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文沛:跨界不止,表演就是换个地方吃饭说话

2017年05月25日 16:33 新浪娱乐 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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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浪娱乐讯 5月21日,戛纳电影节第5天,居文沛带小浪来到一个咖啡厅,那里有她认为世界上最好喝的热巧克力。今年是戛纳70周年,居文沛时隔15年第二次来到这座南法小城。上一次来到戛纳还是主持人的身份,而这次她带着自己主演和作曲的三部作品参展。

  从报道电影节的主持人变为参与电影节的电影人,居文沛笑言,还是2002年第一次来的时候更忙,常常没有时间吃饭,“只有中午能吃一个三明治,有时候还可能吃不完,就要继续赶晚上的采访。”幸运的是那次在巴黎遇到了柏林电影节的主席,为人非常友好热情,带她参加了一个很重要的私人party,于是采访到那年的评委会主席大卫·林奇以及莎朗·斯通。这次经历让居文沛觉得戛纳电影节是一趟奇妙的旅行,随时可能遇到惊喜。

  很多人了解居文沛是通过她主持的一系列节目,但对于居文沛来说,演戏才是她更早进行的尝试。从大学时拍摄杂志封面被导演一眼相中,居文沛一直秉持她的专业老师曾说的一句话“表演就是换个地方吃饭说话”, 也正因如此,居文沛没有经历演戏最初的迷茫曲折,而是直接进入人物的内心去寻找,让“每个角色看上去都像本色出演”。

  主持人、演员、作曲人……面对现在的多重身份,居文沛说主要是因为好奇,宇宙中值得关注的事物太多,人的生命又不长,不断跨界让她认为可以补充时间的限制。而最近选择回到上海音乐学院读博士,也是为了给自己日后的创作找寻更多入口。

  第一次走戛纳红毯:镜头闪光的声音像交响乐

  新浪娱乐:你是哪一年第一次来戛纳的?

  居文沛:2002年。上次就是以主持人的身份,跟了全程,也是过来先领记者证,然后约采访,就记得是没有吃饭的时间。那一年我记得有周迅和陈坤[微博]的《巴尔扎克与小裁缝》,然后那年入围的影片是贾樟柯[微博]的《任逍遥》。

  新浪娱乐:你觉得这15年来,中国电影在参与戛纳电影节这方面有什么样的变化?

  居文沛:当年我采访大卫林奇,我说你对中国电影怎么看?他说我讨厌盗版。因为那时不像现在已经会引进这么多的美国大片,就有些片子是我们会看碟啊什么的,所以对他们来讲就是盗版。我很难说这15年有什么变化,因为戛纳一直就处于非常充满活力的状态。其实电影是可以建成一个巴别塔的,可能我不熟悉你母语,但我熟悉你在电影语言里面表达的情感。近年在我们的中国电影之夜上面也会看到有雅克·贝汉,还有金球奖的主席,他们来参加我觉得这就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就是会有更多的文化融合在一起。

  新浪娱乐:这次来戛纳带了自己的哪些作品来?

  居文沛:这次主要是有三部我自己参与创作的作品,一个是我主演的《不一样的焰火》,讲述的是杭州张氏叔侄的那个冤案,就是他们两个人被判强奸杀人,一个是死缓一个是无期,它是不可翻案的,但是检察官一步一步地把这个事情从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还给了他们清白。我演的是这个侄子的未婚妻,这个女孩十年都没有放弃自己的爱人,而且相信他,我觉得对于现在来讲这样一种爱和信任的力量是很好的,所以这是受邀来展映的一部影片。

  另一部作品就是《那些女人》,二战的题材,它表现的视角是一群女人如何面对这场战争,如何纪念这样一个血与火的过程。

  另外一部作品是6月30号马上就要上映的《血战湘江》,我在里面担任作曲。现在它是中国电影海外推广公司力推的一部作品,这两天我听说已经有很多买家对这部作品非常感兴趣。

  新浪娱乐:昨天晚上也走了戛纳红毯,感觉怎么样?

  居文沛:戛纳的红毯有着不一样的音乐,就是充满了那种电影的感觉,因为我很关注音乐在电影中的感觉,所以我觉得走在戛纳的红毯上充满了节奏的韵律,所有的摄影师的镜头在闪光的时候,你听到的就像一片交响乐,摄影师完全就像乐队一样,那个感觉非常好。

  从主持到表演:最想演李清照,女人最重要的是智慧

  新浪娱乐:你自己平时最喜欢看什么电影?

