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中国新歌声》7月14日晚开播,由刘欢、那英[微博]、陈奕迅[微博]、周杰伦组成的导师阵容亮相。本季首期“新歌声”的最大看点是四位导师连唱7首的开场表演,这其中,刘欢的再次回归也成为节目焦点之一。
刘欢在2012年曾担任首季《中国好声音》导师,并带出了吉克隽逸[微博]、袁娅维、李行亮[微博]等优秀学员,随后刘欢还连续担任三季《中国好歌曲》导师,霍尊、赵雷、杭盖乐队等原创音乐人都出自刘欢战队。刘欢坦言盼望能挖掘、推广更多的原创人才、原创好歌,“让有才华的年轻人能展露”,并透露自己不会看重所谓颜值、流量,“核心还是看音乐的质量。”
在接受新京报独家专访中,刘欢称现在自己是个很“懒”的人,答应担任本季《中国新歌声》导师,也是希望可以在这个舞台上发现更多的“好苗子”,“从我本心来讲,我们(导师)在节目里是应该往后退的,应该把大舞台留给歌手,不能‘耍’我们四个人,这没有意义。”
谈 变 化
赛制可能挺恐怖解释两遍没听懂
新京报:这次做《新歌声》的导师,和之前做《好声音》导师的时候相比,中间也隔了好几年,感受有什么变化吗?
刘欢:离上次来当导师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现在就觉得又一茬年轻人来了。假如现在台上的歌手是20岁的话,五年以前他/她们还是小孩儿,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从节目方面来说的话,因为现在还是盲选阶段,这个跟之前差不多还是一样,不过后面安排了一个“循环大逃杀”的环节,他们给我解释了两遍我也没大听明白,可能赛制还是挺恐怖的。
当 导 师
合唱录了一夜眼神儿都快凝固了
新京报:在首期节目中,你和三位其他导师陈奕迅、周杰伦、那英分别合唱了《菊花台》、《一笑而过的背包》、《过把瘾》。和那英并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那么和陈奕迅、周杰伦都是第一次合作吗?可否讲述一下选歌的过程?
刘欢:对,和Eason、杰伦都是第一次合作,都挺好的。选歌的话其实有点难,不过后来选来选去,合在一起的情况还挺好的。到了这个水平的歌手,大家自己的特点都非常清晰了,要把俩人捏到一块这本身就有点难,而且这次的方式是俩人要唱第三人的歌,就更加(难了)。其实他们的作品我平时都听过,但因为时间很紧,大家又比较忙,就没有办法找特别难的或是大家不熟悉的歌。我跟Eason呢,节目组希望我们俩唱杰伦的歌,一开始我想选《迷迭香》,因为那首歌在杰伦的作品里面相对没有被大家听的那么多,但是Eason觉得这首歌他不太熟也没时间鼓捣,所以还是《菊花台》吧,我说行,没问题。
和杰伦合唱的《一笑而过的背包》是把《一笑而过》和《你的背包》融在一起了,填一点中国元素,变得有点意思。其实(录制的时候)依然老掉链子,那天从晚上九点开始一直录到早上,脑子都不太好使了,我们唱歌的时候都快早上五点了,眼神儿都快凝固了,好不容易这里没错了,可能词儿又找不到了,不过最后还是“捏把”成了。
谈 选 人
预设标准是瞎扯音乐动人很重要
新京报:之前无论是在“好声音”还是“好歌曲”中,你作为导师的人气都非常高,也是学员们最受欢迎的导师。现阶段会担心自己的“学员缘”受到陈奕迅和周杰伦的影响吗?你自己比较偏爱什么类型的选手?
刘欢:会呀,我们老同志了,老头儿了嘛。选手方面,从我本心来讲,我更希望多元化,但是这个我说了不算,这个跟找对象一样,前面设了一堆标准,那都是瞎扯,后面你遇到了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样的。不过有一条,音乐的一个核心就是,我希望听到的东西能打动我们,技术环节都是为这个服务的。
新京报:第一期中的选手叶炫清,你听的时候好像都快掉眼泪了?
刘欢:对。因为那首歌我很熟,我自己也唱过,所以我觉得她能感动我其实蛮不容易的。通常你玩过的东西,别人再去碰,你会有一个挑剔的眼光,但是我觉得她唱得还是很让人感动。这是属于音乐的一个很特别的,非具象化的瞬间,就是我们常说的touch,音乐感动人最重要,而不是技巧多么高超,当然这个也很重要,终究你这个音乐是要感人,能把人抓住。
谈 节 目
同类节目一窝蜂是很大的浪费
新京报:前几年,音乐类节目特别多,现在少了很多,仅存下来的老牌音乐选秀节目屈指可数。你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吗?最终生存下来的节目,有什么样的独特优势?
刘欢:我们这么多电视台,而且都是综合电视台,都在做同类的东西,有一个节目火了,大家就一哄而上。虽然节目的方式不都一样,但基本上大同小异。像美国也有很多电视台,但大多是专项电视台,大的综合电视网只有四个,所以不太容易造成同类型的节目对掐,大家的注意力比较集中,从观众来讲点击量会不断增加,制作方的人才也不容易分散。
我们现在这种情况靠自然的方式去优胜劣汰,做不好就没有人看,我觉得这是挺大挺大的浪费,没有必要去重复这么多不必要的东西。一档好节目无论怎样千变万化,最终还是归属于音乐类,所以音乐部分要经得住推敲,这个基本上一多半站住脚了,不然再怎么变化形式,也没用。
推 新 人
找到新方式之前
电视是较好平台
新京报:一直以来,音乐类的节目都是新人走向大众视线的重要途径,但能一直维持大众关注度的新人,并没多少。而且好像现在除了电视节目,新人出来的难度也越来越大了。这些年你也一直在扶持新人,你对这些问题有什么看法呢?
刘欢:我们通过节目结识了很多年轻的朋友,私下里大家也经常保持联系,有时候他们发了歌也会给我听一听。我们每年都有聚会,这些年轻人互相之间也会有交流。所以我们做这些节目,只是给他们提供这样一种机会或平台,但是再往下一步走呢,我们也搞不清楚。说实话,节目把人推出来了,后续怎么办也是一个问题。因为电视制作方擅长的是做节目,而歌手的音乐推广往下该怎么弄呢?传统唱片工业那一套,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有了,新的替代方式还没出现。我也看到一些评论,认为现在很多电视秀都是竭泽而渔,但是它毕竟还是一个让年轻人展示的平台,不然他们就更没有让大家了解、听到的机会了。可能会存在其他的途径,但毕竟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所以在我们没有找到一个新的、综合的运作方式之前,好像目前就是这样了。说实话,我们只是做音乐的人,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布好一个局,这个产业链条要靠更多有想象力的人,或是有能力控制大局的人去摸索出一条路,可能大家也都在寻找,但是目前看起来还是有些问题。
谈 音 乐
奇葩思想画地为牢
把流行音乐弄死了
新京报:在当下流量思维的引导下,业界曾出现一句话“流行音乐是年轻人的音乐”,你同意这种论调吗?
刘欢:十分不同意,就是因为这样倡导才会造成怪现象。流行音乐是给所有人听的,四十多岁的人装成三十多岁的人憋出点二十多岁的歌去给十几岁的人听,事实上不该这样。比如成员平均年龄超过70岁的滚石乐队,他们是全世界演出收入最高的,在他们的演唱会下面各年龄层都有,也有二十多岁的人在听,所以谁说流行音乐只是年轻人的?我们这培养出来好多奇葩的思想,自己画地为牢,把流行音乐给弄死了。
采写/新京报记者 刘玮 杨畅 发自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