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个词概括程耳和他的《罗曼蒂克》是_?

2016年12月22日 20:10 新浪娱乐 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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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曼蒂克消亡史》票房不如预期之际,程耳没有公开求排片,还是在面对观众时,执着于交流电影本身。

  体面——

  体面的程耳和体面的《罗曼蒂克消亡史》

  《罗曼蒂克消亡史》还未上映,很多人已经开始为程耳担心。

  提前看过片的观众都有这样的担忧:“电影是部好电影,但不会大卖。”的确,打乱时间线的叙事方式、作者化的风格都注定了这是一部不那么“爆米花”的电影。能否收回1.5亿的投资是个问题,这是成本压力。

  一个月前,冯小刚[微博]让华谊和万达之间的公司矛盾浮出水面时,就曾担心程耳的《罗曼蒂克消亡史》会在排片上再受影响,程耳就像身处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中,背负着更大的票房压力。

  更何况,各种关于程耳的传言和疑问也在扩散开来——

  一个仅仅拍过三部电影的导演,第四部戏就请到了葛优、章子怡[微博]、浅野忠信等群星班底,他靠的是什么?

  电影原定参与多伦多国际电影节,并报送金马奖,却数次跳票,传言章子怡对剪辑不满意,要求程耳重新剪辑,这是真的吗?在电影首映礼上,葛优一出场就吐槽:“我的戏份不够多,导演剪得比较碎”,是否意味着葛大爷也对剪辑不满?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们见到了那个传言里压力重重的程耳。

  程耳就是程耳自己的电影观

  程耳其人非常神秘,1999年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后,17年间他一共仅有四部作品问世,其中一部还是他的毕业作业。但四部戏合作的都是明星班底,徐峥[微博]更是接连参与了程耳的毕业短片《犯罪分子》以及第一部长片《第三个人》

  在《罗曼蒂克消亡史》之前,程耳仅仅凭借三部戏就奠定了自己的江湖地位。毕业作品《犯罪分子》被公认为北影历史上最强毕业作品。袁泉[微博]曾表示自己完全是冲着导演接拍了《罗曼蒂克》;闫妮也说,与程耳聊完之后,她就决定无论角色大小,都愿意来演

  《罗曼蒂克消亡史》未上映之时已经备受影迷期待,最终面纱揭开,程耳没有让观众失望。影迷们用精致、腔调、体面、高级这些词儿形容《罗曼蒂克》,更有网友评论程耳“细节之处已有大师气象”。这部作品被拿来和《教父》《布达佩斯大饭店》等经典作品相比较,有人说在程耳身上看到了昆汀的风范。

  冯小刚在朋友圈这样评价他:“程耳拍了部好电影,就不要把金贴到昆汀和《教父》那去了。程耳就是程耳自己的电影观。

  有自己的电影观,这是对一个导演非常高的评价。冯小刚曾说,自己出道时都在模仿别人的作品,渴望被评价为一个成熟的导演,直到近些年才开始遵从内心,为自己拍片。而只有四部戏问世的程耳,走的却一直是自己的路。

  《罗曼蒂克消亡史》拍了五个月,程耳有空就在棚里写写小说,最后戏拍完了,八九万字的同名小说也完成了。书里的《女演员》《童子鸡》《罗曼蒂克消亡史》三章建构起了如今的电影,在小说里,程耳赋予每个人物更加丰富完整的人生,也展现了他脑海中那个完整的罗曼蒂克世界。

  程耳说,以后每拍一部电影,都会有一本小说问世。这个酷爱写作的导演,在电影里也追求一种文学的暧昧性。全片在剪辑上调整最多的是浅野忠信欲掐死章子怡那段戏前后的处理,有比较长的版本,也有比较短的版本。在最终上映版里,章子怡曾有机会杀死浅野忠信,但她最终没开枪。为什么要这样处理?