  居文沛:太多了。我这次看到雅克·贝汉,很激动,因为我非常喜欢他的《迁徙的鸟》、《海洋》还有《微观世界》。当时他拍摄《微观世界》和《迁徙的鸟》是用自己创造的方式,就所有的收音方式都是以前没有过的,拍鸟就是摄影师跟着鸟一起飞。还有昨天晚上我们有幸见到了《后天》和《2012》的导演,关于未来的作品也是我非常喜欢的。然后还喜欢关于历史的思考的、科幻的、悬疑的、力量的包括战争题材。

  新浪娱乐:雅克·贝汉是一个跨界的牛人,以前是威尼斯影帝,后来又去当了导演。

  居文沛:是的,所以我觉得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讲是没有界限的,他只有用什么样的方式或什么样的途径去表达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新浪娱乐:所以当时你是怎么从主持人跨界当了演员?

  居文沛:其实我做演员比做主持人早,但我作曲更早,因为我从小就在上音乐学院,作曲是我的专业。我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参加了一个主持人大赛,稀里糊涂拿了个上海区的冠军,然后就拍了一部中央台的戏,是女一号。因为比赛之后上海做了一个我的封面,那时候导演就在封面上看到我,觉得这是他想要的女主角的样子,是一个毒枭,我那时候比现在看起来要野性一点,像个吉卜赛女郎,他说这个形象很好。我第一次去拍戏的时候觉得很好玩,可以骑马可以射击可以换不同的服装。但当他们提到毒品对于一个人的侵害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电影的创作不是好玩的,它是让你完全打开生命以前从未打开过的一个门,你要完全沉浸进去,进入这个人的生命和灵魂去演,你要成为她!所以我很感谢第一部戏导演和摄影师给我的帮助,让我很迅速地能进入这样一个状态。它和音乐有一个很相通的东西,就是音乐可能一个曲子结束到另一个曲子你是不需要再转换情绪的,你要迅速地内心直达这个状态,表演就是要把你内心直达的这个状态从肢体语言和微表情再来表达出来,就我们有渐强、有渐弱,眼神有颤音,这个东西我觉得很美妙。

  新浪娱乐:你是一开始就找到了表演和音乐上的共通点?

  居文沛:对,我在那部戏里面就有个习惯,我比较喜欢倾听,因为我要学嘛。在听他们聊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我就觉得它和演奏是一样的。所以其实我会容易找到一个自己最熟悉的方式去理解一个事物,它可能是一个支撑点,而且这个支撑点它的内在正好也是契合的。

  新浪娱乐:你没有经过表演上的科班训练,在演第一部戏的时候会觉得特别困难么?

  居文沛:没有,我觉得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这样的。以前在上专业课的时候老师说了一句话让我对一切都很放松,不管是主持还是演戏,他说表演就是换个地方吃饭说话而已。把这个障碍打开了以后,我更容易进入一个人的内心去寻找,就我不去想我应该怎么样,我直接想我是怎么样,所以我觉得这是我很幸运的一点,也是后来拍了很多戏他们都说每个角色看上去都像我本色出演,但是我不可能有那么多本色,因为我演的人物都完全不一样。我之前演武则天的时候自己看剧照,我就说我看上去这么厉害么,然后旁边人就会说“难道你不是么?!”

  新浪娱乐:你现在还有什么特别想演的角色么?

  居文沛:太多了,比如李清照。我一直在说她不是一个大家想象中的那种我们对于古人的理解。如果我们把时间概念置换的话,她近乎是一个摇滚青年。她善赌,而且赌得很好,又爱喝酒。所以她的词里面散发的是一种非常天然的状态,我们现在理解她好像是一个很温婉的形象,但其实李清照的性情是非常天然和率真的,甚至在那个年代我觉得她父亲给予她的爱是让她可以非常自由的一个状态。

  还有一个人物就是宋美龄,我很喜欢她在美国国会的演讲,她一个人可能顶得上一个军队的智慧。然后我还很喜欢科幻片,比如神盾特工局,还有就是悬疑的、侦探的。

  新浪娱乐:这些都是历史上特别有名的女人嘛,你自己最看重的女性的特质是什么?

  居文沛:智慧。我一直在说,等过了几百年,你的容貌已经都不重要了,唯有头脑能留下来。大家都知道拜伦很英俊,但我们不是因为他英俊才喜欢他,我们是因为他的诗歌喜欢他。我前两天看了《朗读者》,我很喜欢余秀华,当时董卿问她一个问题,说如果给你一次机会,你愿意用你的才华来换取一个更健康的身体么?当时余秀华说:不见得。她说我有时候在看,大街上有那么多美丽的面孔,但是在这些漂亮的面孔后面是否有一个美丽的灵魂?我觉得这个真的是,所以我觉得女性对我来说最看重的特质就是她的灵魂和智慧。

  不断跨界因为好奇,读博是为了打开更多创作入口

  新浪娱乐:你现在跨界有很多种身份,时间都是怎么安排的?

