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侦探福尔摩斯》：这是一部男人戏
《大侦探福尔摩斯》海报
文/张昊翀
是《虎豹小霸王》、《古怪的一对》、或是《大侦探福尔摩斯》？听盖·里奇向你解释，他镜头下的福尔摩斯和华生如何成就了这部充满兄弟情的影片。
一年前，我不想让自己不合时宜
那是2008年的夏天，记者正在伦敦最古老的戏院之一Curzon Mayfair里，挑中一位电影专业的学生向盖·里奇发问。后来的采访气氛自然很融洽，里奇回答了他的每个问题，不出意料的热情：答到兴头上，他也免不了恰如其分地鼓掌，甚至是略带怪样的喝彩。其实在采访前，观众刚看了盖·里奇的影片《摇滚帮》，所以提出的问题当中自然免不了这样的话题：“你的下一部电影准备拍什么？”
碍于好莱坞极为严苛的合同条款，盖·里奇以一种类似外交辞令的口气回答道：“其实我同时在关注的事情有很多，只是我还得等等看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事情的真相是，他知道他当时正在筹划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最大的一部电影，这部高预算之作将再现流行文化中最具标志性的人物。
当时他还不能谈更多关于这部影片的细节，但是后来在酒吧中，我们又就这个话题展开了一段小讨论。
“我非常期望拍摄一部反映历史题材的影片”，里奇说，“我喜欢那些从没有在造型、形式甚至时尚方面影响过我的影片，比方说《看得见风景的房间》，或者《告别有情天》——它们属于那些绝对出色的电影作品。”
酌了一口酒，他又说，“我反复地看了《古怪的一对》30遍，每一次看都给我与上一次截然不同的惊喜。并不是说它是一部严肃的电影，而是影片本身令我肃然起敬。”
又酌了一小口，他继续说道，“我并不想说一些令我显得不合时宜的话，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为大影院拍摄电影的‘影圈大鳄’，我也不想将我自己置身于舆论的水深火热之中。如果你一年以后再来问我这个问题，我或许会知道得更多吧。”
我有“取之不尽的钱袋”
一年后的2009年，在洛杉矶半岛酒店中再次遇见盖·里奇，天空中满是他口中所说“英国式的一天”般毫无生气的灰色，盖·里奇的新片《大侦探福尔摩斯》即将杀青。正如他自己所说，这是一部“历史题材”的影片，带着些《古怪的一对》的气场，为大电影院量身定做。他还真是个“事后诸葛亮”的导演，因为他为我们的采访提供了诸多线索。所以一年后的今天，他是不是可以就这部影片回答更多问题了呢？
“现在？”他笑了，“你还是得稍微等等再问我，因为我们还没完工呢。”里奇边说边就影片声音的后期处理问题与作曲家汉斯·西摩(《角斗士》和《蝙蝠侠前传2：黑暗骑士》的作曲)取得联系，然后还得去参加一些影片上映前的试片会。他称自己目前的状态是“与自己的新片同呼吸共命运”，并宣称“我还无法客观地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还沉浸在新片的制作过程中。”
幸而，他还是回答了一些问题。“我真的太爱这部影片了。也许你们会说我只是将最美好的记忆保留下来，但我真的不愿意去想一些拍摄过程中的不如意的事情，因为我已经充分地融入到影片当中了，并且还和电影中的一些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里奇说着说着，笑到露齿。
