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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震幸存者回忆往事:眼泪没了 伤还在心里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7月23日10:10  新京报
大地震幸存者回忆往事:眼泪没了伤还在心里

影片最后一幕,唐山大地震幸存者宋守述对着逝去的亲人说“明天再来看你们”,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透出那份深埋心里的思念。

  都说唐山人坚强,可是再坚强也忘不了三十多年前的那场浩劫,本报记者采访了两位亲身经历过唐山地震的幸存者宋守述和烟雨(化名),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描述地震的场面仍旧给人历历在目之感。冯小刚希望用《唐山大地震》讲述人们震后多年来的心理创伤,不论多么高明的艺术作品,面对亲历者真实的遭遇都会显得苍白,在《唐山大地震》结尾参与演出的宋守述对唐山人的坚强有自己朴实的概括:“都说我们唐山人坚强,我们唐山人不哭,你说我们死了那么多口人,我们哭哪个?还是先顾活的吧,先把活下来的保护好。”

  【震中】

  儿子当时就不行了

  那年天气热得有点反常,地震当晚我睡得很早,老伴带着孩子出去玩儿。3点42分,老伴醒着,感觉有声音和地光,以为是刮风起来关窗户,还没坐下就地震了。我们家楼上九百斤的盖板掉下来,就跟《唐山大地震》里面演的一样,一块盖板压着我们一家人。儿子当时就被压到胸出血不行了,女儿睡在床边没事儿。我地震前被老伴拽了一下,爬出来时伤到了腰。

  出来后我们发现,我们住的东西向的楼塌了,全楼死了39口人,南北向的楼没事。

  讲述人:宋守述

  第一反应是打仗了

  地震时正好是凌晨,我是被晃醒的。后来有很多报道说当时有各种各样的反常现象,至少我是一个都没有看到,唯一有印象的就是特别热,但是唐山的夏天本身就很热,回忆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

  那个年代战备教育特别强,但是开始摇晃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打仗了,马上就按战备教育教的躲到了床底下,之后就意识到是地震了。

  讲述人:烟雨

  【震后】

  不到一个月全家复工

  震后唐山白天夜里都在下雨,有人说水库崩了,我们一家人就在高速公路上拦车,把我们拉到玉田,震后下午解放军就进城了,还在路上看见水陆两用的汽车,听说还有飞机空投食品。我大约住了一个月医院,一方面是腰伤,还有个手指粉碎性骨折,打了夹板。

  期间我也在关注厂子的情况,不到一个月,我们全家就回唐山复工了,厂里又开始生产。那时大家都是毛主席教育长大的,大家有一种奉献精神,似乎不太在乎自己。

  讲述人:宋守述

  当时的人没现在娇气

  震后我们能想的就是自救,挖东西、找水源、找食品。当时我们家在唐山郊区还有一门亲戚,地震过后连夜跑到我家,看到我家没死就放心了,马不停蹄地又跑回自己家自救。记得解放军还号召大家尽量使用自己家的工具,我们把家里的一口铝锅补得光亮如新,后来这口锅用了很多年。

  那时大家基本上都顾不上难过,当时的人没现在娇气,不能说一地震大家就不过了,活着的人该怎么活还得怎么活,该洗脸洗脸,该吃饭吃饭。

  讲述人:烟雨

  【创伤】

  死了那么多,哭哪个?

  多少年过去了,心里还是放不下,我家走了三口人,我后来住院,都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怎么处理的。都说我们唐山人坚强,我们唐山人不哭,你说我们死了那么多口人,我们哭哪个?还是先顾活的吧。

  电影里最后那个镜头,导演让我在表演时不要投入感情,不要流泪,因为这么多年,早就没有眼泪了,伤在心里。简简单单一个镜头,拍了六个小时。

  讲述人:宋守述

  既然活了就要好好的

  我们家很幸运,地震中没有死人,所以创伤要少很多。但经历过地震的人会对地震比较敏感,比如后来再有小道消息说可能地震的时候,大家都会比较紧张,甚至在开阔地搭帐篷的都有。地震毕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活下来的谁也不想遇到第二次。

  但是这不意味着平时生活里大家还带着这个阴影活着,既然活下来了就好好活着吧。讲述人:烟雨

  ■ 同题问答

  你会去看电影《唐山大地震》吗?

