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时代,失而复得的传奇
他以第三人称来谈论自己,温和的爱尔兰语调抑扬顿挫,那是他一生都无法抹去的出身。
1992年接到007这个角色时,布鲁斯南正在演一部小电影《剪草人》。近年来,他在
事业上苦苦挣扎,但角色老套无奇。雪上加霜的是,他还失去了他的妻子,女演员卡桑德拉·哈里斯。几年前,因为电视剧《斯蒂尔传奇》的契约,他与邦德失之交臂;这一次,当这个角色再次回到他的手中时,他再也不会放手让它溜走了。
10年中,4部007系列电影成全了他,也成全了全球电影票房:“作为一名演员,我是合格的,我觉得自己确实有几分演戏的天才,或者说能够让人感动,也可以说是娱乐观众,这令我感到非常幸福。”
10年后,他52岁。《择日而亡》再度打破票房纪录,他渴望能再有机会继续举枪微笑,可制片人一个电话彻底浇灭了他残存的希望。一度,他因此愤而指责制片人,继而迷惘自己的未来:“我感觉自己受骗了,他们本来邀请我去演第5部《皇家赌场》,我说可以,但后来却没有了消息,我的经纪人打电话告诉我谈判结束了。我问制片方,他们说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于是我说,那好吧,再见。我知道我以后很难得到好角色来演了。可能因为我太英俊或者其他因素,我一直被人评论纷纷,以至于我不知道何去何从。我必须耐心等待。”
直到《斗牛士》的剧本摆到他的办公桌上:“当我回头来再007系列作品时,就会觉得这个新的人物角色更有深度了。经历了最初的痛苦之后,我终于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没有了邦德的牵挂,我总算可以集中精力拍自己想拍的片子,而不必再顾虑形象问题。”
不知所措中结束;而仅出演过一次邦德的乔治·拉赞贝后来再也没能重获明星地位……布鲁斯南不得不努力咽下口水为自己寻找后路。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演一名杀手,不同的是,这个杀手毫无一丝绅士气度。宿醉未醒的面容、一翘一翘的山羊胡子、不讨好的紧身衬衫、配上俗气的金链条,这位曾经最风度翩翩的“詹姆士·邦德”穿着紧身内裤从游泳池里爬出来,穿行在宾馆的大厅里。这场戏令布鲁斯南非常得意:“这可能是我最好的表演了。很久以来,我一直都是詹姆士·邦德的标志性人物,温婉、有礼、老于世故、身着套装,好像在银幕上同样的表演已经持续20多年了。于是突然,当布鲁斯南穿着内裤,一手拎着喜力啤酒,一手还夹着香烟在大厅里闲逛时,尽管这种改变很难令人一下子接受,但人们会感到非常有趣。”
这是一次冒着风险的转型。以前,只要布鲁斯南一塑造“邦德模式”以外的形象,票房立刻惨败,而这一次,观众会接受这个颓废的角色吗?他不够自信:“这与007的路线完全不同,不过这也正是我要拍这部电影的原因。他是一个不道德的酒鬼,有些变态,又有些失落,这对我来说的确存在着风险。”
《斗牛士》只是他转型的开始。为了新片《天使降临》,他蓄起了络腮胡子和长发,而排在后面的角色,居然一个是儿童绑架犯。
余生,回归家庭的“家庭妇男”
52岁,的确也到了回归家庭含饴弄孙的年龄,现在的布鲁斯南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每天送孩子去上学,回来的路上顺便买份报纸或去咖啡馆喝一杯,晚上继续接孩子回家。
这是一个大家庭,他是一家人的主心骨:妻子基莉·莎耶·史密斯、3个孩子、2个前妻留下的孩子,吵吵闹闹却充满温情:“我大部分时间过着一个已婚男人的生活,这种生活是我所喜欢的———我饰演的角色千变万化,只有父亲这个角色不会改变。”
由于自幼缺乏父爱,因此自从23岁时收养了前妻哈里斯的孩子们后,为人父就成了布鲁斯南生活中的主要部分:“当我从工作室或片场回到家中,工作就永远留在了家门外,一切都只围绕我的餐桌和孩子们转。和孩子们谈他们的生活、谈足球、谈家庭作业和生活中的下一次冒险。家中有地球上最美丽的女人、最可爱的孩子、最优越的生活,这一切让我沉醉,忘掉了电影中的各种纷扰,忘掉了那个虚幻的世界。”
至于老了之后?那就去当画家!要知道,他原本就是一名业余画家,“我经常在想,当这一切都离我而去的时候,我想我会坐在夏威夷温暖的阳光下,靠画布和画笔走完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