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我们》刘若英田壮壮做客新浪潮论坛实录

《后来的我们》刘若英田壮壮做客新浪潮论坛实录
2018年05月03日 18:44 新浪娱乐

  时间:2018年5月3日下午

  地点:新云南皇冠假日酒店三层C厅

  主题:刘若英直面影评人“跨界、处女作与逃不开的乡愁”新浪潮论坛

  主持人周黎明:欢迎大家参加我们的新浪潮论坛,我是周黎明,今天我们谈《后来的我们》,现在已经到达十亿票房,超越了爱情片中的票房记录,这部影片除了票房很高以外,也创造了很多话题,影片聚焦北漂一族,以及所带来的社会话题,包括里面的这对年轻人的爱情观,引发了广泛的争议,我们今天有幸邀请到《后来的我们》的导演刘若英,有请刘若英导演,还有主演田壮壮老师,跟我们分享他们的一些创作心得,有请刘若英导演,今天还有三位嘉宾,是非常著名的《后来的我们》,以毒舌著称的赛人老师有情,梅雪风老师,媒体人柏小莲老师。欢迎几位。

  首先我要祝贺刘若英导演,您现在是华语影坛票房最高的女导演,而且十亿是一个很吉利的数字,未来还可以走的很远,我们今天的活动是很早时候就定下来,讨论这部影片的内容,它的艺术,但是在影片上映的头一天,出现了一个新闻,我知道刘若英导演已经在新浪微博发布了声明,刘若英导演您对声明还有什么补充吗?

  刘若英: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希望的就是电影能够回归到电影。

  主持人周黎明:的确电影的创作部分跟营销部分其实是两个议题,我们今天这个话题是聚焦在它的创作,我不知道之前主办方有没有跟您介绍今天请来的影评人都是很犀利的。

  刘若英:当然有。

  主持人周黎明:我们今天的第一个环节就是吐槽环节,第一位要请出的就是以毒舌著称的赛人老师,您觉得对这部影片不满的地方有哪些?

  赛人:我这个人神经可能有点不正常,我把它看成是成功学式的电影,求认同求认可,求被别人所知道的,人生状况需要被人知道和了解的,这类电影我感觉上不那么强烈,就先说这么多。

  梅雪风:我要先讲一下优点,然后再讲缺点,缺点和优点是对着的,大概是这样,这个片子我感觉到的优点是什么?就是在于景观的真实和人际关系的真实,人与人交往的状态的真实,很有质感,还有很多北漂的环节,电梯里面的大妈,类似那样的情结,包括两个人对话,两位主角的对话,包括田壮壮老师和周冬雨,田壮壮老师在里面讲井柏然为什么要做游戏,拿了大酱带过去的场景,这种东西非常生活化也很平实有质感。

  要说到缺点了,缺点是他们的行为的动机和性格的转变,在我看来很多地方都是值得推敲的。有一个地方特别有意思,他们两个关系的决裂,是这个电影真正高级的地方,但是是整个影片最后的表达有矛盾的地方,就是他们两个关系的真正的分裂,实际上是他们自己内心,跟外界没有关系,这个电影非常有意思的是北漂很贫穷,但是他们和外界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女孩已经变得对物质完全不关心了。没有第三者出现,当她爱上他的时候已经完全死心塌地了,对这个男孩来说也没有任何的挣扎,他没有为这个女孩做出任何的改变,作为一个爱情片,往往是有选择的,为了爱情我放弃了什么,这个戏里面很有意思的是这个男孩没有放弃任何东西,只不过在刺激之下,把游戏做成了,之前可能很懒惰,在刺激之下把游戏做成了,在我看来很顺拐,这个是《后来的我们》的问题,我们在时代面前投降了,因为穷我们可能放弃自己的自尊和理想,但是最终仔细想一下,两个人根本没有放弃任何东西。

  主持人周黎明:周冬雨的角色绝对是价值观从开始到最后有很大的变化的。

  梅雪风:但是后面突然变得非常深情的时候,说了句I miss you,我错过了你,然而这个男孩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去表现女孩突然发现自己的幼稚,这个我不是特别能理解。整体来说就是这种两个感情关系的细腻和时代的对位不是很清楚,本来我觉得既然是讲时代人物的变化的话,时代应该介入两个人的生活,但是这两个人完全是内心的争斗,井柏然完全是因为自卑。

  主持人周黎明:我们听听女性影评人的见解。

  柏小莲:可能因为性别的原因,我对这个电影,对他们的爱情进程和生活状态的变化,他们一开始是什么样,后来就变成什么样,最后再回过去的时候是什么样,我没有任何的不理解,我觉得都是可以理解的,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有可能出现的,但是可能这个真的就是性别差异了,我没有办法跟男士们讲。我说一下我感觉的不足的地方就是导演可能还是比较求稳,不太敢冒险,因为整个电影看下来对爱情没有突破和想象的地方,可能因为我口味比较重,两个人年轻时代都很精彩,很有精力会折腾,对未来有梦想,但是他们的中年生活过的一塌糊涂,好像就被生活捶扁了一样,自己有放弃和妥协,没有什么感觉了,其实我们中年人也有生活过的很幸福的,他们不是典型的代表。

