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生回应争论:他们笨应该多读书少说话

2013年03月19日12:27  南方都市报 微博
黄秋生在武馆接受南都独家专访。南都记者 钟锐钧 摄 黄秋生在武馆接受南都独家专访。南都记者 钟锐钧 摄

  独家专访    南都会客室

  与黄秋生[微博]见面,是15日晚在香港一家武馆里。当晚他为配合新片的宣传,身着中式丝绸传统上衣亮相。在一个多小时的对谈里,黄秋生聊得兴起会双手起舞比划着。 南都记者 陆欣

  最近,黄秋生又成为传媒追访的热点人物。一方面,他主演的新片《叶问:终极一战》前晚揭幕第37届香港国际电影节,再三被搬上大银幕的叶问这次会被拍成什么样,黄秋生演的叶问靠不靠谱?挑起不少人的好奇心。另一方面,关于香港电影圈对《低俗喜剧》的讨论热潮中,他的观点与言辞一如既往地犀利,备受媒体关注。在电影节期间,南方都市报记者独家专访了黄秋生。对于热点话题,他一一坦率地回应,讲态度道理由,忍不住又放了几个炮,他说:“什么是香港电影的核心价值,这是一个研究课题,不是两个小流氓出来讲的”。谈及扮演叶问一角,他很实在地承认起初心里是相当没底的,很担心,无论是武戏还是文戏,“都很难”。所幸前晚电影首映后反响还行,有媒体同行直称他的演技H old住全片。被问及和其他版本的叶问的对比,他一下子又生猛起来,他认为叶问之前从来没有被演过,“他们借叶问发挥搞一个故事,叶问去抗日,叶问去打猩猩都可以,没问题,可是就不是这个人了。”面前的黄秋生,一如既往地真实。南都记者陆欣 实习生罗初宜 发自香港

  “低俗”骂战

  “香港电影的核心价值,不该两个小流氓出来讲的”

  最近,一篇影评《从“低俗喜剧”透视港产片的焦虑》在香港电影圈掀起轩然大波,导演彭浩翔[微博]与主演杜汶泽[微博]更是气急,杜汶泽甚至声称“香港电影的核心价值就是低俗”。向来敢言的黄秋生接受香港电台采访时抨击称“你们两个Cheap(低俗)就算了,不要拉人下水一起Cheap!”在与南都的独家对话中,黄秋生奉劝发表“核心价值就是低俗”的人“多读书,少讲话”。

  南方都市报:最近香港电影有个话题很受关注,从一篇《低俗喜剧》影评获奖而引发到讨论港产片的核心价值。对于这个话题,你似乎有话想说?

  黄秋生:首先,“核心价值”应该是大部分人都认同的。比如说“所有的男人都是色狼”,你随便问一个人问他们承不承认?你自己下流,你就不要说每一个人跟你一样。这是我的看法。你说,你拍的就代表香港的价值,这是自大狂。我是这个行业里的一分子,我不可以代表大家,可是,香港电影的价值不是你(们)说的这个。

  南都:在这个时间点上说“低俗就是港片的核心价值”,或许是这样一种逻辑:目前少有纯正港产片,《低俗喜剧》做出一些港味,在某种程度上是有代表性的。

  黄秋生:你们喜欢拍什么都可以,你们喜欢脱了裤子在中环跑圈也可以,没有人反对。但你不可以说你就代表了香港电影的价值、核心的价值。你不代表其他的。他们这些言论是反驳那篇拿了奖的影评。我觉得没有必要去反驳,人家喜欢怎么写就怎么写。因为人家说了他们的电影,他们就忍不住了。他们这是笨,这个事情会没完没了的。他们不知道会被提到政治的层面上,所以我说他们就是笨。哎,多读书,多了解内地的意识形态,少讲话。

  南都:你认为香港电影的核心价值是什么?

  黄秋生:我也讲不清楚。香港电影的风格,你可以说是乱七八糟,也可以说是没有规律。最疯狂的时候,讲脏话、脱衣服、说脏笑话都可以,有飞车、有打戏、有床戏,就像是炒杂烩。可是你什么都卖,就等于什么都不卖。香港电影已经快没了,差不多变成那种需要保护的文化。什么是香港电影的核心价值,这是一个研究课题,需要学者、电影工作者一起研究讨论,不(该)是两个小流氓出来讲的。

  微博风波

  “有些人的想象力非常不简单,我真的佩服啊!”

  黄秋生还是那样直率敢言。这使得他收获了大批粉丝,但也惹来不少麻烦。不久前,他在微博上与罗志祥[微博]爆发了一场隔空骂战,一度成为娱乐圈中的焦点。面对被罗志祥的粉丝围攻,黄秋生会有困扰吗?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黄秋生忍不住要发声怒斥?

  南都:你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引发了一些事情,比如去年在微博上的骂战,这会给你造成困扰吗?

  黄秋生:有啊,有一些人乱讲。

  南都:既然有困扰,你会不会想“以后收敛点”?

