剧,“那个时候能从工作里得到乐趣,而且觉得这是挺好挺实际的事,没下岗这一说,都是国家给的。”

  “那时候没有外面世界的诱惑,就是演戏。”王学圻这样形容自己当时的生活状态,“哪像现在演戏可以当什么明星、大腕,那时候要夹着尾巴做人,为艺术还不能要演出费,真的是人家给钱也不敢要。”

  虽然在话剧团最开始只是一名群众演员,王学圻依然干得热火朝天。

  一次儿子给了班里老师两张话剧票,兴冲冲地让老师去看爸爸演的话剧,结果老师看完了整场话剧也没看到王学圻,问儿子才知道,“就是后面举大旗那个”。

  就是在那个时候,王学圻认识了同样身为“群众演员”的濮存昕和李雪健,“当年为了一句台词,我能琢磨半宿,濮存昕和李雪健还在旁边给我支招呢。我和濮存昕、李雪健想当初在戏单上都是没有名字的群众演员。经常我们看人家排练,有时导演忽然说,等一下,后面要过两个战士,我和濮存昕立刻就跳起来,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上台,大喊着,我来!我来!”

  电影

  三十年等到“十三燕”

  上世纪80年代初,王学圻开始涉足影坛,成为第五代导演的御用男演员,主演了《黄土地》(陈凯歌导演)、《大阅兵》(陈凯歌导演、张艺谋摄影)、《代号美洲豹》(张艺谋导演)、《凤凰琴》(何群导演)等影片,但却始终没能让王学圻火起来。

  《黄土地》之后,王学圻的角色开始以主旋律作品中的军人、领导形象为多,而且级别越演越高,模式化也越来越明显。演惯了支部书记、飞行大队长的王学圻甚至不敢接演负面角色,“当时的环境是很容易把角色和现实生活混为一体的,我会想,我要是演了这样一个人物,领导怎么看我,儿子学校的老师怎么看我,甚至门口看自行车的大妈会怎么看?”

  不过在诸多顾虑之下,王学圻还是迈出了他历史性的一步,接演了电影《天地英雄》中的大反派安大人。那个扎脏辫儿、拉二胡、耍弯刀、蓝眼珠的响马头子突破了人们对王学圻所有的想象。这个角色也让王学圻自己觉得演的过瘾、痛快。然而,《天地英雄》中的转型依然没能为王学圻带来过多的运气,王学圻出色的表演在当年姜文赵薇强大的明星效应之下,并未引起太大的波澜。

  真正为王学圻推开命运之门的是电影《梅兰芳》。没有看剧本,没接触过京剧,王学圻心里没谱。2007年的大年初四,他到了京剧名家李舒先生家里,拜他为师。从跑圆场、整云手、甩髯口开始,整整苦练了四个多月。

  《梅兰芳》中的所有京剧戏份,完全由王学圻亲自上阵完成———第一个镜头,王学圻就拍了37遍。入行三十年,王学圻等来了他的“十三燕”。十三燕一辈子都在计较着自己的身份,在跟自己较劲,外人只能看见一个强势的十三燕,他把他的柔软和软弱都放到了戏里,而为一个角色等了三十年的王学圻也盘活了自己接下来所有的棋局。

  “这一行残酷就在于它很大程度要靠天赋,不是单靠努力和热情就能成功的。十个演员往台上一站,不管你高矮胖瘦还是美丑,观众的眼神就是往其中一个人身上集中,太奇怪了。台下一个特帅的人,站在台上就要样没样,没有原因,你分析不出来。”王学圻说,每个演员的结局大抵和十三燕相同,注定的命运,谁也更改不了。

  《梅兰芳》之后,王学圻爆发了蓄积多年的能量,接连出演了《建国大业》《麦田》、《十月围城》等几部话题大作,《十月围城》中的李玉堂更是为他带来了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提名。有很多人预言,2010年将是王学圻的拿奖年。而王学圻自己对拿不拿奖倒看得很开,“我以前都是不拿奖的时候居多吧,所以拿不拿奖我都有准备。”