问及第一次担当大影院“电影大鳄”的经验，盖·里奇的回答直言不讳，虽然听上去有些轻飘飘，“也许你总会听到一些电影人在为大影院拍摄商业片时有颇多不满，但是对我而言，那些傻瓜整天怒斥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拍摄过程应该说是让我觉得很舒服的。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自然会有人伸出援手。如果要我以一个导演的眼光来说，就好像你身边总是有很多健壮的手臂和取之不尽的钱袋，我希望你懂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恰如其分的人物关系
在华纳电影公司工作的人似乎从来没有提到过“钱袋是取之不尽”的这种说法，他们好像总是在抱怨公司囊中羞涩，独独盖·里奇始终坚持说在拍摄《大侦探福尔摩斯》时他得到了所有想要的帮助。
“其实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效果是什么，从摄影机里出来的又会是什么样子。”就这一点而言，我想我们已经猜得到是什么了，《大侦探福尔摩斯》应该是既有打斗场面，同时又不乏幽默吧。“我想说的是‘多变’”，盖·里奇阐释道，“我想用‘多变’这个词来表达对这部影片的感觉，并且我希望我已经做到这一点了。有点小聪明，也有些趣味，而不仅仅是让人物看上去就像只会卖弄的玩偶。我最初的想法就是将这个故事围绕福尔摩斯和华生之间展开，而不只是塑造福尔摩斯与一个完全‘禁欲主义’的华生。我想要表现的是两人之间恰当的人物关系。”
说着说着，我们的话题又回到了《古怪的一对》。
“之所以说这部影片很棒”，盖·里奇的话匣子又被打开了，“就是因为片子中的两个主要人物。我敢保证，你在看这部影片的时候眼睛绝对不想离开他们超过半秒钟。有趣的一点是，如果你身边的演员都足够阳刚，那么如果他们能表现出人物脆弱和琐碎的一面，就能挖掘出角色的深度和人性。我认为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错误地认为，当导演将两位男演员放在一起时，就必须让他们都表现得足够阳刚的原因。”
“没有什么比将两个很阳刚的男性角色放在一起，还要让他们都足够阳刚更令人反感的了。事实上，争吵会让这个故事更有趣。这太有人情味了——一对老朋友成了一对经常逗嘴的好搭档，这挺好的，完全没有必要对他们如此尖酸刻薄。小罗伯特·唐尼和裘德·洛在片中就表现得很到位，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将这种搭档关系表现得恰如其分。”
始终坚守对完美的追求
在《大侦探福尔摩斯》的片场探班时，记者目睹了裘德·洛和小罗伯特·唐尼之间的默契。他们对影片的热情活灵活现地展现在我们眼前，有的时候为了一个镜头，两人还要尽力从每个角度将它讨论上十几二十遍才罢休。我们试探着问盖·里奇是不是我们来得巧，正碰上两人在对戏。
“噢，不！”他一口否定，“他们在片场一直是这样的，对他们这对演员来说，我的这部电影就好像是小孩子们痴迷于学校里的某个活动一样，你懂我意思吗？整部电影对于他们，真的是乐趣无穷。”
但是记者第一次见到盖·里奇和小罗伯特·唐尼时，给我们的印象可绝不是“乐趣”这个词所代表的意思。时光回溯至去年10月的《大侦探福尔摩斯》发布会现场，当时盖·里奇被问及关于影片主创人员时，他表现出的则是异乎寻常的沉默。小罗伯特·唐尼更是被暗示与导演当时在选择这位美国演员时所许诺的“所有演员在对白上 都被要求字正腔圆”的要求相距甚远。
“这是事实，”盖·里奇如今依然这么认为。“对此我依然持保留意见。对小罗伯特·唐尼的智慧或者他的表演天赋，我并没有表示出多少欣赏。我也曾对他的口音抱有怀疑，但老实说，难道你真见过哪个美国人能一讲一口字正腔圆的英文？可问题是应该也不会影响你们的正常沟通吧？格温妮斯·帕特洛在《晚安好梦》中的表演不错吧？后来我想了一下，这可能是因为她的发音很地道，让英国人都把她看作是他们自家门口的明星了。可要是换作一个男演员，这种事就很少发生了，是吧？”
