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专访杜家毅：伺候电影不伺候卡司
《转山》导演杜家毅
新浪娱乐：《转山》给我的感觉有点像纪录片，不是那种情节多、台词多，或者是有很多巧合的，都没有。
杜家毅：是，就是把电影核心你要表达出来，是价值观吧。每一个演员也代表电影的价值观，每个演员所表达的东西就是电影的内容。所以我对演员们说的一句话特别逗，这句话是，凡是当过北漂的人都听过，叫真听、真看、真感觉。很老的一句话，都滥了，但是我觉得管用。我拍戏的时候跟全组人都说这句话，对我自己的要求也是这样。因为我觉得这句话其实是说给观众的，是观众看完电影以后的最终感受，就是，哎，他是真听了，他是真看了，他是真感觉了，那是因为你是先真听、真看、真感觉了。
新浪娱乐：您作为一个在电影行业中从事过这么多角色的人，下一步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
杜家毅：目前我下一步的计划，还是制片人的一个计划，不是一个导演的计划。是陈国富做导演的。是我三年前就筹备的、想做的一部电影。就是一个大片吧，那肯定的，陈国富做导演肯定是大片啊。
对于导演作品，怎么说呢，我听从天的安排。因为我觉得导演能说好的就那么几部。这几部就是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你眼前了，或者说，你忽然想讲这个故事。
新浪娱乐：就是说，您不认为导演是能够驾驭任何题材的。
杜家毅：你觉得人是能够驾驭任何事儿的吗？我认为导演真的不可能，他又不是全能选手。您让刘翔去游泳，他不会差，但是他不会游到比菲尔普斯好；您让姚明去踢足球，他可以当门将，但是他也未必是最好的。不是说他不好，只是不是最好的。我觉得做电影，作为导演，就要做最好的，就要把最好的奉献给观众。所以我不苛求我自己是一个多么高产的导演，我做不到，我当然看过有些导演是做到的，但是我觉得我做不到。那我与其做不到，不如通过别样的工作增长自己的电影经验。不是说我做不到也不会干别的，那不是，我还是会干，我是一个现场论，我就站在现场，无论我从事什么职业，只要让我站在现场，我每一天都在学。我不混，我不出去玩，我的激情四射、我的精力充沛我都投入在工作了，了解我的朋友都比较清楚，除了旅行，我基本上就是一个比较“宅”的宅男。
新浪娱乐：工作狂？
杜家毅：嗯，我就工作，然后我也知道生活，我的生活是很平平淡淡的，但是我的工作那就是轰轰烈烈的。
票价对《转山》是致命的一击
新浪娱乐：您刚才提到您做制片人的时候的《心中有鬼》，它让范冰冰得到金马奖的最佳女配角，这次范冰冰做为主竞赛单元的评委会成员出现在东京，两位有过沟通么？
杜家毅：没有，我不想，因为她是评委嘛。
新浪娱乐：您不想影响她？
杜家毅：对对对，我最希望得到公平公正的一个答复。得不得奖不是一个评委说了算的。冰冰很累。而且电影这个东西是一个自然呈现，不要人为地去把它做出一个成绩来，对你的一生，对你的生活没有利的。这样反而会把你给带跑了。就只是在晚宴的时候见过冰冰一次。
新浪娱乐：之前周迅也为咱们这个电影拍了一个短片。与她合作为电影宣传是一个怎样的契机呢？
杜家毅：第一，周迅是哥们，是十多年的好哥们。老周对我第一次做电影给了很大的支持；第二，我觉得老周是一个环保大使，她对于你拍自然的电影是非常关注的。还有一个就是我请周迅看了电影的，我想请她做代言人或推荐人的时候，我专门给周迅打了一个电话。她那时候在拍《画皮2》，非常的忙，百忙之中，她抽出时间来看这部电影。因为纵然我们俩是好朋友，我也不想推荐给她一个不好看的电影。她看完以后很高兴，她说“没问题”。这其实是对我最大的肯定。我是想通过周迅向大家推荐这部电影，因为我们这部电影没有明星，没有卡司，但是我们却有用心做的真诚，而且我觉得电影好看，所以我想通过周迅向大家推荐一下，让大家关注一下这部电影。老周不一定能让你看了这个短片就去买票，而且现在票价也挺贵的——我始终觉得票价对《转山》是致命的一击。