  还有一个问题及时大家都提到的,对白过于抒情,有一点满,有些地方其实是只要用动作就可以表现人物的内心,但是一定要用对白来解释一下,这样就会让人感觉这个地方硌了一下,观感上会有不舒服,还有我感觉这个电影的时代背景再提前五年左右可能会更合适,因为2008年开始在北京,还是有巨大变化的。奥运会这些,给北京带来的生机和活力可能跟电影展现的稍微滞后了一些,时代背景可能稍微有一点点的差异,这是我的想法。

  主持人周黎明:两位导演觉得影评人批评的有道理吗?刚才柏小莲说到的,是不是整个电影是站在年轻人的视角来看的?因为的确从年轻人看中年的时候,都是油腻中年吗?自然会把中年想的平庸一点,年轻自然会精彩一点。

  刘若英:看电影是很主观感受的事情,只要你看,你喜不喜欢我都很高兴,其实我想这个就是黑白跟彩色在电影里面想要有一点点呈现的,我们往往对过去那些美好的事情,过去曾经在年轻时代感受到的挫败感,再过几年回想起来有些人觉得越来越褪色,但是我看的时候依旧是彩色的,我并不是表现出一定是中年人的无奈或者是苍白,但是确实时间的流逝,或者是经验或者是在生活压力,可能在我自身上面会有影响。我想我应该已经算是一个够坚持的人了,但是我还是会有妥协的时候,还是有会被生活或者是环境压的喘不过气的时候,那个是年轻人觉得我没有什么好怕没有什么好输的时候所没有的负担感,所以如果你刚刚说那是缺点的时候,我还有点高兴,可能这就是我想呈现的。

  主持人周黎明:我补充一下,因为我也是影评人,我在看这部影片的时候,我很惊讶里面的细节跟质感,因为国产的爱情片,基本上套路已经满到什么程度?看到前面知道十分钟以后会发生什么,周冬雨开车回头跟井柏然讲话我想一定会出车祸,后来没有,蹦迪也没有,这些很小的地方对戏剧张力没有作用,但是导演演员做的都非常好,比如他们两个在公共车站等车的细节,观察力很强,他们两个人打得起车的,但是周冬雨说我们再等一下,因为打一次车两顿饭的钱,很符合这个阶层的人的心理状态,放在以前的片里面,可能会卖惨,他们穷的公交车坐不起,怎么催泪怎么来,里面很多的细节做的很好。我看完以后在回想哪些地方在我看来是遗憾和瑕疵?我觉得是井柏然的职业和周冬雨售楼小姐的反应,略微有一点点卖惨的嫌疑,井柏然是大学生是脑力劳动者,他当快递员有点不太符合逻辑。在我的认知范围内,还有周冬雨里面的角色,沟通能力很强,虽然没上过大学,但是沟通能力特别强,情商特别高,她在卖楼的时候碰到咸猪手,凭她的性格不光把这个人制伏还把楼卖掉,但是她最好竟然回来跟井柏然说而不是转身走了。

  刘若英:我觉得我不是卖惨,而是写实,因为我在做一些资料和调研的时候,看一些美术组或者是制片编剧给我很多纪录片,不管是北漂一族,或者是北京鼠族,很多的大学生刚刚毕业,在北京生活,他们确实会住在这样的地方,我曾经看到过,在银行上班的人和女朋友在出租屋里面,房子很小很潮湿,但是他每次打开门走出去谈的是几百万的买卖,但是他住在一个合租屋里面,所以我没有在卖惨,而且尽可能的在写实,每一个人大学毕业以后,他在北京或者是在外漂泊的时候,他会面临到生活居住环境职业都不一样,而且我也真的不觉得,送快递或者是去卖房子就是惨,有些人觉得这两个工作很好。

  其实小晓在里头确实是很机灵的女孩子,很会卖东西,但是再机灵聪明,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在她生活工作上面会觉得无能为力,她没有心情,只有觉得我不要了,所以她心情好的时候可厉害了,但是因为我是放在她们已经心情不好的时候,去表现她的状态,她再也没有能力对抗那些事情。

  主持人周黎明:您觉得这个影片引起这么广泛的反响,跟它表现的乡愁有密切的关系,我们现在的普通年轻人基本上都是在外地打拼,他们打拼时候的艰辛在这部影片里用不同的方式呈现出来了。我看了您的原著,这种状态有多么重要?是不是跟你自己的身世背景有关?

  刘若英:如果你说我是不是漂泊异乡,我觉得每一个离家的孩子都是漂泊的人,在外打拼只要有梦想的人都会有漂泊感,那个漂泊感不见得是你去了哪里或者有多远,有时候是找不到你自己,北漂是一个很大的族群,我在北京拍,我有很多北京的朋友,他们会给我很多的故事是真实的,我才有依靠和真实的感觉,我在拍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多少人会有共鸣,因为我认识很多这样的人。当然我在路演的过程还是有很多人告诉我这是他们的故事,这是我得到最大的开心,因为有共鸣。

  主持人周黎明:田壮壮老师是地道的北京人,在这个影片里面您扮演的是东北人,您觉得这个故事对您来讲,您在体会这些角色不同的背景,他们的乡愁,您是怎么把您自己的一些经历经验放到创作中去?

