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歌给刘佩琦说戏/陈凯歌在片场
陈凯歌的新片《和你在一起》,在一片“武侠”和“战争”风潮中,讲述了一个平凡而特殊的人间故事。北京某个冬日的凌晨,天寒地冻中,记者走进朝阳区南小街某一处四合民居,揭开这个人间故事的幕后。
起床、起床、起床
5:30,剧组大队人马起床,并于20分钟后同时出发。今天要拍两场戏,一是刘佩琦扮演的小琴童父亲“刘成”在厕所偶尔听到王志文扮演的“江老师”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得知儿子很有天赋,并想向“江老师”求师。二是陈红在家中和情人程前幽会后,心情很好,然后叫楼下小琴童“刘春”为她拉几只曲子。
6:39,陈凯歌导演从家里驱车到现场。花了10分钟吃了早饭,然后把“公厕”和“陈红的家”两个景看了一下。
王志文刘佩琦形象“破旧”
7:20,王志文和刘佩琦化好简单的妆,换上了服装。
王志文蓄了一点点下巴颏胡子,里面穿一件灰色的有点皱的衬衣,外罩深咖啡色底和暗黄色、暗蓝色细条纹的开襟毛衣,这套行头是陈凯歌导演贡献出来的。
刘佩琦则把头发剃得短短的,里面穿的是黑红格子的棉衬衣,系一条花领带,外套是以前那种用剩毛线头拼凑织出的毛衣,吊脚裤,露出里面的绿色粗毛线裤。服装师告诉记者、为了把这些衣服做旧,可为难死他们了,上强力洗涤剂拼命洗,陈凯歌连衣服裤子哪个地方应该褪色褪得最厉害都亲自要求。
韩国化妆师夸奖陈红
7:30,陈红到拍摄现场,直接上楼化妆。翻译告诉陈红:“米娜夸你昨天休息了一下,皮肤显得非常好,妆非常透,说你的皮肤非常适合当明星。”发型师李万成也通过翻译告诉陈红,他们怕陈凯歌不合心意。陈红急忙用英语加手势地告诉他们“一定会好的”。
儿子生病了
8:59,陈红的司机小魏来了,告诉陈红,她的小儿子阿瑟发急病,陈红赶紧给她母亲打电话(平时孩子都放在陈红母亲处),得知两岁多的阿瑟不知为什么上吐下泻,肚子剧痛,陈红劝慰母亲说:“我马上叫人过来,赶快陪他上医院,我今天要拍戏,走不开,去协和医院医院贵宾门诊,别心疼钱。”司机小魏匆匆要走,陈红又说了一句:“先别告诉导演。”
这边,米娜问陈红:“你真的有两个孩子吗?我简直不敢相信。”陈红露出母亲的笑容:“是呀,还有人问我生孩子是不是新闻炒作,因为谁也没见着我生孩子后发胖的样子。”翻译问两个孩子像谁。陈红说老大像爸爸,老二像她:“老二特别皮,老大对他好的话,他就拿着棍子打老大,老大要是对他凶,他就老实地呆着了”。
9:45,陈红全部造型完毕,一个自然有些散乱的发型用的钢丝发卡,记者暗暗数了数,恐怕有20多个。
“在现场,她是演员,不能由着她来”
陈红换上了当天的戏装,一件小碎花的吊带睡裙和睡裤,一双黑绒缀花尖头拖鞋,然后裹上一件羽绒服,说“我去让导演看看,这样行不行。”陈红啪嗒啪嗒地跑出房间去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
9:48,陈凯歌导演坐在监视器前,旁边架子上放着他的三种“武器”:一包中华香烟,一袋咖啡糖,一个浅铜色的小胶片盒(放烟蒂及糖纸),一个巨大的黑皮工作包靠在边上。看到陈红的妆就说:“后面的头发还不够高,还要再蓬一点,另外,还是要像西方那样,全身都要化妆。”原来导演是要求除脸部之外,裸露的胳膊、脖子等都要均匀抹上肤色粉。陈红刚要走,凯歌又立刻叫了边上的工作人员:“你去看着陈红,有没有照办,在现场她是演员,不能由着她来。”
王志文很谦和