但我是希望大家关注一下这部电影，关注还有这么一群电影工作者是用这样的方法去拍电影的，是希望大家了解我们能够把中国电影做好，我们也有诚意，我们也有热情，我们也有信心把电影做好，所以当时就找老周推荐《转山》，老周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我没想到我人品爆发了，从微博、报纸到视频，所有的好朋友都在帮我推荐，而且有很多人我都不认识，我觉得原来真诚地、真心地去做一部好看的电影，是有那么多人支持的。所以我真的不在乎票房了，我只在乎我能不能认认真真地去做电影了，票房这个事真的是“命”。
新浪娱乐：你收获了很多意外的感动。
杜家毅：对的，而且我觉得这种感动比票房有价值，这是伴随着你生活和成长经历的，票房就是一数字，而这数字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吗？无外乎就是你票房高一点，你下次就可以说“我可以拍多少多少钱的电影了。”但我恰恰又不是这种人，我自己要做大片的话，我大可去做制片人，我没必要去做导演，(做)导演我还是要去做让我有感动的、想拍的东西。
伺候电影 不伺候卡司
新浪娱乐：《转山》的三个主要演员您是怎么选的？
杜家毅：这一点是我们的选角导演卢永帮了我很大的忙，我的导演组让我很自豪，每一个人都倾尽全力在做《转山》这部电影。书豪是兼制陈国富当时从台湾给我发了一个视频过来，他最打动我的首先他是一个22岁的年龄，这个很打动我。年龄这东西过了今年就没了，这是最打动我的地方。第二我觉得书豪那个青涩感和他的那种大学生感，我觉得国内没有这样的演员，他的眼睛里还透着一种小孩的感觉，国内有些人的眼睛都已经很成熟、很世故、很功利的那种感觉了，所以书豪我一下子就感觉他行。
新浪娱乐：没有在很多人中选一个，而是直接就选定他了？
杜家毅：对，我也看了很多照片，包括我的哥们钮承泽导演帮我推荐了一些演员，但我就觉得他岁数合适，他真实。我觉得《转山》这部电影不真实、不体验、不让观众感受到这个真实，那就是失败的，我在这个思考下挑选所有演员。我觉得书豪有我要的那个东西——一看他不太像能够完成这个任务的人，所以这就是我选他的最主要的原因。
晓川我觉得是喜剧演员出身，喜剧演员通常演技都很好，会演，会耍，会给观众带来一种意想不到的东西。晓川第一眼给我的感觉有点油，但是你真的跟他接触你又觉得这个人不是这样的，他的层次就多了一点，层次一多了，我就比较喜欢了，而且他是自己飞过来自荐的，为了电影是可以牺牲、可以付出的，那我觉得ok，我始终相信他有演技，能把这个事搞定，所以我愿意跟这样的演员对话和工作，所以我把晓川选了。
李桃之前演过一个西藏电影，但是我不是因为她演过西藏电影才用她的，是她给我传过来的视频里面她的眼睛很打动我，我一直看着李桃的眼睛，觉得很直。李桃是一个比较直性子的女孩儿，也比较大大咧咧，她的眼神看你的时候是充满着一种情感的，瞪着你或者看着你，很原始很野性的那种感觉。我觉得她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包括其他的藏族的非职业演员，还有那个演警察的王艳辉，是云南省话的，他是来帮我客串的。我挑演员是直觉，我说不出什么大道道来，我也说不出什么之乎者也来，我只是感觉他对了他就是对了，他不对你怎么告诉我他是个牛的演员我也觉得不对。
新浪娱乐：最后实际拍摄，这几个演员也没有令你失望是吧？
杜家毅：完全没有，而且跟他们交流比较直接，我觉得挑选这样的演员，他们有一个东西是他们陪你磕。他们陪你这么一个第一次当导演的人磕，这个事是最重要的。我很怕万一来了几位爷，哇，我们全组要陪着你磕，那完了。我们伺候电影，我们不伺候卡司。范晨/文 郝斌/视频
(责编： 水门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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