  田壮壮:拍电影的人漂泊感最强,因为你要去全国各地,我记得我在刚刚开始做电影的时候,西藏、内蒙、云南,都是很艰苦的地方,然后我觉得漂泊的人其实最大的不是需要钱,不是需要一张好床,而是需要感情,我14岁从北京到延安的时候,只有两个站可以跟家里联系,然后你要在上万个名字里找到你的信,可能妈妈就写几个字,你看好多遍,漂泊的人就是这样,这个电影里的两个孩子能在一起的原因,最重要的就是因为他们在漂泊的过程里,一旦扎根的时候,感情可能就有一些变化,但是那个时候确实需要一些非常非常坚实的感情,他们过年会回家,我刚才在听大家在讲,我也觉得很有意思,其实这个世界上有三个不理解,而大家一直都认为自己理解,第一是父母一直以为自己特理解孩子,其实根本不知道孩子想什么,男的总觉得懂女的,其实不理解,女的也一直觉得自己懂老公,其实也不理解,这可能是物种的问题,其实很多故事就是在这里面发生的,很多就是因为不理解想知道想给予才有这么多情感的纠葛。我很喜欢影评人讲的话,其实很有意思的是每个人都有一个角色,影评人以影评人身份看的,我是以电影老师身份来看的,成千上万的观众是以观众的身份来看,他们会对电影如醉如痴,他们要比我们投入的多,热情的多,可能我们就特别理性,导演这不对,但是其实北京每条胡同每个时间都不一样。所以我看电影是应该感受,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点都没关系,因为电影每年要有上千部,全世界有上万部电影,类似于快销的东西,喜欢就跟朋友说。过去有一个很有名的导演叫胡金铨说如果你们喜欢就告诉亲戚朋友,如果不喜欢就告诉我。

  我自己跟这个组时间不长,问到我为什么要演这么一个父亲,因为我在东北插队,家里有很多东北亲戚,我对东北不陌生,可是这次还是想去,因为从改革开放以后,我们拍摄点那个地方的老少爷们什么样还是不知道,吃什么穿什么,平时干什么,还有退休的,做饭的,锅碗瓢盆怎么回事,以前也做饭,但是跟餐厅里不一样,那种木柴的味道,油炝锅的味道,你要感受到才能做一些和家庭有关系的事情,我觉得就是为了电影好,这个角色我压力比较大,所以我要特别努力。

  主持人周黎明:你们三位都是外地人,来北京也不少年头了,看这部影片的时候,有没有勾起你们异乡人的感觉?

  赛人:我刚一看完的时候,我说这种生活我一天都没过过,我第一天来北京就吃香喝辣的,一刻也没有尝过漂泊和不被人认可。我在哈尔滨,其实也不是特别惨,也是有车有房。其实北漂有好多种,有这样那样的,我看完这部电影的时候,我想说的是如果反过来拍,北京人到东北去,那还是北漂吗?但是不会有人看,因为没有愿景,北上广深,没有大家仍然很繁华,而你的家乡也许更需要你的建设,这个电影有时候会说到,但是说的还不够好。其实大家都知道,我是田壮壮老师的粉丝,我最近还写了一篇田壮壮老师的文章,从田壮壮老师的第一部作品开始就是讲流浪,我说田壮壮老师拍流浪是不知道路在何方,人要翻山越岭,他表现的流浪的状况是享受流浪,而这个电影我只看到难受,很少看到享受。

  主持人周黎明:这个电影不是讲流浪,流浪是不知道我的目的地,他们来北京是有一个很清晰的目标,希望能够成功能够赚多一点钱,光宗耀祖。

  赛人:在老家也会光宗耀祖,很多人的理想是从一个物质到另外一个物质,我不想谈梦想,梦想也是物质的,王朔说,赚钱被别人知道就是成功。很多人梦想是让别人知道我。还有台湾有些歌手唱的歌也有这样的感觉,流浪漂泊到一个异地,离开家乡那种喜悦感,离开家乡和回到家乡都是很喜悦的那是真正的流浪的,爱情也是这样,什么是爱情?田壮壮老师的男人不懂女人,女人不懂男人,不懂就对了,懂了就是阴谋家和政治家的故事了,爱情是从一个幻觉到另外一个幻觉,这个电影就是太实了,硬梆梆的,没有幻觉的东西,飘起来的东西。好的讲情感的电影一定有一个是要起飞要荡起来,跟现实要有距离,跟现实很紧密的东西,或者用现实证明我们的爱情的时候,不管是通过现实展现完美还是破败,那个爱情都不在了,很多人不会在意这个。

  主持人周黎明:问柏小莲和梅雪风老师你们自己看他们在北京生活经历的时候,能不能引发你联想到自己的漂泊的经历?

  梅雪风:能,一个人在漂泊在外的时候,无依无靠的时候,我相信现代人或多或少都有过,但是有点太单薄了,刚才刘导也讲了,未必是卖惨,但是由于它很单向,苦在只有物质的匮乏,但苦并不只是这样,真正的苦也许是无聊感觉很枯燥,觉得没有价值,而不是说饥寒交迫,始终住在地下室。这个电影好的地方,在于建构了一个氛围,是很动人的,但是那个氛围没有建构一个扎实的人际关系网络,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实际上这个电影拍了这么多,对于一个人在北京的生活状态是描摹的面很窄,可以把一个点放很大,但是这个东西未必是现实的状态。

