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1-04
黄觉(独家写真)黄觉(独家写真)

  “两个蚌壳。”访谈到了尾声,黄觉突然给自己一个比喻。

  另一个蚌壳指的是导演徐浩峰,黄觉说徐浩峰在片场都呆在自己的导演小帐篷里,这个比喻的意思是,两个都是内向的人。

  黄觉内向,但却常在热闹中翻腾。

  从来不喝酒,却开了间上了热搜的酒吧;不热衷社交,却有着强大的朋友圈子;平日里内向温和,但在网络上又是另一个形象,一再地卷入舆论风波,从“插刀教”到吴亦凡,仍未噤若寒蝉。

  这种矛盾显现出黄觉身上的两个特点,被动又充满表达欲。

黄觉(独家写真)黄觉(独家写真)

  与黄觉对谈,无需强大的逻辑牵引,他也没有一个明晰的自我认知要对人们勾画,有一种“你带我去哪我就去哪,到这也行,到那也行”的懒洋洋,这让他安然地做一个旁观者。

  他的表达欲并不是关于自己,是他对世界的主动探寻。

  如果说徐浩峰拥有的表达是电影、小说和神采飞扬的讲台,那么黄觉的表达可能是大大小小的爱好,以及被现实中的羞涩挤压到网络的表达欲:

  热爱音乐,让他进入了上世纪九十年代那批惨绿青年的断代史;网络舆论场,让黄觉的生活时不时逸出一角,分享摄影、抖落买鞋的小机灵或者是对事件发表评论这些行为,像给黄觉打上了某个tag,自动放入某个分类,让同类无需费力辨认。

黄觉(独家写真)黄觉(独家写真)

蚌壳

  忘了几岁的时候,黄觉隔壁家的女孩嫁了一个香港人,大摆宴席,现场摆了很多劣质香槟。黄觉以为是汽水,拿起了喝了几杯,然后就躺在了餐馆的台阶上,晕了过去。

  心理上对酒的抗拒,是成年以后的事。

  “我是不喝酒的,在别人没喝开之前,那个尴尬很漫长,等他们喝开了,我觉得更漫长。你就看着这瓶酒,喝完了,感觉可以走了,又给再要一瓶,一下就回到原点,周而复始,心理崩溃。”

  喝多的人,会搭着黄觉的肩膀,一遍一遍地说着想掏心窝子但是掏不出实质内容的感叹,“每一秒钟都会被放大,非常漫长”。

  有一次,黄觉去杭州拍戏,碰到了一些以前做模特的朋友在当地演出,大家相约晚上去酒吧聚会。黄觉下戏之后赶到,他们已经喝大了,黄觉说他喝不了,他们说,这个人人品不行。

  “我这就经常会很尴尬。”黄觉说,“所以我现实生活中找不到朋友。”

黄觉(独家写真)黄觉(独家写真)

  黄觉的话,一半对,一半又不那么对。

  他所说的尴尬,其实是一种人际关系中的被动,可他说找不到朋友,实在有些客气。

  黄觉的很多朋友,不是主动融入某个圈子而来,有时候是某些时刻的共同在场,比如他与老狼、周迅等人的相识,就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历史浪潮下,各自在场,识于微时的交情。

  不喝酒的黄觉,只是骑摩托车去郊外,停下来抽根烟,就认识了开酒吧的伙伴。

  那两人骑着摩托车也要去郊外,但被黄觉奇怪的装备吸引了,因为他骑着一辆哈雷,却没有头盔,还穿着拖鞋但他俩都是全副武装,于是停下来对黄觉说这样太危险了,但黄觉说:“我们广西人骑车都是这样子。”聊着聊着,发现双方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后来就成为了朋友。

  为了相聚方便,他们最早是在竞园开了个酒吧,后来去了798,现在搬到了将台路,第四位股东也进来了。

  店名一直都叫mandrill,山魈的意思,凶猛。

店面(图片源自网络)店面(图片源自网络)

  黄觉二十八岁开始演戏,之后十多年都没有换过公司。不爱去争取什么,因为“好面子”。

  他常对媒体说,出演《地球最后的夜晚》是他第一次主动。

  这“第一次”多少有些水分。因为他曾经在看完《路边野餐》之后,和廖凡一起在酒吧聊到深夜,然后发微博说很喜欢这部电影,导演毕赣的制片人主动私信,双方才认识上。

  毕赣在《地球最后的夜晚》为黄觉写了个角色,越写越重,但两人没见过面,毕赣就带着两瓶酒去了长白山,黄觉没任何准备,毕赣没提任何要求,写着写着,黄觉的罗紘武成为了男主角。

黄觉对话新浪娱乐(独家写真)黄觉对话新浪娱乐(独家写真)