  黄秋生:没有。有些事情你真的要讲清楚。讲到最近(微博)那个事,请你们(网友们)别再骚扰我。现在网络上有些人的想象力非常不简单,简直就是精神分裂,我真的佩服啊!比如我最近在微博上讲了一个烂笑话———培根是怎么死的?冻死的。这是讲一个英国的哲学家Francis Bacon在雪地里做实验,研究冰雪冻鸡会不会有冰冻保鲜的作用,天气太冷,冻生病了,然后病死。这是一个很烂的笑话,有些人不知道,就开始联想,Francis,哇,吴镇宇!“冻死”是指妻管严死的,结论就以为我在说吴镇宇妻管严!哇,这完全是两件事!这些事情某些时候就变成了骚扰,困扰,你也没有办法。当然网络上正常人还是很多的,我为什么还在玩微博,因为我不会弄百度什么的,有些资料要查,在微博上一问,一分钟就有人回答你的问题。所以每个事情都有矛盾,有好的也有坏的,没办法。

  南都:你说有些事情一定要讲清楚。什么样的事情需要讲?

  黄秋生:这个要看对象。最近这几年有些人就喜欢问我看法,比如说有个人发表言论,讲了一些关于大家的、关于香港人的什么什么,他们问我怎么看。因为这种事情是关于大家的,我就要讲清楚。比如说之前书展的时候,有些嫩模去书展里面露胸啊、吃冰淇淋啊,群妖乱舞,我觉得她们就是要搞事。对于这种事,我为什么会发声呢?第一,我每年都去书展;第二,书展是让大家正正经经去看书的;第三呢,有小孩在。所以我觉得你们(嫩模)不应该这样搞,你们要搞在旁边搞,你另外再租个地方搞,不要影响大家,那我的言论就是———你影响到大家了。这种事情呢,是关乎大家的,我就会讲。其他的,没所谓。

  “叶问”质疑

  “叶问去抗日去打猩猩都可以,可这就不是这个人了”

  对于“影响到大家”的事,黄秋生总是按捺不住要放放炮,像个愤世嫉俗的阿伯;他又有英国血统,此前在电视剧里扮演唐玄宗已经遭到一些非议;他演过多次警察,但他黑社会老大的形象似乎更深入人心———这样的黄秋生怎么演广东土产咏春宗师叶问?

  前晚,邱礼涛导演、黄秋生主演的《叶问:终极一战》在香港首映之后,给观众带来一些惊喜。一位看过片的记者说,“黄秋生先生靠演技hold住了全片”。黄秋生承认这是一个很有难度的演出,外形不像,得捕捉神态气质;身手不像,他用了一年多来练咏春;举止和口音不像,他研究宗师的生活规矩、揣摩佛山口音……一步步,总算把难关闯过了。但说起“叶问被演了那么多次”这个话题,他又忍不住要“得罪人”了:“我觉得叶问从来没有被演过。”

  南都:演叶问,文戏和武戏哪方面挑战会大一些?

  黄秋生:都很难。首先我的外形跟叶问根本就是两种,是一棵树跟一条木的分别,那就只可以取其神态。其次是武术,我以前没有练过咏春,它跟我练的长拳、北拳完全不一样,所以我得重头再来。我花了一年多时间练拳,带了个木桩跟着我去剧组拍戏。

  南都:武戏能练,文戏会不会比较麻烦一些?

  黄秋生:人物的内心状态之类的对我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我需要考虑的是,这个人物不是虚的,他有一个固定的状态,你得用这个固定的状态去演,不能按照自己的想象。那就得模仿。叶问是南方人,少时家里有钱、有教养,是个读书人。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小时候我的叔叔、伯伯都是这种,规矩特别多,比如走路时不可以含胸驼背,坐时不可以跷脚,不可以脱鞋子。早上起床要叫人啊,顺着叫,从最大的一直叫:外婆早、妈妈早、舅舅早、阿姨早、早早早。吃饭之前也要叫。我见过这样的人,听过他们讲话,大概就可以想象出来。

  南都:除了规矩,神态和举止又得怎么琢磨?

  黄秋生:得干净整齐,讲话的声音要保持斯文、平稳。

  南都:这种状态与你平时的样子,距离有点大。

  黄秋生:要是我根本没有这种东西的话,是演不出来的。要是让你去演一条狗,你得让人相信你真的是一条狗,是不可能的;要是让你演一个盲人,令其他人相信你是盲的,这有可能,因为你试过晚上看不见。就那么简单,能演出来的都是你有的。我也有心平气和的一面啊。要是你让我演同性恋,我演不来,这方面的软件一点都没有。你没有体验过的东西就得靠想象,但起码要有近似的、相似的、见过的,才能观察、模仿。我演戏是非常理性的,全部都是在计算与控制之下。

  南都:听说你有去跟梁朝伟[微博]探讨怎么演叶问?

  黄秋生:没有啦,我们就是碰到,聊了几句。我问他拍得怎么样?他说,很辛苦、很冷,打得很辛苦。然后我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怎么演,下个月就要开拍了。他说,你行的,你可以。我说,我行个屁,一点都不行。真的没底,所以很担心。

  南都:这种心里没底的情况,是不是在你之前演戏的经历中没有碰到的?

  黄秋生:可以说,这是一次有难度的演出。对自己有要求就有难度了。导演不会要我演得多好多好,他都是交给我。实在地说,这就是我的工作。

  南都:叶问这个人物被演绎过多次,有甄子丹[微博]、梁朝伟等版本,你这个版本的特点是什么?

  黄秋生:我真的觉得叶问从来没有被演过。叶问没打过日本人,叶问说的广东话有很重的佛山口音。我前前后后一年多找资料看书研究过,他来香港的时候没有地方住,真的是住在一个天台屋里面。他们(指其他制作人)借叶问发挥搞一个故事,叶问去抗日,叶问去打猩猩都可以,没问题,可这就不是这个人了。

 

(责编: Grace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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