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晚报记者 李丽
摄影/魏辉 梁冠华
即使你来到女儿国,也不能留下
当年凭《疯狂的石头》风靡全国,如今的宁浩(微博)有什么改变?他说:“最早拍《绿草地》和《香火》,我还属于‘儿童期’,喜欢什么做什么;到了《疯狂的石头》就是‘青春期’,靠荷尔蒙来指导自己,反叛,破坏欲强;《无人区》之后便是‘青年期’,开始理性,开始反省。这就是‘疯狂’和‘冒险’的区别:‘疯狂’只要砸烂东西就行了,‘冒险’却需要方向。”宁浩说,他过去的电影中,大部分都是“宣泄”,或对意义不停地解构,“就像今天跟学生网上互动,你说什么他都说俏皮话,娱乐成了唯一意义”。宁浩反问,这样的电影到底有什么意义?“我现在觉得一部好的电影,首先要好吃,其次要有营养,还要能让人吃得饱,最后你还能打包带回家。”
不过,宁浩自认他的作品还没有一部能达到自己的高标准。“比如这部,我还是觉得自己不够精准,缺乏足够的技巧。你说它很差吧,不至于,但总有点毛病。我每次都是拍完之后才知道应该怎么拍,如果重拍一遍肯定会更好。”
当天宁浩戴的大金链子,是他在2004年香港国际电影节拿奖后给自己的奖励,之后他每拍一部电影,都会买一条金链子奖励自己。他笑称:“片子拍得越多,链子买得越多,颈椎也越来越差了……”处女座的宁浩称拍电影太累,宣传完《黄金大劫案》要好好休息一阵。不过,休息并不代表他就此停住,“人生就是这样 ———即使你来到了女儿国,也不能留下,还得继续冒险”。
这行业不能都摘桃,却没人种树
这次《黄金大劫案》海报用的是宁浩自己的脸,这以往只有希区·柯克干过。宁浩说:“这是张一白的主意,因为演员太新,大家不认识,整个剧组就我最有名。”
《黄金大劫案》说的是一个小混混在阴差阳错间卷入一起劫金案的故事,为了8吨黄金,各路人物粉墨登场……宁浩以前的电影女性角色较少,但这次却用了小陶虹(微博)和程媛媛。他说:“我选演员最重要的就是‘以貌取人’,找她俩就是为了相貌和气质相符。男演员也一样,比如范伟(微博),他太适合饰演本土出产的神父了。”有人说,宁浩的选角标准是“审丑”,他笑着反驳:“没有吧,比如黄渤(微博)就一直都觉得自己长得挺帅的,你们这么说,人家听了不高兴!”这次的男主角是新人雷佳音。宁浩说,他并非不喜欢用明星,但前提一定得合适,“而且我更喜欢有生活质感的演员,起码得像个人。我不能接受太帅但内心没东西的人。”
说到电影市场,宁浩表示:“原来我觉得我是懂市场的,但现在我发现,其实只是市场选择了我。30岁之后,没那么傻了。”他说自己以前确实没怎么想过宣传的事情,但这次的片子是他拍过投资最大的一部,所以很希望帮老板把钱收回来。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好莱坞大片的冲击日益增大,“国产片生存环境开始变得恶劣,因此我们现在必须调动一切力量,做导演的也不能光在家里坐着了”。他愿意多跟新演员合作也是因为如此:“这个产业不能所有人都上树摘桃子,却没人种桃树。”
宁浩《黄金大劫案》“黄金风暴进校园”活动,继北京、重庆和沈阳站之后,昨天来到了广州大学城。戴着黄金链子的宁浩,携手被学生们形容为“时髦秋裤亮了”的宁财神(微博),跟华南理工大学的学生们度过了一个没心没肺的欢乐下午。活动结束后,宁浩在接受专访却跟记者说了实话:“现代都流行对意义的解构,娱乐成了唯一的意义,但这样有意思吗?”他说,这就像自己以前的电影,其实多为类似青春期的宣泄,但如今他却觉得,如果将好电影形容为一顿饭,必须“除了好吃,还得有营养”。
宁浩的母亲是东北人,这次他将《黄金大劫案》的背景选在了伪满洲国时期的东北。对于华工学子热情邀请他来广州拍片,宁浩笑着说:“以前认为广州都是香港导演盯着的,没想到他们都去了北京拍戏,那下次我就考虑南下吧。”
现场
宁财神,留下你的裤子!
走了几个地方,宁浩坦言,广州大学生是最欢乐的,“很有娱乐精神,表演欲也很强”。现场有个屏幕直播学生们的现场手机留言:“我出71元,财神留下裤子!”“不能花的黄金就像苍老师!”“宁导打哈欠了!”“求舞台左边礼仪小姐的手机……”连宁财神都忍不住拿出手机加入“混战”。
“这个年龄的孩子有什么想法都是正常的,他们没有经历太多的挫折和磨难,不知道人生什么是重要的。”宁浩笑说,不用担心下一代的孩子们会跟我们不一样:“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这一万多年来,人性并没有进行过非常深刻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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