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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隆来华:我向中国电影学习对美的思考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12月24日08:08  南方日报
卡梅隆来华:我向中国电影学习对美的思考
《阿凡达》中的外星人身姿矫健
卡梅隆来华:我向中国电影学习对美的思考
卡梅隆昨日北京宣传《阿凡达》并接受本报专访。CFP供图

  毫无疑问,詹姆斯·卡梅隆是二十世纪最引人注目的导演之一。他的作品包括《异形》《终结者》、《真实的谎言》、《铁达尼号》,还有花14年制作、被预测将在中国内地取得5亿票房的《阿凡达》。昨天,他来北京宣传新片《阿凡达》并接受本报专访。

  专访这样一位大师级别的电影奇才,就算是一直对采访对象抱有平等态度的记者,也不得不仰视一番,因为在他的成就面前,所有人都只能以朝圣的态度,去向他取经。

  有人说他是一个暴君,在电影片场,几乎不会听取其他任何人的意见。但坐在记者面前的卡梅隆,一头银发下却显得风度翩翩,看起来颇为绅士。说起话来,那双深邃的蓝眼睛直直地望着你,同样显得无比智慧。说话声音很低,你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发脾气,而且固执得油盐不进。

  ○技术大师卡梅隆

  真正的大片,核心依然是故事

  从《异形》到《终结者》,从《真实的谎言》到《铁达尼号》,詹姆斯·卡梅隆的每一部制作,带给大家的都是无比的震撼。甚至可以说,中国人理解“大片”的概念,其实就是从1995年引进《真实的谎言》开始的。而他的很多拍摄手法,其实也影响了不少中国导演。一段时间以来,关于中国式的“大片”的概念,已经被一些影评人总结成这样几个字:大投资,大场面,大明星,大宣传。但在卡梅隆这个“大片专家”看来,这些都不是大片真正应该拥有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大场面大制作,只是因为技术的运用而必须采取的手段。但一部真正的大片,所拥有的核心内容,无非就是导演要讲述一个好的故事。

  记者:很多导演在拍这样的大制作电影时,都曾经在技术方面或者资金方面面临过这样那样的烦恼,你花了14年来制作这部耗资五亿美元的《阿凡达》,期间是否遇到过什么严重的挫折?

  詹姆斯·卡梅隆(以下简称JC):我最近在全球各地不断地向人说起《阿凡达》的创作过程,所以这次还得再说一遍,其实这个故事1995年时就已经开始酝酿了,之所以拖到今天才跟大家见面,主要是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我一直在等待电脑特技的进步和完善,到2005年时,我终于觉得那时的技术已经足以承载那个故事了,所以才开始拍摄,这部电影真正的拍摄时期只有4年吧,比起普通的电影是长了一点,但我觉得这很有必要。

  这种特技并不是你们所看到的普通的场景虚拟之类的,而是用电脑捕捉、合成人物表演。事实上,我们这次雇佣了差不多上千个群众演员,目前你在电脑里看到的每个外星人,其实都是由真人扮演的,现在你看到的外星人面部表情的变化,甚至脸上细微的肌肉颤动都很清晰,我所希望的就是这种能够把演员表情100%呈现出来的技术。

  第二个原因同样也是关于时间的问题。在1995年打算拍摄这个故事的时候,全世界3D影院的数量还不多,但当时我就觉得用3D技术呈现这个故事会更好看,所以我也一直在等待。

  记者:你一直是好莱坞电影技术界的领军人物,当年《铁达尼号》拍摄时就运用了不少新鲜技术,对整个电影界产生了革命性的影响,这次的《阿凡达》同样被誉为对目前电影拍摄技术的一次彻底的颠覆,那么对于你所大规模采用的这种CG电脑特效,你是持什么样的观点?

