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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龙:做每个动作我都怕 大哥这两字得来真不易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7月28日16:07  重庆时报

  在无数影迷心中,成龙(微博)就是一个传奇。但是在成龙的内心深处,他最想把自己还原成一个普通人。事实上,他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英雄,“我爱做一个人,我不要做一个神、英雄。”

  近日,成龙做客《鲁豫有约》,畅谈自己的心声。他告诉我们小时候他有个外号叫“鱼儿干殿下”,他现在这么节省都是小时候被迫养成的好习惯。

  成龙就好像一本书,看起来离我们很远其实又很近,读起来津津有味,但却似乎永远也读不完,品不尽。

  第一章 挨打

  入学三天就后悔

  爸爸带我到于占元师傅那里学艺的第一天,我一看,每个人都穿着白T恤黑裤子,两排人,我站在那边说好玩呢,师傅说:“嗨,小鬼来坐在旁边。”哈哈,我玩心大起,打了师傅两拳,我爱打谁就打谁。那个时候拿个刀乱晃,摆弄不好,一会就掉到地上,哇!玩一天,开开心心的。

  吃饭的时候我坐在师傅旁边,晚上爸爸来问我在这里好不好玩,我说好玩好玩,好啦,那你要签合同了,签合同,三年、五年、七年、十年,三年那么少,不行,签十年,结果不是这么一回事。

  第三天我就后悔了。

  我爸爸给我一个栗子,我把它弄掉了。我就在冰箱后面捡,然后有个手把我一抓,抓出来,平常对我很温柔的那个师傅,怎么抓着我的耳朵,还很痛的那种。

  他说是时间给你吃炸酱面了,我说吃炸酱面好好好,结果他把我一拉按下来,连打我三下,那三下把我打得哭惨了。那个时候我从那三下开始知道,什么叫礼貌、礼让、尊师。

  以后一看见师傅就抖。我记得我出师,已经成名了,他回来我们租了个大酒店给他住大房间,我们已经二十七八岁了,我翘着腿,他走过来啪一下一打,翘个二郎腿什么样子,我还吓一跳。那个时候我还在吓一跳,你看看那个他那种威严有多厉害。

  别人犯错我也要陪打

  那个时候,只是知道有点好饭吃,有个好觉睡,可以视线远离师傅,这是我每天想做的事情。我几乎天天被打,我叫鱼儿干殿下,我是师傅的干儿子,别人犯错我一定要陪打。

  开始我以为鱼儿干殿下会特别受照顾,结果发现没有,人家犯事我也要挨打,我是永远被陪打的那一个,所以好惨。为了防止不被挨打,他们弄脏了地板什么的,我马上擦,所以我变成现在这样,很干净,很省,就是那时被迫培养出来的。

  还比如说关灯,别人不关灯,也要打我,所以我要跟着他们屁股后面一直关。变成是学校一个小总管一样,晚上睡觉鞋子袜子一定摆好,洗澡的时候把袜子洗掉,每天洗、很干净的,那个袜子能保持很久,到现在我还是洗我自己的底裤。

  不相信吗?你问我们的助理,你问我的经纪人,我住五星级的大酒店总统套房,一进去你就看房间里挂着我的底裤袜子,那个陈自强总跟我说,我求求你大明星,你能不能把它藏起来。

  我无所谓,我真的无所谓。

  第二章 武行

  导演都喜欢喊我演死人

  有一天,严峻导演叫我来做个童星,去拍电影。什么叫拍电影,我也不懂,去了现场,师傅不在我身边了,好开心,每个人都很疼我,叫翻个跟头我也翻个跟头,叫唱两个歌我就唱两个歌,叫跳舞我也跳舞,每个人都喜欢我。

  收工回家,回到学校看见师傅,师傅说早点睡,明天有点精神拍戏,好开心,原来可以早睡晚起,其他人五点钟起来,我八点钟才要起来,八点通告。

  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喜欢拍电影,因为拍电影可以逃开练功。

  到后面就是做武行,小武行,十四岁做武行,插个刀倒个血,演死人不能呼吸,一呼吸,导演就说透什么气你,不要透气。

  其实当时还没开机呢,后来等临开机那刹我懂了,一讲开机的时候,我在底下,机器还没退后,我还在呼吸,机器拉后的时候,我就感觉憋住,这样好像就可以憋很久。那个导演喜欢得不得了,以后变成一有死人,就叫我,每个导演都喜欢我,慢慢从小武行变成中武行再变成大武行。

  没有保险公司敢卖我保险

  那个时候我还给李小龙做过替身。你说我那个时候有梦想吗?有,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跟他一样,我会想,自己的才能只能是做一个臭武行。