  我说到现实,比如说这个电影里面刚才讲到的故乡的概念,我们回不去故乡,为什么?我觉得导演有一个感慨,但是感慨到底指向什么东西是不清楚的,这是我感觉不到的,里面有一个镜头我特别喜欢,他们开车回北京的时候,有一个他们站在海拉尔室外的时候,非常美,台词是稍微有点文艺,但是是合适的,这个东西像画面一样,人生太难了,难在哪,电影不是完全放空的感慨,一个电影的节奏就是这样的时候,设置了一个故乡一个父亲,设置了一个大都市,设置了另外一个家的时候,这两个之间城乡小地方到大地方,现代化和所谓的以前的小镇文明,中间的断裂断层,或者是我们某些文化传统的消逝或者人情味的消逝,这里面应该有更明确和具体的表现,而不是这个纯粹的这样的感慨,只是一声轻叹,但是不太满足。

  柏小莲:我是东北人,我家乡是在辽宁,我18岁就离家来北京上大学,之后在家里住的时间就没有超过一个星期,几乎都是过年才回去一次的,所以故乡对我来说就有亲人在那边,仅此而已,不是很恋旧。另外我在北京上海深圳广州几个城市都住过超过两年以上的时间,我只能比较出这几个城市的区别,最喜欢的是北京,但是在北京我没有漂过,因为来读书的学生们有心理上的过度,可能有孤独,学业的繁重让你忘记离开家乡的痛苦,再后来人逐渐成长,这些不重要了,因为会有更加吸引人的,更加痛苦的,更加绚烂的东西来替代掉乡愁。乡愁可能是在年龄再往上一点,人到中年,有中年危机的时候会想到,我是猜想,因为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感觉到我有所谓的乡愁这个东西。

  另外我还想说的是,说到刚才的卖惨,我觉得男主角没有很惨,林见清没有很惨,他一直在做的是尖端的行业,游戏产业,而且他做的是开发,开发是游戏产业这一环最赚钱的,因为他是这个游戏产业的脑子,我们所说的像腾讯48个月工资年终奖,就是腾讯游戏部门能拿到的,它是非常向上走的,从页游到现在手游,前途很光明,如果他愿意的话,在北京获得户口也不是不可能,已经有这个政策了。相反小晓这个女生,应该是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确实是在北京漂着,而且她性格上不是职业性很强的一个人,她不是一个工作脑,她是恋爱脑,所以不管她最后是所谓的不成功,或者觉得有点惨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并不是说所有卖楼的人最后都能卖成百万富翁,你要允许这个行业里面有被抛弃的人,有被迅速开过的列车甩下来的人,要理解所有的不同的人,可能因为我对这个电影确实是代入感太强,我就是在电影院里哭的不成人形的那一批观众中的一个,我站在试图理解所有的细节和情节发展的角度上来讲这些。

  主持人周黎明:我跟柏小莲一样,也是在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很多地方都住过,我15岁的时候,离开家乡,对我来讲乡愁是家人,父母在那,我就一定会回去,所以我很能够理解林见清为什么要回去,尽管他跟父亲之间在沟通上有很大的障碍,但是小晓她妈妈出国了,她没有直系亲属在老家,她为什么要回去我有一点不太理解,尤其在春节的时候回去,也许是她有好朋友,闺蜜或者远方亲戚,因为家乡除了亲人以外,有老同学,家乡的风景这些加在一起组成你想象中的家乡,你长时间在外再回去以后觉得已经不符合了,变化太大了,所以我们这一辈人要表达乡愁是有这个需求但也有它的特殊性,我想请教刘导的是,对你来讲,刚才他们几位讲到的那些,你觉得认同不认同?

  刘若英:我也觉得很好的是到哪都能吃香喝辣的,还有就是我认同回家的概念,是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对于小晓,我是设立了她是漂泊的性格,比如她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她妈妈很早就已经去了美国,所以其实她是一个人,那她对家的概念其实就是很模糊,但是那个模糊会让她产生一种渴望,所以以至于她觉得大家在春节要回家,我也要回家,我起码回去看看那个房子,我也回家了,好像回家过年对于很多人而言,不管有没有家人也变成一种仪式感,我非常记得的是哪一天一定要吃饺子,哪一天一定要剪头发,你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会跟着大家走。在这个电影里面,女生的成长是一种内心的改变,成长改变不一定是往好的方向,有时候会越来越孤独,男生的成长跟改变,可能你看到的是觉得他有房子有车子,什么都有了,但是也许他不自由。所以对我而言我想表达的是不管你处在哪一个状态里头,其实你都有好的都有不好的,都要面对他开心不开心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体两面,所以我才设置两个人是不太一样的。而且我也觉得,从前我想,如果有像这样的机会拍一个电影,我自己在过去做演员的时候,我常常问导演说,这个角色是哪里来的,很多导演说这不重要,但是我觉得不知道的话就是两个外星人在谈恋爱,每一个我相信的角色,都是来自于一个原生的家庭,是有生活背景的甚至有生活压力,所以你来自哪里你走过的路听过的话爱过的人失去的东西得到的东西都会反映在你的人生价值观,跟你面对做选择的时候。所以我努力让这个角色立体化,我当然会做的有不足的地方才会引起这么多的讨论跟质疑,但是它是个电影,我觉得被质疑也是好的。

  主持人周黎明:几乎大部分电影在五亿到十亿的时候都是被骂的比较多的,从商业角度看绝对是好事,如果影片上不了亿,不会有人吐槽,因为大家没去看,看完以后才会把自己那些想法,欣赏习惯等等的投射过去,发现不一样的地方,有些不满足,这是很正常的。我们知道亲情、爱情、乡愁都是普世的,任何年代和地方都有,但是表达这个特定的年代,比如2007年到当下,一对东北的年轻人在北京漂泊,这两个具体的人和具体的故事,可能跟您熟悉的原小说两个台南的年轻人到台北找工作有点不一样,我想知道您在创作的时候,怎么调整跟原文不一样的地方?