幸运的是，一旦两人开始合作，盖·里奇的疑虑不久便烟消云散了。导演会心一笑，“他的口音太棒了！我是说，他的口音比我好多了！还有他的智慧和天份……”
“其实有时候是我自己有一些自负吧，我总认为我在任何方面都能比其他人做得更好。所以我会说，‘不，你不应该这么做，你应该这么做！’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只会说，‘你做得挺好，我绝不可能做到你的程度。’这才是比较好的处事之道。我只喜欢和我认为比我出色的人一起共事。”
看来盖·里奇和小罗伯特·唐尼现在已经相处得很好了？“这话应该这么说：我觉得我现在可能有些‘喜欢’上他了。他是一个极其容易相处的人——干劲十足，充满热情，又非常有趣。他能轻而易举地从杂乱无章中理出头绪，关键是他似乎天生就是干演员这行的。他会蹦出许多想法，都是些操作起来很易于协作的点子，
他非常出色。真的是这样，所以，我甚至可以说我‘爱’上了他。”
盖·里奇大声笑了起来。“你们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我们刚开始也是有些争论的，在有的问题上会有些分歧。想问题的时候我们总是想不到一起去，沟通的时候又总是让彼此更加不能理解对方的心思。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几个星期，有时候真的到了怒气难消的程度，但最终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缓和了，有时候还会碰撞出一些带有启示的火花。”
“我们之间的这种‘战争’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因为当所有问题都尘埃落定，我们都看清了自己的问题所在，反而加速了我们之间良好关系的形成。因为尽管我们两个都是极度的完美主义者——好吧，我只是说我自己——没有什么比始终坚守自己对完美的追求更能激励人的了。而小罗伯特·唐尼就是这么一个人。”
我从不拍摄不想拍的东西
那么，如果这部《大侦探福尔摩斯》获得成功，影迷希望能继续拍摄续集，盖·里奇又会怎么办？(有一些商界报纸已经暗示说《大侦探福尔摩斯2》的剧本正在筹划中。)“我可不会这么放肆地假定说这部影片一定会赚个盆满钵满，足够我们去拍续集”，盖·里奇给出这样的回答：“不过如果事实证明真的可以的话，我不认为没有人不想去把这件事情再做一遍。你懂我是什么意思吗？如果真要拍续集，我相信所有的天才们都会重新聚集起来的。”
最近有传言说《大侦探福尔摩斯》可能会部分重拍，将有全新的结局和一份全新的友情出演人员名单(布拉德·皮特将扮演大反派莫里亚蒂是最近被炒得最热的话题)，也是为了拍摄续集埋下伏笔。不过里奇坚持说从没有任何重拍计划，尽管他承认的确发生过一些意外事件，而拍摄了额外数量的胶片。
“我们从不拍摄我们不想拍的东西。我们也绝不重拍这部电影里的任何部分，但是正如你所知的，我们在后期的确重访了一些地方。顺便说一下，我拍电影一般都会这么做，只不过这一次我们因为一些意外而又补拍了一周。当然，差不多每一部影片都会这么做，很少会一次成型的。”
看来，影片最后一周的拍摄也不是什么所谓的为“续集”而作的伏笔，也不是为新演员出场而做的介绍。“当然不是，事情完全没有想象的那么具有戏剧性。况且只有5天时间拍摄，无论如何不会有什么巨大的变化。”盖·里奇如是说。他就这么果断地回答了记者的提问，没有留下任何可供继续追问的线索。后来记者和他谈到了未来，“那么，接下来你准备干嘛？”“这个我还没打算告诉你。”他坚称。
又小酌了一口后……“实际上，我的确对有些事情有些激动。下周我会为此做个小实验，那也是为什么我现在不得不离开这里的原因。但实验可能并不会成功，所以关于这个问题我真的不想多谈。”