  宋守述:电影在唐山首映时我去看了,唐山人看这部电影时,有哭也有笑,前面徐帆说唐山话的时候,大家觉得挺有意思,因为她经常说着说着就串保定去了。到后面大家都在哭,电影里有好几个泪点,头一个徐帆面对一块板同时压着俩,救闺女还是救儿子;再有就是徐帆给女儿洗的西红柿,还有最后那一抱。

  有人说电影里地震的镜头不真实,我觉得这毕竟是电影,不是纪录片。这毕竟是反映我们唐山的故事,所以我一直在关注它的拍摄进展,也因为我学过表演,有幸参与拍摄,感觉很光荣。 

  烟雨:我不会看这部电影,不论是在电影院还是电视。在我的立场上,我不知道导演拍这个电影是何用意?经历过创伤的人不希望再被撕开伤疤,过去这么多年的事了,死者已经安息,活着的人也平静地生活着,至少对于我来说,我不需要这样一部电影帮我重温地震。再说我也不相信电影能够真实再现当时的情况,经历过的人去看一定是漏洞百出的,我又何必看别人篡改我的记忆?

  ■ 电影“重建”始末

  从命题作文到五亿大片

  在某种意义上,《唐山大地震》是给冯小刚的一次命题作文。这部原本定义为唐山市名片的影片,在冯小刚的“标准”下,伴随着离婚谣言、转会传闻、打造五亿票房等话题“重建”而起。

  拍摄缘起·2007年秋

  一部埋藏在心里的小说

  很多人都会问冯小刚,为什么要拍《唐山大地震》?如果说《集结号》是一部带有个人英雄主义色彩的作品,那么“地震”实在太主旋律了。冯小刚说,很多年前自己就看过张翎写的小说《余震》,看完后产生了强烈的冲动,想把它搬上银幕。但考虑到在制作上必须要有大量的投资,当时没敢碰这个题材,“但这个小说是深埋在我心里的。”2007年的秋天,唐山政府想拍一部纪念唐山大地震的影片,为此主动找到了冯小刚,这部小说就在他的心里复活了。

  离婚谣言·开拍前

  七年后再合作传闻自破

  影片开拍前一度盛传章子怡将担任主演,对此冯小刚回应:“由于影片跨度长达32年,因此对演员的要求非常高,这部电影的演员最重要的是合适。”此番话显然是为引出妻子徐帆做铺垫。不过夫妻俩七年之后再度合作并没有成为焦点,媒体关注的则是之前一度盛传冯小刚夫妇的离婚传闻不攻自破。

  转会传闻·2009年9月

  “我不太可能离开华谊”

  2009年9月底,影片举行了首次探班,震前李元妮一家的居民楼和街道等场景相继曝光。不过这次探班的焦点却是另一话题,有媒体报道,经成龙牵线香港英皇开价一亿挖冯小刚转会。对此冯小刚回应:“其实不止一个老板跟我说这个事。我也非常感谢这些老板的赏识,但我不太可能离开华谊。”

  五亿票房·2009年6月

  “票房上我从不说空话”

  2009年6月,冯小刚在上海国际电影节上宣布,《唐山大地震》将与IMAX合作,并首次提出五亿票房的预期。今年5月,在“唐山大地震福利彩票”上市发布会上,冯小刚自信地表示,“在票房上我是独孤求败”。而之后在回应李蔚然导演的公开叫板时,他也主动提及五亿票房一事,表示在票房上自己从未像其他导演那样说空话,并现场反问记者:“你们说我有没有说过空话?”当得到记者们“没有”的一致回答时,冯小刚立刻起身摘帽给记者们鞠了一躬:“谢谢你们,今天终于公正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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