王志文上次往记者名片上吐香口胶的事件让他蒙上了“难说话”“傲慢”的恶名,但在现场,他居然特别乐意地、一丝不苟地帮刘佩琦在画外搭词,一遍又一遍。刘佩琦拍戏的时候,他就坐在导演身后,抱着的双臂支在膝盖上,看着监视器,专心地看着刘佩琦的表演。记者问他:“你不冷吗?”王志文说:“当然冷啊。”
刘佩琦和记者说:“没见过吧,我们组就是人和。这样的合作,以前很少,以后也不会多。”
陈凯歌、王志文、刘佩琦坐在监视器前一块看回放,清晨的一缕阳光斜斜地映在三个人的发上,他们显得那么的快乐。
陈凯歌让大家向唐韵靠戏
12:39,楼上,要拍“刘小春”拉琴时被同样刚搬来的陈红叫上去拉曲的戏。要拍小春迟迟疑疑地走上楼,并穿过长长的楼道。导演坐在椅上,和唐韵说:“春,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又担心又欢喜又有点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走过去?”走过一遍后,12:45,陈凯歌又让唐韵找了一下感觉,就宣布开始实拍。
陈凯歌说:“唐韵没有表演经验,但是他特别灵,他体会了之后,就能特别生活地展现出这种感觉,从某种意义上,王志文、刘佩琦、陈红的表演都必须往他的感觉靠。这也是我们这部片子要追求的风格。”
这时陈红告诉凯歌:“阿瑟昨晚发急病了。”陈凯歌沉默了一下。陈红赶紧说:“已经安排人去了。”陈凯歌问:“是去什么医院?”陈红说:“我叫妈上协和的贵宾门诊。”“对。……唐韵,走到红姐门口的时候,还要再犹豫点。”陈凯歌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唐韵身上。
王志文陈红手不停
王志文拍在公厕和同事说话洗手的戏,共拍了七条,陈凯歌不停地要求他们要随意,要贴近生活。终于导演喊了“过”,王志文轻笑道:“今天这手可是彻底洗干净了。”
16:10,拍到陈红的戏份,第一个镜头是陈红把手伸到铁门外,招呼正在茫然不知所措的小春往她房间的方向走。两个招手的动作,拍了六条。第一条陈凯歌说:“手伸得太早了。”第二条又说:“手伸出来要自然、随便。”第三条:“第一次招手是随意的,第二次招手的情绪和动作节奏要完全不同。”第四条拍完,记者以为这回总该可以了,陈凯歌又说:“这只手给人的感觉一定不能是在演戏,红,要有节奏,但是完全不能让人看出是在演,要紧,又要松。”第五条时陈凯歌说:“化妆,给陈红的手补妆,红,你的手又不能太放松。”
刘佩琦和王志文
16:21,陈凯歌终于喊:“停———”陈红跑过来,紧张地问:“怎么样?”陈凯歌说:“过———”刘佩琦在一边说:“才6条而已,我们拍11条都拍过两次啦!”
摄影师发烧全组停工
17:01,韩国摄影师助理金小姐跑过来说摄影师金炯求感冒严重。陈凯歌站起身去看了一下,很快就回来了:“今天就到这里,金先生一定是发烧了,脸都烧红了,不能再拍了。”陈红连忙点头说:“赶紧吩咐制片叫车陪金先生上医院。”
制片主任这时对导演说:“先去看景吗?”陈凯歌就转头吩咐陈红说:“你先回去,我和他们看完景,回来咱们再商量本子。”
事后,听剧组的人说,下雪,全北京疯狂堵车,导演看完景大概快10点到家,而后和编剧、陈红等又商量剧本,直到凌晨2点多。
据说,陈凯歌导演的时刻表每天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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