  生活

  我们家就是我自己

  王学圻称自己是“四海为家”的人,儿子从英国留学回来之后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已经离婚的妻子常年在国外工作,自己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他的爱好就是打扫房间、收拾屋子,然后开着越野车,漫无目的地在六环路上狂奔。平时吃部队食堂,想吃口可口的饭菜,或者赶上过年的时候,就去张黎家,因为他们家做饭好吃。

  “我们家就是我自己,这个我们团都知道。”王学圻在谈到自己的家庭生活时,不禁有一丝无奈。团里的同事都在问他,你这算怎么回事啊,老是一个人!“人家那是工作啊。她的工作我也可以去,悉尼四年,加拿大四年,我又放不下这边的工作,再说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一般我就拍戏,在剧组挺好。”

  团里有个小姑娘,有一天实在憋不住了问王学圻,“我们都知道您是一个人,我们不理解的是,您一个人怎么还老这么乐呵?”王学圻说,他所有的时间都被工作占据了,有时候感觉就像被戏拉着往前走,来不及思考、感受别的,因为一直在部队里,平时习惯了去食堂吃饭,因此“单身”生活也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太多的异样。

  不过夫妻常年分居使王学圻缺少了对于家庭情感的体验,以至于在拍摄夫妻两人琐碎的家庭生活时,王学圻干脆没辙了,“在这方面我的经验、体会都少,所以拍摄的时候我只能去问别人,问我的搭档,他们家的生活都是怎么过的,夫妻吵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一家人在一起的生活状态,这些我都感受不到。”

  王学圻感慨,他这一辈子什么都没要,只有事业,唯一觉得愧疚的就是儿子,“我的儿子直到现在性格都很拘谨,是我造成的。他在伦敦电影学院的毕业作品《Redboy》是表现他童年的,我一看就明白他的童年是怎么过的,我一直对他的关心不够。”在一声叹息之后,王学圻又笑了,“好在儿子现在长大了,比以前好了很多。” 

  对话

  《黄土地》之后20年一直演话剧

  新京报:从《黄土地》开始,你的起点很高,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不知道你拍了些什么作品。

  王学圻:别人都说从《黄土地》直接到《天地英雄》这20年您干嘛去了?其实我没闲着,那时演话剧比较多,因为我还在团里嘛,那时团里的话剧很多,都得我主演。其实电影《孔繁森》和《白求恩》都找了我,但是当时都要演话剧,走不开。

  新京报:这二十多年中你想过怎么就没红吗?

  王学圻:《黄土地》之后我又拍了《大阅兵》,然后就没有赶上几部像这么好的片子了。其实后来我上的也都是第五代导演的作品,那时候也没有概念说怎么就算是红了。最开始电视剧找我我还不愿意接,后来想拍电视剧了人家也不要我了。

  新京报:那个时候着过急吗?

  王学圻:也有,就是这样磨练的,要是没有那时候的磨练和摔打,也没现在。艺无止境,年轻的时候不懂,觉得怎么就没止境呢?后来慢慢知道,很多东西要学,甚至有些不是靠学,是要靠时间和阅历。

  《天地英雄》首演反派压力大

  新京报:提到你后来的发展,可能绕不过去的就是《梅兰芳》了。

  王学圻:如果没遇到“十三燕”这个角色,可能我以后演的戏就越来越少了。不是我想淡出,而是这市场的问题。如果这个戏不行的话,我也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意气风发地接演各种角色。

  新京报:在《天地英雄》中你演了大反派,和你之前那些主旋律的军人形象反差很大,当时接的时候有顾虑吗?