  程耳给出了一种普适性的暧昧答案,一种属于他的暧昧的电影观:“那场戏是很好的,我觉得那场戏像一个梦魇。我之所以说它像梦魇,是因为我也在寻找这个答案。我是在讲述一个故事,同时我也是在思考这个故事。思考这个故事对于我和对于观众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在剪辑的过程中,或者我自己在看的过程中,我也是在思考这个故事,那么观众也会是在思考这个故事。我觉得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甚至没有答案,只是停留在思考中。这就是是生活本身的暧昧,这才是最迷人的。”

  在知乎“如何评价导演程耳”的帖子里,一位网友如是回答:“精致很难,因为这种感觉难以捉摸,能做到这一步,甚至细心认真和强大执行力都不能保证,只能是天分。”

  《罗曼蒂克消亡史》里的很多东西都来源于程耳作为一个艺术家的直觉与天分。创作《罗曼蒂克消亡史》,他花了半年时间枯坐在桌旁,又用了20天的时间一气呵成写完剧本。程耳喜欢和观众讨论电影的细节,但他并不善于解答,很多时候他的答案都是“直觉”“感觉”。谈及对白前捅的台词,程耳答:“这个东西很微妙,解释不了,就是本能,前捅的部分,还有后甩的,都很舒服,这种技巧的化学反应就是舒服。”

 

  谈及葛优在戏里没说上海话,程耳答:“这是一个非常缜密的权衡之后的结果,因为葛优代表了这个时代的精神,代表了这个戏的灵魂,代表了某种权利,代表了某种权利的失落,所以权衡之后我觉得普通话更适合。”至于为什么权利的失落与普通话有关系,程耳的答案依旧很玄乎:“这是我的一种感觉,很难理性地分析。”

  葛优章子怡对成片有意见?那是谣言!

  《罗曼蒂克消亡史》带有很强的文学性,如果你没见过程耳,想象中的他应该是一个极具文艺范儿的艺术家。而我们面前的程耳,却和电影里陆先生的原型杜月笙有迷之相似的气质,在缭绕的雪茄烟雾中进行这场采访,很像大佬的做派。

  但程耳一开口,属于艺术家的那份敏感、不自在又被放大。在15分钟的聊天中,程耳全程没有直视记者,视线始终望向别的方向。而在此片的第一轮采访里,程耳与某友媒记者的交锋也不愉快,甚至两个问题就聊不下去,采访者与被访者之间的不信任感弥漫在空气中,都有那么一点意兴阑珊。

  面对媒体时的这种躲闪与不自在,被不少同行们解读为:背负着来自投资方、演员、票房的多重压力,导演会崩溃也很正常。

  所以我们直接抛出了两个疑问——

  “葛优在首映礼上说他的戏份不够多。”程耳正拿起水杯,他的手微微有些抖,然后不紧不慢地答道:“嗨,他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圈中传言章子怡对剪辑不太满意?”最后一个问题抛出,程耳第一次将视线转回来,盯着记者的眼睛干脆地否认:“这完全是胡说八道。没有这回事儿,这是谣言。子怡很敬业,这是对演员的伤害。”

  程耳表示,演员们对最终的成片都是满意的。尽管影片结构很庞杂、视点与叙事非常宏观,给剪辑造成了难度,电影在上映前还在做剪辑上的微调,但最初那个惊艳众人的剧本与最后的成本几乎没有区别:“你现在看到的片子跟剧本几乎是一样的,没有值得一提的差异。”电影在多伦多和金马连续跳票,程耳也否认了是与剪辑调整有关:“准确的说法是,我们的拷贝没有完成,我们在12月3号才拿到龙标。”

  影片投资方华谊兄弟[微博]的工作人员曾透露,《罗曼蒂克消亡史》是程耳一手包办编剧、导演、剪辑工作的项目,之所以能获得华谊的投资,并且找到葛优、章子怡、浅野忠信等群星班底,靠的就是让人一见惊艳的剧本。程耳的说法则是:“第一,他们爱这个剧本;第二,他们都爱我。所以,这样的一个合作基础决定了我们有共同的价值观,我们有共同的审美,我们整个合作过程是非常的顺畅的。”

  《罗曼蒂克消亡史》是一部群戏,如何平[微博]衡演员的戏份是一个难题,因此也衍生出许多的疑问:为什么钟汉良[微博]愿意演一个戏份不到30秒的偷情男?葛优作为男一号但似乎不够突出?这些在程耳看来都不是问题,在对人物群像的处理上,他显示出一种文学性的把控力。钟汉良在电影里饰演与章子怡偷情的舞男,出场不到30秒,程耳将之形容为一篇“短篇小说”,在他看来这30秒已经是一个足够完整的表达。程耳也否认了浅野忠信是全片第一主角的说法,“我们这个电影人人都是主角,同时又人人都不是主角。说人人都是主角,因为哪怕是像韩庚[微博],像钟汉良他们也有非常独立的一个故事和情感的线索。说人人都不是主角,是因为真正的主角是那个时代。”