  居文沛:我的时间是流动的,不管是作曲还是拍摄,都是这一个时间段我只做这一件事情,我不会跨着来。所以我的时间是根据我对作品的选择,就看这个作品是否值得我投入这么长时间,因为我一旦决定要创作一个音乐或人物,我就要从查资料、背景、纪录片和她这个人所具有的本身的知识结构来着手,我才能了解她的大脑的运行的逻辑。

  新浪娱乐:主持人、演员、作曲人这几个身份都是很有创造性的,也都很有意思,你自己觉得哪个最好玩?

  居文沛:我觉得都很好玩,但可能作曲所创造的世界是完整的,而表演是一个完整的局部,所以这是一个区别。在作曲的时候我常常可以想象我的音乐来自一个外星球,可能来自火星、或者水星,它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它们的律动是什么,它们所表达的节奏是什么,它们的音乐材质是什么,所以我常常会希望在我的音乐里面创造一个不一样的星球。但是在表演里就目前来讲,我可能拍科幻片的机会很少,但是我有机会穿透到别人的灵魂里去,好像别人借我的身体在说话在表达,这个过程很科幻。

  新浪娱乐:作曲、演戏可能你更多要待在片场或者某一个地方创作,但是主持人这个工作你基本可以走遍世界,你是更喜欢那种走出去的方式还是回归内心的某一个地方创作?

  居文沛:我觉得“走出去”就像你去采果子,你可能到全世界去采集很多你认为很珍贵的记忆。然后当你采集了以后,它一定会从你的身体里面喷涌出来的,这是一个自然的过程,就是我要在音乐里面把它做出来,我要用表演的方式把它表达出来。所以在我每一次创作之后,我都会像做实验一样,想如果有一千种方式来表达这一场戏的表演或者这个片段的音乐的时候, 我究竟会选哪一个。这个选择的过程对我来说是很好玩的,就可能会不断地一个一个试,试到最后只能选一个,然后再把它选出来。但你做完以后又在想还有没有更好的方式呢?就会很期待下次创作什么样。

  新浪娱乐:为什么选择读博士?

  居文沛:因为我一直在创作,其实写音乐有时候跟文学创作是一样的,当你进入独立创作的时候,就像你一个人走在一个旷野,没有人告诉你应该往哪个方向,这个世界你已经是完全自由的,你有很多选择。我每次都是在一个自我的选择里不断地说我应该是这样好还是那样好,所以我就有一个想法。。。。因为我在大学的导师就是何训田先生,他有自己的音乐方式,就是他打破了十二平均律,创造了任意律来作曲。这可能对于人类史、音乐史上来讲都是一个特别大的突破,因为20世纪整个的音乐都是在调性中的运转,无调性、多调性,然后再回归,都跳不出这个圈。而且他现在有一个系列,有7个理论和技术,他一个作品里面可能就要用3个技术,这可能对于其他的作曲家来说是很少见的,就别的作曲家可能一个作品里面有一个技术就很厉害了。所以有时候我看何老师以前所身处的那个年代的电影,就会想他的音乐是怎么产生的,所以我觉得自己在创作到一个阶段的时候,我是想跟何老师再学习,所以我就考了他的博士。

  新浪娱乐:现在论文写得顺利么?

  居文沛:现在刚刚开题报告过了,然后我现在把自己装进一个大坑,就是我要去看什么原子论、量子力学、生物学、生态学。因为何老师说了一句话,他说他创作是用上帝创造万物的方式作曲,这句话将意味着我要了解上帝如何创造万物。但是这个又很好玩的是你可能会打开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视角。再回到电影的表演和音乐的创作来说,可能你的入口可能就不止那一个,你就可以用完全不一样的方式来解读。

  新浪娱乐:毕业之后有什么新的想尝试的么?

  居文沛:一直都想再尝试,我是可以听到颜色的,就是听见声音我就能看到那个颜色是什么。我相信人会有这种通感。那有的时候我们可以把音乐语言用另外一种方式转换出来,看它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昨天我看了一篇文章,说人类的衰减的过程是慢慢慢慢的一个过程,那你如何界定死亡,它究竟在哪个点上是一个终止线,所以这些东西都可能在将来带来一个不一样的作品的视角。

  (实习生郑凯闻/文 京雅/文 王远宏/摄影)

(责编: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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