  刘若英:确实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因为原来是文字表达,几千字就可以,我自己在家里拿一支笔开电脑瞎想写的,一个是这么多人完成的,一定有更多的脑子在检查这件事。我觉得是复杂很多,但是我也很尽力跟努力的去做的。

  主持人周黎明:里面的地域特色。因为我记得当年桂纶镁在《白日焰火》演东北女性,大家觉得台湾人演东北女性会很怪,但是她演的很好,之前做了功课。你是导演,在这个故事里的独特的小地方您是怎么把控的?您刚才讲到,在北京经常听到朋友说到他们知道的年轻人的故事,这个故事跟你平时在家乡听到的台湾的故事可能同一个主题,但是表现的形式就已经不太一样了,但是在影片里面,一部影片会涉及到很多小的细节。

  刘若英:第一当然我是非常用功的人,看了很多纪录片,有很好的团队,给我很多意见,他们带我看了这些环境,很多吃东西的地方。其实我有一个朋友叫李剑青是北漂,我做巡回演唱会的时候,常常会让他说故事,所以我很多场景都是有依据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相信,终究我不是一个真正的那种北漂,所以我还是要必须相信我所看到的,或者是我所听到的,还有我的团队。我在选很多场景和背景的时候,会请田导来陪我看,他戴老花眼镜,他低下头看的时候,我就说这就是爸爸,我能做的就是让我相信的人检查这些事情,我相信他们给我的判断,我也不觉得导演是所有事情都要的,我觉得对我而言我想做很懂戏的导演,我希望很专注在演员表演上,如果我一百分的懂美术摄影,我就应该去做美术和摄影师,我相信他们比我专业,要把这些专业的事情留给他们。

  主持人周黎明:非常好的导演。这部影片从我听到的反馈来讲,不管前面有什么挑刺和不喜欢的,但是高潮戏到现在我听到的都是赞扬声,就是林爸爸那封信,我专门查了,那封信是刘导写的,虽然您在编剧里面挂第五位,这封信我非常非常的喜欢,在我看来这封信真的是从写到演没得说了。

  刘若英:那个信确实是我写的,但是大概修改了50次,不同的人给的意见。

  主持人周黎明:刚才赛人也说了是田壮壮导演的粉丝,我是非常喜欢田壮壮导演以前的作品,我觉得您至少有两部作品是流芳百世的,中国影史上绝对经典之作,但是您的表演一直到去年,张艾嘉那个《相爱相亲》里面才被人注意,出现了导而优则演,刘导是演而优则导,您两位在电影行业范围里面的跨界是很多人感兴趣的,想听听两位是怎么看的,之后请三位影评人评价一下。刚才柏小莲说从头哭到尾,我是到最后,前面对我来讲可能因为是油腻中年男,没有感觉,但是到那封信的时候,绝对是催泪点,而且很高级,虽然很低调地处理,一点不夸张、狗血和煽情,非常高级,我觉得编导演绝对功不可没,其实我知道田壮壮导演在别的采访里面讲到过人物的塑造的心得什么的,您还有什么愿意跟我们分享一下,为什么大器晚成,您在这个电影圈里面这么久。

  田壮壮:其实我真不会演戏,所有都是听导演的分析商量完成的,我的努力有几个方面,第一我们家里有两个演员,从小就看着他们俩演戏什么的。第二个我上学的时候,学过两年表演,我们的导演系的表演课,不是为了演戏的,是为了跟演员交流的,你应该知道,第三个特别重要的就是我有一个舅舅他就是这样,眼睛有毛病,我大概六七岁的时候,他是我最喜欢的舅舅,我们差不多每周都在一起,我拍戏的时候能够想到他的样子,他拿东西,眼睛坏掉了,那种感觉那种迟钝,耳朵的那种灵敏,这个对我很有帮助,因为我对他有感情,我严格讲我不是特别优秀的父亲,我特别想做好父亲,所以都放电影里了,希望能够弥补一点我自己的遗憾。

  主持人周黎明:之前您也客串过别的作品,但是好像知道的不多,但是这两部戏的确是让很多人眼睛一亮,跟女导演特别细腻有没有关系?

  田壮壮:说有关系好像有点不对。说到女导演,我其实经常跟一些女性导演聊天,她们很不愿意说女性导演,她们认为这个有歧视,我也这么觉得,但是确实我觉得是两类不同的人看世界,看环境看人,我挺喜欢女导演看东西的方式的,因为那是你永远想不到的,她出招你不会防到,特别有劲,男导演可能需要三场戏她们可能一场戏就解决了,我挺喜欢这种方式的,跟她们在一起我更多的是观察是学习,我觉得这个很有意思,我不是说在这假谦虚,因为我要教书,我要接触很多的导演,接触很多的人,看很多很多的电影,然后我也不能排斥电影,你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就不讲,也不行,你可能什么都要去,从导演那看,体会观众的角度,反正我跟张导和刘若英导演我们合作特别开心,她们能够传递出她们想要的东西,而且她们真的是那种感觉特别的清灵特别飘,特别难抓到,但是如果要抓到话会很过瘾。

  主持人周黎明:关于演而优则导,国内普通网友里面有些不同的说法,的确过去几年,这样的案例非常多,有成功的案例也有不太成功的案例,您在做影片之前,有没有心理压力这是一个,另外对于有些观点,不是针对你个人的,就是明星来当导演资源很丰富,很容易把事情搞定,你觉得这种说法对不对?

