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克莱尔的膝盖》启示 “新浪潮”仍在前方
《克莱尔的膝盖》海报
对于世界电影史来说，“新浪潮”是个开掘不尽的课题。但对于中国影迷来说，“新浪潮电影”很多时候只是一个标签，不少人将其等同于“意识流”“蒙太奇”“喋喋不休”和“自恋”——感谢本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有“向大师致敬”单元，昨天在上海影城上映的新浪潮电影大师侯麦的作品《克莱尔的膝盖》，让人真正惊叹于“新浪潮”电影的“新”。即使现在看来，它依然在前方。
简单故事 微妙表达
《克莱尔的膝盖》是侯麦拍摄于1970年前后的一部作品，是侯麦“六个道德故事”系列的第5部。故事很简单：35岁的外交官杰罗姆即将与相恋多年的女友成婚，一次回乡之旅，他邂逅了16岁的女中学生克莱尔。出于莫名的冲动，他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少女的膝盖。最后，他欺骗克莱尔，告诉她，她的男朋友吉斯瞒着她和别的女孩幽会。克莱尔由不信到相信，最后痛哭失声，杰罗姆借着安慰克莱尔的机会，轻抚克莱尔的膝盖，达到了目的，心满意足地离开该地，去瑞典结婚了。影片的最后，克莱尔和吉斯争吵，吉斯作出解释，两人和好。在影片故事发生的一个月时间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摒弃技巧 体现哲思
侯麦是法国“新浪潮”导演中最细致入微的，他的电影对白多，镜头简单，几乎没有技巧，就像架设了摄像机拍摄话剧一样。题材来源于当代社会的感情纠葛和心理涌动，没有大起大落的戏剧性，体现出生活中的点滴哲思。在《克莱尔的膝盖》中，他便呈现出这种高超的“无技巧”，把每天记日记般的几分钟影像连贯堆积，将一个月的乡村度假生活流水账般搬上银幕，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已经极其含蓄地表现出了中产阶级中年男子对于少女超越肉体的迷恋和精神上的占有欲。至于这种欲望是变态还是优雅，其根源是什么，侯麦让观众自己去评判和分析。
大师经典 难以超越
尽管隔了将近40年，今天再看《克莱尔的膝盖》，观众发现虽然影片没有多少“技术成分”，但今天来看依然前卫，没有一个地方显得滞后。日记般的流水账记录不正是现在网络流行的“博客生活”？各种隐喻和长镜头，也正是目前艺术电影导演入门的招数。所谓现在最时髦的东西，在40年前已经被大师“玩”得淋漓尽致。
回首再看新浪潮电影，人们发现：“新浪潮”并没有在我们背后，我们依然被远远甩在新浪潮的后方，现在一些人屡屡宣称的“超越大师”“颠覆大师”是多么可笑的口号。“向大师致敬”给予我们再一次学习大师的机会。
本报记者 周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