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美少女》的学员表演。
SWIN
X玖少年团
蜜蜂少女队
近两年，随着国内偶像团体市场进入一片蓝海，养成类综艺似乎成为综艺市场的“新宠”。据不完全统计，2016年卫视和互联网共推出了至少4档养成类综艺，为音乐圈输入x玖少年团、蜜蜂少女队、dimond girls等多个偶像组合。而今年这类综艺节目数量或有望继续提升。据粗略统计，仅上半年，就出现了《天生是优我》、《超次元偶像》、《次元星计划》三档养成类综艺。
但与其表面繁荣相悖的是，目前国内似乎并没有任何一档养成综艺成功培养出了霸屏式走红的偶像团体。相反，大多数团体都停留在偶尔出一支没有水花的单曲、接一接各地的商演、不时参与名气不大的网剧、网综录制的阶段。更有甚者，甚至在节目录制结束后，各成员直接分道扬镳，让所谓“成团养成”看起来更像是一次“节目套路”。
为何国内养成综艺很难捧出新兴偶像团体？对此新京报采访了《加油！美少女》的总制片人宋小歌、《天生是优我》总导演华少、偶像学园运营人W先生，揭秘养成综艺难以叩开偶像团体产业大门的原因所在。
蜜蜂少女队
出道综艺：《蜜蜂少女队》
出道前培训时间：3个月
已出道时间：1年
官微粉丝：114万
成员粉丝：62万-165万
音乐作品：1张EP，1张专辑（《lady bees》、《GPS密封令》）
综艺：浙江卫视《挑战者联盟》公演：1场（上海）
SWIN
出道综艺：《星动亚洲》
出道前培训时间：2-3个月
已出道时间：1年
官微粉丝：20万
成员粉丝：24万-156万
音乐作品：1张专辑（《New World》）
综艺：安徽卫视《心动的味道》
X玖少年团
出道综艺：《燃烧吧少年》
出道前培训时间：3个月
出道时间：1年
官微粉丝：44万
成员粉丝：67万-165万
音乐作品：3支单曲（《以己之名》、《B.O.Y.S》、《永字八法》）
综艺：网综《X玖少年频道》（点击量3395万）、网综《大牌对王牌》、卫视综艺《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
其他作品：网剧《超星星学园》（点击量13.4亿）
公演：1场演唱会（观众过万，网络点击量3275万）
原因1 人
综艺快消训练时间短 团员实力不足
●训练时间：国内3个月 国外1年
2015年，炫锋文化选拔了100位素人少女成为“蜂巢训练生”，并对其实施为期3个月的基础培训，进而择优输送到《蜜蜂少女队》节目中进行养成。无独有偶，《燃烧吧少年》的团员也是在将近1000：1的素人选拔之后，进行了为期近三个月的高强度训练才进入节目。“三个月”，似乎是一般情况下养成综艺前期可操控的集训时长。
但反观国外的养成综艺，节目中出现的素人练习生大多都训练1年到7年不等，在选拔成练习生后，仍经历了号称220：1的淘汰才进入节目。而扎实的训练基础无疑也令其从唱跳实力，到舞台表现力，均高出国内练习生。
●时间短原因：市场大、竞争小
电视节目是风险产品不能“等待”
对此，曾打造《蜜蜂少女队》《天生是优我》的华少认为，“训练时间短”一部分是因国内市场大，竞争力小，很多人不用有实力就有机会出道。“有些国外市场没有那么大，如果团体实力不足，宣传资源、投资商就会亏很多。但中国是出道了再慢慢训练，我们往往是先丢给市场，大不了实力不好就把人撤下来。”
与此同时，目前电视节目仍是投资需求大、经营压力大的风险产品，很多养成综艺根本实现不了提前多年培养。例如《天生是优我》筹备了一年多时间，挑选优质的少女培训也有一年时间，但对于打造优质女团来说，训练时间仍显不足。而宋小歌也透露，《加油！美少女》前期筹备的近一年主要还是集中在制作端，对少女的集训更多是为了弥补她们参差不齐的水平，以符合电视观众口味。
在资深偶像团体运营人W先生看来，实力不足是养成团体发展不好的主因之一。他表示，国外的养成模式已经有20年的成熟经验，练习生数量多达几十万，训练成体系、时间长、竞争力大，“但中国根本不存在出道前训练的概念。即便不做成养成综艺，大多数公司宁可直接签国外归来的中国练习生，或者就是按照日系团体的培养方式。像SNH48、idol school、1931，一般是没有训练，成员进来直接出道。”
华少表示，目前养成综艺仍旧只能是“快消品”的做法，“如果我说要先培养两年，然后再去规划两年以后的电视项目，在没有成功先例时，你很难说服投资人、广告商来运作。但如果训练时间更多，我坚信少女们表现的效果会更好。”
原因2 后台
分属多个经纪公司 难组团经营
在上周播出的《天生是优我》中，“优我少女”没能顺利出道。但据悉，13个少女中有不少已经是不同经纪公司的签约艺人。对此华少坦承，节目其实并没有一个真正海选的过程，大部分还是直接跟专业的院校、经纪公司对接合作，“她们之前有人有合约，有人曾经也宣布过所谓的出道，或者说有一些作品。”
