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贾樟柯,看着他小小的个子,心里总有一种困惑。这小个子在海外,特别是法国,电影很卖座,但在国内影院,他的电影票房总是不怎么好。是因为贾樟柯不在乎国内观众吗?他不想证明自己的商业价值吗?
昨天,贾樟柯带着新片《海上传奇》在杭州UME影院宣传,心情大好的他告诉记者,被杭州影院拒绝两次之后,终于首次带着电影来到杭州。其实他很在乎国内票房。
杭州影院不好进 被拒两次耿耿于怀
贾樟柯的记性很好,他清晰记着自己这是第几次到杭州,并且对于杭州两度拒绝他耿耿于怀:“2004年我的第一部公映电影《世界》上映,那时就想来杭州,但杭州的影院说不上映,不需要我来。2006年,《三峡好人》上映时我也想来杭州,但杭州的影院还是不需要我。《二十四城记》,我都不敢来联系了。我很郁闷,杭州不喜欢我,不喜欢我的电影。”
一个人和一个城市,也许和男女交往一样需要缘分,贾樟柯自嘲,“我和杭州的缘分还没到吧。”这次缘分来了,《海上传奇》终于在杭州影院上映。
“纪录片、文艺片的观众是要培育的。我在法国的观众,也是从第一部电影五六万人次开始,到第二部电影十几万人次,到《三峡好人》有五十万人次,《二十四城记》少一点,也有几十万人次。在国内,我们只能努力地把这类严肃的、反映我们生活的电影介绍给大家。”
国内票房不好赚 观众只消费一类电影
现在的电影市场,考量一个导演最重要的标准是能不能赚钱。
“现在的观众似乎只消费一种类型的电影,像我这样的导演,可以说无处容身。我也想征服观众,我真的很在乎国内的票房。”不过老贾不论说什么,神情都很淡定。他喝了一口茶说:“其实我的电影投资人都是赚到钱的。不赚钱的是终端——影院。作为一个导演,我还是很想在这个产业链上,让影院赚到钱,使得整个工业完善起来。”
对于之前有媒体报道“贾樟柯、张杨等第六代导演票房惨败”,他看了一下身边的亲密爱人赵涛,又看了一下记者,有点动气了:“这个太胡说了。他们发稿子的时候,我们的电影还没上映,凭什么说我们票房惨淡?”而赵涛微微一笑,沉默不语。
武侠演员不好找 要么太贵要么没档期
贾樟柯接下来10月开拍的《在清朝》,将给观众一个全新的改变。“这是一部商业片,武侠题材的,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想拍了。4年前,寰亚电影公司的林老板就给了投资,但我拍电影都是即兴的,4年里,突然冒出了《东》、《二十四城记》、《海上传奇》,都是很急的,不拍就会溜走,投资也很难得,我自己也很喜欢的题材。于是《在清朝》一拖就是4年。”现在让贾樟柯发愁的不是投资,而是找不到片酬合适,又适合角色的武侠片演员:“李连杰、甄子丹……都是好演员,但片酬不低。另外,今年400部电影的产量,也让很多演员没有档期。”
煤老板不好“哄” 钱要投在最赚钱的地方
有这样一种说法,今年电影投资出现了泡沫,很多煤老板的投资都从房地产转到了电影。贾樟柯是山西人,煤老板找他拍过电影吗?
“有啊,很多。我接待过好几次煤老板的代表团。其中一个自称最‘小’的,身价也有3个亿。但他们还是很谨慎,因为他们都聪明,虽然一开始什么都不懂,经常觉得如果票房1个亿,这1个亿都归自己(一般电影投资方只能拿到票房的40%,其余由影院等拿走)。但第二次碰到他们,他们就知道现在电影产业哪个环节最赚钱,都投钱造影院了。”贾樟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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