  王学圻:那时没演过坏蛋,压力还是很大。演完之后团里怎么看啊,孩子上学同学怎么看啊,街坊邻居怎么看啊,这种压力太大了,就像演接吻戏一样———当年我演《让世界充满爱》,有段吻戏,在团里放完片的第二天就都炸了。孩子们说王叔叔在电影里“都那样了”,老太太也都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我们这代人把名誉看得比命重,不像现在的年轻人。

  新京报:这个过渡对你来说很难?

  王学圻:挺有难度的。在演了《天地英雄》之后,我儿子说我这样改变挺好的,说你再不要穿军装了,再不要接部队戏了。大伙儿的反映也不像我想象中那样,赵实副局长(广电总局副局长)见了我还说没想到你还能演这样的人物,演得还很好。

  我发现国家对我看法也没改变,部队也没给我处分。(你还担心过会有处分么?)以前部队要求很严,我演什么什么都要给领导汇报的。从安大人开始,我的角色又上了一个台阶,我觉得特好。

  《十月围城》适应港台风格

  新京报:现在你和港台那边合作比较多,以你这么多年比较传统的表演方法,会觉得和他们合作有不适应的地方吗?

  王学圻:不一样很多,文化背景不太一样,要求表演方式方法也不太一样。港台他们的专业素质比咱们城市化一点,现在我觉得我们这儿也慢慢行了,香港也觉得内地行了。

  新京报:你本身气质和港台演员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但在《十月围城》里也不会觉得说你一个人很突兀。

  王学圻:我也得适应,不能说话像支部书记那样,那就没的演了。这是说不了的,都是感觉的东西。

  采写/本报记者 刘玮 实习生 张娟 

  摄影/本报记者 郭延冰

  他像管战士一样管我

  ■ 儿子眼中的王学圻

  王学圻的儿子叫王大庆,1973年出生,看着却像“80后”。他长得比父亲还要高,眉清目秀,但在拍照的时候,却不好意思站在父亲身边,“我没我爸长得好看。”从小把儿子当战士管的王学圻,如今认为儿子已经没什么缺点了,“他是真的很不错。”

  “教育”完后送回姥姥家

  小时候王大庆是出了名的调皮孩子,经常要被老师留下训话、找家长,“我的家庭是个特殊的家庭,我母亲是外交部文化参赞,基本都在国外工作。我父亲工作很忙,他经常把我放在姥姥家。”至今让王大庆印象深刻的是,每次父亲要“教育”他的时候,都会特意从姥姥家把他接出来,用自行车带着他回到自己家,然后关上门,揍他一顿,“教育”完之后再骑着自行车把儿子送回姥姥家,“因为我姥姥姥爷反对打孩子,所以我爸只能把我带回自己家再打。”回到姥姥家,受了委屈的大庆向姥爷告了爸爸的状,结果老人给王学圻写了一封信:“文斗不要武斗”。

  留纸条告诫“不要抽烟”

  王学圻在《十月围城》中塑造了让人动容的父亲角色,但在王大庆的少年时代,父亲却不是一个“可亲”的角色。有一次,王大庆在院门口抽烟,被濮存昕看到,私下赶紧打电话给王学圻:“咱儿子学坏了,抽起烟了。”王学圻等儿子回来后,亲自审问,儿子死活不认。王学圻为达到告诫效果,还亲自写小纸条放在儿子被子里,“请不要抽烟,不要喝酒。” 

  简单、严厉的管教方式也让王大庆小时候甚至会害怕见到父亲。那个时候父子俩不要说有什么交流了,就连最基本的在一起吃个饭都很少实现。王大庆说,对父亲的这种“疏离”直到自己去英国留学回来才改变。王大庆从伦敦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回国,一心想做导演,王学圻觉得时机不到,请老友张艺谋来劝,张艺谋说光做导演是不能养活自己的,于是王大庆就听话进了奥美广告公司,现在也打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

  长大后终于成了朋友

  工作后的王大庆慢慢开始体会到了父亲当年一心扑在工作上同时还要为他担心的心情;与此同时,王学圻随着近年来接拍了越来越多的商业片,接触到大量的年轻人,也逐渐理解了儿子的想法,两个人终于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了。