  程耳的体面与自信

  宣传方曾这样解释程耳在面对媒体时的反常:距离上一部作品《边境风云》已经三年,程耳也已经三年没有面对媒体了。为了《罗曼蒂克消亡史》重新走到聚光灯下,性格内敛的程耳并不习惯。

  事实上,一个在媒体面前不自在的程耳,并不意味着身处“唯票房论”漩涡中的程耳已经变得不堪一击。程耳只是不善于面对电影本身之外的问题,而聊起电影的细节他还是可以侃侃而谈。他也没有想象中的不自信和彷徨,相反,在电影上映之前,还没收到观众的反馈之时,他就曾自信表示:这是一部好电影。

  程耳的自信来自于他对自己严苛的要求,在天分之外,他也认真细心,同时有强大的执行力。 电影拍得很慢,几乎每一场戏都要拍十几条。比如群星聚集的那场吃饭戏拍了三天,有的演员甚至一整天都没有台词,只是群戏的布景。那只抢镜的猫之所以演的那么好,是因为程耳为它拍摄了两小时的素材供筛选。程耳特别抠细节,窗帘不合要求,他当场要求重新买重新做,演员钟欣潼为此等了一天也没开拍。闫妮一开始的角色是浅野忠信的太太,因为上海话说得好,当场临时换角出演王妈,之前的拍摄素材全部作废,此等决断力让章子怡也佩服。程耳说,《罗曼蒂克消亡史》遵循的是非常严苛的工业标准,不仅拍摄期如此,长达一年多的剪辑期更是如此:“我们的后期本身做得时间非常长,每一帧画面、每一段音乐都重做了好几轮,找人做,不满意再重新做……”

  影片上映的第三天,导演程耳的妻子、也是本片的制作总监吴娜在朋友圈写下自己的愤怒:“今天已经被《钢锯岭》反超,23号一来,就要跟观众说再见了。无比心痛和愤怒。一副多少年难遇的好牌,终于就这样被打得不堪一击,在质疑,犹豫,拖延,以及并不热爱中。并不热爱罗曼,你们问问自己。我不懂。谁懂,请来告诉我。”

  好口碑与低排片、低票房之间的反差,令吴娜不解,观众并非不热爱《罗曼蒂克消亡史》,是什么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也是在那天,12月18日,程耳带领众主创在广州跑完最后一站路演,他在中山纪念堂对观众们说:“一间体面的公司,两个体面的老板,一群体面的演员,一群体面的幕后工人人员,拍了一部体面的电影,献给全国体面的观众。”

  最后一站,体面的结束。

  “体面”,是不少观众对于《罗曼蒂克消亡史》这部电影本身的一个精准概括,显然也是程耳戏里戏外所追求的一种境界。电影票房不佳,程耳早早就表达过自己的观点:票房成为评价一部电影好与坏的唯一出口,本身就是欠妥的。在他的理解里,电影是拍给自己和素未谋面的观众的:“其实我一直认为电影是拍给那些坐在漆黑一片影院的陌生人看的,这才真正是电影的目的,他们永远不可能跟你认识不可能见到,但你的电影和他们有一种交流,有一种对话,这是电影最大的意义。”

  从“电影是与观众对话”这一层面来说,《罗曼蒂克消亡史》无疑是成功的。在每一站的路演中,观众的提问不再是那些周边八卦,而都围绕着电影本身——昆汀式的俯拍镜头、对白前捅的台词处理方式、大佬们围桌喝粥的做派、浅野忠信捡起章子怡手帕的细节……林林总总,似乎每一帧都值得解读。

  影片的最后,葛优脱帽、举手,一个罗曼蒂克的时代就此消亡。而在程耳的人生剧本里,这一幕不会出现。这十几年间,他始终坚持自己的风格,不向市场做分毫妥协;在《罗曼蒂克消亡史》遭遇滑铁卢之际,他也没有公开求排片,还是在面对观众时,执着于交流电影本身。这是程耳的体面,程耳不会消亡的罗曼蒂克。

  (京雅/文)

(责编: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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