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冬升 梁朝伟 摄影_马强

尔东升导演在拍片现场。

从《癫佬正传》到《大魔术师》，梁朝伟和尔东升已经有过近三十年的交情了。

　　6月的初夏，梁朝伟[微博]一篇名为《听见流星的声音》的影评风靡网络，这是伟仔的首篇影评，为尔冬升导演的新片《我是路人甲》而作。本刊记者对尔冬升的专访就从聊这篇《流星》开始。这部将于7月3日上映的电影，因为梁朝伟的影评，未映已在情怀上取得胜利，它不光呈现出那些有演员梦的“跑龙套”群体的心路历程，也是尔冬多年的一次感触实践。

　　梁朝伟文艺的影评背后，

　　藏着尔冬升的“小任性”

　　在尔冬升眼里，老友梁朝伟是一个十分感性的人，看到老友为支持自己的电影写下洋洋洒洒诸多感想，尔冬升还有点不好意思：“真不知道伟仔这次是真浪漫还是假装浪漫来逗我开心！” 尔冬升和梁朝伟的合作渊源已有几十年，29年前，尔冬升在导演自己的处女作《癫佬正传》中就已经结识梁朝伟，刚刚走红并开始拍电影的梁朝伟在片中客串一个“癫佬”。一直到前几年彼此第三次合作电影《大魔术师》，尔冬升和梁朝伟的默契已经很好，梁朝伟拍一条，尔冬升就觉得可以过了，为此尔冬升心里还犯过嘀咕：“这是这么回事？在别的导演那里，都会想尽办法在伟仔身上多拍几条，好吧，我再多拍一条做备用吧！”现在尔冬升和梁朝伟也不常聚，相约吃饭以年为单位，默契却是一点即着，喝了两杯红酒之后的梁朝伟，会让尔冬升一下回到20年前：“他脸红的样子就像从前那样，都是童真，他其实没有变过。”

　　梁朝伟在《听见流星的声音》中有一句话这样写道：“尔冬升好像变了，变成熟了，我想他听到这句话可能不一定很开心。”面对老友的“结论”，尔冬升的第一反应是“我其实并不了解自己”，顿了一下突然坏笑了一下：“他看错了，其实我还没有变成熟。我不怕老的，我的朋友都陪着我一起老嘛！我和梁朝伟年轻的时候常常一起去Disco的，但是女孩都跑到梁朝伟那边去了，哈哈！有些事情经历过了就不会做的了，我到了年纪就换成去花鸟市场了。”

　　说着自己到了去花鸟市场的年龄，可尔冬升却干了一件似乎是刚出道的导演才会干的事，几乎自掏腰包拍摄电影《我是路人甲》。这个电影没有剧本，主演都是真实生存在横店的群众演员，故事所发生的环境也并非尔冬升之前擅长的“香港制造”，而是讲述发生在浙江横店影视城[微博]的群众演员生存状态的故事。拍完之后，大家都觉得这个戏的宣传很难做，完全没有明星主演，怎么搞才好？尔冬升并没有慌，早在决定做这个项目前，他就算了一笔账，这笔账包括及即使不能收回成本，自己是否能承受，这个问题他的答案是“可以”。于是，不走寻常路的《我是路人甲》横空出世。在大家都赞赏梁朝伟文艺的影评背后，藏着尔冬升坚持心意的“小任性”。

　　本色出演爆脾气导演一角，

　　实际的脾气要比戏里厉害五倍

　　戏外的尔冬升十分健谈，谈笑中不乏幽默，看记者老问他和梁朝伟的故事，他蹦出一句：“放心啦，我和梁朝伟没绯闻的！”即便是记者问他是否担心把《我是路人甲》排成了“横店爱情故事”，他也没有显出恼人的神色，“接地气”，是他现在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但在圈里，许多人都知道尔冬升在片场的爆脾气，动不动就开除人那是常有的事。《我是路人甲》里有一场戏中戏，一个群演好不容易得到演一个大臣的角色，却因为老婆和他闹离婚，怎么都说不好台词，最终群演错过机会，导演也炒掉了给这位群演争取角色的负责人，饰演这位爆脾气导演的人，就是尔冬升。

　　尔冬升坦白，自己在剧组中真实的脾气要比在戏里呈现的厉害五倍，他在剧组曾开除过好几个主管级别的负责人，效率低下以及不断重复错误，是尔冬升所不能忍受的。可是他说自己从来不轻易骂演员，在他看来演员是脆弱的，他们需要被保护和鼓励。他自己也从来不写影评，不会在公众场合骂任何一个同行，他说这是基本的礼貌。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爆脾气老板，他曾经耐得住性子在家里闭关三个月写剧本，在片场骂完人之后，每年也都会组织全公司的人去潜水当做福利，很多人对冬升会潜水都略有耳闻，却不知道他是已经有1000多次下潜经验的资深公开水域潜水员。说来要和尔冬升一起共事也是不容易，会拍电影的同时也要会潜水，不然不但跟不上老板节奏，享受不到公司的福利，更体会不到老板连潜水面镜、专业潜导都为员工准备好的贴心。如今视潜水为自己唯一娱乐活动的尔冬升，却丝毫不没有拍一部和潜水有关的电影的想法，他说兴趣都变为工作的感觉并不好。

　　难怪香港圈内不少人称尔冬升为“少爷”，大概是因为他家境不错，兴趣爱好广泛，不光玩赛车、玩潜水，还拥有开游艇的执照，片场的爆脾气也常常需要被“伺候”。“少爷”快60岁的时候还不喜欢按部就班，还喜欢冒险，还愿意尝试自己想做的电影题材而不是冲着什么赚钱就去做什么，他不想当马后炮，也没觉得已经投资过几部戏的自己不会计算电影的钱。“要是算钱，我不如去买股票啦，电影不能完全拿钱来算”。说着这句话的尔冬升跷起了二郎腿，忽然又插进来一句：“所以我感谢梁朝伟，本以为他发个微博就算了，没想到写了这么长的文章。流星我也是看过的，你知道去潜水的那些地方，常常都有机会看到流星。”

　　采写_本刊记者 刘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