  让王学圻开始重新审视儿子是缘于一次女同学来家里找儿子。儿子上初中时,有一天一个女孩来敲门,王学圻一直禁止女生单独来家里找儿子,所以他开门之后就直接跟女孩说,“他(王大庆)没跟你说不许来家里嘛,有什么事到学校去。”女孩听后就走了,关上门后王大庆告诉父亲,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女孩是来祝他生日快乐的,因为这个女孩从小就没有父母,所以很想跟他一起在家里过生日。王学圻当时就跟儿子说,赶紧把女孩叫回来,并且跟女孩说,“孩子对不起啊,你要是以后想来家里玩就找大庆。”那件事对王学圻的触动很大,他不仅当面向儿子承认了错误,并开始认识到,儿子长大了,是个重情重义的小男子汉了。

  现在不仅王学圻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会采纳儿子的意见,王大庆也同样愿意听取父亲的人生经验,父子间的默契让人感到温暖。“我觉得现在跟我爸更像朋友,他可能听到我这样说会有点吃惊,但我觉得现在我俩是可以像朋友一样平等相处的,也会互相尊重对方的选择。”

  关于王学圻的那些八卦

  54元的耐克

  王学圻在部队穿惯了军装,自己对于买衣服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别说不知道衣服还有各种牌子,就连衣服的尺码也不知道是怎么计算的。第一次出国,王学圻看中了一双球鞋,54块钱,王学圻下了半天决心还是没舍得买,“那时候国内一双鞋十来块就行了,54块也太贵了。”后来王学圻才知道自己看中的那双球鞋的名字叫“耐克”。

  38码女鞋

  王学圻喜欢鞋,有空逛街的时候就喜欢看鞋。一次跟葛优拍戏,两个人一起买了一双鞋,女士38码的,“我们俩稿酬就那么点钱,买回来之后高兴得不得了,一看见女同志就问她的脚是不是38码的,就想让她试那双鞋。”

  给儿子攒军装

  在儿子小时候,王学圻只知道这天下最好的衣服就是军装,为了给儿子日后置备下充足的衣服,王学圻把发下来的最好的军装都留起来,专门为儿子长大以后准备着。结果儿子大了,一件没穿过。

  出国打开水

  王学圻第一次去加拿大就闹出了不少笑话,住下之后不知道该去哪儿打开水,他只能拿着一个大茶杯,出来到处打听,“我的外语又不行,没人告诉我,当时真够郁闷的。后来还是一个翻译告诉我说,房间里都有烧水的电热壶。”

  喝水问题解决了,洗衣服又来事了。王学圻特意带了一块肥皂洗衣服,但洗完就发现找不到可以晾衣服的地方。后来他发现衣柜里有几个晾衣架,但死活拿不下来,于是拿把小刀,慢慢地把里面的螺丝给扭下来了。接着他又把房间里地漏上的细铁链撬开,给自己找到了晾衣服的绳子。第二天服务生来打扫房间,看到房间整成这样,脸都绿了。

  洁癖

  王学圻爱干净是出了名的,如果不拍戏,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家打扫卫生。大院里的邻居问他儿子,你爸呢?他儿子就会无奈地说,打扫卫生呢。王学圻说,在拍摄《天地英雄》的时候,他看姜文很随意就把剧组洗好的衣服穿上了,自己就提醒他,“怎么衣服这样洗完了你也能穿?”姜文听傻了,问:“这衣服怎么了?”王学圻告诉他:“你这衣服洗完都在外面晾了一个星期了,中间赶上一场雨,把衣服淋湿又自己晒干了。”

  还是在拍摄《天地英雄》的时候,天气冷得要命,姜文找助理问王学圻,“王大哥,喝马奶酒吗?”王学圻特干脆地说:“喝!”于是姜文说:“那是他(王学圻)真冻坏了,要不他才不喝呢!”

  (本文原刊于《名Famous》杂志试刊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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