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伍迪-艾伦的铁杆影迷,评比他的电影哪一部比哪一部更好是件困难、无聊又麻烦的工作,有他的新片看则是一件快乐的事。已进炉火纯青境界的伍迪-艾伦深深理解影迷的这份苦心,近年来以越来越有规律的节奏推出他的新片,一年一部,俨然一部运转良好的电影机器。而推崇艺术精神的欧洲电影界也越来越青睐这个“纽约的欧洲人”。
第11次登陆威尼斯
《好莱坞的结局》在去年戛纳电影节的首映式的座席余温未冷,伍迪-艾伦那句自嘲嘲人的名言音犹在耳:“法国观众对我有两种误解——因为我戴眼镜而把我看成了知识分子,因为我拍电影不赚钱,把我又看成艺术家。”又有消息说,今年威尼斯电影节组委会再次把目光锁定在伍迪-艾伦身上,他的新片《除此之外》已被确定为本届威尼斯电影节的开幕影片。据说,此前伍迪-艾伦已有11部影片在威尼斯电影节上亮相,但是伍迪-艾伦本人一次也未亲临现场。这次人家如此盛情地把他的影片作为开幕展映电影,十足地表达了对他的尊重,给点面子出席一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知这位惧怕电影节,讨厌首映式的低调人物会不会又以什么为由再一次缺席。
艾伦的老故事
好像美国电影有种制度,一部电影未公映之前,为了保住它的潜在观众心目中的神秘感,故事情节一般处于高度保密状态。伍迪-艾伦的这部电影自然也没例外。但是,对伍迪-艾伦电影的铁杆影迷,这种保密毫无意义。因为故事情节在伍迪-艾伦的电影里更主要的存在理由不是作为勾引观众的悬念,而是作为一种媒介,以使他那些低迷的、密不透风的刻薄话有个寄身之躯。
会看或喜欢伍迪-艾伦电影的观众90%不是冲故事去的。与其说人们在电影院看一个伍迪-艾伦讲的故事,不如说听他的电影。由他亲自主演的角色游魂般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偶尔会来到室外和街上,头不抬,眼不睁地连珠炮地唠叨,内容无所不及。小到针头线脑,大到科学、宗教、诗歌和宇宙。一贯平视的伍迪-艾伦好像分不清轻重缓急,一视同仁地钻牛角尖,智慧的火花四处乱溅。
于是,在伍迪-艾伦的电影面前,这个世界上有了两种观众,一种人一看这个戴眼镜的小个子衰人,马上有生理反应,不是弃之如敝帚,就是敬而远之;另一种则是毫无原则和节制地喜欢他的一切,越品越有滋味,越能品出滋味就越爱品。
只为一种人拍片
卓别林在《舞台生涯》里把观众形容为“百头巨怪”,他说,你永远别想预知他们的取向和好恶。而伍迪-艾伦的观众却有着从这个“巨怪”身上剥离下来的一小撮叫“知识分子”的忠实观众,但在渐渐成为这群“知识分子的宠儿”时,伍迪-艾伦借了戛纳的讲台与知识分子划清了界线:别以为我戴付眼镜就认为我是知识分子,其实我连大学都没念完,只靠讲笑话谋生罢了。
由此我想到:我私下里把伍迪-艾伦称为“纽约的马三立”,后来想像这种比较对双方都不公允。但跟马三立相比,伍迪-艾伦不能不承认自己就是知识分子。在他那似乎“看破世事吓破胆”的懦弱外表下,他总是不失时机地放射出反抗的毒液。当这种毒液喷射的对象是希特勒或某个唯利是图的跨国公司时,它实在毫无用处。但不要因此放弃抱怨的权利,面对一个无能为力的世界,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权利。
伍迪-艾伦也许是电影史上说话最多的人。可能比法国人说得还多。虽然他的话不一定每一句都经过深思熟虑,总是正确,但他总是让你听出这是他自己的声音。在一个日益疯狂的世界上,这个犹太老人仿佛不知从何时坚定一个“生命不息,唠叨不止”的信念,通过一部部千篇一律的电影,在爵士乐的间歇中,罗嗦出一句句可以用漫画中的蘑菇云圈起来的话。朋什徒
伍迪-艾伦妙语录:
1:人生不美好,并且很短暂。
2:这世界上最动心的话不是我爱你,而是你的肿瘤是良性的。
3:我一直在世界上寻找开心的事,告诉你吧,仅仅活着就足够开心。
4:我是一个很有限的演员,通常我只能扮演两类角色,一类是下层的小偷骗子,我演起来很自然;还有就是知识分子,因为我看上去像知识分子。
5:我不相信科学,科学是智力的死胡同。我相信性和死亡。
6:我小时候长得并不好看,我是到长大以后才有这副面孔的。
7:在床上只算是逢场作戏,缠绵的双方可能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只是贪恋一时的欢愉;而床下面的才是真正经历了一场真爱,太在乎那个人是谁,什么时候都是他。
8:一个35岁的女人被约会的几率比遇到恐怖分子劫机的几率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