实际上，选择艺人“再养成”已非一家之举。据悉，相较《蜜蜂少女队》《燃烧吧少年》最初的素人选拔，为了保证选手的实力，目前很多养成综艺通常都会直接选择已有经纪约的练习生或已出道艺人。例如《加油！美少女》的少女也是由各大经纪公司选拔而来。宋小歌认为，在电视节目上，短时间培养的素人和经过一段时间培养的艺人表现是完全不同的，“说到底观众还是会看实力。”
但正是由于各养成艺人都身绑合约，导致即便综艺是以团体形式打造他们，但这些艺人也很难签约到同一家公司，继续以团体形式发展。据悉，《天生是优我》录制已结束，但大部分“优我少女”的合约却仍在自家公司，未来能否长久参与团体活动仍是未知数。“据我所知，会有专门的经纪公司去经营她们，她们应该也会在很长的时间内以”优我女团“的身份继续工作，但各家公司会分享女生们在这个阶段下的经济权利。”华少表示。
宋小歌也透露，《加油！美少女》录制完成后，团队也曾试图和几个有潜质的艺人聊合约，最终未果，“主要是他们背后的经纪公司的立场都不一样，比如最后选出来了七个人，有五个左右的经纪公司在后面，很多公司可能并不愿意让他的艺人进入一个团体。”
华少认为，目前国内养成综艺存在行业的逻辑问题。国外所谓养成综艺，大部分是指练习生出道综艺，以一家经纪公司为本体来运作。他们会从自己训练多年的练习生中去选择，再通过电视节目的形式推出。“但我们通常是先做电视项目，然后才会寻找各种合作的候选人，所以有时我们避免不了可能为其他经纪公司的艺人做嫁衣。”
但宋小歌也表示，目前养成综艺想要和一个经纪公司合作重新培养团体的难度太大了，“每个公司的立场都不一样，后续培养方式、方向都会有很多分歧，那这个谈判成本又太高了，所以就只能先制作节目，后续合约尽力而为。”
原因3 产业
节目更注重制作 后续资源脱节
在节目制作人看来，养成综艺能够为艺人提供的不过是一次电视曝光的机会。但随后团体能否持续走红，其实更多还是依靠节目结束后的推广、包装，包括打造音乐、综艺、影视剧等作品的及时度和质量来决定。
但就目前来看，养成节目似乎与后续资源是完全割裂的，两者并没有形成完整且水平较高的产业链。通常节目结束后，若艺人成功组团，节目则会将其直接交由某一出品方或经纪方培养。但经纪方或出品方质量良莠不齐，若其提供的资源非常薄弱，该团体几乎相当于“回炉重造”。
例如蜜蜂少女队，第一张EP并没有出现太多的水花，因浙江卫视的关系登上《挑战者联盟第二季》却也只能遗憾打酱油；《星动亚洲》的学员基本没有推出耳熟能详的作品，参加的综艺也只有安徽卫视的一档二线综艺而已；即便是由老牌公司天娱传媒捧出的“x玖”，也并没有第一时间获得在湖南卫视露脸的机会，直到1年后才首登《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等节目。
宋小歌认为，养成是一个布局非常大的产业链，这并不是电视人能够自己做好的事，电视端只能解决节目制作的问题。“很多综艺出品方并不是专业的音乐公司，因此很难直接提供更多的后续资源。节目想要真正捧红这个团体，就必须要后续给他不停地写歌、写作品、拍MV，歌还必须要好，总不能把他培养成综艺咖吧？所以必须要和非常多的顶尖公司达成合作共赢才能实现，这种谈判成本太高了。”
在宋小歌看来，目前国内的年轻人已经能够第一时间欣赏到国际最一流的唱跳团队，而整个国内的音乐体系距离顶尖还有一定的距离。“目前国内偶像音乐产业不景气，好的创作人很多，但懂得创作偶像团体唱跳曲目的制作人太少了。所以如果这时候我们还是一味输出偶像团体，艺人供大于求，好作品却寥寥无几，那淹没在失衡的市场当中也很正常。”
■ 追问
成功培养本土偶像团体还有多远？
随着《天生是优我》节目进入尾声，《超次元偶像》《次元星计划》等各类养成综艺接踵而至。国内偶像团体市场在很长一段时间仍会是一片蓝海。但中国何时能够通过养成综艺，打造一支可持续发展、可输出、红可匹敌TFboys的团体呢？
很难做
对此，宋小歌觉得目前国内养成综艺节目质量不错，但关键还是综艺前后端的开发，“毕竟产业链和市场都还不成熟，音乐市场短时间内也很难跟进。”华少也表示，目前同质化的节目太多，想要突出重围很有难度。
有发展前景
但他们并不否认养成综艺还是拥有发展前景的。宋小歌透露，综艺制作公司未来不排除和国外的成熟音乐制作公司或经纪公司深度合作，以弥补国内产业链跟不上的遗憾。华少也表示，随着养成综艺收视走高，会有更多投资商慕名而来，现在能够为少女提供的后续资源较之前有很大提高。“除了我们在项目当中给大家公布的一些资源，我们也已经与冠名商谈成了代言的合作，与参与节目录制的国外组合形成了歌曲中文版权联唱的系列合作，未来还有赞助商的手游代言，前景还是很广阔的。”
采写/新京报记者 张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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