  我也不漂亮,也不帅,那个时候也没有本事。后来发现原来自己有很多潜能,没有发挥出来。当时大家都跟我说,千万不要再学李小龙,李小龙是没有人能学得到的。

  因为观众都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就算现在有比李小龙好的,比李小龙快的,你都不会比他好,因为观众不认同,那我就要变另外一个出来,李小龙,人家打他一拳,他永远不会痛,人家打我一拳,我会痛,我要做一个人,我不要做一个神或者英雄。

  没有保险公司敢卖保险给我,我是列入黑名单的,电影上面是黑名单,其他的他们都很欢迎我买,什么意外保险那种,电影不受理,我成家班也不受理,一说拍成龙的电影,没人敢来了。

  我其实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勇猛,我每做一个动作我都怕,我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第三章 玩命

  脚断了,早晨去医院下午就回来

  每做一次动作我都怕,怕的时候我就想怎么去克服。以前我跳钟楼的时候,我站在上面就想,我会断手吗?我会断脚吗?不敢跳就聊天,聊得差不多了,就下去了。断脚那一刹那,哎呀,断了,然后整个人就撞地下,撞头撞手整个身体,你满身痛。

  大家都说要送医院,我先问摄影师刚刚拍得好不好,有没有抓到那个镜头。抓到了,好,但是大哥你脚断了,然后我说不要管我的脚,你镜头拍到了没有?拍到,行行,送医院,早晨去医院,下午回来拍戏。

  为什么这么拼?为电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我觉得我有责任这么做。我要为这个电影,拍好它,我要为我们整个成家班争面子。我们公司这么多电影之中,我的戏是最赚钱,我要老板疼我,我要我的电影最好。

  从树上掉下来整成内伤

  我无数次走过鬼门关。最惨的一次是1982年,在当时的南斯拉夫拍《龙兄虎弟》外景。外景地是座废墟,两栋墙中隔着一株树,我要由这边的墙跳出去,抓到树枝,一个翻身,飞跃到对面的墙上。由树枝到地面,有十五米那么高,地上布满大石头。为了要拍出高度,不能铺纸皮盒或榻榻米。其实前两次都拍好了,但我觉得不好,再来一次。结果因为前两次跳过之后,那个树就不结实了,直接断掉,我就从上面咚的一下掉下来。

  当时我的身体并没有皮外伤,但是血,由耳朵流出来。原来,我的头下面是块大石。 

  我当时迷迷糊糊的,我爸爸也在,大家把我抬上车,一个多小时,搬下山,每个人都叫我不要睡,要振作。

  中午12点出的事,晚上7点开刀。那次,真的很危险。

  第四章 影迷

  太疯狂曾在我办公室喝毒药

  我的影迷近乎疯狂,现在都还有这种影迷出现。不过现在的影迷跟以前不同,以前是我一有女朋友,就有影迷跳火车。

  有一次,报纸登了说我有女朋友,有个日本影迷,就在我的办公室喝毒药。我叫都叫不住,赶紧叫救护车把她送走。我飞到日本,跟所有影迷讲,成龙只有一个,就算我娶你们,只能娶其中的一个,也不能把你们全部娶下来。

  我是一个正常人,我是有我的爱情生活的,她们下面一起说不行,我说没有办法的。我只要在影片中有一个女孩子,摸我或者亲我,整个戏院都是尖叫声。有时候连我都不相信,一个女孩子站在那边看着我,我说嗨,她就晕倒了。

  有一次活动,保安跟我讲,我不能动,七层楼,所有玻璃后面是站满人,我不能有任何动作,我也不能讲一个“嗨”。所有人,我一动他们会疯狂的。我只能简单说,谢谢你们的来临。然后保安说,一二三,转身,一二三,走,就走了,我一上车就走人,整个大厦的人冲下来了。

  做梦都会笑醒

  自己想都想不到有今天。

  有时候,我会想起梅艳芳曾经跟我讲的一句话,成龙你睡觉会不会笑醒。

  有时我都会笑醒,你看我爸爸妈妈逃难来这边,到把我送到学校一个人,做一个臭武行,你是想都想不到我有今天。在今天,在中国这个地方,或者是在电影圈,成为举足轻重的一个人。想都想不到,而且我本身也喜欢这一行。

  现在人们都叫我成龙大哥或者是大哥,我从不舒服到现在变成舒服,再变成自然。以前人家叫我大哥的时候,我说不要不要,叫我JACKIE就好。

  现在,少的、老的、外国人都叫大哥,叫大哥就叫大哥吧。哎,大哥大哥,是,这么多年来,我得到人家的尊重,但是我也付出了很多,这两个字得来不易。对,我真的得来不易。本版稿件均由本报记者 薛姣 采写

(责编: 葱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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