  刘若英:我有想过,十年前没有那么盛行明星做导演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有人问我要不要做导演,可能因为我在现场我很喜欢很多幕后的工作,从跟编剧的沟通,或者是每个部门我都有好奇心,那时候我不是为了做导演,而是为了要做一个好的演员去了解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要去做一个导演,也不是因为现在流行去做这个事,而是刚好我现在这个年纪和状态,刚好有一个故事我想用我的方式表达,然后我去问了我周围的这些又专业又好的朋友们,他们愿意跟我一起来做。我很高兴我做了这件事,因为我在这个过程中学会和感受到太多的东西,尤其是爱,大家对我的爱和保护,还是超乎了所有的一切,所以做导演这个事情有没有想过,我被很多人问过,是后来想的,但是做了一点都不后悔。

  主持人周黎明:现在的市场结果是你预料当中的吗?

  刘若英:不是。

  主持人周黎明:对你未来的创作有什么样的影响?以前有报道说,你是想拍《易副官》,现在《后来的我们》上马所以没做那个?

  刘若英:可能我有艺人的压力我不敢做,甚至有些我想要不干,但是因为我是艺人,这个就回到刚刚说的,所有东西都是一体两面的,一定有它方便的地方,也有它不方便的地方。

  主持人周黎明:关于这个题目我知道赛人是有高见的,你已经讲过一次了。

  赛人:刚才刘若英说的,明星盛行当导演,其实明星一直很盛行当导演,田壮壮老师知道,卓别林,世界级明星也是导演,因为演员做导演成功率很高,他们会改变电影史,比如大卫•格里菲斯等等,都是大明星,中国的袁牧之,也是大明星也是大导演,他的《马路天使》就很成功,包括田壮壮的妈妈于蓝也做过导演,这个东西非常正常,我们香港的成龙、周星弛、尔冬升,还有李翰祥等等赫赫有名的人,不是当过演员就是学过表演,不是像田壮壮老师正儿八经的学表演,所以这个东西是一个特别大的常态。不是特别奇怪的东西,我补充一点,刚刚说的高潮戏,这个电影其实最有意思的情感部分,我看过她的小说,很多年前看过的,小说很有意思,故事很有意思,写到林爸爸的感情,你会发现林见清的主角光环慢慢退去了,主角成了林爸爸,林爸爸是整个电影的魂魄。

  主持人周黎明:柏小莲和梅雪风你们两位会不会觉得导演是跨界过来的,判断标准会改变。

  柏小莲:不会的,不是说明星做导演或者是特效的电影什么的,但是我个人可能会对一些文学作品小说改编的电影有着特别的兴趣会去看或者关注,不管最后是好还是不好,会有个人的偏好问题,但是我觉得会有这样的声音,可能确实是之前有明星做导演,电影质量不尽如人意。另外就是前一段时间会有那么几部我不点名了,引起很大争议的电影,是作家拍的,不是代表作家这个群体,而是一种流行文化,这两个人是流行文化的代言人他们来做电影,取得的成绩就非常的不好,不管是票房还是说评论什么的,都不是好,这个是大家看待流行文化的问题,而不是本身身份,跟明星没有关系。

  主持人周黎明:梅雪风有什么补充吗?

  梅雪风:我觉得我个人是对到底谁导演都完全不在乎的,我不在乎他是什么身份来做导演,因为导演的专业知识,相对美术摄影来说,不像数理化一样有专业门槛,导演的专业门槛在于对人心的洞悉和对世界的了解,更多是这方面的东西,但是我还是比较能理解,为什么当下会有一些声音,当下大众对于专业性的焦虑,觉得很多电影不够专业,很多人对专业行不够重视,就是导演要拍过相对合格的才叫导演,对职业要尊重。所以在这样情况下我是能理解这种心态的,但是导演本身的职业性体现的不是说灯光、开机等等,而是对于人物事件的理解,整个电影表达的理解的深刻度这样。

  主持人周黎明: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这个故事这个影片所传递的它的价值观,网上有些不同的声音,有些人觉得这个里面林见清最后一些做法,好像不是很地道,三观不正。我想听听几位不同的观点,最后请刘导跟田壮壮老师再发表意见。先柏小莲吧。

  柏小莲:要求把三观放到电影里,或者是在生活中用这两个字都是我个人非常不能接受的,三观这个棒子只能打在自己身上,什么叫三观正或者不正,三观正很流行的说法是三观跟我一样,不正就是和我不一样,这样就没的可谈了。至于放到电影上,我也能够站在他们的角度,他们认为比如两个人结婚之后就不能再去看其他的异性了,要把前任作为一个阑尾割掉,永远的丢弃,永远想不起来是更好的,那有这样的,这就不是人性,所以不人性的东西为什么要去讨论它?或者在它上面纠缠不清,我不是特别能理解,另外就是比我更年轻一些的女孩子们,她们对于在爱情上的领地意识,其实比我们70年代、80年代左右的女生要更强的。我问这个问题试图找一个答案,是不是因为她们的成长环境,物质比我们要优越一些,你在有钱的环境里长起来的,和没有钱的环境里长起来的对于金钱的态度不一样,不是说没有财务的人对于钱看的更重,相反是富裕起来的人对钱看的更重,你知道这个钱的重要性,我现在说到钱,其实对于家庭,丈夫的守护归根结底还是对于财富的守护,这几块合为一体的,我守护住这些东西,在这个基础上会生发出很多想法,比如我会制造出三观不正这样的词去打别人,去打这些我想象中对这块领地有觊觎之心的,对于一些只是看一眼这个状态的假想敌。生活很长也很难,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这些小的上面去过于计较。这样有可能在网上会被骂和被人肉。

