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星齐谢幕社会各界送别陈强黄宗洛
陈佩斯送别父亲陈强。本报记者张沫摄
陈强的大儿子陈布达怀抱遗像。本报记者张沫摄
黄宗洛先生的亲属怀抱遗像走出告别厅。 新华社发
蓝天野离开告别厅。本报记者王俭摄
陈强、张瑞芳、黄宗洛三位著名表演艺术家上周相继离世。昨天上午，陈强和黄宗洛的遗体告别式分别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举行。各界人士自发前来，向两位老艺术家作最后的道别。
陈强遗体告别式
告别式上午9点半开始。田华、韩三平、葛优、唐国强、张丰毅、六小龄童等均赶到，著名老艺术家于洋和黄素影坐着轮椅到场，还有众多影迷自发前来悼念。
10点15分，告别厅向群众开放。陈强的遗体覆盖党旗，周围摆放着花圈和挽联，蔡明、唐国强、张丰毅等演艺界人士敬献的花圈赫然在列。10点半左右，告别式进入尾声。陈强遗体移入灵车。其长子陈布达怀抱遗像走在灵柩前面，陈佩斯神情悲恸，与其他亲属同行。
“喜儿”凭吊故人
许多陈强的生前好友和文艺界人士冒着酷暑来为他送行，有些甚至是抱病前来。满头白发的田华悼念后泣不成声地走出灵堂，她动情地说，陈强是自己的恩师益友，“1950年，我22岁，在电影《白毛女》剧组，是‘黄世仁’手把手地教‘喜儿’演戏。他的帮助让我迅速成长为一名专业的电影演员，如今他还是会叫我一声‘小田华’。”说起陈强的离去，田华再度哽咽，“5月初我去安贞医院看他，他还能攥一下我的手，甚至还会对我笑。”
另外两位老艺术家于洋和黄素影则是坐着轮椅前来。离开灵堂时，于洋神情悲伤，紧紧抓着同行者的手。
六小龄童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最近有好几位老艺术家都离开了我们，但他们留下了许多经典的角色，这些都可以让我们时常能够缅怀他们留下的点点滴滴。”在外拍戏的冯远征、李诚儒起了个大早，赶来八宝山悼念。
葛优、唐国强、张光北等走出灵堂后神情哀伤，眼圈泛红，并未接受采访。
影迷苦等只为鞠躬
在炎炎烈日下为陈强老人送行的，除了亲朋好友，还有众多从各地赶来的影迷。72岁的郎先生听说昨天的悼念活动后，专程从上海赶来参加，“我早上一下飞机就赶到八宝山，我看他的戏看了几十年，一直是忠实的影迷。他是一个台上坏人台下好人的人，我要来送一送。”
另外一对年过六旬的老夫妇，早上7点多就来到现场。由于家属的要求，灵堂开始并未对外开放，但他们仍手持陈强的画册，执着地在外等候。“我们都喜欢看他的戏，本来还以为没办法进到灵堂里，但最后还是让我们进去了，给他鞠了一躬。希望他能安静地走好最后一程。”
黄宗洛遗体告别式
告别式定于上午9:30举行。一大早，苏民、吕中、蓝天野等北京人艺的老艺术家赶来送黄宗洛最后一程，许多影迷以及演艺圈人士也赶来送别。
“演戏迷戏常入戏，找乐逗乐人总乐——宗洛笑别”——追悼会上，黄宗洛生前为观众塑造的角色渗透在每个角落。
追悼会上没有“沉痛哀悼”的字眼，挽联上写的是“烹小鲜成大师一生淡然仿佛仍在茶馆；演龙套施重手从来严谨不曾偷着乐——宗洛谢幕”。人们看到的是黄宗洛生前的样子，一台电视反复播放着黄宗洛生前塑造过的人物，其中有《西游记》中的县令、《大清官》中的包迷糊等，一些欢乐的小角色始终陪伴着前来悼念的人。
粉丝洒泪忆当年
前来参加吊唁的人评价黄宗洛时，提到最多的都是“小角色、大人生”“小龙套、大艺术家”这样的字眼。一位黄宗洛的铁杆粉丝说：“我是看着他话剧长大的。他戏好人更好，当年我去人艺看他，他每次穿着大花裤衩就进了人艺大门，没一点架子，还跟我们一起聊角色。”这位粉丝说到这里已经哽咽。
黄宗洛生前的同事、北京人艺的老艺术家李滨说：“我们已经认识60多年了。他这个人不善于言辞，也没有满腹经纶，但是他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是个好人，从来不欺负人，也是一个有滋有味的人。”
姜昆送别黄老时说：“他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老艺术家，我一定要来送送他。”葛优、张丰毅、朱时茂等人不愿意多说心目中景仰的老艺术家，在悼念后匆匆离开。
张和平追忆大师
北京人艺院长张和平在追悼会后接受采访时称：“老艺术家黄宗洛对艺术的追求是非常值得年轻人学习的，是北京人艺的宝贵财富。”
他说：“黄宗洛最大的特点就是龙套大师，今年过年期间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说话已经不是很清楚，那是我们最后一次接触，之后我在人艺60周年的时候说过人艺的演员要继承、创新，实际上就是受到了老艺术家黄宗洛的启示，毕竟舞台上大角色是少数，多数人都是小角色。如果说我们的年轻人都能够做到黄宗洛对艺术这样的追求，那么对于北京人艺建成学者型剧院的目标是很重要的。”
记者手记
认真演戏踏实做人
昨天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不是众多明星的出现，也不是那些哭红了的眼睛，而是灵堂前的一对挽联：“认认真真演戏反正悲喜七十四春无怨无悔，踏踏实实做人苦乐甘甜九十四秋圆满功德”。在场的许多人都说，这句话写得好，是陈强老爷子一生的写照。
老爷子的一位朋友告诉我：“陈强是台上坏人台下好人。他对演戏、对人的照顾和帮助，都是踏踏实实，不藏半分的。”陈强的一生，给人们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恐怕都是那些反面角色了。但是，这反却越发衬托出了他为人的正。即使如今，无论是他的“坏”还是他的“乐”都已随老人的离去而绝版，但他留在影像中的音容笑貌，相信仍然会是中国电影，是这个时代，最宝贵的财富之一。
陈强和黄宗洛两位老艺术家从事不同的行当，一位在宽银幕上大放异彩，一位在方寸舞台上抒写人生。人们怀着同样哀恸的心情与他们作别。也许这就是艺术家的魅力，他能够超越世俗的名利、超越领域，永远让人怀念。
本报记者聂宽冕 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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