表达欲

  黄觉的很多朋友都是从网络上交回来的,甚至现如今的太太,也是从网恋发展而来的。

  网络把人们按爱好分在不同的页面,又令大家同处一个舆论场,这让自称生活中内向的他,有了抒发自己的渠道。

  长期关注黄觉的人,称呼他为“觉宝”,听起来像是一群散落天涯的拥趸,试图在表达对黄觉的喜爱,同时,又用一个典型的粉丝文化词汇,表达对粉丝文化的戏谑。

黄觉(独家写真)黄觉(独家写真)

  他以这样的网络人格行走多年,实际的红利不多,挨过的骂倒不少。

  综艺红人李诞去黄觉的Mandrill喝酒,与同行女伴搭膊说话,被酒吧里的其他人拍了下来,发给了营销号,一下子就爆了,“黄觉酒吧”还因此上了热搜。

  黄觉在微博上回复:“能说啥啊,说啥都会挨喷,对不起,音乐声太大了。”

黄觉(独家写真)黄觉(独家写真)

  这已经不是黄觉第一次搅进或被搅进舆论漩涡了。

  当年说了一句话就进入了“插刀教”,一则陈年微博让黄觉先后接受吴亦凡和鹿晗粉丝的围攻洗礼,后来面对大大小小的社会热点,黄觉仍然会有感而发。

  黄觉不敢说现在说话是否越来越难了,但他有时候会发现自己身上的一些改变。

  譬如他去参加活动回来,把衣服挂起来时,才发现上面的刺绣是一个登月的宇航员,上面有一面美国国旗,“我就会想,这个衣服能穿吗?算了,这个不是很确定,那就不穿了。”

  “就算不说话也很难,有些事情,你为什么不出来表个态,为什么沉默?”

  “作为一个艺人,你的工作就是表达。我不祈求表达的多样性,但是或多或少,这个世界有不同的状态,没有宽容度的话,那就只能含蓄地说,没有活力了吧。”

黄觉(独家写真)黄觉(独家写真)

一居室

  黄觉有一间总面积280平方米的一居室,那是他拆掉两套三居室的间隔墙打造出来的。

  妻子麦子第一次看到这房子就跟他说:“这房子是你的。”她的意思是,这房子一眼到底地通透,不设任何遮挡和防备,恰似黄觉在她面前的感觉。

  黄觉可能经历了一个拆掉蚌壳里的墙的过程。

  “对世界多元之美的认识,是从接受同性恋开始的。”黄觉说,除了本身性格上的包容,当模特时了解到同性恋的存在,认知一步步扩宽。

  而二十八岁才当演员这件事,又让某些明星的心墙,在黄觉的心里筑不起来。

  有一次黄觉在剧组拍了一个女演员,当时大家都在休息,女演员蹲在一束阳光底下,拿着一支烟,烟正在往上冒,黄觉一看构图特别好,赶紧拍下来了,因为关系不错,他就发到了网上,过了一天,女演员打电话说让他把这张照片删了。

黄觉(独家写真)黄觉(独家写真)

  黄觉不太有明星的自觉,这轮宣传里有拍大片的行程。

  现场的音响直接连上了他的手机,放的是他最有感觉的音乐,让当天只睡了一个小时的他也能现场摇摆的那种旋律。

  这也都算了,他还毫不在乎地点开朋友发过来的语音,摄影棚里的大家都能听到人家跟他在聊什么。

  另外,或许是模特出身,黄觉对于在他人面前换装,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感觉。

黄觉(独家写真)黄觉(独家写真)

  为了宣传《地球最后的夜晚》,黄觉上了一次《吐槽大会》,那一场主咖是杜淳,说的还是陈年的“插刀教”的事,黄觉的文本,也离不开这个点。

  黄觉知道这个事情已经说不清,最初宣传方跟黄觉说起这个通告,他的反应都是不去。

  但后来毕赣说:“我下水了,你也来水下陪我。”于是黄觉去了。

  作为男主角,黄觉见证着导演毕赣的焦虑,“每个部门都是行业很顶尖的人。剧组是这样子的,就跟骑马一样,骑到马身上,不够格或者你害怕,它也会动你。如果没有才华的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黄觉给的拍摄档期,从三个月拉长到九个月,有时候是天气和地理不对,有时候则是毕赣认为现有的表现手法不对。

  他也要分担毕赣的焦虑,一直很像圈外人的黄觉,还主动拉好朋友袁弘、张歆艺夫妇入伙投资,帮毕赣渡过难关。

《地球最后的夜晚》剧照《地球最后的夜晚》剧照

  《地球最后的夜晚》入围了2018年台湾电影金马奖,在那场气氛微妙的典礼之后,黄觉遇见了在台上说出”两岸一家亲“的涂们。

  他也不知道当时兜里为什么揣着一瓶酒,于是对涂们说:“涂们老师,敬你一杯吧。”

  涂们打开酒壶,用手指沾了点酒,敬了天,敬了地,然后自己灌了一大口,不喝酒的黄觉,也灌了一大口。

  也不知道具体是不是在那次对饮之后,揣着酒,成为了黄觉的习惯,他想开始学习喝酒了,因为,“感觉喝酒挺高兴的”。(阿辉/文 宫德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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