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亚
克洛-塞薇尼在《魔鬼情人》中的演出。
编者按:阿萨亚2000年的影片《缘分的春天》今年4月与美国观众正式见面,为此,他于4月3日接受了indieWIRE网站的访谈,他谈到了这部影片的动机,谈到了早年在《电影手册》的经历,当然,也谈到了今年逐鹿戛纳的新片《魔鬼情人》。
记者:我想问一些关于《缘分的春天》的问题。这部影片无论是风格还是内容都与你 过去的电影有很大不同。是什么使你决定要改编雅克-沙东(Jacque Chardonne)的这部小说的?
阿萨亚(下简称“阿”):这真是很头疼的问题,因为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我还记得最初的动机吧,大概10年前,我刚拍完第三部电影,觉得应该把自己的视野拓宽一点了,当时我想要做到这点惟一的办法就是改编一部我所喜爱的作家的小说。然后我就读到了《Les Destinees》,我觉得我找到灵感了。这部小说的结构非常电影化,对白也非常美。那是一种纪实性的对世界的描述,我想,用电影来重现它将是一种挑战。但好事多磨,一开始我们拿不到版权,后来拿到版权了,但又不够钱拍。等到最后万事具备时,我其实已经与小说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已经完全与小说融为一体了,我不需要‘重现’它,因为它就活在我体内。”
记者:从打算拍这部片知道正式开机之间这段时间里,你拍了三部最有名的电影:《冷水》(Cold Water),《女飞贼再现江湖》(Irma Vep)和《八月底九月初》(Late August,Early September),这些影片对于《缘分的春天》的构思有什么影响?
阿:这种影响是很复杂的。一开始我是完全被尝试新题材的想法所吸引,但当影片拍完后,我意识到我已经完全与小说融为一体了,我不需要“重现”它,因为它就活在我体内。
记者:尽管《缘分的春天》与你之前的作品有很大不同,但过去的一些情感方面的主题在该片中仍然在场。在处理情感方面,你有没有采取一些不同的手法?
阿:很奇怪,我觉得改编别人的小说要比自己写剧本更容易传达一些东西。你自己写剧本时,会缺乏安全感,会怀疑自己,你设计了一个场景和一些角色,希望能够将你要传达的东西传达给观众,这一点上我常常是有点心虚的。但如果是改编别人的小说,由于对于小说来讲,你也是读者,所以至少你可以知道它对于你自己是否有吸引力。
记者:这个问题你肯定听过好多次了,能不能谈谈你当《电影手册》写手的那段时期?你觉得当影评家对与你的导演生涯有什么影响?
阿:对我来说,写影评就像是上电影学校。有些导演在学校里学电影,有些是在拍摄中学。拍片的一些基本知识我是在拍摄过程中学的,但我觉得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不可能光从拍摄中学。你可以学到技巧,可以学到如何实现一些效果,但你无法明白电影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会明白为什么你要拍电影,以及你想拍什么样的电影。而我很幸运地通过与我崇拜的导演见面,以及撰写关于他们的文章学到了这些。
当我开始认真的拍电影时,我意识到自己以前在写影评时对其他导演提出的问题正是我现在要问自己的那些问题。实际的拍片当然使我学到很多,但最初的基础是在《电影手册》时期打下的。
“其实根本不用关心影片背后有什么样的理论支撑。重要的是电影能否重现我的情感。”
记者:作为影评家,你对电影史了解的很清楚,那么在创作时你如何平衡这种“历史感”与你想在影片中表达的那些较为个人化的情感?
阿:我认为只有当你忘记这些技术、形式以及抽象观念方面的问题后,你才真正成为一个导演。我自己才刚刚达到这个阶段,我最早拍那些短片(在《电影手册》时期之前)时,总是有很多理论,总是想着这个片子该拍成什么样。
后来我拍第一部剧情长片时,终于明白其实根本不用关心影片背后有什么样的理论支撑。重要的是电影能否重现我的情感,以及我对于世界的看法。这个过程对于造就一位真正的艺术家是必需的。我非常佩服的一部影片是英格玛-伯格曼的《Scenes from a Marˉriage》,剧本写得太棒了,他抓住了许多导演只能梦想沾到一点边的东西。那部片是用16毫米胶片拍的,他根本不在意影片在视觉上的一些缺陷。影片的深度正是得益于那种松散的风格。他所惟一关心的就是如何传达那些原生态的情感。
“电影一直都有某种危机,如果没有危机,那说明什么都没发生,那是更糟的状况。”
记者:过去几年中,很多人都说法国电影出现了“危机”,你的《女飞贼再现江湖》正是反映了这一点。你觉得真有危机吗?
阿:《女飞贼再现江湖》讲的是5年前的法国电影界,要是我现在再拍,肯定是另外一番模样。我一直很难理解“危机”这个概念。其实电影一直都有某种危机,如果没有危机,那说明什么都没发生,那是更糟的状况。我不同意电影界正在走下坡路这种说法,在今天,电影非常活跃,在世界各地都非常活跃。我不认为这个时代电影已经越来越无趣以至于没有人关心了。事实是这样:有很多烂电影,有很多中规中矩的电影,有很多不错的电影,只有很少的极品电影。从来都是这样的,这种情况并未改变过。
我觉得最大的问题在于赞助,法国这方面尤其严重。由于大的电影公司控制了电影界,拍独立电影比以前更困难了,这是很糟糕的。目前几乎每个国家的电影业都掌握在少数几个大公司的手中,这些公司根本不懂电影。
记者:关于你的新片《魔鬼情人》我们了解的还很少,只知道它是一部科幻惊悚片,用了不少特效,而且使用了美国演员。好莱坞的美学不断影响着欧洲电影,你觉得这会产生冲突吗?
阿:《魔鬼情人》是一部关于暴力与惊吓的电影,与目前的法国电影很不一样,在上映之前我无法说什么,但我想观众的反应会集中在影片的题材方面,由于有一些露骨的性爱场面,该片在美国很可能会通不过审查,我以前从来没有在审查方面惹过麻烦,我想要让此片在电视台放映恐怕得剪一个新版本出来。《魔鬼情人》与《女飞贼再现江湖》的共同点在于,两片都在走电影国际化的路子。我以较为特殊的方式使用美国演员,美国演员在片中要说法语。影片主要的语言是法语,也有一些英语和日语,应该说它是一部大规模的实验电影。我迫不及待想知道观众的反应。采访:Matthew Ross/翻译:李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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