  JC:CG特效是个很有趣的东西,据我所知,现在全世界大部分导演都在用CG特效来讲述自己的故事,只不过大家运用的是在不同的层面而已,有人只是用其来表现一些景象,有人开始用其合成一些人像,有的人,比如我就开始运用CG技术合成人物的表情。像罗伯特·赞米基斯(《阿甘正传》导演)更是在制作全CG电影。作为一个电影从业人,我从来不反感用更新的技术来对自己的故事进行包装,我不认为那种用陈旧的技术来拍摄一个故事的导演是成功的人,只能说他们有点怀旧。

  总的来说,CG会帮助电影人实现头脑中的情景,但实拍仍会存在,再过100年,仍会非常活跃,且会活得非常好。

  记者:我觉得你的电影和你的拍摄中存在一个悖论。在《阿凡达》中,你让利用原始武器的土著战胜了拥有高科技的人类,但在现实中,你又是高科技的拥趸。

  JC:这个问题我想应该这样解释,在过去几十年来,电影制作本身是一个技术媒介,要反映想法。几十年前制作《人猿泰山》系列时,用的也是高科技。但现在来讲,那些技术已经过时了,但这并不妨碍《人猿泰山》的经典。这是电影作为媒介和作为艺术的本质区别。但对于观众来说,技术不应该成为他们观看电影的障碍,毕竟运用新旧技术,大家进场观看电影时买的电影票价都是一样的。我觉得电影如果能激发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就是一部有价值的电影。当我还是一个孩子时,经常爬山、在森林里玩,长大成人时,我也去潜水,从事其他野外的运动,这些都感受到自然的壮美,也就是说,我的感官感觉是一致的,并不需要局限于某些形式上的游戏。在电影方面也一样,电影要反映我个人的价值观,不一定要反映技术主题,反映自然主题就OK了。

  ○故事大师卡梅隆

  所有场景都来自于我的梦

  既然故事才是大片的核心,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詹姆斯·卡梅隆的每一部电影都那么容易卖座,因为他讲述的故事总会引发大家内心深处的共鸣。但用一个剧本中所描述的故事就能吸引投资人拿出数亿美元,依然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因为并不是所有平面文字所能描述的东西,都可以让精明的商人为之掏钱的。但卡梅隆就有这样的本事,因为这个物理系毕业的学生年轻时有一项业余爱好:画画。根据他的描述,自己每个梦里的奇怪的东西,都会被他画出来,然后收藏。而利用这些奇特的图画,他自然有信心说服别人来投资。

  记者:刚才制片人说,你的电影的关键是一个有主题的故事,你认为《阿凡达》的主题是什么?其中所表达的地球人的一些态度,可以算作关于美国或者政治隐喻吗?

  JC:地球人的蛮横与愚蠢,其实并不是在影射什么,我不是那种政治倾向很强烈的人。这次的拍摄,我的第一目标是拍一个好的冒险故事,发生在另一行星上的、视觉效果很好的故事。第二目标是,这个故事要具备很强的情感,能向观众表达强烈情感并激发观众情感回应。第三,能促进一些想法、激发一些想法。

  至于这部电影的真正感受,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让观众走进影院去看,形成自己的结论。不过从我编导时,我希望传达的信息就是这样的:讲述人类与人类创造的技术文明与自然的关系,乃至人与人的关系。现在的人更多索取、更少回报,觉得自己的需要比别人的更重要。人与人、与土著、国与国之间的关系,都是这样。

  记者:《阿凡达》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其瑰丽无比的外星世界。这些图象是怎么想出来的?

  JC:我不得不承认,其实这些东西都是胡编乱造的,哈哈。应该说是来源于我的梦,年轻时的梦。在我上高中和大学时,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习惯,就是把自己梦到过的东西画出来。所以14年前我开始构思《阿凡达》的故事时,我的房间里已经储备了一个小型的视觉效果图书馆了。为数众多的梦中图案给了我很大的灵感,我只是挑选其中的一些看起来更像外星生物的动物,然后利用它们编出一个故事而已。所以,真正的剧本写作其实是非常迅速的。

  记者:但不少中国观众看完之后,感觉从《阿凡达》的故事里,还能看出有《风中奇缘》甚至《与狼共舞》等经典美国电影的影子,在编剧过程中你是否对这些电影有所借鉴?

