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导演来北京的这几天,正赶上气温升高,满街柳絮飘飘。这些爱钻进人鼻子的烦人小毛毛,在严导的眼中却像是一场北京四月的“小雪”:“这在生活中也许让人很讨厌,但在电影画面中其实是很浪漫的情景。”
在电影《庭院里的女人》中,苏州园林和江南小镇被一向追求唯美的严浩导演拍摄得比真实景色还要美轮美奂,而男女主人公缠绵悱恻的情感纠葛和丰富的内心世界在严浩充满感性、优美流畅的镜头语言中,更是涌动着诗情画意,充满了戏剧张力。
“我是特别注意画面构图的,机器运动的美感、镜头的动感渐渐成了我拍摄手法的‘图章’之一。好莱坞对我的评价是,现在世界上用这种手法去拍电影的导演是不多的。我对空间的分割很有兴趣,觉得这样很漂亮,就好像演员和摄影机跳舞一样。在我的电影中,一个镜头里面画面体积的变化会很多,甚至机器不动,里面的演员也会有中景、近景、特写的变化,这需要镜头和演员配合得非常非常好。有时特写太大的时候,演员甚至稍微动一点都不行,就好像跳舞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把别人脚踩了。我记得我拍《滚滚红尘》时,林青霞最开始很不习惯,觉得很累,我说你就当做与摄影机共舞吧,她就高兴了。这些充满美感的镜头累积就聚成了力量和情感。”
严浩除了做电影导演,写作也是他的一大兴趣爱好。小学四年级就开始投稿,后来不断发表小说、杂文的他,深受写出了《金陵春梦》的父亲严庆树的影响。“是父亲促使我走上了创作的道路。我从小就看见他写东西,总是看到他的背影。文字对我的吸引力很大,怎样用文字表达情绪是很有趣的事情。把文字写得很形象,是对导演工作的一种训练。我是很形象思维的人,但是在生活中就特别笨。比如说找钱,人家如果给我一大堆,我就傻了。方向感也差,我开车一定是错的,总是急得要死。在美国搬了新家,我在自己家楼下都走错。一个好导演的结构感和整体观一定要强,所以事情还没有做,我就知道它会是个什么样子的,拍摄只是把脑子里已经想好的东西呈现出来。我们是反着思维的,一般人从家里到异地,是按照自己走的顺序想的,但我们是反过来的:目的地是这样的,怎么走回去。所以生活上就变得很笨,一定是错的了,因为都是反过去的。但电影是实践的艺术,所以对于时间、分寸感的掌握,对日程和成本的控制我是非常清楚的。”
虽然生活上很笨,“总是被老婆骂”,但拍摄过《我爱厨房》的严浩,自己也很爱做饭。“我吃到好吃的东西时总是会想它是怎么做出来的。我最基本的东西是不会的,比如肉要先炒一炒再去炖我是不知道的,但我能知道炖它的时候要放哪些东西。我自己做饭常常会出奇招,比如忽然来个‘泰国咖喱’、‘日本咖喱’,我会做得很好吃,但你让我去炒一个基本的菜我会炒的一塌糊涂。不过我真得很爱做饭,这和拍电影一样,都是很好玩的创作过程。”王润/文 蛙哥/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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