  梅雪风:我没有看过网上对于这个片子讨论的三观问题,影片和人物的三观是两回事,三观本身是作为一个电影来说,本来你看电影是看什么,就是要看一个跟你自己不太一样的看待世界的方式,那就叫三观,你如果看的都是跟你自己完全一样的,这可能也就是现在网络时代的弊端,就是所有的以前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接受很多不同的完全跟自己的性格秉性,审美趣味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但是现在的时代,你太容易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太容易找到跟自己的声音一样的人了,所以这个时候你就不会有耐心听跟自己不一样的声音,所以这样会产生双向的强化,最终实际上每个人的观点会导致一个问题,就是所有人的观点都越来越明确,越来越坚定,同时也越来越窄,每个人都在不停的窄化自己。

  我个人觉得电影三观特别邪恶都可以,我们影史上有很多三观很邪恶的电影,一个电影对我来说最有价值的地方在于,任何别的东西艺术,政治、经济都在不停的区分人,艺术做的是让我们知道这所有的不一样的人最终骨子里是一样的。所以有些我们经常看变态杀人狂的电影,那不是大逆不道吗,但是它会让我们发觉一些杀人狂内心有跟我们普通人一样的东西。

  主持人周黎明:田壮壮老师你第一次看到剧本的时候,你觉得它要传递的是什么主题?

  田壮壮:我不知道什么是三观,觉得这个词挺怪的,刚才我百度了一下,挺严肃的。这个词可能是平常开玩笑说可以,但是真的用什么评论或者评价上。三观是在不停的成长的不停的领悟的,是自己的看法,这个电影里面写的就是成长,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其实刘若英已经很谨慎了,开房的时候都要交代没房子了,没办法凑合了,那么冷,有妇孺的话干嘛不请他们到你的房间里来。所以我听讲三观这个事挺好笑的,怎么能跟这个电影来讨论?

  主持人周黎明:我先来讲一下我的想法,一会刘导来做结语,因为批评电影的三观早前跟我有关系,因为我批评电影的三观,引发大量的人肉,当天晚上几万人过来骂我,在新浪微博,很壮观,这部电影它的三观很积极向上,但是我也明白,为什么网上有人批评,因为我觉得它把一个影片的整个故事要传递的观念,跟里面的角色在某个阶段包含的体现出来的一些价值观划了等号,像田壮壮老师刚才说的一样,里面的两个人物在成长,首先两个人物在一开始就不是拜金的,只不过周冬雨的角色小晓想追求在北京有房子有户口,所以把爱情放在比较次要的位置,最后她慢慢变化,把爱情提到更高的位置,井柏然的角色林见清,一开始的时候,觉得成功很重要,尤其对男人来讲,要养得起老婆孩子要回去光宗耀祖,所以一定要赚很多钱及也是受周边的很多刺激,当他真的赚很多钱之后发现很多钱不等于幸福,这个人物到最后的结论,所以我觉得两个人物从一开始的起点,不是很完美的这种想法,到最后落的那个终点,在这个故事里面,他们两个的终点对我来说是暗示爱情和亲情是最重要的,这是我从这个影片里面得到的信息,我觉得这个三观是很正的,不能截取里面某个十分钟表现出来的东西跟整个影片划等号,所以我觉得有些观众可能以教科书和传教的标准,每一句话都要传递价值观。任何一部故事片都不大可能,如果上来所有的人物都是完美的,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完美,道德上毫无瑕疵,这个故事怎么编,这个人物怎么成长,没有成长,已经很完美了,跟耶稣基督一样,走到什么地方都有光环,看上去很虚假,这个里面的确存在一些误解跟误读,但是四五年前,一些三观不正的影片在国内票房很好的情形都有的,各种炫耀,从骨子里面渗透出来,跟那个年代的经济和文化有关系,现在的中国年轻人更有信心,在几个选择当中,当然不是说金钱和成功不重要,起码亲情和爱情更重要,这个观念是在最近的很多影片里面,都是不断的在重复,这是我们的市场更成熟的表现,这是我个人的观点,我不知道导演当初在拍这个故事的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

  刘若英:我在跟编剧们创作剧本的时候,什么都想到了,但是没有想到会被说三观,所以我觉得我在拍的时候可能有拍不好的有不足的地方,大家看的时候没有代入感,跟这个角色在着急,跟着他一起,所以才能冷静客观的批判或者评价它,最重要的还是希望大家能够真的去看电影,如果你看了电影还是觉得有问题,我也愿意接受,如果你都还没有看电影,因为别人说你就说它有问题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电影是拍给大家看的,我们大家很诚心诚意的做了一个我们相信的东西,我们已经获得很多了。