  JC:呃……真的没有。我承认《风中奇缘》和《与狼共舞》都是表现土著与外来人关系的经典电影,但我的故事在背景上跟他们还是有很大区别。《风中奇缘》说的是印地安人和外来的英国人之间发生的爱情故事,但我的故事其实在开始的时候,人类已经到了潘多拉星很久了,他们与外星土著之间也交往了很久,只不过土著纳威人一直不喜欢他们。所以《阿凡达》的两位主人公之间的爱情,其实是他们从相互族群的对立中获得了谅解与尊重。在我看来,与其说故事像前面那两部电影,不如说这个故事的内核来源于《罗密欧与朱丽叶》,两个人夹在对立的族群中间,产生了一个故事,但我的故事最终是个大团圆的结局,不像莎士比亚那么悲惨。

  ○思想者卡梅隆

  我是张艺谋的大影迷

  卡梅隆的成功颇为怪异,因为他并不是一个正规电影学院出身的导演。但在他的成功词典里,最重要的两个字却是:思想。在他看来,一部电影的核心内容是讲故事,而故事能够感动观众的原因,却是导演在传递自己的思想,并用这些思想影响着其他人。相比于这一点,中国的导演所表达的艺术理念要么太玄奥,要么太肤浅。但有趣的是,卡梅隆却说他是张艺谋的影迷,因为他从张艺谋那些被中国人诟病的电影大片里,看到了所谓的中国式美学观念。更有趣的是,在他的《阿凡达》中,我们也能看到他对张艺谋“学习”的反馈:电影中的很多情节,都有着中国传统哲学的影子。

  记者:作为美国电影界最著名的导演之一,你当年并没有进过任何电影学院,但这种“野路子”却能创出现在这样的成绩,能介绍一下其中的秘密么?

  JC:哈哈,我当然进过“电影学院”,而且还进过两个学院呢。对我来说,第一个电影学院,就是从小到大看过的电影。看其他人的作品,把自己变成一个电影迷,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间电影学院。其次,你应该知道,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罗杰·卡曼的公司工作过,当时那是一间小公司,但我们绝大部分人都是学生,而在那间公司里,我们所有人都很平等,相互讨论,相互学习,有很多经验也是在那里取得的,所以这两个地方都可以称作是我的电影学院。

  记者:你说自己进的第一个电影学院是观看所有人的电影,那么在你的“学习”过程中,是否有看过一些中国电影?觉得中国电影有什么特点是值得你借鉴的?

  JC:中国电影业在飞速发展,对世界的影响越来越大。世界其他地方的电影制作人也在中国电影中学习东西。我所知道的是,像今年《变形金刚2》《2012》这些电影,中国所占的票房在全球来看都是很可观的,可以排在第2位或者第3位的,很多时候,中国已经成为除了北美之外的第二大全球电影市场。这其中,自然有我值得学习的东西。

  具体来说,我是张艺谋的大影迷,他的《英雄》《十面埋伏》等我都看过,我觉得这反映了他对于电影本身的思考。另外,中国人对美学的思考、展现的诗意,是好莱坞应该学习的东西。因为中国电影导演喜欢动作片,也喜欢拍爱情片,但尽力展示美感,这是好莱坞缺少的。我做《阿凡达》时就有借鉴,既要有打斗、猛兽,也要有美感,对美的思考。

  记者:从电影里,我们还看到另外一种有趣的现象,就是纳威人的生活观念,其实有不少与中国古代的一些哲学观念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比如中国人提倡的“天人合一”、“万物有灵”等,你当初在创作这个故事时,是否接触过中国的哲学并将其融在故事里?

  JC: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坦白地说,我承认我在大学的时候接触过不少哲学方面的书籍,关于东方哲学的书也看了不少。我知道中国的道家是很提倡这样的“天人合一”的理念,但我在创作《阿凡达》的故事时并没有想那么多。所以这纯粹是一个巧合。

  不过,我在写这个故事前,也翻阅了不少关于土著人的观念的书,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所有土著人对于自然,对于土地、森林和天空,都持有一种近似的和谐观念,从亚马逊雨林里的土著到巴布亚新几内亚,从澳大利亚到非洲,很多土著人都知道自然资源是循环的,我们从自然得到的一切,最终必定要还给自然。反而是越“文明”的人,对待这个观点就越冷漠,我想,通过这个电影也可以提醒大家一下。

  南方日报特派记者郑照魁发自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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