我们又让服务员续了些酒精饮料，与盖·里奇的此次会面又持续了一小会……
快速读解盖-里奇和他的福尔摩斯
盖-里奇的《大侦探福尔摩斯》要来了，关于这部影片已经谈了很多，还有哪些有趣的细节被遗漏？请仔细看看以下的清单，你会发觉关于导演和影片还有这些你不知道的。
关键词一：
巴顿术(Bartitsu)
巴顿术是一种攻击和防卫的混合格斗术，并在1903年出现在《空屋冒险记》的故事中。这回在盖-里奇的《大侦探福尔摩斯》里，福尔摩斯和华生就要学习这种格斗术，他们要在影片中与对手斗智斗勇，冒着致命危险学习这项技艺。
片中小罗伯特-唐尼赤裸着上身站在决斗场中，头颈至胸前还有血迹，和对手对抗的场面甚至不惜采用慢动作表现肌肉在传递力量时的动感，还有空气流过脸面时的细微变化。不过难不成还要让华生飞檐走壁？我的天！
关键词二：
角斗士，准备！
好吧，不管是从部分还是整体上来看，盖-里奇塑造的华生形象，活脱脱就是罗素-克劳扮演的角斗士的影子。只可惜罗素本人没来演华生这个角色。
关键词三：
费多拉软呢帽(Fedora)
关于帽子，也许是小罗伯特-唐尼个人的选择，在片中他戴的将是一顶更时髦的费多拉软呢帽，而完全把那顶经典的猎鹿帽给扔了。“在历史上只有一个人永远戴着猎鹿帽”，盖-里奇开玩笑道。可问题是，这个人是谁？是盖-里奇自己？谁都知道，那个永远戴着猎鹿帽的人物，就是福尔摩斯。
关键词四：
“亲爱的”福尔摩斯
小罗伯特-唐尼在谈到自己在影片中塑造的福尔摩斯与华生的关系时说，“他们是两个碰巧住在一起的室友，碰巧一起参与摔跤，并碰巧分享了一张床的朋友。”
这种闪烁其辞的表达方式自然遭到某些保守的美国人的冷嘲热讽，有人就暗指盖-里奇拍摄了一部话题敏感的“同志”闹剧，而美国一家电台的主持人米歇尔-麦德维德甚至怒斥道：“让两个异性恋男演员去出演这样一部奇怪的影片实在令人难以接受。难道有谁愿意看到小罗伯特-唐尼和裘德-洛发展出一段感情戏？”而知名八卦网站Gawker则通过悉数剧本中那些“最暧昧”的场面为影片辩驳，言下之意则是：这部电影还不算太“过火”。
关键词五：
“皮特教授”
谣传布拉德-皮特本来要参演这部影片，并在其中扮演福尔摩斯的死对头莫里亚蒂教授。不过后来这个角色被另一个死而复生的反面角色布莱克伍德爵士取代了，这一角色由马克-斯特朗扮演。不过盖-里奇曾经说过，莫里亚蒂教授将会“以另一种形式出现”，不过好奇的是演员名单中并没有提到会有人来扮演这个人物。(公平地说，也有可能是一个客串性质的友情出演吧，至于演员，可能会是布拉德-皮特也说不准。)
关键词六：
收敛坏习惯
“福尔摩斯，请问你还要这样无休止的堕落下去吗？”华生在预告片中这样问福尔摩斯，得到的回答是，“没有！”错了！原作小说中福尔摩斯要依靠注射杜冷丁来让自己保持冷静的情节将不会出现在影片中，因为盖-里奇希望这是一部适合家庭观看的影片。
关键词七：
威士忌
可怜的汉斯-季默，这位好莱坞金奖配乐大师很快就被盖-里奇强行灌输了自己的行事方法。盖-里奇在向美国电影网站“Ain’t It Cool News”解释他们的工作方式时说，“我们先是一起看样片，然后再一起豪饮威士忌，再然后，我们才讨论刚才那些地方需要怎么做。”
思前想后，汉斯，喝这么多酒你还撑得住吗？汉斯！
关键词八：
恶搞影片
最近有一部恶搞影片傍着《大侦探福尔摩斯》的名气即将面世。这部恶搞版《大侦探福尔摩斯》将在1月底直接以DVD形式发行。在这部片子中，福尔摩斯(由Benjamin Snyder扮演)将大战超级大反派弹簧腿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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