  主持人周黎明:我们影评人有一个规矩,你可以批评一部电影和骂一部电影,但是前提必须要看完,不能复述别人的批评,如果看完以后真心不喜欢,是你的权利,也是每个观众的权利,喜欢不喜欢这部影片和里面的一部分,这个影片有这个票房,起码是很多人看完了以后感动了,跟周边的人推荐了这部影片,影片有瑕疵很正常,很少有影片是完全没有瑕疵的,大家发现里面有不完美的地方,别说是主观的,客观的都是很正常的,我们在谈论一部影片的时候,最好不要上纲上线,因为影片的创作当中电影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它跟论述文不太一样,有一定的模糊性,而且对它的艺术有帮助,刚才梅雪风老师觉得这方面还不够飘,太接地气了,再灵动一点更好,这也是很有意义的建议,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有很多的问题,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收集了一些问题,向两位主创来提问。请问导演井柏然和周冬雨是你的第一人选吗?

  刘若英:当然,但是我说实在的,我一开始想要拍这个戏的时候,我并不是想找两个这么年轻的演员,我想找的是35到40岁的演员,因为《后来的我们》我比较希望中年人,过去的事情少一点的,但是后来我没有找到,找年轻人的时候,他们就是我的第一人选,也很谢谢他们愿意来跟我拍这个戏。

  主持人周黎明:你对他们的表演怎么评价?

  刘若英:我是真的觉得我很高兴,觉得他们有很多让我看得很精彩的部分,我自己是演员,我在看剧本一定会跟着演一遍读一遍,我看到他们在监视器里面会不由自主的说爱他们。

  主持人周黎明:第二个问题问田壮壮,两次演戏都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接下来会演什么电影?

  田壮壮:其实演电影对我来讲是挺紧张也挺不愿意做的一件事。这个戏给我的负面作用,是我得戴墨镜了,不停的推掉约我演戏的人,不太好玩。挺不自由的,还是教书挺好的。很安静。

  主持人周黎明:但是还是会演,但是不会接那么多?

  田壮壮:我不知道,有可能会演,有的时候会觉得这个组没钱需要这么一人,或者说这个人物我觉得对我来讲特别好玩,我现在没有职业演员对角色有不同的挑战的欲望,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塑造力,所以我觉得我还是少点,大家还会觉得印象好点,演多了就乱了。

  主持人周黎明:接下来要演男主角?就是他很重要,压轴戏高潮在你身上,但是戏份还是井柏然多一点。

  田壮壮:我觉得恰到好处。

  主持人周黎明:导演有没有觉得哪些片段很精彩,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删掉了?

  刘若英:有,因为其实我第一稿剪出来的是三个小时十分钟,最后呈现是两个小时,所以其实一定删了很多大家的心血跟精彩的表演,我最记得的是井柏然有一场戏,那场戏在剧本里面是没有的,但是我们拍到后面的时候,井柏然非常投入在这个角色里,有一天他跟我说,导演你能够让我再回去看看我的家吗?这句话其实我当时非常的感动,所以我们其实几乎是要在旅顺都已经要杀青的时候,他说了,所以我们特意又安排一天去拍他去走,我们要把这个家整个陈设成父亲走了之后的状态,有很多的灰尘,有很多的布置,他就进去,最后的镜头,因为他整个的投入,镜头就一直推进去,我们跟着他又重新看了一遍这个家,那个表演对我来说不是表演,而是一种告别,因为这个房子里面,这个家里面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了,所以对他而言,不只是在跟父亲告别,在跟他的少年时候告别,跟他的很多的回忆,在做一种告别,他是在打包这些东西,有这些很美好的回忆和爱,走向下一个地方,因为这是在2018的部分,我没办法,他见完小晓之后才放这场戏,这场戏怎么都放不了,所以只好剪掉,觉得真得很对不起他。

  主持人周黎明:周冬雨在影片里的表现哪个是最满意的?我看到有评价里,很多人觉得她演的很好,是最好的,还有的认为跟以前差不多。

  柏小莲:有一个细节,我不知道是导演的主意还是周冬雨自己的表演,就是周冬雨在楼梯上给井柏然打电话,因为她穿的是高跟鞋,一只脚穿着鞋,另外一只脱了,之后晃来晃去的,这是导演的想法吗?

  刘若英:这是我的想法,因为穿高跟鞋累的时候,我就会靠在墙上,一只脚一只脚的休息,所以是我让她这样做的。

  主持人周黎明:有人说这是井柏然演的最好的电影,赛人跟梅雪风你们看过他的所有的电影吗?

  赛人:我看的也许不全,但是这是最好的。

  主持人周黎明:最后的问题是问导演,井柏然打架那里是真的打吗?

  刘若英:是真的打,因为我自己演的时候,梁家辉差点被我打死(笑),我当时被要求演那个戏的时候,我问梁家辉说用不用垫一点,他说不用,来真的,我说我有时候情绪到了会很用力,他说就是要这样才能给我感觉,之后第一条过后,他说我要被你打死了。所以这部戏我会要求来真的,他们互殴的时候是真的,所以也有受伤的,我希望有真实感。

  主持人周黎明:真实感很重要,尤其镜头很靠近,剪的不是很碎的时候,很容易穿帮。我们今天的新浪潮论坛就到这,感谢三位影评人和刘若英导演和田壮壮导演,谢谢大家的支持,希望大家更多的支持中国电影,希望中国电影能出现更多的爆款,谢谢大家。

(责编:Ko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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