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电影节观影记 浮世男女的残酷物语
东方早报特约记者 支菲娜
发自日本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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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沉八浮》剧照 |
昨日上映的主竞赛单元参赛片《七沉八浮》(Eight Times Up)是一部“很法国”的法国电影。刚刚步入中年的女主角艾尔萨夜晚在清静的车站打扫巴士，白天则疲倦地当着婴儿保姆。其实，她本人也有个10岁的男孩由前夫抚养。没有固定职业的她因为交不起房租而被强制撵出，影片即从无数看房者的造访开始。因为小误会，艾尔萨与隔壁住着的秃顶男人马曲相识。马曲与她同病相怜，既胆怯于面试新工作，也马上面临被赶出租屋的问题。无家可归的艾尔萨把车开到附近森林，夜宿汽车，不成想马曲也赶来在附近搭了个窝棚居住。在经过远离社会的彷徨后，艾尔萨还是尽量履行母亲的责任，努力打拼回归社会，并与在街头做问卷调查工作的马曲偶遇……影片现实而幽默地描写了失去工作与家庭的男女如何努力重新寻求生活价值。小说家出身的导演暇比·莫利亚尽管是位男性，却细腻地以一个城市女性的眼光与角度陈述问题。女主角的扮演者朱莉·盖耶同时也是本片的制片人和编剧之一，影片展现了在失去生存的场所和社会地位、家庭破碎的状态下，人到中年的女性如何彷徨，如何为生活而奋斗，如何不言放弃、既脆弱又坚韧的形象。影片的点滴都令人有微微的感动：翠绿的森林，既是暂时栖身的场所，又是暂时逃避社会的港湾，更是孤独而失落的中年男女彼此获取慰藉的心灵家园。有些沉重，但又不是那么沉痛；有些幽默，但又不是那么彻底放松；有些无奈，但又不是那么绝望，因为第七次沉下去，还会有第八次浮起来。这就是《七沉八浮》。
与《七沉八浮》有异曲同工之妙，另一部由法国与智利合拍的参赛片《擦肩而过》(Optical Illusions)同样也描写中年危机。影片叙事的成熟使人想象不出这是出自1975年出生的导演克里斯蒂安·西美那斯之手。购物中心的保安被将要离婚的富婆看上，刚做了视力恢复手术的男人被企业利用成为宣传范例，身为人妻的中年女性患有偷盗癖，50岁却遭遇公司解雇的男人，对待业中心的女职员充满性幻想，女职员则热衷于丰胸手术……一群在梦想与失望之间徘徊的小人物，在导演略带幽默的镜头里展现着人生百态，怎么看都觉得是后工业社会里人们对于现实的被动接受状态：事已至此，苦笑着去接受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